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滾吧
,雁來紅 !
朱七很生氣,氣得臉都變成了豬肝色。
別看這碧綠色的小瓶外觀很平常,這可是他威脅師傅才得來的寶貝,你一條白蛇,全身上下都是毒了,你還需要更毒嗎?
真是好大的膽子,好毒的心腸!
“喂,把冰寒毒給爺我留下……”他高喊著去搶白蛇嘴里的小瓶子。
白蛇卻有靈犀,居然將瓶子往水池里拋去,減輕了負擔(dān),它又吐了吐長信子,尖利地掛著毒液的獠牙,直奔朱七的鼻子而來。
“唉呀,媽媽耶……”朱七抱起目前還處于暈睡狀態(tài)的榮華雁同學(xué),先行臥倒在地,裝死為好。
基本常識告訴我們說,當你遇到了熊(即危險)的時候,保命的最好辦法就是臥倒裝死。
他也不管是熊還是蛇了,有沒有效果,依樣畫葫蘆,他以背部當床,直面仰臥于地,懷里是昏睡的榮華雁,他很欣慰,雖然背部枕著冰涼的大理石,還有點疼,但小美女安然無恙。
凌云霄和他手下的捕快們,紛紛舉著大刀,從各個方向砍向白蛇,而白蛇真的膽大,它竟然無視利刃,從大刀的縫隙間穿過,伸著長長的紅信子,朝朱七的鼻頭再次攻擊。
好像有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態(tài)度,態(tài)度決定成敗,朱七感覺到了危險,致命的危機感,瞬息淹沒了他。
抱起榮華雁打滾,滾到了池邊。
捕快們的八把大刀,追著白蛇亂砍。
幸運的是,這會兒的白蛇還沒有變身,但不幸的是,就算它沒有變身,因為體積小,身體細長,它滑行的速度特別快。
朱七滾到了池子邊,白蛇居然比他先行,跳下了水,在水里昂著頭,張著嘴,嚙著牙,等著他了。
他當然不會傻到跳到水里,喂進毒蛇的大嘴里去吧。
因此,他又抱著榮華雁,滾離了池子邊。
我暈,他為什么不爬起來,抱著榮華雁逃跑呢?
可惜呀,他也想過這個問題,他在滾的過程中,是準備爬起來跑的。
但他還是晚了。
在他滾停了,準備站起來時,一雙猶在掛著水滴的黑皮長靴,停在他的眼前,還有一根漆黑的柺杖。
是來救自己的嗎?還是來要自己小命的呢?
朱七的心臟跳漏了半拍,但懷里有著暈睡的小美女,他強自鎮(zhèn)定下來,撐起一只手,頭抬了起來。
可脖子處,一只黑皮長靴卻踩了上來,令他動彈不得。
騰出一只手,試圖推開這只腳。
痛苦著哀求:“你輕,輕點,我的脖子要斷了……”
卻只見那根柺杖跺了跺地面,一個蒼老的聲音,還帶著咳嗽聲,低低的傳了下來。
“咳咳……,太保大人,是你要我的命嗎?是你在熊膽里下毒嗎?”
司馬鑒惡毒的聲音,令朱七的毛細血管頓時凝固了,呼吸也似乎跟著停頓了。
“還有,咳咳……,你一直在暗中指揮,給我下了蔓陀蘿鈴毒藥,要致我于死地嗎?”
他再拋出一個藥物名稱,令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朱七懷中的榮華雁美女,也竟然,駭然震醒了過來。
因為她知道司馬鑒的身體里,還潛藏著一種毒性,卻沒想到,司馬鑒居然,他自己都知道了,既然知道,他為什么還要服用呢?
好多的疑問,榮華雁作為一名治病救人的大夫,她有義務(wù)站出來,幫著革命群眾問出來。
因此,她從震驚中的朱七懷里,迅速站了起來,與這個剛才還頻臨死亡,此刻已生龍活虎,哦,不,是被憤怒激活,異常狂躁的瘋子,面對面站著。
是的,沒錯,此刻站在榮華雁視線里的男人,他灰白的頭發(fā)根根都豎了起來,哪怕它們還在滴著水。
他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精光直射,特別是惡毒的神情,切著齒,咬著牙,噴著火……,恨不能生吃某人肉的模樣,令榮華雁想到了,餓狼撕羊的血腥場面。
“太保大人,一直是你掌管御錦門,追查當年太子與公主被殺的真相嗎?”
這句話問出來,他居然一點咳嗽的痕跡都沒有了。
而這句話問出來,榮華雁差點再次暈倒,何止是震驚能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她忘了想問的問題,傻傻地呆愣著,石化了。
突然,林翠花夢幻般的聲音,幽幽地問道:“鑒哥,什么是御錦門?你中了蔓陀蘿鈴毒藥嗎?你與當年太子與公主被殺有什么關(guān)系?”
她快步走了過來,挽住司馬鑒的胳膊,無限憂愁地望著他。
這是她的男人,居然有這么多的秘密,讓她一時之間,還真接受不了。
但正因為是她的男人,是她傾心托付一生的男人,她無論如何,無論何地,無論何事,她都準備與他站在一起,與他一起面對。
因此,她挽著他的胳膊,緊緊地,頭也跟著依偎了過來。
司馬鑒卻推開了她,沙啞著聲音,吼道:“滾,我不需要同情。”
他這一低吼,又將在場的所有人給震懵了。
那個女人,是他的妻子,是他的女人。
是愛情令她愿意執(zhí)他之手,與他相依相偎,與他慢慢變老。
他怎么可以吼她呢?
還說是同情,他在否認愛情嗎?
“鑒哥,我們回家,好不好?”
林翠花并不理會男人的怒火,依舊微笑著,挽著男人的胳膊,溫柔地提議道。
“我說了,給我滾,滾得越遠越好。”
司馬鑒跺著柺杖,另一只手用力,將林翠花給推出了好遠,好遠。
女人臃腫的身子,被推得腳步后滑,因為下盤不穩(wěn),也因為她沒有武功,最后像雪球一樣的,滾落在地……
證實了司馬鑒的說法,滾得越來越遠,越遠越好。
女人的頭,撞到了門坎的大理石,門坎石的邊沿特別尖利,她只感覺頭皮發(fā)麻,發(fā)疼。
隱隱有液體流了下來。
可這個女人,竟然無視自己的受傷,頭疼,她撐著門坎石緩緩的站了起來。
胡亂地摸了下頭皮,擦掉了額頭的血痕,扯了扯嘴角,命令自己平靜。
她想:一定是鑒哥受毒太重了,神質(zhì)有點不清醒了。
他只不過是在說胡話,是在胡鬧罷了。
轉(zhuǎn)過身子,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
“鑒哥,我滾遠了……”然后招手,以更溫柔的聲音,笑道:
“快來,鑒哥,與翠花一起回家,好不好?”
笑靨如花,嬌柔情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