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0章 辜負(fù)信任
東方翊沉默了一下,道:“暮蕓汐,我只允許你現(xiàn)在想一會兒,以后,都不許再想了。畢竟,以前的太子,不可能再回來了,以前的你,也幾乎不可能再回哪個所為的二十三世紀(jì)去了。
你要面對的,是現(xiàn)在和未來。昨天已經(jīng)成為過去,所有開心的,不開心,你能想起來的,想不起來,都沒必要再浪費(fèi)時間去想。只做你想做的事情,珍惜想珍惜的人,好好地活著。”
暮蕓汐點(diǎn)點(diǎn)頭:“嗯,你說的,我都會聽。”
云霄殿前。
祥公公站在暮蕓汐和東方翊面前。
“汐夫人,您先進(jìn)去正殿吧。”祥公公說道,他看著東方翊,眼底帶著一絲疑惑。
出宮之前,是九千歲告訴他,將汐夫人身邊的龍侍衛(wèi)一并帶入云霄殿。
這龍侍衛(wèi),倒是生的天人之姿,俊朗不凡,而且看上去也很高貴端莊,絕不像是一個普通的侍衛(wèi)。
聽說,好像還是大商攝政王賜給汐夫人的......
“龍侍衛(wèi),先隨咱家候在側(cè)殿,等待皇上和九千歲的命令吧。”
暮蕓汐看了龍翊一眼。
“你先進(jìn)去吧。”東方翊沖她點(diǎn)點(diǎn)頭。
暮蕓汐便轉(zhuǎn)身,先進(jìn)了云霄殿的正殿。
正殿的大門緊緊地關(guān)閉著,暮蕓汐到了門口,宮人給她開門,并且通報了一聲汐夫人來了。
“吱呀——”
門打開的一瞬間,暮蕓汐感覺一陣風(fēng)吹過。
不冷,也不熱。
她深呼吸一口氣,抬腳緩緩地跨進(jìn)去。
走進(jìn)殿內(nèi),耳朵便聽到了一些微小的聲音。
微笑的抽泣聲,呼吸聲,還有......剝花生米的聲音?
暮蕓汐小心翼翼地抬頭。
地上跪著三人。
祁無憂、暮琪惜,還有一個衣衫破舊,黑瘦的中年男子。
想必就是暮泰山了。
“蕓汐參見參見皇爺爺,參見皇上。”暮蕓汐規(guī)規(guī)矩矩的跪下來行禮。
九千歲坐在太師椅上,抬起眼來瞥了暮蕓汐一眼,臉上的表情十分平淡,一雙蒼老的手,放在面前的矮桌上,手里還剝著一粒花生米。
手邊還有一根煙桿子,煙桿子旁邊是一堆殼,殼旁邊,又是一碟子花生米。
瞧這架勢,似乎是邊聽人說話,便剝花生米,邊抽煙葉啊.....
而一旁的天慧帝,神情就稍顯嚴(yán)肅,一手搭在太師椅的扶手上,另一只手,還捧著茶盞的邊緣。
肅穆且不說話,也沒讓起身,實(shí)在是讓人看不透。
“汐夫人......”天慧帝剛要說話,九千歲突然開口了,“丫頭,過來幫孤剝花生米。”
暮蕓汐遲疑了一下,“蕓汐遵旨。”
她跪著慢慢地移過去。
到了九千歲的矮桌旁,九千歲將裝著花生米的碟子往前一推。
“丫頭,剝殼吧,順便聽聽這些人,是怎么說的。”
暮蕓汐低著頭,拿起一粒花生剝了起來,九千歲是相信她的,但她可能要辜負(fù)九千歲的信任了......
天慧帝咳嗽了一聲,面帶怒色地看向地上跪著的三人:“你們方才說的話,當(dāng)著汐夫人的面,再說一次,與她當(dāng)面對峙。”
“皇上,兒媳絕無半點(diǎn)謊言啊!”祁無憂最先開口,嫁入端王府后幾個月,她已經(jīng)學(xué)會了一些宮廷生存技巧。
一個側(cè)妃,是沒有資格自稱兒媳的。
祁無憂自稱兒媳,是要拉近與皇家的距離。
“兒媳發(fā)現(xiàn)暮蕓汐與陸霆私通。”祁無憂狀告。
在南疆的時候,兒媳與暮蕓汐是同窗。
大家同在靈學(xué)堂學(xué)習(xí),當(dāng)時兒媳對陸霆有幾分愛慕,因而時常去找陸霆,而陸霆又與暮蕓汐交好,我們?nèi)私佑|較多。
后來兒媳發(fā)現(xiàn),我對陸霆的好,他視而不見,相反,陸霆處處關(guān)心暮蕓汐。
兒媳便心存疑惑,陸霆解釋說是大姨子與妹夫的關(guān)系,自然親近。
可惜后來諸多事件表明,陸霆對暮蕓汐,乃是愛慕之心。
因著這份愛慕之心,促使陸霆與妻子合離,就是為了與暮蕓汐在靈盟里雙宿雙棲。
“祁無憂!”暮蕓汐與她對峙,“你說的這些,不過是信口胡謅,可有證據(jù)?”
祁無憂指著暮琪惜,“當(dāng)然有證據(jù),她就是人證!”
“哦?”暮蕓汐看向暮琪惜,眼神有些渙散,臉上帶著恐懼,一直縮著脖子不吭聲。
似乎上一次的瘋癲,還沒好起來......倒還真成了那日端王妃口中,一個“柔若不能自理的女人”
祁無憂推著跪著一旁的暮琪惜,“你說話呀!快說話呀!”
暮琪惜抬起眼掃了暮蕓汐一眼,又飛快地低下頭,哆哆嗦嗦地道:“是......是......是......”
只是重復(fù)這一個字。
暮蕓汐挑了挑眉,這個所謂的“證人”,是祁無憂強(qiáng)行帶過來的吧。
但是,祁無憂為什么會和暮泰山一起進(jìn)皇宮?
“你再多說一點(diǎn)啊!”祁無憂推搡著暮琪惜的肩膀,見她只知道說一個字,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沒用的東西,之前策劃好的事情,全都忘了!
祁無憂又轉(zhuǎn)頭指著在一旁瑟瑟發(fā)抖的暮泰山。
“皇上,暮泰山是曾經(jīng)居住在南疆的北楚子民,他是暮蕓汐的親生父親,前些日子,兒媳在街上遇到暮泰山的時候,他衣衫襤褸,看上去就要死了,兒媳見他可憐,便好心救了他。
但是就在這幾天,暮泰山突然告訴兒媳,她的女兒暮蕓汐,在南疆的時候,勾結(jié)侍衛(wèi),與人私通,并且殺害了太子。”
“砰!”暮蕓汐拍桌。“祁無憂,暮泰山,太子之事,豈容你們胡說。”
祁無憂說:“皇上,暮泰山親眼所見,他是暮蕓汐的親生父親,不可能會誣陷自己的女兒。兒媳知道,這件事情一定令人難以置信,兒媳一開始也不相信,但是暮泰山信誓旦旦的說太子失蹤,就是暮蕓汐所做,兒媳為了真相著想,才貿(mào)然將暮泰山帶到殿前,還請皇上明鑒啊!”
天慧帝臉色愈發(fā)陰沉,太子之事,豈容他們隨便議論?
暮府那些腌臜之事,他不是不知道,暮泰山走了就走了,突然又回來了?而且還和祁無憂沆瀣一氣?
“暮泰山,你有什么要說的?”天慧帝凌厲且?guī)е鴮徟械哪抗猓⒅禾┥健?br/>
暮泰山跪在地上,肩膀微微顫抖,一雙手如從煤炭里出來的一樣,手背上是深深淺淺的裂紋。
過去在南疆,也依舊是個吃喝嫖賭,不思進(jìn)取的紈绔子弟吧。
最后敗光了錢財,像個喪家之犬一樣,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