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山人自有妙計
“那倒不用了。”
只是簡單地來這里吃個飯而已,倒也不用勞師動眾地跑去看看人家的老板到底長什么樣子。
梁雨欣皺了皺眉,看著面前這杯淡藍色的液體。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杯,就是傳說中的長島冰茶。
喝起來沒有什么味道,但是酒性極烈。
這杯酒,梁雨欣原本是不想喝的,可是陳姐既然都這么說了,梁雨欣自然也不好說什么。
身姿窈窕的女人站起身來,優(yōu)雅地端起那杯長島冰茶,一雙似水的眸子帶著笑意看了酒保一眼,梁雨欣將一整杯的長島冰茶一飲而盡。
周圍響起了雷動一般的掌聲。
將空著的杯子放到酒保的托盤里面,梁雨欣淡淡地一笑。
“小姐果然是爽快人。”
服務(wù)生輕輕地笑著將梁雨欣夸贊了一下之后,便端著空酒杯離開了。
可是喝完酒之后的梁雨欣卻莫名其妙地有些昏昏沉沉的,她借故去洗手間,用冷水沖著自己的臉,希望自己能夠清醒過來。
可是,這樣的舉動似乎根本沒有什么用。
她最終還是昏迷在了洗手臺旁邊。
迷蒙之中,她能夠感受到自己的身子被人架起來。
“把她帶走。”
她能夠聽見有男人的聲音冷冷地在自己的耳邊響起。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梁雨欣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上了。
頭疼,腦袋昏昏沉沉的。
她艱難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高檔的天花板上的一盞漂亮精致的米黃色琉璃燈。
她皺了皺眉,這里是哪里?
陌生的被子陌生的床,陌生的裝飾陌生的房間。
她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揉了揉宿醉發(fā)痛的腦袋,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上只穿著小內(nèi)內(nèi)。
那雙澄澈的眸子猛地瞪得老大,什么情況?
幾乎是在那一瞬間,之前在新聞里面看到的所有的少女喝醉了被人帶走發(fā)生的事情都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梁雨欣猛地清醒了起來,深呼了一口氣,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上和床上。
確認,昨夜應(yīng)該沒有發(fā)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可是,自己為什么會在這里?
自己不是和陳姐還有醫(yī)院里面的那些小護士們在會所里面喝酒么?
怎么會忽然到了酒店里面?
猛地,她想起來,自己似乎是喝了一杯酒保敬的酒之后,就開始不省人事了。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她飛快地起身穿上衣服,打開臥室的門之后,卻看到了那個坐在沙發(fā)上的男人。
彼時,清晨的陽光從他身后的落地窗戶上投射進來,將男人穿著純白色西裝的身子襯托得無比優(yōu)雅和挺拔。
男人雙腿交疊著,那雙指節(jié)修長的大手輕輕地捏著手里的報紙,那張冷峻線條勾勒出來的臉在清晨的陽光下越發(fā)地矜貴優(yōu)雅。
“你醒了?”
男人溫潤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在耳邊輕輕響起,梁雨欣整個身子微微一頓。
是昨晚的那個男人。
視線觸及到面前這個臉上寫滿了淡漠和清冷的男人的時候,梁雨欣深呼了一口氣,雙手狠狠地握成了拳頭。
這個男人,化成了灰她也認識!
這就是昨晚在自己強吻他的時候,又反過來占自己便宜的那個男人!
半晌,她才咬著牙,瞇著那雙憤怒的眸子看著面前的男人,“你想干什么?”
如今一切都明朗了。
她確信,自己是在酒吧里面被人下了藥了。
至于自己是怎么來到這里,怎么和這個男人共處一室,怕是只有面前的這個男人清楚了。
她在等著他的答案。
“我不想做什么。”
男人將手里的報紙放下,唇角噙著一抹冷笑,那雙黑曜石一般的眸子淡淡地看著面前雙手緊握成拳頭的小女人,“但是有人希望你和我發(fā)生什么。”
他緩步走到梁雨欣的面前,那雙銳利的眸子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帶給人無盡的壓迫感。
“既然小姐可以在會所里面隨意調(diào)戲男人的女人,那么昨晚發(fā)生了什么,沒發(fā)生什么,也該是很清楚吧?”
他所指的發(fā)生了什么和沒發(fā)生什么,梁雨欣都很清楚。
她一時語塞。
雖然昨夜是自己先去調(diào)戲了他,但是被有心人用來討好他,最主要的責(zé)任難道不是在他么?
他現(xiàn)在這一副你是聰明人就不要和我計較的態(tài)度,哪里來的自信?
“你信不信我可以去告你!”
“盡管去。”
霍景連慵懶地輕聲笑了起來,“我倒是期待,你以什么名義來告我,梁雨欣。”
她那雙澄澈的眸子猛地瞪得老大。
他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似乎是看出了她眼中的震驚,霍景連淡淡地聳了聳肩,“沒有什么事情我是做不到的。”
“我期待著梁雨欣小姐將我送上被告席。”
梁雨欣雙手緊緊地握拳,憤憤地看著面前的男人。
他明明就是在向她炫耀,他有權(quán)有勢!她斗不過他!
這S市的富商貴胄,她梁雨欣見的多了,還沒有哪個人,是敢明目張膽地在她面前說出這樣的話來的!
她深呼了一口氣,那雙眼睛冷冷地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這S市有權(quán)有名的人我見得多了。”
“對了,你不會知道吧?我還認識軍區(qū)總司令霍照呢?你有多厲害?敢不敢報上名號?我也好將律師函寄到你那里去!”
梁雨欣不提霍照還好,一提起霍照,霍景連便忍不住地輕笑了起來,“我的名字現(xiàn)在沒必要告訴你,你只要記住我這張臉,我們早晚都會見面的。”
霍景連的話,讓梁雨欣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對,還會見面的,我是人民醫(yī)院的皮膚科醫(yī)生,等到你哪天皮膚流血化膿長了牛皮癬了,記得找我!”
言罷,她便直接拎著自己的手包離開。
懶得和這種人多說!
說的好像自己很厲害很有權(quán)有勢一樣的。
再有錢,會比楚漠城有錢么?
再有權(quán),會比霍照有權(quán)么?
不好意思,這兩個人,一個是她好朋友的前夫,一個是她小時候就見過的長輩!
不過,她也不至于和這個陌生人糾纏太多,萬一傳出去,被人知道了她在會所里面強吻了一個陌生人……
梁爸爸會打死她的!
想到這里,她深呼了一口氣,拿出手機想要看一眼時間,卻看到了自己手機里面有好多好多的未接來電,還有很多短信。
她微微地皺了皺眉,居然是老媽告訴她,霍總司令家的小哥哥霍景連在外面特派回來了,要他們兩個相親!
梁雨欣皺了皺眉,響起當(dāng)年霍景連的樣子,忍不住地狠狠地皺了皺眉。
那個男人,臉上萬年都沒有什么表情的。
當(dāng)年如果不是想要纏著他讓他帶自己一起去參軍躲避去做一個醫(yī)生的命運,她還真不想要和霍家扯上什么關(guān)系。
不過……
霍景連長什么樣子來著?
她皺眉想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想不起來!
但是讓她嫁給那么一個大冰塊,她覺得自己會被凍死的!
從酒店出來,梁雨欣直接打了車回家,一進家門,就是梁媽媽劈頭蓋臉的一頓罵。
“昨晚到底跑到哪里去了?電話也不接!”
梁雨欣咧了咧嘴,躲過梁媽媽的手,“媽,你真打算讓我去相親啊?”
“不去相親難道讓你去外面找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回家?”
梁媽媽狠狠地白了梁雨欣一眼,“我就知道,你不能安安心心地出去給我相親,說不定還要給我鬧出什么幺蛾子來!”
說到這里,梁媽媽抬眸冷冷地看了梁雨欣一眼,自己怎么就養(yǎng)了這么一只猴子?
說她是猴子都抬舉了她了!
每天沒個正形,當(dāng)年送她去醫(yī)學(xué)院,想要讓她好好地學(xué)習(xí)她爸爸好好地學(xué)個外科,結(jié)果呢?
外科學(xué)完了,順便選修了一個皮膚科,最后居然成了皮膚科醫(yī)生!
每天和那些膿包皰疹痤瘡打交道,她真的搞不懂自己的這個女兒的腦袋里面裝著的都是什么!
梁雨欣聳了聳肩,對梁媽媽這樣的態(tài)度嗤之以鼻,冷哼了一聲,“那就不用相親了是不是?”
“當(dāng)然不是!”
梁媽媽得意地笑了起來,“山人自有妙計!”
言罷,梁媽媽輕笑一聲,直接將梁雨欣推到她的房間里面,“你先上樓去!”
梁雨欣皺了皺眉,不知道梁媽媽葫蘆里面賣的是什么藥,只能如她所愿地,上了樓。
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后,梁雨欣百無聊賴,最終躺在床上睡著了。
睡得迷迷糊糊地,就聽見外面家里的傭人周姨和王姐在說話。
“周姨,你說,太太就這樣不問小姐的意見就這么安排了,是不是不太好?”
“那你覺得,太太和小姐商量了,小姐會聽么?”
周姨嘆息了一聲,他們家的小姐,他們再清楚不過了。
“如果讓小姐知道了,待會兒霍先生就來家里和她相親了,她怕是現(xiàn)在就要逃了!”
“所以太太才讓我們兩個在這里守著不讓小姐出門么?”
“對啊,你以為呢!”
梁雨欣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聽著外面的兩個女人的對話,越聽越心驚。
怪不得梁媽媽說山人自有妙計呢,原來是做了這樣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