第三十六章
,魔窟 !
禮畢,千葉起身回道:“紅焱說我昨夜偷了她的人,所以這才一早跑來尋我的不是,讓信使看笑話了。”
“偷人?”信使的笑聲顯得陰惻惻,“這就是紅焱的不是了,你的人必然是男人,千葉難不成還能偷了你的男人?”
信使歷來喜歡調(diào)戲千葉,這一點(diǎn)連紅焱也是深感厭惡,但面上卻不能帶。只是奇怪千葉做事從來都是避著信使這個怪癖,今日卻有些一反常態(tài),故意將話題帶歪,好生奇怪。
“信使誤會了。”紅焱道:“昨夜幽閉司丟了一名重犯,看守們回話說是千葉將人帶走的,而且還留話說想要人,需我親自登門才行。信使明鑒,我這也是沒有辦法呀。”
“哦?關(guān)在幽閉司的可都是任務(wù)失敗的受罰者,而這一向是紅焱所轄。”信使看向千葉,“千葉,你怎么說?”
“回信使,此事只是一場誤會。人我是沒有帶出一個,尸體倒是有一具,此刻還在天人殿的藥房中,正好這事信使趕上了,不如請信使做個見證,省得紅焱誤會于我,平添不快。”
“也好,正好請信使評斷此事是非曲直。”紅焱以為千葉是故作姿態(tài),很怕他會反悔一般,趕緊引著信使進(jìn)了天人殿。
“千葉啊,你這天人殿還是冷清得好像結(jié)了霜一樣,還是紅焱的*殿好啊,人間極樂之所。”信使說話的時候,刻意四處掃了掃后,才問道:“你的新戰(zhàn)仆呢?”
千葉道:“信使玩笑了,我十年都沒有過戰(zhàn)仆了,何來什么新戰(zhàn)仆之說?”
“怎么沒有,那個很像千夜的姑娘不是……”
紅焱皮笑肉不笑地插嘴道:“那個莫朝云被千葉扔到十九院去了。”
“什么?”信使詫異地望向千葉,“紅焱所說當(dāng)真?”
千葉淡淡道:“此事正要勞煩信使稟告主上,那個丫頭資質(zhì)實(shí)在平庸,若說她像千夜,或許也只有那張臉而已,余下的不提也罷,既不靈活也不機(jī)智……”
信使卻打斷千葉的話,“那個丫頭是這世上獨(dú)一無二的丫頭,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了。千葉啊,這可是魔主的原話,我?guī)Ыo你,你要記著,此事是魔主的意思,不容更改。”
千葉神色恭敬,道:“只怕這事……”他說到這里看向紅焱,卻見她入了藥房,直接奔到了中央的煉藥床前,一把扯開了蓋在上面的白單,赫然入目的正是顧瑩庾早已失了血色卻又無比平靜的那張臉。
紅焱死死盯著這張臉好半晌,才移目往下。被斬斷的下肢、失去血色的面容……這一切一切都如此清楚地揭示著死者的身份,可是卻無法令紅焱相信。顧瑩庾竟然死了?不對,千葉精通易容術(shù),誰知道這張臉是真的還是假的?
想到這里紅焱勾指成爪,就要滑向顧瑩庾那張慘白無色的臉,卻有一道更加迅捷的影子搶在了她攜帶風(fēng)聲的一抓之前,格擋住了她的手腕,“這可是我試藥一半用的藥尸,損毀了你要賠嗎?”
來人自然是千葉。
紅焱怒道:“千葉,你這么阻攔,顯然是有鬼。”
千葉卻冷笑道:“信使在此,由他檢驗(yàn)最是公平。”
信使已經(jīng)到了跟前,探出手指摸了摸顧瑩庾的那張臉,又探了探她的勃頸處以及胸口后,才道:“死透了,沒假,紅焱啊,這事是你多慮了。”
“這不可能,這怎么可能……”大張旗鼓去救人竟原來是假的嗎?先把人殺了再救出來的意義何在呢?難道是……想到這里,紅焱忽然神情一變,不可思議望向千葉。
后者卻安然聽著信使說道:“今日我來,是有魔主的一件任務(wù)要和你說,千葉啊,雖然你身上的傷還不是很好,但此事還是需要你親自出馬才行。魔尊出行一定要有戰(zhàn)仆相隨,這也是魔主花費(fèi)許多心思才找來那個丫頭的原因啊,你可不要辜負(fù)魔主的一片心意,還是收下那個丫頭吧。”
千葉道:“既然是主上的命令,屬下自然遵從,只是……”
信使見千葉話中猶豫,又想起剛剛他就話說一半未完,于是問道:“剛剛聽你話說一半,只怕什么?和那個丫頭有關(guān)嗎?”
千葉點(diǎn)頭道:“怕是晚了。”
信使不解:“這是何意?”
“只怕莫朝云那個丫頭,今日就要死了。”千葉的話說完,信使便立刻有些不悅道:“這是怎么回事?”
千葉繼續(xù)道:“今日是十九院的月底比試之日,聽說整個十九院都壓莫朝云抽中死簽?zāi)亍!?br/>
千葉此言明顯意有所指,信使又不傻,轉(zhuǎn)頭去看紅焱,果然見她神情僵硬,眉眼間盡是不自然。
“這事怕是有人在背后鼓動撐腰吧,紅焱,你可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嗎?”信使問道。
紅焱沒想到千葉竟然將此事挑明,瞬間感覺自己棋差一招,又落入了千葉的陷阱之中。此刻她明明占了上風(fēng),卻變成了有苦說不出的尷尬境地。
紅焱硬著頭皮道:“千葉既然將她送去十九院了,就該猜到這般結(jié)局,有什么奇怪?十九院是什么地方,信使又不是不知曉,一顆廢棋子還能有什么用……”
千葉接口道:“紅焱只怕還記著當(dāng)年不迷和千夜叛逃魔窟一事,莫朝云那丫頭又貌似千夜許多,所以容不得也不奇怪。”
“千葉,你胡說八道什么!你有什么證據(jù)說是我鼓動人對付她?”
“紅焱。”信使的口氣忽然沉厲起來,“不迷當(dāng)年叛逃魔窟,乃是必死之罪,就算他曾是你的戰(zhàn)仆,那也是過去的事情了,你為何至今仍舊耿耿于懷!”
“信使,你不要聽千葉胡說,我才沒有……”
“你們方才爭吵時,我就已聽了個七七八八。”說到這里,信使微微停頓,又道:“你們倆人都是被叛逃的戰(zhàn)仆所累罷了,與你們己身何干?相斗這么些年,我都替你們累得慌。戰(zhàn)仆而已嘛,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紅焱心中恨極,口中卻不敢直言:“信使明鑒,紅焱對魔主的裁定從無異議,只是千夜那個叛徒令我日夜不快,當(dāng)年之事也是因她而起……我只是討厭看見一張叛徒的臉而已,請信使恕罪。”
信使見紅焱如此說,嗯了一聲,道:“也罷,本使去十九院看看吧。你們也一起來。”
紅焱神色難看跟在信使身后,千葉則閉口不言與她并行。
信使其實(shí)已然不悅。紅焱和千葉心知肚明,只是都不點(diǎn)破。
“千葉,你到底在搞什么鬼!”紅焱忍不住壓低了聲音怒問。
千葉回道:“你剛剛說在十九院可不僅僅只有沈歸這一步棋,所以你另外安排的那個人此時此刻應(yīng)該是成功了吧?”
若是成功了,你這個混蛋為什么還能如此不急不躁?紅焱心中驚疑不定,只可惜千葉卻一路再也未曾理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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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朝云萬萬沒想到手中這支簽上的數(shù)字竟然會是一。她驚愕地望著之前將簽遞給她的式九微,后者卻笑問:“如何,是第幾簽啊?”
莫朝云結(jié)結(jié)巴巴道:“第……第一簽。”
她的聲音并不高,但臺底下的十九院眾人卻立時炸了鍋。站在沈歸身邊的幾人更是按耐不住問道:“沈歸,第一簽不是應(yīng)該在你手中嗎?怎會去了那個莫朝云手里?她莫不是在說謊?”
沈歸微微搖頭:“她沒說謊,我手中的并不是第一簽。”
這場突變令所有人都有些心虛和緊張起來。此時卻聽式九微道:“既然你是第一簽,也就不用下去了,今日的月底比試對決抽簽就立時開始吧。”
莫朝云心中緊張,她慢慢走到方形的簽盒跟前站定,卻聽思樂道:“你是新人,規(guī)矩我再重復(fù)一遍。抽中的簽一定要拿出來,選中又棄簽就會啟動簽盒中的機(jī)關(guān),你的手臂相應(yīng)會被機(jī)關(guān)鎖住,一旦發(fā)生那種情形,就視同于抽簽者作弊,抽簽資格立刻取消,并同時認(rèn)定抽簽者已經(jīng)抽中紅簽,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