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死去又活來
月黑風(fēng)高殺人夜,只不過比桌子高上兩頭的孩子,利落地抹了當(dāng)朝大貪官的脖子。誰能想到兩個時辰前,這個小孩還穿著彩裙帶著面紗在宴會上翩翩起舞,嫵媚勾人,宴會末的一手琵琶曲更是攝人心魂。宴會的主角當(dāng)朝宰相高秋更是色從心起,直接將這個“小姑娘”攬進(jìn)了房里。沒想到這個“小姑娘”再出現(xiàn)時,竟是手拿匕首,滿身染血的鬼魅模樣。
“當(dāng)朝宰相高秋貪污江南賑災(zāi)款千萬兩,擄掠婦女幼童百人,惡貫滿盈,罪不容誅。”又瞥了一眼懷中密信,作為皇帝的直屬看門犬,小刺客掏出火折子,順勢點燃了密密麻麻堆在院落各處的干柴火油。大火卷著干柴,爆裂的火星子又順勢卷上簾幔床圍、綾羅綢緞,睡夢中的人或慘叫或絕望,或在無知無覺中痛苦離世。
小刺客美艷的眸子有些失神的望著火光,耳邊又響起帝王的高高在上的冰冷威嚴(yán)聲音:“小寧,高秋此人留不得,切記斬草除根,一個不留。”
小刺客依舊握著那把相伴13年的小小匕首,給從火場里逃出的漏網(wǎng)之魚補刀。
“娘!娘!”小池塘邊傳來尖利又恐懼的女童聲,像泣血一般。估計小女孩晚上貪玩,本可逃過一劫,卻非要自尋死路地向火場里跑。也好,省得自己動手。
小刺客收回視線,繼續(xù)自己的補刀任務(wù),院里還殘留著不少武藝不凡的巡邏侍衛(wèi)。小刺客騰轉(zhuǎn)挪移,飛來躍去地斬收一個個人頭。
“娘!娘!你怎么了!”小女孩的聲音實在太過刺耳,小刺客忍不住瞥了幾眼。小女孩在那間小小的柴房找到了她娘,半邊身體被烤焦,一只手僵直的垂落著,頭發(fā)還冒著火星,正嗚咽著從坍塌的木頭堆里往外爬。柴房又偏又小,本來很容易逃出來,但干柴太多,火勢太大……
小刺客看著大火卷上那具生息微弱的身體,看著小女孩在火焰里徒勞地拉著干脆甚至開始焦黑的手,看著火焰順著北風(fēng)往外擴散。小刺客也不知怎的,竟分神躍到小女孩身邊,一把將她抱起,幾個飛躍將她帶到那個小池塘邊。小女孩臉上還有些黑灰和燒傷,渾身都是火焰的干燥味道,只有那雙眼是濕潤的。小刺客剛要說話,一把長刀就穿胸而過。白刀進(jìn),紅刀出,甚至感覺得到胸口漏進(jìn)了涼風(fēng)。
晚21點,坐落在寸土寸金的H市市中心的段氏大廈依舊燈火通明,632米的大樓,118層,全部燈光明亮,甚至還能看到繁忙的人影攢動。
頂樓,助理楚恩急匆匆地跑進(jìn)董事長辦公室,焦急無比。
“段總,大少爺出車禍了。”楚恩焦急地就差咬掉舌頭。
段長流想了想那輛精良改裝的超強防彈車,問道:“人死了?”
“那倒沒有,不過大少爺撞到了一個十三四歲的女孩子,頂飛了30多米,肋骨全裂,聽說倒地時撞到尖銳物穿胸而過,現(xiàn)在正在搶救,大少爺也在旁邊陪著。”
“傷得挺重的。”段長流混跡□□20多年,大大小小的傷也見過不少,這種程度大概率活不成了。想了想,有些好奇這個孩子了,“楚恩,晚些備個車,去看看。”
說是備個車,但等到段長流忙完到醫(yī)院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晨,段長流到醫(yī)院第一眼看見的是自家一向淡定平靜的兒子擰著眉頭一眨不眨地盯著急救室。
“幾個小時了?”問了問迎上來的大兒子的私人助理夏文。
“10個多小時了,中間有護(hù)士出來一次,說那小孩心臟驟停,在心臟起搏搶救。2小時前,又出來一次,說小孩求生意志極強,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了。”
“嗯,那天辰待這多久了?”
“一直待著,”夏文看了看段總有些驚訝的神情,繼續(xù)說道,“少爺可能真是嚇到了,那個孩子突然出現(xiàn)在馬路中央,我們看著那個瘦弱的孩子往前飛了幾十米,下車查看時,小孩身體上地上全是血,而且心臟那里也不停往外冒著血。”
這么嚴(yán)重?看來這小孩能活著真是個奇跡。
“父親。”段天辰終于反映過來,迎了過來。眼底還帶著青黑,眼球上也都是血絲,平時淡漠如水的性子,這副模樣到挺新奇的。
“嚇到了?”
“嗯,那小男孩看起來才十三四歲。”
“男孩?”回頭看了一眼同樣驚訝的楚恩。
“嗯,幸好救回來了。”
正好這時急救室的門終于開了,順勢看了一眼被推出來的孩子,渾身插滿了各種精細(xì)的儀器,還帶著氧氣罩,看不清臉,僅能隱約感覺出是個比女孩還要纖細(xì)瘦弱的孩子。
“段總,段少爺。”主治醫(yī)生掐了掐眉心說道,“病人身體根基很好,自愈能力超群。再觀察幾天,能順利蘇醒就沒事了。”
“嗯,多謝,先去休息吧。”
醫(yī)生走后,看了看明顯松了一口氣的兒子,段長流不由笑道:“怎么了,這么上心?”
段天辰轉(zhuǎn)頭第一次與敬畏的父親對視,認(rèn)真道:“對的,父親。他那雙眼睛空洞著對著我的時候,我覺得我的心都要停止跳動了。”
明明是那樣一雙美艷的眼睛,卻能那般空洞絕望,像是把人的心都要洞穿一般。
段長流沒回應(yīng)他,只是腦海里開始浮現(xiàn)那個清瘦的小身影。
大概一天的工夫,陸小寧就有了意識。只是傷得太重,還無法正常活動。于是索性屏息凝神,運轉(zhuǎn)內(nèi)力調(diào)息。偶爾休息時能感覺到身邊的人來人往,有些愛說小話的小護(hù)士一談起天能聊上一刻鐘。
一向?qū)砩窬炊h(yuǎn)之的陸小寧內(nèi)心十分想罵娘。稍微梳理一下那得到的可憐信息,大概了解到:自己到了一個新世界,被這里的當(dāng)權(quán)者的馬車撞到,出于當(dāng)權(quán)者良好的修養(yǎng)把自己送到醫(yī)院急救。除此以外的所有東西,陸小寧表示我不理解。手機?電腦?圍脖?……還有就記不住了。
躺到第三天,陸小寧一睜開眼,護(hù)士人員就通知了段家那邊。
段天辰是真上了心,立馬就趕了過來。
打開房門,陸小寧也順勢望了過來,長睫微顫,臉白凈的像瓷片,只有那點唇紅得似血。
段天辰回過神走到床邊:“小弟弟,你感覺怎樣。”
“挺好的,謝謝。”在打量了這個陌生世界一小時后,陸小寧面上至少淡定了。
“那就好,你還記得你是誰嗎?”不能怪段天辰問得古怪,實在是這幾天多方探查一點也找不到這個孩子的信息,就像憑空出來一般。
陸小寧看著這個渾身貴氣的少爺,覺得自己可以適時在這個異世界抱一下大腿,捂住腦袋道:“我…我頭疼…想不起來了。”
果然,段天辰慌忙道:“不用想了,我只是問一下。”
陸小寧松了一口氣,剛想接著演一波。
段天辰緊接著道:“那既然這樣要不先到我家休養(yǎng)一段時間?”
“……(?o?)”這么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