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軒吃驚不已。
    “師父，你還是如以前那般，神機妙算，并不像鯤叔所說，有些退步！”
    靈鯤上人淡淡道：“是他見你回來，心中激動，于是去舊址等候幾天，現(xiàn)在卻怪我卜算不準。”
    “咳咳咳！”
    鯤虛劍干咳幾聲，相當尷尬。
    葉軒則是追問道：“師父，我的師公江北王被人刺斷脊椎，成了殘廢，好兄弟常樂被砍了一條手臂，還有一位朋友的母親，身受劇毒，生死不知！”
    靈鯤上人掐指一算，說道：“吉人自有天相，你那朋友的母親，自有造化。至于你的師公與兄弟……”
    說罷！
    他抬手一掌。
    浩蕩圣威涌入灶臺。
    武神神格遭遇重創(chuàng)，精華流逝。
    這些精華一合，化作一枚紅玉書簡，自動飛了出來。
    葉軒接過書簡，打開一瞧：“這不是武神的《血嬰不死功》嗎？”
    “這篇功法非常神奇，想必是神帝參與著作，修煉此功法，助你令你們親朋好友重傷痊愈，斷肢重生！”靈鯤上人解釋道。
    葉軒驚喜非常，將玉簡收入紫凈瓶。
    吃過晚飯！
    天色近黑！
    葉軒回房休息。
    他原來就住在茅屋的側(cè)屋。
    推門而入，屋內(nèi)擺設和兩年前一般無二，但沒有一絲灰塵，看來師父經(jīng)常過來打掃。
    葉軒十分感慨，不過也想到一件事情，叫到：
    “師父，我以前那兩箱玩具呢！”
    “丟書房了！”
    屋外傳來靈鯤上人的聲音。
    葉軒點點頭，轉(zhuǎn)身去書房。
    嚴格意義上講，他家沒有書房，只有一個書庫。
    是地窖改裝的，空間極大，書籍繁多。
    葉軒倚著樓梯，下到書庫。
    環(huán)視一圈，全都是書。
    質(zhì)地千奇百怪，金絲云錦，皮書紙張，竹簡玉簡……
    所記載的內(nèi)容浩如煙海，武道魂道，武技神通，煉丹煉器，古老秘聞……
    這些書沒有一本平凡，最低也是天階功法，地階沒資格入書庫，只配擦屁股。想必這都是師父從六大圣地十二宗八百旁門掠奪而來。
    角落里，有兩個大箱子，里面有許多模型，龍伯巨人，神城巨人，跨海巨舶，潛海龍舟，浮空山，云端彼城，黃沙火城……
    這些都是機關術的圖紙，記載著昔日墨門種種巔峰之作，每一件都是無價之寶，不過他用不上。
    “什么時候遇到墨琉璃，就把這兩箱模型送給他！”
    葉軒把這兩箱東西丟入紫凈瓶。
    然后他就去睡覺了。
    一夜無話。
    隔日！
    他起了個大早。
    洗漱過后，便吃了一碗豆腐腦當早飯。
    據(jù)鯤叔所說，這豆腐腦好像是龍腦，味道不咋地，補倒是真補。
    隨后，他如往日一般，開始早課——練劍。
    “先天白帝！”
    葉軒呼喚劍器。
    先天白帝從茅屋中飛出，環(huán)繞周身。
    《二十一驚鬼神》信手拈來，劍一到劍十四從容不迫。
    《雪劍法》隨之施展，演化一派死亡景象。
    葉軒沒有使用法力真罡。
    因此劍法并無異象，卻透著玄奧境界。
    要是有劍客看到他練劍，必定大有收獲，實力暴漲。
    靈鯤上人，鯤虛劍卻有些不滿意，一套看下來，又是皺眉，又是搖頭！
    “師父，鯤叔，你們怎么這幅表情，難不成我劍法退不了嗎！”葉軒問道。
    靈鯤上人說道：“劍法長進不小，逼近劍道第五境，無上劍道。但是……”
    鯤虛劍接話道：“但這先天劍器怎么會祭練成這樣子，暴殄天物，敗壞了這一柄不世之劍！”
    靈鯤上人抬手一招。
    桀驁不馴的先天白帝乖乖飛了過去。
    雄渾圣威注入，先天白帝化作一張白金圖卷。
    圖卷上有許多圖案，青山，火山，劫云，磁洞，還有一條紫雷蛟龍。
    “先天者，無形無相，不可捉摸，不受束縛，因而能演化萬物，再造乾坤。故而先天生后天易，后天返先天難！”
    “而先天之劍之所以珍貴，就是因為它變化萬千，自帶無上劍道。可你祭練方法有誤，讓先天白帝吞噬后天之物，長此以往，無上劍道將會消失，而先天劍器將會退化成后天劍器！”
    葉軒心中駭然。
    實在沒料到自己險些廢了先天白帝。
    “師傅，可有什么挽救之法，還有先天之物該如何祭練！”
    靈鯤上人答道：“煉器一道，紛繁駁雜，但殊途同歸。說到底就是‘創(chuàng)造生命’，不管是法器還是神兵，最高成就便是誕生生命。”
    鯤虛劍非常贊同：“祭練后天之物，先鍛其形，再勾脈絡，后賦意志，蘊生靈性，最終以器載道，成為另一種形式的生命。譬如神兵，爐火鑄造形體，真氣勾勒經(jīng)脈，戰(zhàn)斗產(chǎn)生劍意，歲月孕育靈性，最終載道。分別對應利器，神兵，十代神兵，圣兵，證道圣兵！”
    靈鯤上人繼續(xù)道：“世間煉器，無外乎這五個步驟！先天劍器之所以奇妙非凡，蓋壓他跳過前四個步驟，到達最后的載道境界！”
    葉軒疑惑道：“難不成我要以先天白帝承載自身的道！”
    “你想多了，你不過七重天，離載道還有十萬八千里。你當務之急，是了解這把劍。既然你心動劍隨，那你必須做到劍動心知。”靈鯤上人指定道。
    葉軒更加疑惑：“劍動心知？我該怎么達到這個境界。”
    靈鯤上人反問道：“你了解這把劍吧？你知道這是一把這么樣的劍？”
    這可把葉軒問住了。
    “這個……那個……先天白帝應該是一把殺劍，宛若帝王，冰冷無情，藐視生靈！”
    靈鯤上人繼續(xù)問道：“既然如此，那先天白帝應該會選擇一個冷酷嗜殺的主人，但你覺得自己冷酷嗜殺嗎！”
    “好像，這不是我的作風！”葉軒皺眉深思。
    距離南海得劍已經(jīng)一年多，他好像并未真正意義上了解過先天白帝。
    “師傅，我該如何了解先天白帝！”葉軒問道。
    靈鯤上人說道：“走，我們?nèi)グ椎蹌Φ膬?nèi)心看看！”
    話音落下！
    葉軒只感覺天旋地轉(zhuǎn)。
    就好像掉入靈魂旋渦，短暫失神。
    再清醒時，自己，師傅，鯤叔已經(jīng)來到了一片海洋。
    準確的說，是深海海底。
    抬頭便是昏暗海水，四周是各種丑陋礁石，毫無神秘痕跡。
    鯤虛劍嘖嘖道：“這就是白帝劍的內(nèi)心，一片汪洋大海嗎？”
    葉軒四下一瞥，驚道：“這里好像是南海，前面那條大海溝應該是銀刀海峽，我就是在這里獲得先天白帝的！”
    靈鯤上人說道：“這海峽就是白帝的心，我們過去看看！”
    三人進入海溝！
    前行五百米，海水森冷，水壓極強。
    地上有許多尸骨，都是魚類死亡之后，跌落海溝，化作森森白骨。
    靈鯤上人問道：“見此情形，你可知先天白帝是一把怎樣的劍！”
    葉軒思量一會兒，答道：“它是一柄冷漠的劍，埋葬生靈，無喜無悲，如同這冰冷海水！”
    靈鯤上人搖搖頭，說道：“我們繼續(xù)走！”
    三人繼續(xù)復行一千米。
    昏暗的海溝中，居然出現(xiàn)銀白亮光。
    海溝地步是一條狹長銀脈，散發(fā)出溫暖白光，藻類得意生長，魚類得意繁衍，一派生機景象。
    靈鯤上人又問道：“見此情形，你可知先天白帝是一把怎樣的劍！”
    葉軒思忖許久，答道：“這是一柄守護的劍，看似冷漠，實則綻放光芒，哺育生靈，就如同這條銀脈！”
    靈鯤上人依舊搖頭，說道：“我們繼續(xù)走！”
    三人沿著銀脈，一直走到終點。
    銀脈盡頭，是一池銀液，如同小太陽，迸射無量劍氣。
    這是先天白帝未出世的模樣，散發(fā)著陣陣大恐怖氣息。但許多魚類被光源吸引，抵抗劍威，靠近劍池，最后被劍氣亂流攪碎。
    因此劍池旁堆積了厚厚魚骨碎屑，而每當有魚類死亡，劍氣就會收攏一分，好像是先天白帝害怕傷害到別人，努力收攏鋒芒，壓縮劍氣，這才是先天劍器得以誕生的秘密。
    靈鯤上人再問道：“見此情形，你可知先天白帝是一把怎樣的劍！”
    葉軒嘆氣道：“這是一把溫柔的劍，也是一把孤獨的劍，無心而殺，有心而愛，至情至性，卻裝出一副兇殘模樣，就是害怕有人靠近他后，傷痕累累！”
    靈鯤上人，鯤虛劍雙雙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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