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9章
“沒說什么。”之安一臉淡定,“我只是說,如果她現(xiàn)在就上樓睡覺,我明天放學早點回來陪她。”
“沒了?”我蒙了,沈鈺教出來的鬼馬精靈,連傅慎言都搞不定,有這么好對付?
“沒了。”之安面不改色,又說道,“那媽媽,如果明天我也讓安歆早睡,能夠多玩半個小時的微電腦嗎?”
“可以......”我完全沉浸在安歆被之安三兩句話搞定的震驚中,不知不覺就點頭答應(yīng)了。
“謝謝媽媽。”之安迷眼笑了笑,“媽媽晚安。”
說完,便抬腳走上臺階,頭也不回的上了二樓。
那一往無前,坦蕩如斯的氣勢,再次叫我好好領(lǐng)悟了什么叫一物降一物。
想到傅慎言和沈鈺對安歆的“追捧”,無可奈何的笑了。
轉(zhuǎn)頭,傅慎言不知道什么時候從陽臺進來了,正滿眼興味的看著我,“想什么這么高興?”
“沒什么,”總不能當面拆穿他在女兒面前,魅力不如兒子,便扯開了話題,看著他的手機問道,“公事都處理完了?”
“有陳毅幫忙,一向不需要太操心。”傅慎言走到我旁邊的沙發(fā)坐下,順手將手機放到了茶幾上,“找了一戶家條件不錯的人家,夫妻倆都不能生育,很樂意領(lǐng)養(yǎng)一個兒子。”
回到家他就開始打電話,原來是在處理那孩子的事。
傅沈兩家在金錢方面充盈有余,養(yǎng)大一個孩子問題不大,出于善心,皆是樂意之至的。
唯一的問題是,這個孩子查不到任何資料,身世成謎,再加上女人的第六感,意味著他給安歆他們帶來危險的可能性非同一般。
在為孩子考慮這一點上,所有母親都是自私的。
出于歉疚,不免多問了一句,“金錢物質(zhì)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人品,好的家教,家庭環(huán)境,才能給孩子一個健康成長的經(jīng)歷。”
傅慎言張了張嘴正要回答,我側(cè)目看他,余光不經(jīng)意間發(fā)現(xiàn)了側(cè)門出佇立的人影,整個人怔愣了一下,連帶著傅慎言到嘴邊的話也都咽了回去。
男孩剛洗了澡換了睡衣,頭發(fā)還未吹干,單薄的身影就站在門框邊,對上我們的視線,目光有片刻的閃爍。
剛才的話,他聽見了?
正覺得尷尬,傅慎言卻輕輕招手,將人喚了過來。
不多時,男孩便踩著拖鞋,在我們跟前站定,眼里的閃爍已經(jīng)很好的隱藏了。
“叫什么名字?”傅慎言開口問道。
男孩看了我一眼,才又開口,“顧南潯。”
“你記得這么清楚?”沒記錯的話,作為試驗品的孩子,很小就被帶走了,對原生家庭,不該有那么深的映象。
傅慎言用眼神審視著男孩,雖然沒有開口,卻強勢逼人。
意外的是,男孩面對這樣一雙陰鷙的眸子,居然沒有害怕,一如在孤兒院時那般大膽,肯定的點了點腦袋,“記得,我只剛被抓到那里一個月。”
聽他這么一說,我才恍然大悟。
慕容南川的實驗是為了驗證傅慎言體內(nèi)基因的可改變性,自然要選取不同年齡段的研究對象,而這個自稱顧南潯的男孩,恰好符合年齡,就被抓去了。
解釋得合情合理,可我總覺得,有哪里不對。
就像是,他刻意在引導我往這方面想,好解除對他的懷疑......
但很快我又否認了自己的猜測。
站在我面前的只是一個孩子,一個失去了家庭,無所依托的可憐人,連生存都成問題,何談勾心斗角的尖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