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為楚泉忠的死付出代價
清晨的陽光在照在辦公室里面干凈整潔的辦公桌上面,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楚漠城站在大大的落地窗戶面前,看著漠城集團大廈樓下的車水馬龍,輕輕地挑唇笑了起來,“那就拜托你,好好地照顧她吧。”
“等到她醒過來了的時候,給我發(fā)個短信。”
電話那頭的楚漠城的態(tài)度,讓電話這頭的顧森之狠狠地皺了皺眉。
他深呼了一口氣,聲音微微地有了一絲的慍怒,“你到底聽清楚我說什么了沒有?”
“我說雨晴她快醒過來了!快要醒過來了!”
“她昏迷了三個月了,現(xiàn)在終于要醒過來了!你為什么是這樣的反應(yīng)?”
“難道……”
顧森之的聲音微微地沉了下來,“你不希望雨晴醒過來?”
“怎么會?”
電話這頭的楚漠城苦笑了一聲,“她能夠醒過來,我比誰都要高興。”
“你確定,她能夠醒過來了是不是?”
楚漠城的這個態(tài)度,再次讓顧森之迷惑了起來。
剛剛楚漠城的態(tài)度分明是對雨晴能不能醒來漠不關(guān)心的,但是現(xiàn)在,卻似乎又是他之前認識的那個,將樓雨晴的所有事情都看得很重的楚漠城。
他深呼了一口氣,狠狠地皺了皺眉,“你……你到底怎么了?”
“沒事。”
楚漠城淡淡地嘆了口氣,“只要她能夠醒來就好了,麻煩你照顧她了,該做什么手術(shù)和什么搶救,按照常規(guī)的去做,錢就從我之前給你的那張卡里去拿。”
“我要去開會了,先掛了。”
言罷,也不管電話那頭的顧森之說了什么,身形修長的男人就直接將電話掛斷了。
顧森之捏著電話,心里總有種不祥的預(yù)感,但是卻也說不出來哪里不對勁。
他深呼了一口氣,還想將電話給楚漠城打過去,一旁的小護士飛快地跑了過來,“顧醫(yī)生,病人有明顯的生命體征復(fù)蘇的跡象,陳醫(yī)生問你要不要進行復(fù)蘇手術(shù)!”
有明顯的生命體征復(fù)蘇的跡象?
顧森之深呼了一口氣,將手機放到一旁,戴上口罩飛快地向著ICU病房的方向趕過去。
不管楚漠城在想什么,當(dāng)務(wù)之急是讓雨晴醒過來。
只要雨晴醒過來了,楚漠城此刻想什么,他自己都會說出來的!
雨晴的身體復(fù)蘇的手術(shù)足足做了18個小時。
18個小時后,顧森之從手術(shù)臺上下來,直接就躺在辦公室里面睡著了。
而在這個過程中,楚漠城一直沒有打來電話,也一直都沒有出現(xiàn)過。
第二天一大早,顧森之被梁雨欣喊醒,“起來起來,雨晴要醒了!”
“我給楚漠城打電話,一直都打不通,我記得你是不是有他私人的號碼?你給他打一個!”
顧森之揉了揉發(fā)痛的眉心,從辦公桌上爬起來。
楚漠城的私人號碼?
他皺了皺眉,下意識地在手機里面翻了翻,還真的翻到了這個私人號碼。
這是之前楚漠城給他的,說這個是他的私人號碼,一般不會用的,如果雨晴有什么緊急的消息的話,可以給他打這個電話。
但是這段時間以來,顧森之每次找楚漠城的時候,打的號碼都是楚漠城一直在用的號碼,所以也就漸漸地差點忘了,他還有一個這樣的楚漠城的私人號碼。
他皺了皺眉,試了試,楚漠城的常用號碼真的打不通了。
所以他只能去撥打那個所謂的私人號碼。
電話響了很久,那邊終于有了應(yīng)答。
“雨晴醒了么?”
電話甫一接通,電話那頭男人低沉如大提琴般悅耳的聲音便輕輕地響了起來。
顧森之皺了皺眉,“你在哪?”
楚漠城所處的環(huán)境似乎很空曠,偶爾還能聽見幾聲鎖鏈的聲音,還有部隊訓(xùn)練的聲音。
“在公司。”
“雨晴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楚漠城所說的在公司,讓顧森之狠狠地皺了皺眉。
很顯然,他現(xiàn)在所處的地方肯定不是公司,公司里面不會這么空曠,不會有部隊集訓(xùn)的聲音。
但是他對楚漠城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并不是特別關(guān)心,“雨晴現(xiàn)在很好。身體的各個部位的器官都很正常,生命體征也都很好,已經(jīng)做了手術(shù),大概今天就能夠醒過來。”
“你什么時候過來?”
顧森之的話說完,電話那頭的男人半晌沒有說話。
“我還有事。”
最終,楚漠城聲音低啞地答道,“我還有事情要忙,忙完了就去找你們了。你們先不要找我,不用管我,好好照顧雨晴,我給你的那張卡……是可以無限刷的,要多少錢從卡里取……”
“現(xiàn)在重要的不是錢,而是你!”
顧森之深呼了一口氣,急了,“雖然我以前和你也是情敵,但是雨晴心里面喜歡誰在乎誰,我都清楚,你也清楚對不對?”
“你在她身邊照顧了三個多月了,每天不離不棄,為什么偏偏到了她醒來的時候,你就忙了?難道你不想讓她醒來之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么?”
顧森之的聲音很激動,到了最后都已經(jīng)近乎是咆哮了。
但是電話那頭的楚漠城仍舊是淡淡地笑著,“我知道了,你們好好照顧她。”
“我還有事,先掛了。”
言罷,變不由分說地將電話掛斷了。
留下了一臉錯愕的顧森之和梁雨欣。
“他為什么不來?”
梁雨欣狠狠地皺了皺眉,那雙眼睛里面全是費解地看著顧森之。
這三個月來,楚漠城對雨晴做了什么,他們這些朋友們看的清清楚楚的,楚漠城對雨晴的深情,他們也都看在眼里。
可是為什么,到了真正地需要楚漠城出現(xiàn)在雨晴的身邊的時候,這個男人卻借口說忙?
忙忙忙,有什么好忙的?
對于楚漠城來說,雨晴難道不是一切么?
為什么連她昏迷了三個月,醒來的第一面都不過來見?
顧森之默默地搖頭,拿起手機再次撥出那個號碼的時候,卻怎么打,都打不通了。
“你沒告訴他,雨晴懷孕的事情?”
梁雨欣深呼了一口氣,問道。
顧森之搖了搖頭。
早上的時候太匆忙,沒來得及說。
剛剛打電話的時候又將側(cè)重點放錯了,所以還是沒說。
梁雨欣深呼了一口氣,猛地從椅子上面站起來,“他八成是去做那件事情去了!”
“不行,我得去看看,你好好照顧雨晴,有什么事給我電話!”
言罷,梁雨欣便直接大步離開,消失在了顧森之的眼前。
顧森之狠狠地皺了皺眉,看著梁雨欣離開的方向,一頭霧水。
楚漠城他……去做什么事了?
彼時,S市第三男子監(jiān)獄。
楚漠城穿著囚服坐在玻璃門里面,看著外面一臉無奈的遲希,“表姑。”
“你何苦呢?”
遲希翹起二郎腿,默默地點了一根煙,“我說過,只要你愿意,楚泉忠身上的槍傷,我可以隨便找一個人頂罪的!”
“雖然那天現(xiàn)場只有你和雨晴還有顧北Jason,但是我完全可以偽造出來一個替罪羊。反正那天的雨下得那么大,手搶上又沒有指紋,你和雨晴都不用坐牢的!”
遲希的話,讓坐在玻璃門那邊的男人輕輕地笑了笑,“如果楚泉忠是別人殺的,那么雨晴的復(fù)仇就沒有意義了。”
“有意義的結(jié)果就是你代替她來坐牢?”
遲希冷哼一聲,“傻不傻啊你,雨晴替人坐牢兩年,你等了她兩年,你現(xiàn)在替她坐牢,萬一兩年后,她和別人在一起了呢?”
“那也是我的命。”
楚漠城輕輕地笑了笑,那張冷峻線條勾勒出來的臉上依舊是那樣的矜貴孤傲。
就算穿著囚服,看起來也根本不像是個階下囚。
“楚泉忠的死就算對外界宣布的是意外死亡,但是尸檢報告上,他終究是槍傷過世的,軍區(qū)的人,槍傷過世了,必然要找到兇手的。”
“這個兇手,要對在場的人一一排查。如果我不自首的話,別人也會遭殃。雨晴的罪,我給她頂,最合適。”
“那你問過她么?”
遲希狠狠地吸了一口煙,從兜里拿出一根煙和一支打火機扔到玻璃門那邊,“她愿意么?”
坐在玻璃門那邊的楚漠城接過香煙和打火機,默默地將香煙點著吸了起來,“兩年前,她去給樓小諾頂罪的時候,也沒有問過我。”
“這兩年,說不上是我欠她的,還是她欠我的。現(xiàn)在我也給她兩年的時間,也是給我兩年的時間。給彼此一個改變和反悔的機會。”
遲希搖了搖頭,“真是搞不懂你們年輕人。坐牢雖然挺好玩的,但是能在一起的時候,還是在一起吧!”
說完這些之后,遲希默默地站起身子,轉(zhuǎn)身,“從現(xiàn)在開始,你是不是再也不見客了?和當(dāng)年的小雨晴一樣?”
楚漠城默默地點了點頭,“嗯,向她學(xué)習(xí)。”
遲希嘆了口氣,便直接轉(zhuǎn)身離開。
坐在玻璃門后面的男人,默默地閉上了眼睛。
他給她兩年的時間,去感受他沒有她的那兩年。
也給自己兩年的時間,去理解,去感受,她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頂罪的兩年。
如果一定要有一個人為楚泉忠的死付出代價的話,那么那個人,不可能是樓雨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