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0 章 兇手
但姜姜說的,秦翰卻不相信,反而一副她有難言之隱的模樣。</br> 姜姜:“......”說了都不相信,那她也沒辦法了。</br> “你有什么不開心的時候,可以和我說。”</br> 秦翰嘆了一口氣。他的手舉起,似乎想放到姜姜的手上。</br> 伸到半路的時候,他才想起對方如今的身份,臉色暗淡了下來,改為放到姜姜的肩上拍了拍。</br> 姜姜挑眉,秦翰真的沒有發(fā)現,他這時候的臺詞簡直是小三預備嗎?</br> 既然如此,姜姜也不辜負他一番美意了。</br> 她低頭,做出了一幅被秦翰看破不堪忍受的模樣,肩膀都顫抖著。</br> 秦翰就知道是這樣,他神色不忍,語氣卻越發(fā)輕柔:“你不要自己一個人扛著了。”</br> 我會在你身邊的,秦翰想說但沒說出口。他們有什么以后?</br> 今天過后,就橋歸橋,路歸了路。</br> 正是想到這一點,秦翰對姜姜才越發(fā)心軟。</br> “真好,秦翰謝謝還有你陪著我。”</br> 姜姜抬眸,眼眸濕漉漉的,看起來就像是哭過了一樣水潤。</br> 龍傲天大呼牛逼,她什么時候掌握了這個技能?</br> 身為女尤王姬,暴君的寵后,從來都只有姜姜讓別人落淚的份兒,她長那么大的確沒哭過。</br> 所以姜姜從來都不會為了苦肉計還落淚,除非身體本身的淚腺特別發(fā)達,情緒上頭就哭了,像是周周一樣。</br> 秦翰注視著姜姜的眼神,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那是一個男人對女人的憐惜。</br> 秦翰不想讓姜姜這樣客套的感謝,但想要的他也不敢越矩。</br> 秦翰的唇角露出了一絲苦笑,原來他是個膽小鬼懦夫。</br> 分明在回來之前,秦翰一心事業(yè),半點都沒有想再次牽扯到感情里去。</br> 但這次他不但栽倒在了他前女友的坑里,還變得這般愁腸百結。</br> 姜姜深吸一口氣,想了一會兒,才艱難地開口說道:“溫明寒他,不是對我不好,只是,”</br> 她將臉埋進自己的手掌里,悶聲悶氣道:“只是,他不想碰我,我們結婚這么久,一直都是婚房睡的。”</br> 秦翰震驚地瞪大了眼眸,一個正常男人和新婚老婆分房睡,結婚這么久都沒碰過她,這不是有病嗎?</br> 同是男人,哪怕秦翰潔身自好,他也了解男人的。</br> 除非是不行,或者是極其厭惡對方,怎么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呢?</br> 既然姜姜說溫明寒對她還行,那就是前者吧?秦翰同情地看著姜姜,無性婚姻誰受得了?</br> 偏偏她不能離婚。這一瞬間,秦翰竟然理解了她找情人的舉動。</br> “我本來不想將這些糟心事說給你聽的,讓你見笑了,不好意思。”</br> 姜姜嬌羞地看了他一眼,讓秦翰心頭越發(fā)憐惜。</br> 真是個傻姑娘!“哪怕我不能為你做什么,當個合格的聽眾還是可以的。”</br> 秦翰的眼眸越發(fā)柔和:“至少能夠讓你心里好過一些。”</br> “秦翰。”姜姜看著他的眼眸也溫柔似水,語氣悵然:“我總是想,若是那時候沒有發(fā)生那些事情的話,我們如今會是怎么樣呢?”</br> 秦翰本來對過往并沒有留戀,但想著或許如今自己就和現在的她在一起了,他心中此刻充滿了遺憾。</br> 秦翰強忍著心下的酸澀和難受,安慰姜姜道:“往事不可追,我們要珍惜當下。”</br> 姜姜點頭:“你說得不錯。其實我已經比大多數好了,這算得上了什么?”</br> “你也見到了,我在外面有人。”姜姜低頭平靜道。</br> 之前他覺得姜姜婚內出軌,人品有問題,如今卻全然變成了她丈夫的責任。</br> 她也是逼不得已的,若不是他對她冷暴力的話,她怎么可能會這樣做呢?</br> 只能說,男人的眼睛一旦戴上濾鏡,美化程度是不可想象的。</br> 秦翰的唇瓣動了動,卻不知道該說什么能夠讓她心底好受一些。</br> 他一個外人,想想姜姜還不知道忍受這樣的婚姻多久,都覺得絕望,更何況她一個局內人呢?</br> 秦翰再也忍不住了,他情不自禁伸手緊緊握住了姜姜的小手。</br> 姜姜驚訝地看向他,本能地反抗,秦翰卻越握越緊。</br> “你,你這是做什么啊?”姜姜皺眉不依道,真是將欲拒還迎做得很好。</br> 秦翰知道自己沖動不理智,但他真的沒有辦法見到自己再次心動的女人,被其他男人這樣折磨。</br> “我,如果能做點什么讓你好受一些的話,你盡管說。”</br> 秦翰話說出口,卻不由得暗忖自己卑鄙。</br> 他若真的有擔當,就應該說要幫她離婚,不管付出什么代價。</br> 但他這時候卻清醒得很,知道以自己的能力絕對是以卵擊石。</br> 他辦不到,這或許也是他無能的體現,活該他不能和自己喜歡的女人在一起。</br> 但他如今越軌的舉動又是什么意思?他在暗中引誘她嗎?</br> 既然別的男人可以,為什么他不可以呢?難道他就想這樣和她在一起嗎?</br> 秦翰在心中看不起自己,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也會變成自己曾經最看不起的無恥男人。</br> 他在乘虛而入!秦翰心中笑得嘲諷,該做的卻是毫不手軟。</br> 姜姜心中嗤笑,他眼眸深處的欲,望她都看出來了。</br> 秦翰的這種舉動,著實出乎姜姜的意料之外。</br> 她想要弄清楚,既然秦翰不會害劉遼,那他那時候怎么會出現在案發(fā)現場呢?</br> “真的嗎?”姜姜眼眸期待地注視著他,卻反而是秦翰屏住了呼吸,心里越來越緊張。</br> “我想你能夠保護我。”姜姜輕飄飄的話,卻讓秦翰內心的火熱冷卻了一些。</br> 這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樣,他心頭說不出的失望。</br> “自然沒問題。”姜姜不說,秦翰也不會讓她出事的。</br> 但她的要求還是讓他心頭疑惑,她身邊能有什么危險呢?</br> 秦翰心頭一沉:“難道有人想對付你嗎?”</br> 姜姜眉頭輕蹙,點了點頭:“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最近有些不安。”</br> 秦翰想要姜姜寬心,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停止了話頭。</br> 若是有人針對她的話,那個人也算一個。</br> 秦翰眼眸微瞇,他不會放任危險留在姜姜身邊的。</br> 姜姜見到秦翰的神色之后,心中一動,他或許知道些什么,就更不能放過這條線索了。</br> 姜姜無奈地搖搖頭,她發(fā)現這次的身份竟然有些像是籠中鳥。</br> 堂堂千金大小姐,能夠動用的資源少得可憐。</br> 真要查些什么,也完全瞞不過身邊這些男人的眼睛。</br> 姜姜在和秦翰分開之后,再次受到了卓然的短信。</br> 她在秦翰這里取得了不錯的進展,也想去看看這個最后還未見過的男人了。</br> 哎,她到底是個經不住誘惑的人,別人的再三邀約,她怎么好拒絕對方一番美意呢?</br> 姜姜懷著期待的心情過去了金屋藏嬌男的別墅,卓然已經在里面等著她了。</br> 姜姜還沒有進屋,就聽見屋子里傳來的吉他聲。</br> 平心而論,卓然作曲和彈奏的水平都還不錯。</br> 假以時日,他好好磨練的話,未必不能在舞臺上大放異彩。</br> 姜姜站在門口凝神聽了一會兒,才走進去,卓然的演奏也到了尾聲了。</br> 但姜姜進來的時候,他還沉浸在音樂之中沒有回過神來。</br> 卓然的模樣,實在是最符合時下的人們對小鮮肉的暢想的,皮膚又奶又白,眼眸也純真清澈。</br> 對方認真專注的模樣,卻又顯得有男子氣概,一點都不娘。</br> “遼姐,你來了!”卓然回過神后,見到姜姜他立刻放下手里的吉他招待她。</br> “你找我有什么事?”姜姜在他面前很放松,輕笑道:“總不能是想我吧?”</br> 上次是卓然客套的詢問,但這次主動就顯得很不尋常了。</br> 卓然聞言面色有些不自在,眼眸躲閃了幾下。</br> 他其實并不是個內斂害羞的性子,只是因為和劉遼之間的包養(yǎng)關系,在她面前放不開。</br> “咳咳,遼姐,我們也是很久沒見了。”</br> 卓然像是才緩過來,清了清嗓子道。</br> 但他這模樣更像是艱難地在沒話找話說,這倒是讓姜姜更為好奇他的目的了。</br> “你到底想說什么?”卓然嘆了一口氣,他果然還是不適合找話題。</br> “遼姐,你餓了嗎?我給你做飯吃吧。”卓然挫敗地抓了抓頭。</br> 姜姜挑挑眉,他今天的舉動越發(fā)怪異了。</br> “好啊。”姜姜沒有反對。</br> 卓然因為自小照顧妹妹,他有一手不錯的廚藝,不過他不輕易展示在自己的金主面前。</br> 今日卓然的身上,實在是處處透著奇怪之處,姜姜越發(fā)好奇了。</br> 但事實證明,好奇心不僅僅會害死貓,也會害死人。</br> 卓然做了一桌子菜,很是豐盛,似乎拿出了他的看家手藝。</br> 色香味俱全,聞著看著都是享受。</br> 他殷勤地給姜姜倒了一杯紅酒,遞到了她面前。</br> 姜姜毫無防備地喝了一口之后,就倒了下去,再也沒有醒過來了。</br> 她再次睜眼的時候,又聽見了龍傲天幸災樂禍的笑聲。</br> “哈哈哈,這叫什么?這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嗎?”</br> “若不是你耽于男色,怎么會有此一劫?”</br> 龍傲天的戲劇腔都出來了。</br> 姜姜捂住額頭,真是頭疼。</br> 她萬萬沒想到,第一回合的兇手還沒有找出來呢,她又死于非命。</br> 姜姜可以很肯定,卓然絕對不是綁架她的人。</br> “休息好了沒?好了的話,繼續(xù)吧。”龍傲天冷酷無情道。</br> 姜姜深吸一口氣,她也沒那么容易倒下。</br> 不找出這個兇手,她絕不罷休。</br> 姜姜再次重來,龍傲天還真是給她搞了一個一模一樣的開頭。</br> 秦翰風光地站在人群之中,視線卻若有似無地落到自己身上</br> 。姜姜這次沒有朝他走過去,直接要提前離場。</br> 上次她回短信拒絕了卓然,這次她就要去見他。</br> “遼遼,怎么走得這么急?”耳邊又響起顧凌輕渺的聲音。</br> 她沒有想到,重來一次,這家伙還是老地方出現了。</br> “你別煩我,我有急事。”姜姜沒好氣地推開他。</br> 這會兒什么絕世美男也誘惑不到她,她心如止水,一心追查真兇。</br> 顧凌詫異地看向她,她今天怎么了?</br> “你怎么怪怪的?什么急事能有我急?”顧凌暗示性地朝姜姜眨眼。</br> 一個大男人做起這個舉動,竟然可愛又誘惑。</br> 不怪顧凌這么想,劉遼確實是無所事事。</br> “急著去見小情人呢!”</br> 姜姜說完就推開又湊過來的男人,火急火燎地離開了。</br> 顧凌留在原地,一臉的懷疑人生。</br> 他自然知道劉遼還養(yǎng)了另外一個大男孩,但他并不在意。</br> 然而當著自己的面,她竟然就這么甩開他走了?</br> 這讓顧凌陷入了對自我魅力的懷疑之中。真是不可思議!</br> 那他是沒有見到這次眼風都沒有往他身上掃一下的前男友的難看臉色,她對自己就這么不屑一顧嗎?</br> 秦翰手里的酒杯差點被他捏碎了,他準備的合作伙伴都沒有上場的必要了。</br> 姜姜收到卓然的短信之后,立刻讓他在別墅等著自己過來。</br> 她一副猴急的語氣,讓卓然露出了了然的笑容。</br> 他這個年紀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不過大概是因為一腔熱血在樂隊上,平時又分神照顧妹妹,卓然不像是同齡男生那樣對男女之事充滿憧憬。</br> 和劉遼在一起之后,他本就不旺盛的需求更是得到了滿足,他只是例行一問而已。</br> 既然金主要過來,卓然還是很有職業(yè)操守的,該準備的他還得準備。</br> 姜姜迅速趕了過來,盡管在這里死過一次,但她卻沒什么陰影。</br> 姜姜只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難道看走眼了嗎?</br> 以為單純的大男孩,實際上是個窮兇極惡的惡徒嗎?</br> 難道她也進入了一個誤區(qū),被卓然無辜的外表所欺騙?</br> 姜姜站在卓然面前,眼神復雜地打量著他。</br> 不管她怎么看,都看不出他隱藏的任何殺意和危機,難道他演戲的功夫這么爐火純青嗎?</br> 若真是這樣的話,奧斯卡不給他一個可太可惜了。他還搞什么樂隊,直接進入演藝圈。</br> “遼姐,你怎么了?”卓然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身子。</br> 他難道身上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嗎?為什么遼姐看他的眼神毛毛的?</br> “沒什么。”姜姜嘆了一口氣。</br> 這次倒是兇手明確了,但動機呢?因為包養(yǎng)他踐踏了他懷恨在心?不至于啊。</br> 就算是卓然討厭劉遼,應該也不至于到要殺對方的地步。</br> 他和他妹妹相依為命,卓然有什么理由去背一條人命在身上?</br> 難道他絕對自信,自己不會發(fā)現嗎?</br> 更何況,她人就死在這里,和他在一起,劉家和溫家都不會善罷甘休的。</br> 姜姜越發(fā)想不通卓然要這么做的理由了,看他往廚房走去,她連忙阻止了他。</br> 她對這一幕是有陰影的,以后恐怕都不敢吃他做的東西了。</br> “不用了,我沒什么胃口。”</br> 自然,如果他鐵了心要殺她,還是可以通過其他方式的。</br> 卓然一怔,難道她今天是想直接開始嗎?</br> 以往劉遼都不會這么著急的,但這既然是金主的要求,他也不會拒絕。</br> 然后,姜姜就眼睜睜地看著卓然開始在自己面前脫衣。</br> 她欣賞了一會兒,明白過來他想要干什么之后,無奈地嘆息了一聲。</br> 她這會兒是真沒心思,連忙謝絕了他的美意。</br> “我猜,你是怕做著做著,別人弄死在床上,以后都留下巨大的陰影吧?”龍傲天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br> 姜姜:“......”不得不說,這位大人是越來越了解自己了。</br> 卓然一愣,姜姜不想做,他當然不會上趕著。</br> 難道金主只是純粹過來談心的?以往也不是沒有過。</br> 卓然沒有接觸姜姜之前,從來都不知道像是她們這些衣食無憂,一輩子不用工作就能夠過得舒舒服服的千金大小姐富太太,居然還有這么多的煩惱。</br> 作者有話要說:知道我今天碼了多少字嗎?破紀錄快4萬了,我也覺得自己挺牛逼的onno哈哈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