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四. 別了,那個我
高露掏出個小本子如數(shù)家珍:“你看哦,比如flovee這個id,就是要裝的比較高冷,發(fā)帖回帖的時候每次至少拽一兩句英文,他還有個特明顯的馬甲叫flovee,就是為了要讓人看出來的;再比如這個我家九少,就是裝成低齡的小鳩粉,每次必須帶一兩個裝可愛的表情符號”
李英俊抬起頭看了一眼高露:“你弄這么多號不會精神分裂了吧?”
高露不干了:“大叔,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啊,我這可都是全心全意的撲在工作上啊為了fe人家的身體和心靈都掰成好幾瓣兒在用啊”
李正仁小聲的說:“你又不是桔子”然后就被高露的小本子砸在頭上。
李英俊笑瞇瞇的看著他們遞過去一個條子:“去領(lǐng)加班費吧!熬夜上網(wǎng)也是加班!”
“耶!大叔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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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落(滴答,滴答,滴答)
恩賜(透明的恩賜)
啦啦啦啦啦啦啦
歌唱啊啦啦啦啦(搖擺啊啦啦啦啦)
美麗如鉆石
璀璨如鉆石
裙擺的鉆石(我的裙擺的鉆石)
億萬光年的一滴淚(滴落,滴落,滴落)
流淌(嘩啦,嘩啦,嘩啦)
恩賜(透明的恩賜)
給我,給我,生命(一直想要存在)
炫耀的皮毛
炫耀的羽毛
炫耀的妖嬈(不要消失掉)
誰掌握黃金的酒杯(嘩啦,嘩啦,嘩啦)
蔓延(生長還是侵占)
蔓延(這一切不都是我的嗎)
蔓延(好美味的一切)
蔓延(這一切都是我的)
什么時候
自己成了自己的對手
我生長(我生長)
我存在(我存在)
我綻放(我綻放)
一切都變樣(和預(yù)想不一樣)
我的罪(我的罪)
這樣的我的罪(我們的罪)
夕陽色的酒水
黃金的酒杯
億萬光年的一滴淚
隨著音樂的響起,巨幕上是宇宙場景,顏色斑雜的星球,一片鮮紅的虞美人花海,雪白的手拿著金杯將水澆下,從花莖的下方伸展出無數(shù)雪白的手與花枝掩映,仿佛人從花朵中升起并舒展。那么多人形,幾乎難以看清哪個是黑鷺,哪個是白鷺。鏡頭拉近后花瓣上的水滴晶瑩剔透,輕輕的抖動下,一個水珠滴落,跟隨水珠進入五光十色的隧道,濺射效果后閃著金光的荒漠中是一片淚滴型的清泉,黑夜白晝的交替中,有步態(tài)優(yōu)雅的黑豹,有斑斕的錦蛇,時而半人魚竄出清輝鋪滿的水面渾身散發(fā)著淡藍色的光,時而鳥人騰空而起周身燃著火光,數(shù)十屏的不同對比色彩濃烈的畫面過去,背后長著巨大蝴蝶翅膀的人形走過,帶過一片占據(jù)屏幕的蝴蝶,蝴蝶散盡后一只優(yōu)雅的藍孔雀張開巨大的尾羽,尾羽慢慢收起變化成的羽毛扇再次張開,嫣紅的唇飲盡金杯中的酒,緩緩張開清澈如藍寶石的雙瞳,那雙瞳重又變回幽暗清泉,沿著清泉周邊綠色開始瘋狂的蔓延,蔓延中開放出無數(shù)絢爛的花朵,花朵中仍是無數(shù)人形,樂曲即將結(jié)束的時候,所有的色彩匯聚抽離,最后倒回到一個透明的水珠中,如同多彩的墨色瞬間再次在這水珠中迸開暈染,兩只手各在水珠中插入黑白兩枝花,鏡頭略拉遠后顯出手的主人,黑鷺白鷺,屏幕中分為明顯的黑白兩塊,所有形體也全部變?yōu)楹诎祝瓷@示在兩塊區(qū)域中。
“color”出現(xiàn)在屏幕下方,音樂終止,掌聲雷動。
主持人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二樂和三樂從舞臺兩側(cè)登上,等掌聲平息,主持人才說:“因為怕影響視覺效果,所以黑鷺白鷺一直在舞臺側(cè)面演唱的。”他幽默的舉起一只手:“我保證,他倆是真唱。”
下面發(fā)出了善意的笑聲。
主持人邀請兩個人到主持臺來:“fe組合的黑鷺和白鷺,再次歡迎二位作為cmtv年度盛典最佳視效獎的頒獎嘉賓,那我問問你們,知道這個獎是班給誰的嗎?”
二樂說:“頒給《color》的。”
主持人樂了:“對自己很有信心,那么剛才年度最佳新人沒有頒給你們,有什么感受嗎?”
三樂說:“比起作詞作曲的老師、編曲的老師,還有制作mv的團隊,我和黑鷺只感覺做的還不夠好,而且單單從歌曲上,我自己都很喜歡《爭如不見》這首歌,嗯,我想我們還需要繼續(xù)努力!黃嘉瑩,我會打敗你的!”三樂向臺下示意。
主持人笑了:“明年她就不能參與角逐新人獎了。好的,讓我們接下來看一下入選最佳視效的歌曲。”
李英俊看的熱淚盈眶,這才多久啊,小家伙就已經(jīng)滿口外交辭令了,比當時參加組合秀的時候成熟太多太多了!
在放了幾個mv的畫面以后,獎項毫無意外的頒給了《color》,頒獎還在繼續(xù),李英俊的手機在悄悄的震動,他示意了一下從座位出去到外面。演播廳的外面很空曠,李英俊看著人來人往,接通了電話。
電話是米謝拉打來的,他是個熱心的人,由于之前咨詢過關(guān)于擎天數(shù)碼的問題,所以今天他特意打來提醒。
“李,看新聞了嗎?今天擎天數(shù)碼要由展智科技并購了。”
“嗯,是的,看到了。還算是不錯的價格,而且展智科技答應(yīng)未來一年內(nèi)保留原有研發(fā)科組,不進行裁員”
“李,”米謝拉在電話那頭笑的開心:“我以為你關(guān)注的是股票價格,是能賣多少錢?當時你也是想看看我是否能收購的。”
“因為”李英俊琢磨了一下措辭:“我有一位故去之友,曾在擎天數(shù)碼任職或許可以說是創(chuàng)業(yè)元老吧。你知道的,一旦有了力量,總是想為朋友做點什么,他曾說過,有幾組正在進行的研發(fā)非常有前途,所以有點擔心。”
“等等。”米謝拉說:“如果我記的沒錯,你收養(yǎng)四樂時,還是個乞丐。”
“哈哈哈!”李英俊笑著回答:“人與人之間的緣分相當奇妙,如同貴國也有國王和乞丐相交的故事啊!”
米謝拉不是個刨根問底的人,但他迅速的從中尋到了一點機會:“李,其實我非常欣賞你的眼光,我會讓斯嘉麗稍后和你詳談,關(guān)于你朋友放心不下的幾個項目,你也知道,一年的時間很短,項目組的存活也取決于leader的眼光是否夠長遠,如果可以,我想提前準備。”
“ok,不過我能提供的僅僅是大概的信息,而且之后的事情我就再也不會參與了。”
愉快的交談結(jié)束了,李英俊長長嘆了一口氣。
他前幾天剛注銷掉一部手機,那部手機幾天前接到了一個信息:“成功接出。”
薛麗冰已經(jīng)被他通過種種曲折的途徑接出了精神病院,據(jù)說光消除注射藥物的影響就要一兩個月,再耽擱下去,人就真的完了。接出的途徑合法,畢竟薛麗冰和何佐歌并沒有直接血緣關(guān)系,也不應(yīng)該由何佐歌負責,只要找到薛麗冰的那個幾乎什么都不懂的媽媽,再進行全面的復查和鑒定,就沒有問題了。李英俊甚至為她們準備了新的住址,以及“活動經(jīng)費”當然,這些無論如何查找都和他沒有關(guān)系,他也并不怕薛麗冰來查,因為,他清楚的知道,薛麗冰最迫切想做的事情一定不是去追查誰幫了她。
如果還有期望,那就是期望薛麗冰的專業(yè)素養(yǎng)別讓他失望。
這是他放手去推動的最后一件事。
他抬起頭,舉目是巨大的鋼架結(jié)構(gòu),這前衛(wèi)的建筑采用了全玻璃頂結(jié)構(gòu),藍天白云就直接進入視線,他甚至看到一道白線劃過穹頂,不知道是哪架飛機留下的痕跡,仿佛將頂上的天空劃成兩片。
他知道,他此刻和過去告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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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座位上,大樂看著他坐下,李英俊拍拍大樂的手,輕聲說:“沒事。”
頒獎已經(jīng)進入尾聲,飛娛可以算是這次的大贏家,一張mv得了作詞、作曲、視效等五個獎項,fe也憑借幾個作品獲取了年度最佳新晉組合,值得一提的是今年新設(shè)最佳虛擬偶像,因為可選的選項就很稀少,天歌組合毫無意外的奪魁了,當然可惜的是她們不能露面領(lǐng)獎。
頒獎會后是一個酒會,《color》的主創(chuàng)人員很高興的聚在一起拿著香檳干杯,就連五樂都獲得批準可以喝一小杯。經(jīng)此一役,作詞安茹和作曲瞿山現(xiàn)在邀約不斷,不消片刻,身邊已經(jīng)圍了不少人。
余白看著兩個人搖搖頭,異常融洽的和高露有了共同話題:“不是任何一個明星都能掌控《color》這種風格的。”
高露點頭表示贊同:“也只有黑鷺白鷺在這個年齡,才能取得最好的效果。哦喲,不好了,我看你也要遭殃了。”話音剛落,一群記者又圍上了余白:“余大師,以前您一直都是實驗攝影風潮的引領(lǐng)者,這次的創(chuàng)意是出自您個人想法還是‘影色’俱樂部?”
“我發(fā)現(xiàn)您和飛娛所有的作品都有著密切的關(guān)聯(lián),包括上次的寫真也是您親自操刀的,這次更是憑借《color》在動態(tài)影像上面取得了大突破,您以后會考慮接同樣的工作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