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宮中見駕
跟著紅衣中宮,一路走向皇城,王觀瀾明顯的能夠感覺到周圍天地之間散發(fā)出來的無形壓力。
越是靠近皇城,這種壓力就越沉,他的神力和念力很自然的都被壓制到了識海之中,不敢動彈,因為,在這里,哪怕你的靈覺有一絲的異動,便會遭到有如狂風(fēng)暴雨般的反擊,直至將你的識海完全撐破。
“大齊皇城,果然名不虛傳啊!!”
早就聽說過大齊皇城是中原王朝的中心,如今如此近距離的靠近,他才真正的親身感受到了這種恐怖無比的氣息,才能夠真正的體會到這中原正統(tǒng)皇朝的底蘊,卻絕不是蒼原的那些胡人所能比他,他在蒼原覺羅部的王城攪的天翻地覆,雖然惹了極大的麻煩,但是自己也卻也頗為自得,大有那種天下皆可去的豪情壯志,但是今天,站在皇城之下,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終究還是小看了天下英雄,只是既然中原王朝的皇城帝都擁有如此強(qiáng)大的陣法,有如此強(qiáng)大的威勢,為什么還會出現(xiàn)改朝換代的事情,甚至還有被胡人打入中原的歷史?這就讓他百思不得其解了。
“十四公子,已經(jīng)到宣德殿了!”領(lǐng)著他一路行來的紅衣中官在一處宮殿前方停了下來,殿中自有其他的中官前來接引。
這并非是正式的覲見,所以,在殿前也就沒有人唱名,只見宣德殿中匆匆出來一名中官,行到王觀瀾的面前,低低的說了一聲,“你跟我來!”。便直接將王觀瀾帶入了宣德殿中。
皇城中的宮殿都十分的大氣,光是門檻都有半尺高,殿內(nèi)俱都是用上好的平滑青石鋪地,每一塊青石都是標(biāo)準(zhǔn)的長六尺寬兩尺的樣式,殿堂廣大。四根蟠龍玉柱分別鎮(zhèn)著大殿的四方,殿中點著熏香,淡淡的香氣彌漫著整個宣德殿。
殿中有兩人,一人正坐在桌前翻看著奏折,正是當(dāng)今的大齊皇帝姜郢。另外一人則是一名青衣的宦官,年紀(jì)很輕,十四五歲的模樣,手里拿著一個拂塵,隨侍在姜郢的身邊。
姜郢的身上并沒有穿龍袍,只是一身隨意的淺藍(lán)色的袍子,看起來十分的休閑。在王觀瀾進(jìn)來之前,他一直都在很用心的批閱著桌上的奏章,待到王觀瀾進(jìn)來,還沒等王觀瀾說話,他頭也不抬。便道,“既然來了,就不必那么多禮,坐吧!!”拿著筆的手指了指桌右方不遠(yuǎn)處的一個錦凳道,“我這里還有一會兒才行,素海。給他上茶!”
“是,陛下!!”名叫素海的宦官連忙起身,很快。便捧著一杯香茗送到了王觀瀾的面前,顯得很好奇的看了王觀瀾一眼,方才回到自己原來的位置上。
在這樣的情況下,王觀瀾也不好發(fā)表自己的意見,只得苦笑著謝了恩,小心翼翼的泯了一口茶。隨后,殿中便沉默了下來。直過了半個時辰,姜郢的目光方才從奏折上面移開,摞了筆,仿佛完成了一件什么大龘事一般,長長的伸了個懶腰,將目光移到了王觀瀾的身上,“來了啊!”
“臣王觀瀾叩見陛下!!”王觀瀾連忙起身,便要行禮,卻見姜郢連連擺手,“得得得,別來這些虛的,讓你坐你就坐,今天叫你來,不過是想和你聊聊,沒有其他的什么意思!”
“是!”王觀瀾又坐回了錦凳之上,眼觀鼻,鼻觀心,一動不動,仿佛木偶一般,靜待著姜郢的問話。
“來京城,住的還慣吧?!”姜郢一開口,便仿佛拉家常一般的道。
“還不錯,練武之人,并不在意這些細(xì)枝末節(jié)!”王觀瀾道。
“那倒是,你們家的那只狐貍,現(xiàn)在日子過的應(yīng)該很舒心吧?!”
“嗯?!”王觀瀾抬起頭,表情有些錯愕,他實在搞不清姜郢口中的狐貍指的是誰。
“就是你老龘子,王必成,以前他在京城的時候,渾號就是狐貍,狡猾之極的一個人,現(xiàn)在做了寧王,日子過的應(yīng)該相當(dāng)滋潤吧?!”
“應(yīng)該不錯吧!”王觀瀾點了點頭,“我和父親接觸的其實并不多,不過我看他的模樣,應(yīng)該過的還不錯!”
“接觸不多?!”姜郢笑呵呵的道,“的確,他以前是瞎了那雙狗眼,現(xiàn)在就算是想和你親近,恐怕也不好意思了!!”
王觀瀾默然不語,這話很明顯是姜郢在發(fā)泄自己的心情,根本就不需要他接口的。
“你今天干的不錯,狠狠的給了我那傻兒子一拳,希望你這一拳能夠把他打醒!”
“七殿下劍術(shù)通神,我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王觀瀾苦笑起來,果然,雖然這比武剛剛結(jié)束沒多久,但是想來禁衛(wèi)軍校場的情形根本就瞞不過這位大齊的統(tǒng)治者,甚至有可能,從一開始他就全程監(jiān)控著自己和姜雪亭的戰(zhàn)局了!
“雪亭這孩子,打小就被他母親慣壞了,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還要你多多海涵!”
“微臣不敢!!”王觀瀾連忙道,他現(xiàn)在雖然沒有真龘實的官職,但是爵位有了,又有了舉人的功名,已經(jīng)算是姜郢的臣子了,所以他才在姜郢的面前一口一個微臣,現(xiàn)在突然之間,皇帝把姿態(tài)放的這么低,的確是把他給驚到了,總是覺得今天這位皇帝的態(tài)度不怎么對勁兒,因為這無論如何也不是一個皇帝對待像他這樣提不上壺的小臣應(yīng)該有的態(tài)度。
“好了,不提那個讓人操心的家伙了,這一次我讓你上京,的確是有些冒昧,不過你放心,我讓你來京城,絕不是拿你去和覺羅部交換的!”
“微臣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王觀瀾連多說一個字的心情都欠奉,皇帝突然之間將他宣到這里來,云里霧里的一通話,還是讓他摸不著邊際,正是因為這種摸不著邊際的不確定感,讓他很不舒服。
“當(dāng)然,這一次讓你來京,的確也和覺羅部有一些關(guān)系,你這小子太能折騰了,惹的麻煩太多了,王必成又不管你,所以我只能把你叫來了,你不是已經(jīng)中舉人了嗎,正好就在這京城之中好好的讀書,明年正好是大比之年,你努力一下,中一個進(jìn)士出來,省得閑著沒事兒干,到處惹是生非,明白嗎?!”
“啊?哦,是!!”看到姜郢以一副自家長輩的語氣教訓(xùn)著自己,王觀瀾十分的無奈,站在這里,火又不好發(fā),牢騷又不好放,只得無奈的一笑,點頭應(yīng)是。”答應(yīng)就好,你這一年之內(nèi),就給我留在京城,哪兒也不要去,明白嗎?”
這下子,王觀瀾完全聽明白了,這姜郢的意思竟然是這一年之中,他不能離開京城,這怎么可以,還有半年,五毒秘境就要開啟了,他還等著在五毒秘境之中好好的發(fā)一筆呢,你一句話,便要將我困在京城,算個什么意思?
所謂擋人財路,尤如殺人父母,這家伙可就不是在擋人財路的嗎?明白了這一點,他的神色頓時有些不自然起來。
“怎么,有問題嗎?!”
“是這樣的,還有半年,西南三州的五毒秘境就將開啟,微臣也是練武之人,所以想借此機(jī)會到里面磨練一番!”王觀瀾索性將這件事情挑明了,“因此恐怕半年之后,我還要離開京城一段時間!”
“五毒秘境你就不要去了!”看到王觀瀾如此的坦白,姜郢倒是有些欣賞起來,“這一次的五毒秘境開啟,關(guān)系到鹿鼎,到時候又是一大堆麻煩,你要是再跑過去,說不得又把這麻煩翻個好幾倍,到時候,想收尾可就麻煩了!”
這理由太過牽強(qiáng),直接拿鹿鼎的大名頭來壓王觀瀾,卻又沒有說出不讓王觀瀾去的真龘實原因,終于讓王觀瀾確定了姜郢的目的。
“他不想讓我入五毒秘境,所以才借著這個由頭把我弄到京城來?!!”王觀瀾心中閃過這樣一個讓他自己都難以相信的判斷。
為什么他會有這樣的選擇,為什么他要阻止我入五毒秘境,難道他已經(jīng)知道了我的秘密不成?
頓時,王觀瀾的心揪了起來,不管是他的零級神力,還是他的毒巫血脈,都算是他的底牌,也是他最大的秘密,如果暴露在這姜郢的面前,那他可就有的煩了。
“不對,應(yīng)該不是我的毒巫血脈暴露了,巫族的血脈在末法之劫前,便已經(jīng)在南離境斷絕了數(shù)百萬年,早已經(jīng)被人遺忘了,他不可能知道這些的,應(yīng)該是我在覺羅部奪取巫魂淚的事情引起了他的懷疑,的確,像巫魂淚這樣的東西,可不是那么容易降伏的,沒有特殊的秘密的話,是不可能從頓錯的手下逃生,并且殺死頓錯的,應(yīng)該就是在這里露出了破綻!”王觀瀾心中暗自思忖著,卻也沒有說什么,既然皇帝已經(jīng)發(fā)下了話來,并且借著這個機(jī)會將自己調(diào)入京城,顯然已經(jīng)是下定了決心,既然心意已決,那么,想要改變他的想法就不容易了,既然如此,那么便只能虛以委蛇了,從長計議了,想到這里,他無奈的一笑,“微臣謹(jǐn)遵圣意!!”
“你也不要覺得可惜,五毒秘境只是一個小秘境而已,而且以毒聞名,危險重重,你若真的想要磨練自己,三年之后,碧淵秘境開啟,我可以給你一個名額,你看如何?!”
“多謝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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