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夜召
不知道為什么,看到他如此羞恥,景帝這些日子以來的煩躁一掃而空,心情好了,為難他的興致自然減了幾分,代以想要細細溫存的念頭。
當下他端起矮幾上的茶盞,仔細漱過口后,又用絲巾擦凈臉上的痕跡,才拉過衛(wèi)衍,抱在懷里,一點點慢慢親吻。他的嘴唇在衛(wèi)衍泛紅的肌膚上逐一滑過,不再有往日的戲謔,不再滿懷種種惡意,只是想用肌膚的碰觸安撫身下強忍著羞恥的人。
“臣……不要。”等吻到衛(wèi)衍的嘴角,就聽到他小聲的抗議,大概還記著剛才要他嘗嘗味道的戲言,臉稍微偏了偏,本來已經(jīng)放松下來的表情再次緊張起來。
“朕漱過口了,早就沒有味道了,不信你來聞一聞。”景帝柔聲說道,手掌撫著他的背部安撫,頭卻跟著他偏過去,伸出舌尖在他的鼻端上一遍遍掃過,直到他實在受不住了乖乖轉(zhuǎn)過頭來重新面對面才輕笑著放過他,然后舌頭下移,在他柔軟的嘴唇上繼續(xù)試驗剛才那無賴招數(shù)的威力。
無賴的招數(shù)通常也是好用的招數(shù),先舔來舔去潤濕他的雙唇,然后再吸吮干凈,如此往復幾遍,身下的人就額頭冒汗棄械投降,乖乖張嘴,任他長驅(qū)直入,恣意憐愛。
靈活的舌尖一朝登門入室就迅速開疆擴土,仔細地、慢慢地、輕柔地在牙齒牙根及口腔內(nèi)部各處掃過,執(zhí)拗地反復地在所有的地方都打上烙印,宣示他的所有。
親吻的同時,身下也沒閑著。景帝輕易地分開衛(wèi)衍已經(jīng)被他吻到發(fā)軟的膝蓋,將自己的身體嵌了進去,一點點挑起他的興致。
被吻到昏頭昏腦的人環(huán)在他背上的胳膊越來越用力,嘴里嗚咽著想說些什么卻因為被堵著無法如愿。又過了片刻,景帝感覺到身下的人已經(jīng)有了感覺,才不慌不忙地進行下一步。
景帝自認為自己一直是在細細溫存,恣意憐愛。不過當衛(wèi)衍眼眶里的氤氳之氣最終化為淚滴滾落時,景帝不由得懷疑自己是不是又一次狠狠地欺負了他一把。
“剛才舒服嗎?”景帝有點不確定地問他。
問了他,卻又不想給他回答的機會,撲上去再次深深吻住了他。
衛(wèi)衍說不出話來只好拼命點頭。
“舒服也哭,不舒服也哭,你要朕以后怎么分辨你到底是舒服還是難受?”長吻結(jié)束后,景帝很是為難地搖頭,不過嘴角的笑容卻表明他似乎很享受這個為難的狀況。
衛(wèi)衍微微愣了一下,然后搖頭,復又點頭,到最后實在不知道該搖頭還是點頭好,一時傻在那里。
“真是笨蛋。”景帝被他的傻樣逗得笑了起來。
衛(wèi)衍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也想不通他做了什么要讓他笑。不過皇帝要笑,他也不敢讓人不笑,而且皇帝在笑,他若板著臉讓他爹知道了肯定又要罵他沒眼色,只好在那里陪笑。不管怎么說,皇帝心情好了,他的心情也隨著放松了下來。
“去洗漱一下吧!”景帝笑了一會兒,才摸了摸他汗?jié)竦聂W角,溫聲說道。
他的話音剛落,衛(wèi)衍的表情頓時警惕起來。
“臣想自己去。”
“可是朕想伺候你,怎么辦?”景帝自然知道他在警惕什么,忍不住要去逗他。
“臣不敢讓陛下伺候。”這幾日,皇帝把日子過得很隨意,是那種讓衛(wèi)衍頗為腿軟的隨意,洗漱著洗漱著被他按到水里不是一次了,衛(wèi)衍現(xiàn)在聽到洗漱這個詞,就覺得有些頭皮發(fā)麻。
這個樣子的皇帝,他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也不敢想象皇帝會是這個樣子。現(xiàn)在見識過了,只想回到?jīng)]見識過的時候。
若是前幾日,皇帝心情煩躁,隨時都會看他不順眼的時候,他自然不敢唱反調(diào)。但是現(xiàn)在皇帝心情好了,嘴角始終含著笑意,衛(wèi)衍就忍不住要唱唱反調(diào)了。
“朕保證什么都不做。”雖然兩個人一直在說些無意義的廢話,但是景帝的心情還是很好。
“陛下,君無戲言。”衛(wèi)衍實在不敢相信他,但是身上黏糊糊的很難受,他也很想去洗干凈,只能拿話將他。
“君無戲言。”景帝含笑保證。
不管信不信皇帝的保證,衛(wèi)衍只要做不到黏糊糊睡過去,就逃不脫這一遭,所以他最后還是起了身。
當下,兩人去了偏殿的蕪房洗漱。蕪房中,內(nèi)侍們已經(jīng)準備好了沐浴用的湯水。景帝揮退了伺候的眾人,才示意衛(wèi)衍來伺候他。
衛(wèi)衍幫他寬衣解帶的時候,景帝的手也沒閑著,很快就把衛(wèi)衍的衣物也剝了下來。
兩人此時的衣物都很簡單,就是中衣外罩了件外袍,脫起來費不上什么力氣。
皇帝這次說話沒有騙人,除了讓衛(wèi)衍給他擦了擦背,后來又頂著衛(wèi)衍的推辭硬要幫衛(wèi)衍擦背,擦著擦著親了他幾口之外,并沒有做其他的事。
因他說話算話,沒有再折騰他,衛(wèi)衍的心情也算得上不錯。他現(xiàn)在的要求就是這么低。
因為心情都不錯,肩并肩躺下休息的時候,兩個人還小聲說了一會兒閑話,這是以前從沒有過的事。黑暗中,皇帝的聲音有些懶洋洋的,衛(wèi)衍受他影響,也變得有些懶洋洋,被他引著有一搭沒一搭地說了一會兒話,不知道什么時候睡了過去。
西山行宮的夜一向很靜。
這里不比皇城,一切規(guī)矩都從簡了。侍衛(wèi)們退得很遠,宮女內(nèi)侍們沒有得到傳喚也不會在眼前礙眼。
一夕歡好,而且是彼此都很愉悅的歡好,身體滿足,心里也很滿足,景帝比在宮里的時候睡得要熟,不過只要不是睡得像頭豬,身邊人的動靜自然感覺得到。
“怎么了?”感覺到身邊人繃緊了身體,掌中已握住了睡前掛在床邊的劍,景帝輕聲問他。
“外面有人。”
側(cè)耳傾聽,寂靜的庭院里面隱約傳來紛亂的腳步聲,正在快速接近中。
這種時辰,如入無人之地的腳步聲,會是什么人?
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衛(wèi)衍跪坐起來,示意皇帝陛下和他換個位置讓他出去。不知是出于習慣還是別的什么原因,每次休憩時皇帝陛下總是讓他睡在里面。
“好好待在這里,別亂動。”景帝雖然明白他的意思,不過沒有接茬,只是將外袍披在身上下了榻,回頭吩咐了一句就掀開帳子走了出去。
“陛下……”拉開帳子看到皇帝陛下是要去開殿門,衛(wèi)衍急了,一個縱身就攔在了他的面前。
千金之子不坐垂堂,更何況是九五之尊,怎么可以以身犯險?
“何事?”景帝沒搭理他,而是順手把他拎到身后擋住,拉開殿門厲聲問道。
“陛下,太后懿旨,宣衛(wèi)衍衛(wèi)大人覲見。”遠處,皇太后的信使跪在那里高聲稟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