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9 章 第259章
今早黎夏又把這身旗袍穿上了。
等接到車子快到了的電話,她出去的時候把成斌叫上了。
成斌一干人看到穿著旗袍、手握宮扇款款而至的她都有些驚住了。
這些天一個桌上吃飯,是覺得她穿大t恤、拖板鞋都漂亮。但沒漂亮到這份兒上啊。
黎夏道:“一會兒來的客人,家里有三進(jìn)的四合院,想日常維護(hù)一下。你好好給他介紹介紹。”
這是筆大生意,關(guān)鍵是日常維護(hù)。那可能就不是一次、兩次打交道了。
而且,認(rèn)識了那個圈子里的人,只要能弄得讓人家滿意,以后生意會源源不斷的。那以后的局面可就算是打開了。
成斌知道黎夏是給自己介紹生意,對她很是感激。
“黎總,不管成不成,我都念你的好。你放心,這房子我們是下了真功夫給你弄的。”
黎夏笑道:“那這可就是活招牌了。走吧,跟我出去迎一迎。”
這一聽就是很有地位的人啊,難怪這位都刻意打扮了一番。M.XζéwéN.℃ōΜ
耿瞻在車?yán)锟吹嚼柘囊怖懔艘幌隆_@可真是活色生香,考驗(yàn)人的意志啊。
他定定神下車,“你參加party也這么穿吧,真的很有民國時大家閨秀的味道。”
黎夏笑瞇瞇的,“那天還有人想要我給他做模特兒拍照呢,給我免單兩千多不說,還要另付我三千塊。”
耿瞻一聽,仔細(xì)看了一下她身上的旗袍,然后道:”zl?”
“就這個牌子,據(jù)說是自創(chuàng)的。”
耿瞻道:“原來那家伙念叨的就是你啊。”
黎夏挑眉,耿總認(rèn)識那天那個旗袍設(shè)計師?
“耿哥,這是成斌。我這個小院子就是他幫我復(fù)原的。他說他祖上是給樣式雷打雜的。”
耿瞻挑眉道:“那倒真是要好好看看了。”
黎夏把位置讓給成斌,讓他好好給介紹介紹。她就慢悠悠搖著宮扇跟著。
因?yàn)槲ㄒ慌玫木褪俏鲙⒄安环奖氵M(jìn)去看,就只在外頭看了看。
成斌后悔不已。要是早知道這位黎總能給他介紹這個圈子的大富豪,他一早就把她的院子全部弄好啊。
何必去貪圖別處的報酬?
耿瞻看了一陣,“做得挺細(xì)致的。”別的就沒多說了。
黎夏招呼他到葡萄架下坐。成斌便知趣的退下了。
旁邊的人問他,“老大,怎么樣?”
“沒說。唉,人是坐賓利來的啊。早知道黎總認(rèn)得這樣的大人物......”
好在他們真的是下功夫給她弄的這小院子。希望能入這位先生的法眼吧。
黎夏提壺給耿瞻倒涼茶,是根據(jù)前世在深圳得的涼茶方子讓林姐煮的。
她放到耿瞻面前,“耿哥,喝涼茶。”
天氣熱,喝點(diǎn)涼茶好些。
耿瞻看了看外頭那顆石榴樹,這會兒正是花期。紅艷艷的還怪好看。
“你喜歡四合院啊?”
黎夏點(diǎn)頭,“這京城有名又買票就能進(jìn)去的四合院我都去看了。紫禁城、恭王府、大觀園、魯迅故居、郭沫若故居、老舍故居、齊白石故居、梅蘭芳故居、......這些文學(xué)家、藝術(shù)家都好有錢啊!”
耿瞻看著她垂在肩上的大辮子,忍不住莞爾一笑。
“民國的時候的大家,報酬確實(shí)是豐厚。聽說魯迅先生的稿酬一年就可以買一套四合院。不是你這種迷你的,正常大小的。不過,你一年買一套也不是什么問題啊。”
黎夏道:“我一直在開店,錢都押在房租和貨上了。”
“嗯,擴(kuò)張階段是這樣的。不過你雞蛋別放在一個籃子里了。”
黎夏點(diǎn)頭,“我也正在想這個事呢,我得多些投資方向。”
耿瞻就坐了十來分鐘就離開了。
“周五早點(diǎn)來,我?guī)銋⒂^一下。”
“好。”
耿瞻坐上車離開,在后座回頭,正好看到黎夏舉著宮扇遮了陽光搖曳多姿的往里走。
他今天來,看修復(fù)的古宅只是個幌子。想提醒她周五晚上多留個心眼才是真的。
常昊擺明是有些記恨她的一口回絕,想要讓她在上流社會的聚會上丟臉、出丑。
但他看到她這副打扮就知道常昊只是癡心妄想了。多的就不用他再說了。
黎夏回到屋里就把解開盤扣,換了一身舒適的t恤、短褲加皮拖。
今天她不出門,便打發(fā)趙明亮和林姐出去逛景點(diǎn)去了。他們頭回來北京,對、頤和園、故宮、長城這些地方還是很向往的。
她去年來的時候不熱不冷的,能逛的地方都去過了。今年就不想冒著暑氣出去了。
她沒事就在屋里端著涼茶,隔著玻璃窗看成斌等人忙活。
生意目前都很順利,她也沒什么好焦慮的。
至于旁的,譬如說明年能不能順利吃下關(guān)家超市,焦慮也焦慮不來。她也就擱下了。
常昊不懷好意她是知道的。但那是耿總的家,他到時候也在家。她還能吃虧?
馬姐和王姐還是一早來幫著干活。
自從得知黎夏已經(jīng)有在深圳做大生意的男朋友,還有開賓利車的客人上門。附近打過主意的人家紛紛打消了念頭。
差距太大了,還是要有點(diǎn)自知之明的。而且確實(shí)也找不到可以獻(xiàn)殷勤的地方。
一晃到了周五下午。黎夏四點(diǎn)鐘就出發(fā)了,四點(diǎn)半前就抵達(dá)耿總的四合院。
耿總?cè)M(jìn)、占地1500平米的四合院在后海那片,寸土寸金的地方。后世賣到16萬到20萬一平。總售價2.4億到3億。
對此,黎夏只能自我安慰一句,咱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她來之前打過電話,所以耿瞻也出門來迎她了。
長長的一排倒座房直接被改成了車庫。車庫門都是用楠木做的,其中一個車庫門往上移開,供趙明亮把車停進(jìn)去。
“走吧,會有人招呼你的司機(jī)的。”
“嗯。”走上五層臺階,黎夏停步仰頭看了一下門簪,四個。然后是金柱門左右的石鼓。
這些都是她那小門小戶沒有的。
古代的房子是有規(guī)制的,什么官用什么規(guī)制的門簪和石鼓很講究。文官和武將用的石鼓又有區(qū)別。
所謂門當(dāng)戶對就是看門簪和石鼓。
耿瞻看她第一時間去看這兩處,便知道她是懂這些門道的。
黎夏進(jìn)了大門又看了一下。門退一尺、官進(jìn)一品。看這個距離原房主該是三品官。
門內(nèi)是影照壁,然后是抄手游廊。
“耿哥,你這日子真的是太好了!”可惜黎躍那小子hold不住耿清歡,不然娶到手少奮斗一輩子,躺贏!
耿瞻笑笑不語,領(lǐng)著她往里走,“我本來還打算給你介紹介紹,看來不用了。你自己慢慢看吧,有疑問再問我。”
黎夏猛點(diǎn)頭。她今天又是另一身旗袍,換了另一把搭配的女士折扇。
倒是耿瞻依然是一副很休閑、悠哉的打扮。今天又不是他請客,他肯借宅子、露面已經(jīng)很給面子了。
不過,他氣質(zhì)和整棟宅子莫名的搭。厚重踏實(shí),不疾不徐。
黎夏心頭喟嘆,小彭同志還在濟(jì)濟(jì)營營,要修煉出這樣的氣質(zhì)還得些年頭呢。
外院沒太大看頭,黎夏直奔了內(nèi)院。同樣是正房、東西廂的布局,但是寬闊了許多。
“我沒有長子,東廂空著。西廂是清歡的居處,她說愿意讓你進(jìn)去參觀。雖然你言而無信,沒帶她去鄉(xiāng)下玩。”
黎夏摸摸鼻子,“她要是得空,7月初可以跟我去。”
耿清歡的房間就完全是公主房了,中西合璧、低調(diào)的華貴。
“耿哥,你在北京不只這一套房吧?”
“嗯,還有棟別墅和一套小公寓。”
黎夏道:“人生贏家!你借給常昊的地方是......”
“后面一進(jìn)的戲樓子。他要宴請的是個解放前就被帶出去的富商,如今快60了。今晚在戲樓子聽?wèi)颍_宴。我欠常家一份人情,借出宅子助他做成這筆生意就當(dāng)還人情了。走吧,后面還有庭院、蓮池。是個乘涼、避暑的好去處。請你吃冰碗!然后我再帶你去戲樓那邊。那會兒常昊的客人也就到了。”
黎夏道:“那邊另有門出入?”
“嗯,有一道后門。”
呃,原本她不只是早到了一個小時。走得跟其他客人還不是一個門。
這位對她還沒有放下么?
不過人家也沒什么失禮的舉動。而且她最熟的就是耿總,今晚宴會的其他人確實(shí)都與她不相干。
尤其常昊還不懷好意。
黎夏覺得她還是大大方方的好。
所以她坦坦然然的就跟著耿瞻去了后院賞蓮。坐在開滿蓮花的池畔回廊高腳椅子上吃冰碗,很是享受。
大號藍(lán)白彩瓷盤內(nèi)用碎冰鋪底,上面是切片的黃桃、哈密瓜、獼猴桃、蘋果、梨。最上面是什剎海出產(chǎn)的鮮藕片、鮮蓮子和鮮菱角。
黎夏握著勺子吃得慢條斯理的。她不敢多吃,旗袍很顯身材。
耿瞻坐在對面吃著另一碗。
“耿哥,你太會過日子了。”
“我平常難得這么悠閑的。”
吃過之后又閑坐了一陣,黎夏跟著他往戲樓子去。
耿瞻聽著她的腳步聲亦步亦趨的跟在后頭,心頭喟嘆。也只有同行這一路的緣分!
“黎小姐”那日見過的zl的設(shè)計師兼老板見到黎夏驚喜莫名,立即大步過來。
耿瞻和他打個招呼,朝黎夏點(diǎn)點(diǎn)頭,走開了。
黎夏也朝他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才回應(yīng)了章亮熱切的招呼,“章先生,幸會!”
“你是耿哥的朋友還是常家的客人?”
“我是鼎泰俱樂部的成員,跟常玥也相熟。”
章亮恍然,鼎泰俱樂部的門檻雖然不像長安俱樂部那么高。但能進(jìn)去的都是千萬級別身家的。在蜀中x山那個小地方能做到千萬身家的,走出來也是過江龍啊。
難怪人家看不上自己區(qū)區(qū)幾千塊的報酬了。可他要是說得更多,該被懷疑居心不良了。
他笑道:“你跟常玥那丫頭熟啊,她好不好啊?”
黎夏笑笑,“公開場合低調(diào)、謹(jǐn)慎又樸素。在俱樂部就張揚(yáng)多了。”
為了不輸錢給常玥,黎夏的高爾夫球技都變強(qiáng)了。郭權(quán)跟她說就當(dāng)打靶瞄準(zhǔn)靶子,這個法子其實(shí)還不錯。
這位章先生八成也是個二代,就不知是官還是商,或者官商結(jié)合。
章亮哈哈一笑,“不知道她幾時才能回北京城。黎小姐以后也不在北京長住,可惜了。”
“我的生意目前基本在西南。”
“哦,你做什么生意的啊?”
“我開了一家連鎖超市。”黎夏從復(fù)古手包里取出自己的名片遞給章亮。
章亮看過陡然反應(yīng)過來,這不就是常昊之前說的家族要逼他聯(lián)姻的、小地方來的土包子?
這可實(shí)在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