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陵金氏算什么呀
在此之前,溫渺渺真的覺得自己的劍法值得顯擺,沒想到只是藍湛平時照顧她而已,再加上對方人多,溫渺渺便有些招架不住。
擒住她的那人,招式十分狠戾,似乎恨不得立刻殺了她。
溫渺渺動彈不得,“喂!你們不至于這么小氣吧,我們到底什么仇怨,勞你們一大早來爬山抓我?!?br />
“閉嘴!”金子勛對王靈嬌道:“魏無羨不好對付,我看不如先將她綁回金陵臺,再讓魏無羨拿陰鐵來換?!?br />
王靈嬌氣道:“別急,先讓我教訓教訓她。”她拿著燒紅的烙鐵走近,“你這張臉真好看,怪不得魏無羨那么喜歡你,藍忘機也日日在這山里守著,我看要是你這張臉花了,他們還愿意看你嗎?”
這是要來真的了,溫渺渺心中驚恐至極,害怕地閉上眼,“啊啊啊??!救命啊!”
隨后,她被人一把推開,耳邊霎時響起了“茲啦”的皮肉燒焦聲,溫渺渺一睜眼,魏無羨正擋在她身前,那赤紅的烙鐵正中他的心口,熱氣蒸騰出來。
魏無羨強忍著疼,一腳將王靈嬌踹開,“渺渺,你沒事吧?!?br />
“我...”溫渺渺見魏無羨心口那燒焦的痕跡,心口抽痛,她說不出話,只覺一股燃燒的怒火直沖五臟六腑,激蕩得她想殺人。
再睜眼,溫渺渺滿身怒火顯而易見,她伸手,隨便飛入手中,幾招解決掉王靈嬌身前的侍從,劍尖直指她。
“你...你想干什么!金子勛還不快來救我!”
金子勛拿著劍,不敢妄動,他自知肯定不是魏無羨的對手,此時也不敢去招惹溫渺渺。
“這么愛你的臉,就不要出門,你傷我夫君在先,別怪我?!睖孛烀炱饎?,幾招便將王靈嬌的臉刮花,鮮血直流。
“?。。?!我的臉??!快來人哪!快來人!”
金子勛后退幾步,卻又不敢走,帶不走王靈嬌,拿不到陰鐵,都是死罪,他想到金光善武功盡失后,那陰森恐怖的臉,只得豁出去。
金子勛出劍直刺魏無羨,發(fā)現(xiàn)對方竟然氣息紊亂,再加上那片烙鐵傷痕,此時十分虛弱,他連忙出手,著人將他團團圍住,抓起來御劍便走。
溫渺渺一把抓起王靈嬌,追上去,可她御劍并不好,再加上還帶了一個,只能看著前面的人越來越遠,溫渺渺掐著王靈嬌脖子,“想要活命,就把路指對!”
金子勛一行人帶著魏無羨飛在亂葬崗上,下方陰森至極,冷風從下而上灌入。
金子勛心中慌張,“都給我抓好了!快點!”
“金公子真是著急啊,瞧你這模樣,好像在金氏過得不是很好。”
“別廢話!等到了蘭陵,看你還能囂張幾時!”
冷風越來越大,呼呼地將一群人吹得身形不穩(wěn),稀薄的霧中,飛出一把劍,圍著眾人繞了一圈,然后直奔魏無羨而來,濃重的黑霧將他包圍,一把將他拉出眾人,跌入無邊際的深淵...
**********
溫渺渺拽著王靈嬌站在金陵臺下,她沒有記憶,并不知金氏有多大,有多少弟子,厲不厲害,她只覺得心如刀刺,必須找到魏無羨,必須把他帶回家。
說不出為何,只是她好像,不能再承受任何的失去了。
不一會,便有許多弟子執(zhí)劍圍過來。溫渺渺將劍架在王靈嬌脖子上,“帶我見你們宗主,不然我殺了她?!?br />
金光善站在金陵臺上,神色輕蔑而糜費,“毀容了?那便殺了吧!”
這時,金子勛匆匆趕來與金光善耳語,金光善大怒:“魏無羨死了?你們是怎么辦事的!”說完一腳將金子勛踢下了金陵臺,面色開始癲狂起來,“廢物!都是廢物!沒有陰鐵,我的功法怎么拿回來!我這個仙督還有什么用!”
金子勛從臺階上滾下來,而后趕緊爬起來跪下,溫渺渺腦中嗡嗡嗡地響,不可置信,“你...殺了他?”
金子勛突然大喊:“仙督,快抓住她,魏無羨死了,她說不定知道陰鐵的下落!”
“那便不說廢話了!”溫渺渺毫不手軟,一劍抹過王靈嬌的脖子,鮮血四濺,眾人愣住。
溫渺渺握著還在流血的劍向金子勛走去,其他弟子忙圍上去,她的目標是金子勛,對其他人毫不在意。
金子勛不斷后退:“你...你別過來,這里是蘭陵金氏,仙督在上,豈容你撒野?!?br />
溫渺渺:“真是可笑,蘭陵金氏是什么?仙督又是什么東西?我只知道殺人要償命!”她的胳膊,背上,腿上都是傷痕,又有一劍劃傷了她的手腕,脫了力,劍便飛出去。
不過沒關系,溫渺渺也不召劍,跳到金子勛旁邊,撿起地上的匕首,毫不猶豫插進了他的脖子,再揚手抽出來,血噴涌而出,一直流到那些弟子的腳下,嚇得眾人不敢上前。
“反了反了,常萍呢?蘇涉呢?把她給我抓起來!”
*********
金陵臺今晚注定不平靜,還未到一個時辰,藍忘機持劍而來。
有弟子忙出來行禮,他面無表情,“人呢?”
那個弟子不敢妄答,只得小心翼翼道:“含光君若有事不如明日再來,仙督已經歇下了?!?br />
藍忘機拔劍指著他的脖子,“人呢?!?br />
“在...在后院的地牢...”
他放下劍,并不收起,一步步走上金陵臺,一波又一波的弟子圍上來,不知是誰大喊一聲,“快點攔住他!”
藍忘機的每一招都毫不留情,既快又狠,不斷有人受傷后退。蘇涉趕來,提劍上前道:“好一個姑蘇藍氏,夜闖金陵臺傷人,這便是世家公子做派?”
藍忘機側過臉看他,忽地出劍,挽手幾個劍花逼退眾人,一手拽住蘇涉的前襟,將他抵在墻上,蘇涉出劍雖然已晚,還是劃傷了藍忘機的手臂,
不過藍忘機并不在意,沉聲道:“帶我去地牢,否則殺了你?!?br />
藍忘機說話做風如何,蘇涉最是清楚,不禁打了個寒顫。
地牢中,藍忘機看到了溫渺渺,不過只是一個時辰而已,她身上滿是鞭痕,伏在地上微微顫抖著。
他蹲下將人抱起來,雪白的衣袍立刻染上暗色的血跡,藍忘機輕聲問道:“渺渺?你怎么樣?”
溫渺渺微微睜眼,意識渙散,“藍湛...”只這一聲,便暈了過去。
藍忘機心神不寧,閉眼深吸了口氣,將人抱起來,每走一步,都有金氏弟子圍著他。
金陵臺上已鋪滿弓箭手,蘇涉道:“你可知她殺了金子勛和王靈嬌,仙督不...”
藍忘機目光如炬,“那又如何!”他將人放下?lián)г谛厍?,一手握著避塵,奮力出劍。那柄劍如離弦之弓,從金陵臺上直飛而下,將一持弓之人穿心釘死在金氏的旗幟之下。
“若阻我,猶如此人?!闭f完,繼續(xù)抱起溫渺渺,從金陵臺下,一階一階地走下來。
沒人敢上前,藍忘機走下最后一級臺階,將劍拔出,血染一地,金氏那旗幟仿若插在鮮血上。
“轉告仙督,人,我?guī)Щ卦粕畈恢幜??!?br />
********
溫渺渺泡在冷泉里,身體被泉水浸潤疼痛稍解,藍忘機將她的頭靠在自己肩上,手掌按著她的背,將內力緩緩送進去。
藍曦臣背手等在靜室前。
“忘機,她殺了金子勛?”
“是。”
藍曦臣嘆了口氣,面色不改,依舊從容謙和,“走吧,叔父與各位長老在蘭室等著?!?br />
然而藍忘機也并未進去,雙手舉著戒尺跪在蘭室前等罰。
藍啟仁出來,神色嚴厲,“你還知道回來?!你解陰鐵封印時,可曾想過云深有今日?!”
藍忘機將戒尺舉得高些,藍啟仁看了眼諸位長老,召來一旁弟子,“愣著干什么!給我打!”
戒尺一下下落在藍忘機背上,藍啟仁繼續(xù)怒道:“云深不知處重建時,你又在哪?!給我用點勁,打!”
這次沒有溫渺渺在旁邊鬧了,戒尺一下一下愈發(fā)地重。
長老們在旁不發(fā)一言,藍啟仁心有不忍卻只得繼續(xù),“可是你昨日夜闖金陵臺救走溫渺渺!”
“是?!?br />
這下肯答話了,藍啟仁卻只希望他能少說點,繼續(xù)問道:“她殺了金氏之人?!?br />
“難道他們不該死嗎?”
“你!”藍啟仁指著他,“你可知再過幾日,便要處置這些人,你如此貿然行事,將其他世家置于何處?”
戒尺依舊重重落下,藍忘機腰都未彎,“既已做了,忘機無話可說。”
他心中有怒,溫氏如何被滅,陰鐵如何又落在魏無羨手中,金光善為何武功全廢,那些世家何曾親眼見過?竟有資格坐下共同商量如何處置金氏之人更為妥帖嗎?
當真可笑!
三百戒尺打完了,藍忘機背上一片鮮紅嘴角有血,他一點點站起來,對著各位長老行禮,“若無其他事,忘機先行告退了?!?br />
長老們面色不好,卻也說不出什么。
藍啟仁對藍曦臣使了個眼色,轉身便進屋了。
溫渺渺沒了陰鐵,再也不是吸收些陰氣,沒多久便能生龍活虎,她躺在榻上面色慘白,眉頭緊皺。
藍忘機坐下探她的脈,虛弱至極,他俯身將人抱起來。
出門便遇到等在外的藍曦臣,“忘機,你的傷...”
“兄長,她還未醒,我須再去趟冷泉。”
人已走遠,藍曦臣握著手里的藥,推門進去,放在了桌上,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