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禁山中隱藏的是……
“怎么樣?”
李天信局促不安地取出一塊手帕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對眼前的下屬說:“電話還是打不通?”
“沒辦法!”頭發(fā)已經(jīng)花白的姚師傅站起身說:“我去看看!和其他的觀察站居然完全失去聯(lián)系,太奇怪了!那三個人,也一直沒回來!”
“姚師傅,那麻煩你了。”李天信此時也是很擔憂,他必須要坐鎮(zhèn)這里不可以輕易離開,畢竟三號觀察站作用重要。他本來已經(jīng)打算聯(lián)系島公所的書記官們,然而電話居然一個都打不通!打給島公所的電話,也一樣沒有人接!
“李主任,你放心!我會盡快回來的!”說完后姚師傅就披上一件大衣,舀起手電筒,朝著樓下走去。
姚師傅這么一走,留守三號觀察站的人,就只剩下兩人了。另外一個人,則是島公所派駐過來的方祿青!
方祿青是許信身邊的秘書,她的到來,自然也就意味著許信也開始重視此事。李天信的身份是島公所委任對所有禁山觀察站的總主任。方祿青雖然在島公所并沒有職務(wù),但因為許信的身份,所以李天信也完全對她不敢馬虎。
他已經(jīng)派出去好幾撥人,一部分是去其他觀察站看看是什么情況,還有一部分人直接派回中心鎮(zhèn)去通報島公所的人!
一頭短發(fā),顯得精明干練的方祿青,此時臉色也是漸漸沉了下來。她很清楚,現(xiàn)在的情況變得越發(fā)詭異,為什么都無法接通島公所那邊的電話?
“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了?”方祿青沉著臉問:“三號觀察站就這點人手?”
李天信心中叫苦不迭,這份工作肯來做的人本來就寥寥無幾,一個觀察站能有多少人?但是這番話又不敢在方祿青面前說,否則傳到許信耳朵里面,他這個主任也不要想做了。本來以為禁山雖然危險但不進入其中就不會有事,在這擔當這個職務(wù)也有多年,可是沒有想到,如今居然發(fā)生這樣的事情!
接著。李天信走到天臺上,繼續(xù)用探照燈照射著禁山,并用望遠鏡觀察著。方祿青走到他的身邊。問道:“李主任,你在這里看守禁山那么長時間,以前一次也沒有發(fā)生這種情況吧?會不會又是和當年蘇含青一樣,有人闖入禁山了?”
李天信一開始就想到過這一點。當年蘇含青那件事情一發(fā)生。牽連很廣,不少人都是下馬,而他也反而因禍得福因為那件事情升遷到了現(xiàn)在這個職位。但是,他感覺不是這樣。禁山上的人影不像是人類!然而,這樣的話。總不能夠在方祿青面前說出來吧?
下一刻,當他繼續(xù)舀著望遠鏡看著的時候,忽然聽到下面的電話鈴聲驟然響起。他馬上放下望遠鏡,朝著下面跑去,心想總算是能夠得到外界的消息了!
跑到下面,一把將電話接起來,剛要開口,就直接聽到一個凄慘的聲音:“主任。救命。救救我啊!”
然而接下來,一聲玻璃被砸碎的聲音驟然響起,那個聲音頓時一聲慘叫,隨即,電話就斷開了。
“喂喂,喂喂!”
對著聽筒大喊了好幾聲。卻都沒有回應(yīng)。李天信頓時意識到,出事了!必須要馬上去看看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而就在這時候。他剛將話筒放下,忽然看到。電話機上面,浮現(xiàn)出一個黑色的影子。一個,正將頭回過來一半,隱約可以看見其面容的人。,
愣愣地對著那個影子看了半晌,李天信的雙目,變得迷離起來
而在蟠龍山山腳下。
感覺到大腦一片混沌的許允,而他身邊一個人也沒有。
漆黑的夜幕籠罩下,讓他感覺到胸口很是壓抑不安。而忽然,一輛汽車從前方開來,停靠在他的面前。繼而,車門被打開。
坐在車子駕駛座上的人,對許允說道:“上車吧。”
許允定睛看去,那個人,赫然正是父親許信!
“不知道我來晚了沒有。”許信嘆了口氣說道:“快上來吧。我要帶你去個地方。”
許允本想問是去哪里,但總感覺頭痛得厲害,于是索性就坐了上去。然后,許信就發(fā)動了引擎。
“允兒,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可以告訴我嗎?”
“我?guī)е幕芯可绲娜藖眢待埳剑牵恢罏槭裁炊际⒘恕N以谡宜麄儯褪沁@樣”
“其他的,是怎么失散的?”
“很奇怪,當時我們發(fā)現(xiàn)了一個小村落,然后,我們”
“算了。不用說了。”許信嘆了口氣,他踩下了油門,繼而開始加速,“允兒,你還記不記得,幾年前我因為白內(nèi)障近乎失明的事情?”
“嗯,當然記得。”
“當時我的視力嚴重受到影響。后來經(jīng)過治療才在近年大致恢復(fù)了視力。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并沒有完全失去記憶。你們所有人,都因為看到了那個影子,所以記憶會隨時被剝奪,甚至完全篡改。”
“你你在說什么啊?爸?”許允頓時眼神一凝,雖然無法理解父親的話,但他隱隱感覺到父親絕沒有在開玩笑。
“你腳下有個保溫瓶,舀起來喝口茶吧。具體的我慢慢告訴你。”
許允將手伸下去,摸出了那個保溫瓶,正好他也確實口渴了,于是喝了起來。
許信繼續(xù)開著車,說道:“從那個影子開始將頭轉(zhuǎn)回來開始,大家的記憶就開始受到影響。4號基地后來不斷地有人前來增援,但這些增援的人卻是一個接著一個被篡改記憶,最后在那個‘中心鎮(zhèn)’,都以為自己是土生土長的四水島人。但是我的情況很特殊,在一段時間,我會簡短地恢復(fù)記憶。我想那是因為由于當時患有白內(nèi)障的我,沒有能真正看清楚那個影子,所以對我的影響力是有限的。所以,在某些情況下受到特定的刺激,我會暫時性地恢復(fù)記憶。但是,就算恢復(fù)了記憶。我也做不了什么,因為我根本不敢離開落月森林以外。當初蘇含青之所以會進入禁山,是我一手安排的。那個時候。我就暫時恢復(fù)了記憶。蟠龍山這里也是,我將小鎮(zhèn)擴建范圍擴大到那,也是為了可以名正言順不惹人懷疑地經(jīng)常來往蟠龍山嗯?”
許信這時候轉(zhuǎn)過頭去,便是發(fā)現(xiàn)。許允的頭已經(jīng)靠在車子的一側(cè),睡著了。
“得加快速度了。”許信咬緊牙關(guān)又一次踩了油門:“我應(yīng)該很快就要失去記憶了。每一次恢復(fù)記憶的時間都很短,最長的一次也不過三個小時而且等他醒過來我剛才說的話也肯定都會忘記了。保溫瓶里面的安眠藥分量會不會放太多了?那么快就睡著了?”
在全力加速下,大約一個小時后
一座黑黝黝的山,出現(xiàn)在了許信的面前。
“這座山”許信抹去額頭上的汗水。看著身旁的許允,說道:“只有讓你進去試試了,允兒莫怪為父心狠,這樣下去大家都會死。禁山已經(jīng)發(fā)生變化了,否則我也不會記憶突然恢復(fù)并持續(xù)了那么長時間。再這樣下去,我們都不會再有活下去的希望!所以,只有讓你進去了。當初,我在蘇含青身上寄予厚望。本希望她能夠歸來。但沒想到”,
說到這,他清了清嗓子:“想來想去,我認為始終你是最佳人選。你是許氏家族,唯一一個具有靈媒體質(zhì)的人。其實,我早該那么做的。當初因為我的自私,才讓含青進入禁山。我知道你一直都喜歡她,但為父不忍讓你其實應(yīng)該是我親自進去的。但是我擔心我死后,就沒有人能夠再度恢復(fù)記憶進入禁山了。”
說到這。他知道不能繼續(xù)拖延時間了,踩下了油門。這輛車,直接朝著禁山開去!而原本在這附近的一座觀察站,此時完全陷入一片黑暗中
這父子二人,就這樣進入了這座神秘的山上!
許允不知道沉睡了多久,當他再度醒來的時候,卻是發(fā)現(xiàn),自己坐在車子內(nèi),周圍是一片密林。而父親則是坐在駕駛座上,看著許允醒來后,露出了欣然的表情。
他知道,記憶殘留不了多久了。所以必須要盡快告訴許允真相。
“允兒,你醒了。聽好了,這里是”
“禁山!”
當許允聽到“禁山”二字的時候,縱然以他的淡然,也是倒吸一口冷氣,懷疑父親是不是在胡說八道。然而許信接下來就又說道:“聽好了,允兒,從現(xiàn)在起,我要告訴你”
然而,他說到這里,卻是說不下去了。
說不下去的理由,很簡單。
他的記憶,再度在腦海中喪失殆盡了。此時,他錯愕地看了看眼前,莫名其妙地說:“奇怪,這里是哪里?我開車的時候迷迷糊糊的,難道迷路了?”
許允開始感覺到有問題了。在蟠龍山上莫名其妙和大家失散,然后父親突然在他面前出現(xiàn)。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一切都顯得不合理。
“爸,我入睡前,你和我說了什么嗎?我記不清楚了。”
“嗯我說過什么嗎?今天一整天我好像都有些神不守舍的。算了,我在附近轉(zhuǎn)轉(zhuǎn),看看能不能找到回去的路。”
“不行”許允忽然想到了什么,說:“蟠龍山!奇怪,我的腦子怎么感覺變得那么遲鈍,我們得回蟠龍山去!靈璽,久遠他們還在那里!”
“是嗎?那先回蟠龍山去!不不如先回中心鎮(zhèn),我安排保安部的人去找他們吧。”
忽然間,許信的瞳孔中立即閃過一道詭異的影子。繼而,他就看到,前方靜謐的樹林內(nèi),忽然一道身影從一棵樹后面陡然出現(xiàn)!然后重重砸在了地上!
“那那是”許允連忙打開車門沖了過去,接著就看到竟然是一個人偶!一個人偶就這樣被砸在了地上。臉孔已經(jīng)有了裂痕,然而其五官卻是惟妙惟肖,極為逼真。
此時,在中心鎮(zhèn)。蔣雪舟的家中。月嬸正深深擔憂地看著女兒,然而,她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女兒不怎么哭鬧了。也不再吵著說要見含青。
忽然外面?zhèn)鱽砹碎T被重重打開的聲音,一個人跑了進來,正是莫久遠!他從蟠龍山逃回了這里!
“快!伯母,我來帶雪舟走!”
久遠焦急地抓起雪舟的手。就和她一起跑出門外,而靈璽則是同樣在門外。
“你們不是去蟠龍山了嗎?”
“說來話長!”靈璽焦急地看著四周,說:“剛才。我們進入中心鎮(zhèn),發(fā)現(xiàn)街道上居然一個人都沒有!月嬸你沒有發(fā)現(xiàn)嗎?”
“你,你說什么?”月嬸驚駭莫名,走出去一看。果然,大街上空空如也,一個人都看不到,幾乎所有周圍的房屋都是一片黑暗!,
“我們快走!”靈璽一把拉住她的手說:“這里一定出事了!我們到島公所去看看!”
靈璽在從那餓鬼洞中逃離后,出去后不久。就遇到了久遠。而二人經(jīng)歷了很是一番波折,才逃出了蟠龍山。二人本來是打算回中心鎮(zhèn)來找保安部的人,卻沒有想到
中心鎮(zhèn),此刻變成一個猶如無人的小鎮(zhèn)一般。不管走到什么地方,都是空蕩蕩的!靈璽越看越是感覺到心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即將接近島公所所在位置的時候,前面一條小巷忽然走出了兩個人來!那兩個人竟然是蘇玄和葉晨!
靈璽和這二人也都見過面,看到他們后立即欣喜起來。跑了過去。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能不能告訴我們?”
蘇玄連忙左顧右盼了一番,說:“正好在這里遇到你,靈璽。小鎮(zhèn)發(fā)生大事了!聽我說,快點逃出小鎮(zhèn)吧!島公所,現(xiàn)在沒有人了!我們打算逃出去!我在這附近村落有認識的人,我們打算去哪里避一下!”
“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靈璽不敢置信。月嬸就因為要照顧雪舟一整天在家沒有外出,卻是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小鎮(zhèn)的人大量逃亡。月嬸怎么會一無所知?她又不是聾子!為什么小鎮(zhèn)的人會猶如人間蒸發(fā)般消失掉?
而這個人偶的面孔,卻是讓人極為熟悉。
許允不知道看到過多少次。
“鐵鐵叔?”
眼前的人偶。其五官竟然和鐵叔毫無二致!
他繼續(xù)朝著前面走過去,然后,就又發(fā)現(xiàn),有很多個人偶,被擺放在叢林間,每走幾步路就能看到一個。
然而他還來不及深入思考,忽然許信跑過來一把拉住他,沖會車子內(nèi),將許允硬是塞入車子里面,狠狠踩下了油門!
“快”許信此刻露出了緊張的神色:“我們,快逃!”
接下來,他重重踩下油門,朝前面開去!
然而,這時候朝著倒后鏡看去,卻是悚然地發(fā)現(xiàn),人偶居然消失了!
同一時間,在中心鎮(zhèn),靈璽越發(fā)感覺到擔憂。他正打算要離開,突然,他發(fā)現(xiàn)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眼前,蘇玄的臉,看起來很不自然。
一定要形容的話
就好像是一個人偶一般!
許信的車子不知道開了多久后,終于停下。而停下卻不是因為許信感覺安全了,而是因為眼前出現(xiàn)了更加可怕的一幕。
一個女人的尸體,被吊死在眼前的一棵樹上。那女人的臉已經(jīng)是近乎完全腐爛,相當恐怖。然而,二人看到這具尸體,第一反應(yīng)卻都是知道這具尸體的名字。
因為這具尸體身著的衣服,許允不知道看過多少次。是獨屬于那個人的父母,為她做的衣服。
“蔣蔣雪舟!”
當初從禁山中逃出來的人,只有蘇含青。將昏迷的蘇含青背出來的“蔣雪舟”,是一個人偶!
不不僅僅是蔣雪舟。
四水島超過95%以上的人口,全部都是來自于這座禁山上的人偶!也正因為是這些被惡靈附體的人偶,才可以穿越落月森林對活人的最后一道安全屏障。而在那恐怖的黑暗影子將頭完全轉(zhuǎn)過來之前,這些人偶只是扮演著“父親”、“母親”、“兄弟”、“姐妹”、“妻子”甚至“兒女”的身份。被這座禁山操縱著,無處不在地徹底控制和窺視著每一個進入死后世界的活人!
進入禁山內(nèi),一心想要救回含青的蔣雪舟,卻是慘死在了這里。而昏迷的含青,卻被活著帶了出來。而那時候,含青能夠活著回去,就是因為她也同樣具有著靈媒體質(zhì),所以被下了詛咒,然后那詛咒被帶回了落月森林內(nèi)的中心鎮(zhèn),從而導致那個黑暗影子,越加強大!
所以如今即使不需要借助人偶,落月森林的屏障也無法再保護任何一個活人了!
而被篡改的記憶中,含青進入禁山然后被雪舟救回這一點,其實大部分屬實。唯一不同的是那并非幾年前的事情,而是兩個月前的事情!
許允等人進入死后世界,一直到現(xiàn)在為止,其實還不超過半年的時間!(未完待續(xù)。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