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5 章 殺馬特胖妹
龔凜不是沒有聽說過一句話,情人眼里出西施,但他沒將自己往這方面想過。</br> 在別人眼里的姜姜怎么樣,龔凜不是沒有聽說過。</br> 他真懷疑為什么那么些人會說姜姜不好看,在他眼里的姜姜從來都是熠熠發(fā)光的,那么耀眼。</br> 不論處在什么境地下,她永遠(yuǎn)都是那么自信有活力,根本就不會被別人的看法所動搖。</br> 龔凜不得不承認(rèn),這樣的姜姜很迷人,讓人無法將眸光從她身上移開。</br> 龔凜忍不住定定地注視著姜姜,一時之間都收不回自己的眸光。</br> 當(dāng)他的眼眸落到姜姜的腰身上的時候,卻突然停住了。</br> 他疑惑地皺起了眉頭,一臉沉思,讓人看在仿佛是在思考什么重大問題一般。</br> 姜姜還在做題,忽然感覺到了身旁男生的靠近。</br> 她微微側(cè)頭,不知道龔凜想做什么。</br> 就見他伸出手,在自己的腰兩側(cè)量了量,一臉凝重地點頭道:“你瘦了。”</br> 姜姜放下手里的筆,挑挑眉道:“這還不好嗎?”</br> 沒想到龔凜卻一臉復(fù)雜地看著她,神色柔軟,憐惜卻又深受觸動。</br> 姜姜:“......”這一看就知道他又是腦補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然后將自己感動了。</br> 姜姜想得沒錯,龔凜的確是在自己腦子里腦補了一出她苦追自己為愛減肥的橋段。</br> 他認(rèn)為姜姜為自己付出了很多,先前他還在懷疑她到底有沒有認(rèn)真追求自己,實在是太不應(yīng)該了。</br> 龔凜唇瓣動了動,他喉嚨有些被堵塞住了。</br> 龔凜覺得自己應(yīng)該說些什么表個態(tài),但那句話到了嗓子眼,他就是說不出口來。</br> 龔凜狠狠咬了咬唇,他覺得自己有些卑鄙,這太不男人了。</br> 姜姜其實不了解龔凜的過去,她接觸的就只是他而已,了解的也只是他現(xiàn)在。</br> 但一個人怎么能和自己的過去割裂開來呢?正是過去的經(jīng)歷才會鍛造出他現(xiàn)在的性格來。</br> 但姜姜不喜歡去探尋什么,尤其是那明顯對龔凜來說并不愉悅的經(jīng)歷。</br> “我也想有一天,男朋友能夠抱動我嘛。”</br> 不管龔凜在想什么,姜姜都不能讓他這么下去了,那小臉皺得她看得都心疼了。</br> 姜姜湊到龔凜的面容前,朝他輕輕呵氣道。</br> 龔凜果然被姜姜轉(zhuǎn)移了注意力,什么男人連自己的女朋友都抱不動?真是差勁!</br> 等等?龔凜突然眉頭一凜,她不會在暗示自己什么吧?</br> 難道在她心里,自己居然是個弱雞嗎?龔凜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眸。</br> 難道她居然以為自己會抱不動嗎?龔凜差點忍不住就要在姜姜的面前向她展示自己的臂力了。</br> 可不是他自己要代入進(jìn)去的,而是龔凜認(rèn)為姜姜心里的男朋友除了他可就不會有第二人了。</br> 這點自信他還是有的。這可惡的胖丫頭!龔凜恨不得狠狠打姜姜的臉,讓她這樣小看人!</br> 龔凜這會兒的神色也是變幻不停,但好歹沒有之前看著那么難受了。</br> 姜姜低頭偷偷捂住了小嘴,這么有活力的樣子可真好啊。</br> 但她還是一不留神將人逗弄地太過,直到補課都快要結(jié)束了,龔凜還是沒有和她開口說一句話。</br> 如今龔凜已經(jīng)自覺地接過了掌廚這一任務(wù),他完全沒有想起來要姜姜做飯的事情。</br> 倒是姜姜和他配合默契,他做飯她洗碗,和諧地很,一開始龔凜還會有些聯(lián)想而臉紅,如今倒像是老夫老妻一般自然了。</br> “別生氣了。”姜姜故意用濕漉漉的洗碗的手觸碰龔凜,龔凜手上一濕,眉頭狠狠皺起。</br> 他哼了一聲不理會姜姜,姜姜卻是反而得寸進(jìn)尺了。</br> “哎呀,你一個大男人別這樣小氣嘛!”</br> 姜姜將龔凜身上都弄濕了,氣得他一把掐住了姜姜的腮幫子。</br> 這下姜姜說話都困難了,倒是龔凜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了。</br> 手下的肌膚柔滑嬌嫩,倒是讓他不著痕跡地摩挲了一下。</br> 但龔凜面上可是正直地很,仿佛自己什么都沒有做過的樣子。</br> 姜姜:“.......”算了,她就不戳破他了。</br> “你好過分啊!”姜姜嘟嘟嘴抱怨道。</br> 但她的聲音嬌嬌的,和人撒嬌向來是姜姜的拿手好戲。</br> 但龔凜哪里受過這個啊?臉紅心跳地說話都不自然了。</br> “好好說話。”龔凜故意粗聲粗氣道。</br> 因為他怕自己不繃著,就會暴露出一些他極力掩飾的羞恥問題來。</br> “我哪里沒有好好說話了,”姜姜瞪他,濕淋淋的小手又拉上了他的衣服。</br> “分明就是你不給我說話的機會啊。”</br> “現(xiàn)在該我生氣了吧?”姜姜故意重重哼了一聲。</br> 龔凜這會兒莫名有些心虛,奇怪,明明應(yīng)該是他理直氣壯地很啊。</br> 龔凜咳了咳,他向來沒低過頭,在姜姜面前卻早就破例了。</br> 龔凜也沒和女孩子相處過,姜姜還是第一個,所以他其實壓根就不會哄人。</br> 再說了,平時他和姜姜的相處,也分明是女方在哄著他啊。</br> “我們都不生氣了,行了吧?”這算是龔凜的妥協(xié)。</br> 姜姜一向好哄,但這次她卻沒有那么好說話。</br> “行是行,但你就沒點表示嗎?太沒有誠意了。”姜姜玉白的手指在龔凜的肩頭輕輕點了點。</br> 不知道為什么,她這幅姿態(tài)反而讓龔凜心頭一軟。</br> 他神色溫軟了下來,輕聲道:“你想要什么誠意啊?”</br> 這幾乎算得上是龔凜的縱容了,給機會讓姜姜提出要求來。</br> 姜姜唇角微勾,一點都不客氣道:“我在門口見到一架鋼琴了,在你家擺了這么久,你一定會彈吧。”</br> 姜姜突然提起這個讓龔凜一怔,他的神色陷入了回憶里。</br> 這看得出來是有故事的,但姜姜卻一點都不避諱。</br> “你就彈一曲給我聽吧。”姜姜走到他身邊對他要求道。</br> 龔凜抿抿唇,他沒有拒絕,但臉上的神色也和平時不一樣。</br> 龔凜沒有說話,只是抬起腳步往前走去,姜姜跟在他身后。</br> 龔凜眉頭緊皺,不是針對姜姜,而是見到那家鋼琴。</br> 他的眼里滿是感慨,但卻并沒有露出不悅的神色。</br> 龔凜是喜歡彈鋼琴的,他還自小學(xué)琴,小時候彈得很好,這么多年也沒有丟下。</br> 只是自從發(fā)生那件事情之后,他就連自己的這個愛好都避諱了。</br> 龔凜一出生就是私生子,他母親是他父親的情婦,所以自小他物質(zhì)條件優(yōu)渥。</br> 但小時候的龔凜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的,父親雖然偶爾出現(xiàn),但他母親搪塞他的話是父親工作太忙了。</br> 龔凜哪里想得到那么多?他去上的貴族幼兒園里也不是沒有這種情況。</br> 作為他父親唯一的兒子,龔凜自小就很受他看重,但對他也很嚴(yán)厲。</br> 或者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自童年開始,龔凜的父愛就是缺席的。</br> 直到后來有一天,就連那虛假的溫情都破碎了。</br> 龔凜第一次知道了私生子的含義,那種讓人鄙夷的存在。</br> 就連學(xué)琴也只不過是她母親聽說他爺爺喜歡,讓他學(xué)好了去討好人的,但龔凜卻讓她失望了。</br> 或者說,他們母親兩的三觀分歧太大。</br> 兒不嫌娘丑,或許那個女人說的不錯,他應(yīng)該要感謝她給了他一個那么優(yōu)越的物質(zhì)條件,他一出生就站在了許多人奮斗的終點。</br> 龔凜傲氣又鋒芒畢露,哪怕他母親一心想要上位成為名正言順的豪門太太,但對自己的兒子多少還是了解的。</br> 他看不上她的做法,或許心底還有些生氣為什么這樣的女人偏偏是自己的母親。</br> 但龔凜又清楚地明白,自己沒資格怪她任何事,所以他一直都自相矛盾,整個青春期都很痛苦。</br> 只是自始至終,他都和自己的母親道不同不相為謀,所以他早早地就搬出來自己一個人住了。</br> 龔凜孤獨嗎?他自然是孤獨的。他有看重他的父母,但他卻從始至終都是一個人。</br> 他是她母親的搖錢樹,他母親要子憑母貴嫁入豪門,這個目標(biāo)奮斗了多年還沒有現(xiàn)實,她也不曾放棄過。</br> 而對他父親來說,他是他的繼承人,以后他的家產(chǎn)都要交到他的手上,更不能讓龔凜有半點脫離掌控。</br> 若是龔凜的目標(biāo)和這大多數(shù)豪門公子一致也就罷了,他會活得自在很多,不會像是現(xiàn)在這樣痛苦。</br> 這一切龔凜都沒辦法和人說出口,他們這個圈子里的人或許不少人會覺得龔凜矯情,簡直是身在福中不知福。</br> 其他的不是圈子里的人也理解不了,龔凜不是沒有接觸過這些人。</br> 有一段子家族想要用斷送生活費的方式來讓他屈服,但龔凜硬是咬牙挺過去了。</br> 龔凜自出生開始,他的吃穿用度就是一般人都比不上的地步。</br> 由奢入儉難,他用慣了好東西,或許一時意氣清高覺得接受不了世俗的虛偽庸俗,但等他感受到了落差之后,自然就會乖乖聽話了。</br> 然而龔凜父母的如意算盤落空了,龔凜寧愿去工地上搬磚,他也就是不低頭回去。</br> 他有手有腳的,在哪里不能混口飯吃呢?他父母拿他沒辦法,所以變成了如今這樣的狀態(tài)。</br> 難怪龔凜身上的氣質(zhì)會這么獨特矛盾而吸引力,貴公子的優(yōu)雅和不良少年的痞氣結(jié)合地渾然天成。</br> 這鋼琴陪伴了龔凜許久,他都有了感情了。</br> 就像是他學(xué)琴多時,一時之間也難以割舍一樣。</br> 他輕輕走到了鋼琴面前,若不是姜姜提起的話,他都不知道多少年沒有碰過這個東西了。</br> 龔凜面色悵然,他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是懷念的,那段日子其實他很快樂。</br> 龔凜將手指輕輕伸出放到琴鍵上輕按著,流暢的音符從他手指底下傾泄去。</br> 姜姜沒有打擾他,任由他自己一個人沉浸在過往的思緒里。</br> 但這次龔凜很快就回神過來了,他深吸一口氣在鋼琴前坐下。</br> 龔凜的姿勢是熟悉的,他只是太久沒有彈過了,這一時之間要好好找找感覺。</br> 姜姜走近一點靠在他身邊,他低頭沉思著,眸光從未有過的專注和認(rèn)真。</br> 龔凜是有彈鋼琴的天賦的,這就像是他的本能刻印在了骨子里一樣,他很快就找到感覺彈了出來。</br> 一個看起來暴躁兇戾的少年,他的琴聲卻是如此溫柔。</br> 人人都說琴聲如心聲,姜姜更愿意相信是因為龔凜內(nèi)心本就是這樣溫暖細(xì)膩的少年。</br> 她輕輕合上眼眸,沉醉地聽著龔凜的琴聲。</br> 一曲結(jié)束,姜姜和龔凜兩個人都有些意猶未盡。</br> 龔凜面色潮紅,眼眸發(fā)亮,姜姜看得心頭也為他高興。</br> 她的小手撐在龔凜的肩頭,輕輕搖了搖他。</br> “不錯啊,大鋼琴家!”m.</br> 耳邊是她輕快的嗓音,龔凜一側(cè)頭就正對上姜姜笑盈盈的面容。</br> 方才還是他熟悉的音樂,龔凜的情緒前所未有的好過,他心中也從未像是這會兒這般敞亮。</br> 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身邊還有喜歡的人陪伴著,這真是一件再美好不過的事情了。</br> 自己喜歡的人?龔凜為這個想法怔住,以至于他半天都沒有回神過來。</br> 姜姜不知道龔凜又在想什么,直到她快要離開了,他都還沒有回神過來。</br> 姜姜也不在意,總歸龔凜的情緒是好了很多了。</br> 雖說龍傲天從一開始就很看不順眼楚楚,都是她打亂了他的計劃,所以他特別針對她,都使勁兒鼓動姜姜了。</br> 他要姜姜全力碾壓她,姜姜沒有怎么將她放在心上,但好在龍傲天看著她是往那個方向去努力的,就已經(jīng)很欣慰了,也沒有和姜姜過多計較。</br> 然而,姜姜沒有去招惹人,三翻四次地都是楚楚不甘寂寞地蹦出來,只是每次都被姜姜和龔凜給按下去了。</br> 沒想到楚楚還不死心,為了不讓自己重復(fù)到前世的境地,證明她是可以改變命運的,她非要和姜姜杠上,一定要將她打壓地翻不了身。</br> 楚楚也學(xué)聰明了,不再在姜姜和龔凜的面前蹦跶。</br> 或者說她也終于有了一點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再怎么蹦跶,都不可能搞贏姜姜和龔凜的。</br> 所以楚楚直接釜底抽薪,她將龔凜的事情告知了他身后的家族,她就不相信,龔凜身后的人會放任他和一個普通女孩走這么近。</br> 尤其是在楚楚心里,姜姜哪點比得上自己?她再一次吐槽龔凜的眼瞎。</br> 事實上,楚楚還是不相信龔凜真的和姜姜有什么,只是她故意夸大其詞,就是不想讓龔凜和楚楚好過。</br> 在姜姜還沒有察覺到發(fā)生了什么的事情,龔凜就已經(jīng)收到消息了。</br> 這陣子龔凜有些避諱姜姜,她也看出來了。</br> 姜姜不想將人逼得太緊,也就裝作自己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的樣子。</br> 這讓龔凜大大松了一口氣,他這才有時間能夠好好想清楚自己對姜姜的感情。</br> 龔凜不是個隨便的人,他看起來作風(fēng)輕浮,但實則對感情很是慎重。</br> 若不是真的確定對姜姜的感覺的話,龔凜不想隨便開始一段感情。</br> 他也沒有經(jīng)驗,這段時間還上網(wǎng)百度了不少感情方面的帖子,這可是破天荒的頭一回。</br> 然而,龔凜卻是越看一顆心就越亂。還沒有等他理出個頭緒來,沒想到就發(fā)生了這件事情。</br> 或許他什么都不用再思考了,糾結(jié)那些根本就沒有意義。</br> 因為在得知家族里的人要對付姜姜,而龔凜撥打她的手機也無人回應(yīng)之后,龔凜的腦子里就什么都想不到了。</br> 他只是本能地沖出去,一路上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一定要找到姜姜,她一定不能出事。</br> 否則的話,龔凜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夠做出什么事情來。</br> 都到了這般地步,他的感情難道還不清楚嗎?</br> 但龔凜無暇想這些,他跑的肺都疼了,卻也還沒有停下來。</br> 或許冥冥之中龔凜和姜姜還真是有緣,他慌亂沖動之下就這么跑出來找人,只是到平時姜姜常去的幾個地方,就真的這么被他找到了。</br> 姜姜那時候正坐在路邊,她背對著龔凜,低頭不知道在看什么。</br> 她完全沒有察覺到龔凜的到來,在不知道發(fā)生什么的時候,就被人從身后緊緊抱住了。</br> 姜姜被他嚇了一跳,要不是她對龔凜身上的氣息很熟悉的話,她恐怕就要大叫流氓了。</br> “你怎么了”姜姜倒是沒事,只是她敏銳地察覺到了背上的龔凜紊亂粗重的氣息。</br> 他的身體竟然在顫抖,仿佛在極力壓制著又在害怕什么。</br> 這是龔凜以前從來都沒有出現(xiàn)過的情況,姜姜忍不住心頭有些擔(dān)憂。</br> 在見到姜姜的那一刻,龔凜還是有些不能夠放心下來。</br> 他只有將人緊緊的摟在自己的懷里,感受著姜姜的存在,他才能夠稍微心安。</br> 龔凜大口大口喘息著,卻滿是都是后怕和慶幸。</br> “還好,還好你沒事。”龔凜汗淋淋的懷抱姜姜也沒嫌棄,他這狀態(tài)更讓她感覺奇怪。</br> 姜姜想要從龔凜的懷里出來,他卻像是受驚一般將人抱得更緊了,簡直讓她動彈不得。</br> 姜姜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也就隨他了,就著這么個姿勢問道:“我在這里,可以和我說說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br> 若是沒有什么大事的話,龔凜怎么可能會變成這幅模樣呢?</br> 龔凜在姜姜的耳邊喘息著,他的身子滾燙,額上的汗水卻是冰冷的,就如同他此時的心情一般。</br> 龔凜狠狠閉了閉眼眸,那些骯臟的事情他不想開口讓姜姜知道。</br> 大家族里藏污納垢,什么做不出來?</br> 姜姜只是一個無辜又普通的女孩,龔凜絕對不想她被牽扯進(jìn)去。</br> 但這一切的根源不就是他嗎?要讓他遠(yuǎn)離她,他如今又做不到。</br> 龔凜伏在姜姜的背上嘆了一口氣,這才稍微起身離開她。</br> 但他還是沒有將人松開,將姜姜虛虛的環(huán)著,好像只有這樣他才有安全感。</br> 龔凜深深地注視著姜姜,他深邃的眸光每一眼都在描摹她的輪廓。</br> 說實話這種眼神一般女生還真是抵抗不住,但凡龔凜愿意這樣看一個人,對方早就淪陷了。</br> 當(dāng)然龔凜也只有在姜姜面前的時候,他才會情不自禁地露出這種神色來。</br> 龔凜唇瓣動了動,以前他不覺得怎么樣,但這一刻在姜姜的面前,他竟然有些無地自容。</br> 因為他私生子的身份,因為他背景的復(fù)雜。</br> 一個正常女生都不愿意和他攪合在一起的吧?姜姜又不是那種貪圖榮華富貴愛慕虛榮的女生。</br> 最終,龔凜還是深吸一口氣,艱難地對姜姜吐出了自己的秘密。</br> 這除了楚楚這重生的人之外,其實對神出鬼沒來無影去無蹤的龔凜的身世了解地并不清楚,也只能看出他家肯定很有錢不簡單。</br> 龔凜向來忌諱別人打探自己的家世,久而久之,就沒人敢過問了。</br> 只不過也因此,倒是讓龔凜顯得越發(fā)神秘了起來,還有不少人猜測他是因為身份特殊所以需要保密。</br> 龔凜說話的時候都不敢直視姜姜的眼眸,說完之后更像是在等著她的審判一般。</br> 姜姜的眸光一直停留在龔凜的身上,他能夠感覺到這眸光的溫柔,但他內(nèi)心顫抖著卻不敢置信,還是不敢抬頭看她。</br> 姜姜朝龔凜伸出手,手背上溫?zé)岬挠|感不似作偽,龔凜低頭死死盯著,眼眶一熱。</br> 他本能地伸手緊緊回握住她的小手,緊緊攥在手心里,龔凜一言不發(fā),但他的肢體語言表露地卻很明顯。</br> 是你主動抓住了我的手,給了我那我就絕對不會再放開了。</br> 他這才鼓起勇氣看向姜姜,正對上姜姜含笑的眼眸,和她在一起總是那么輕松愉悅,仿佛一切沉重的負(fù)擔(dān)和苦悶都離他遠(yuǎn)去了。</br> “我真的可以嗎?”龔凜幾乎有些顫抖地問出這句話來。</br> 然而,姜姜對他神色始終都是耐心又溫柔的,這給足了龔凜勇氣。</br> 他深吸一口氣,朝姜姜緩緩伸出自己的雙手,輕輕擁抱住了她。</br> 這是一個溫柔地讓人沉醉的擁抱,更像是兩顆心觸碰到了一起。</br> 龔凜終于將自己毫無保留地袒露在了姜姜的面前,然而他眨了眨酸澀的眼眸,心中更多的卻是感恩和感動。</br> 真好,有一個人愿意這般無所顧忌地靠近自己,也愿意毫無芥蒂地接納自己。</br> 最重要的是,龔凜從姜姜的眼眸見到了,她相信自己能夠成為一個很好的人。</br> 龔凜伸手抱著姜姜的手猛地收緊,就像是抱住了自己最為珍貴的珍寶一般。</br> 他的臉埋進(jìn)了姜姜的發(fā)絲里,深深吸了一口氣,滿是她身上的馥香,讓他陶醉不已。</br> 真好,以后自己不再是一個人了。</br> 龔凜抱了姜姜好久都沒有松手,姜姜也任由他。</br>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1032523:51:402021032623:53:1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br>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七七四十七20瓶;情緒者10瓶;mimi5瓶;鷥衿看書喜歡看一半2瓶;云之晚歌1瓶;</br>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