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shù)業(yè)部(5)
60、頭嫩</br>
一待詔替人剃頭,才舉手,便所傷甚多。乃停刀辭主人曰:“此頭尚嫩,下不得刀。且過幾時,姑俟其老再剃罷。”</br>
61、取耳</br>
一待詔為人看耳,其人痛極,問曰:“左耳還取否?”曰:“方完,次及左矣。”其人曰:“我只道就是這樣取過去了。”</br>
6、同行</br>
有善刻圖書者,偶于市中喚人修腳。腳已脫矣,修者正欲舉刀,見彼袖中取出一袱,內(nèi)裹圖書刀數(shù)把。修者不知,以為剔腳刀也,遂絕然而去。追問其故。則曰:“同行中朋友,也來戲弄我。”</br>
6、偷肉</br>
廚子往一富家治酒,竊肉一大塊,藏于帽內(nèi)。適為主人窺見,有意作耍他拜揖,好使帽內(nèi)肉跌下地來。乃曰:“廚司務(wù),勞動你,我作揖奉謝。”廚子亦知主人已覺,恐跌出不好看相,急跪下曰:“相公若拜揖,小人竟下跪。”</br>
64、船家</br>
一人睡倒,戲語人曰:“我好像一只船,頭似船頭,腳似船尾,肚腹似船艙。”又指**曰:“這個豈不像撐船的?”人曰:“那里有這等垂頭喪氣的家長。”答曰:“你不曉得,搖船的時節(jié),從來是軟臘塔的,一到討船錢時,便硬掙得不象樣了。”</br>
65、稍公</br>
稍公死,閻王判他變作**。稍公不服,曰:“是物皆可做,為何獨變陰物?”閻王曰:“單取你開也會開,擺也會擺,又善搖,又善擺。”</br>
66、水手</br>
船家與妻同睡,夫摸著其妻**,問曰:“此是何物?”妻曰:“是船艙。”妻亦握夫**,問是何物,答曰:“客貨。”妻曰:“既有客貨,何不裝入艙里來?”夫遂與云雨,而兩卵在外。妻以手摸曰:“索性一并裝入也罷。”夫曰:“這兩個是水手,要在后面看舵的。”</br>
67、賣淡酒</br>
一家做酒;頗賣不去,以為家有耗神。請一先生燒椿退送,口念曰:“先除鷺鷥,后去青鸞。”主人曰:“此二鳥你退送他怎的?”先生曰:“你不知,都吃虧這兩只禽鳥會下水,遣退了他,包你就賣得去!”</br>
68、三名斬</br>
朝廷新開一例,凡物有兩名者充軍,三名者斬。茄子自覺雙名,躲在水中。水問曰:“你來為何?”茄曰:“避朝廷新例。因說我有兩名,一名茄子,一名落蘇。”水曰:“若是這等,我該斬了:一名水,二名湯,又有那天災(zāi)人禍的放了幾粒米,把我來當(dāng)酒賣。”</br>
69、酒娘</br>
人問:“何為叫做酒娘?”答曰:“糯米加酒藥成漿便是。”又問:“既有酒娘,為甚沒有酒爺?”答曰:“放水下去,就是酒爺。”其人曰:“若如此說,你家的酒,是爺多娘少的了。”</br>
70、走作</br>
一店中釀方熟,適有帶巾者過,揖入使嘗之。嘗畢曰:“竟有些像我。”店主知其秀才也,謝去之。少焉,一女子過,又使嘗之,女子亦曰:“像我。”店主曰:“方才秀才官人說‘像我’,是酸意了,你也說‘像我’,此是為何?”女子曰:“無他,只是有些走作。”</br>
71、著醋</br>
有賣酸酒者,客上店謂主人曰:“肴只腐菜足矣,酒須要好的。”少頃,店主問曰:“菜中可要著醋?”客曰:“醋滴菜心甚好。”又問曰:“腐內(nèi)可要放些醋?”客曰:“醋烹豆腐也好。”再問曰:“酒內(nèi)可要著醋否?”客訝曰:“酒中如何著得醋?”店主攢眉曰:“怎么處?已著下去了。”</br>
7、酸酒</br>
一酒家招牌上寫:“酒每斤八厘,醋每斤一分。”兩人入店沽酒,而酒甚酸。一人咂舌攢眉曰:“如何有此酸酒,莫不把醋錯拿了來?”友人忙捏其腿曰:“呆子,快莫做聲,你看牌面上寫著醋比酒更貴著哩!”</br>
7、炙壇</br>
有以酸酒飲客者,個個攢眉,委吞不下。一人嘲之曰:“此酒我有易他良法,使他不酸。”主人曰:“請教。”客曰:“只將酒壇覆轉(zhuǎn)向天,底上用艾火連炙七次,明日拿起,自然不酸。”主曰:“豈不傾去漏干了?”客曰:“這等酸酒,不傾去要他做甚!(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