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了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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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結(jié)局1
張少宇在《邪神》票房媒體見面會上突然昏倒,這一爆炸性的新聞被在場的記者們迅速的發(fā)布出去!傳統(tǒng)媒體上面,各大娛樂雜志,報刊,立即做出了反應,甚至有媒體發(fā)布了號外!
而張少宇起家的網(wǎng)絡上面,更是亂成一片,各大門戶網(wǎng)站在第一時間,在最顯要的位置,發(fā)布了醒目的消息。甚至有的網(wǎng)站,發(fā)出這樣的標題:巨星隕落,藝海星沉……
長沙市民的記憶里面,好像只有九九年,以美國為首的北約組織悍然襲擊我駐南斯拉夫大使館的新聞,有如此的轟動。張少宇,這個湖南人眼中,長沙市民眼中的半個兒子,在當天的一個新聞招待會上,突然昏倒,目前送往醫(yī)院急救。
甚至有小道消息傳出,說張少宇已經(jīng)氣絕身亡,藝海星沉。估計是為了不影響搶救,所有的媒體幾乎不約而同的取得了一致,并沒有說明張少宇在哪家醫(yī)院搶救。雖然事不關(guān)己,可普通大眾心里面,仍舊希望張少宇能夠活過來。畢竟,這個小伙子,還是很厚道的。
這兩年以來,他的知名度向火山噴發(fā)一樣的暴漲,可作為一個年輕人,他卻并沒有迷失著方向,克盡自己的天職,為大家奉獻娛樂。
長沙市第四人民醫(yī)院,彌漫著一股緊張而哀傷的氣氛。這家醫(yī)院有史以來,從未被如此關(guān)注過。形形色色,扛著長槍短炮的記者云集其中,焦慮的望著一個地方,急救室。
急救室前面的走廊,早已經(jīng)被圍得水泄不通。在擁擠的人群中,一個個子并不高的中年男人坐在長凳上面,低垂著頭,沒有一點精神。經(jīng)常看電視的人都知道,這個人就是綜藝天王,吳中憲。
vicky急沖沖的走了過來,俯在憲哥旁邊小聲的說道:“已經(jīng)通知了唐奎,他馬上趕來。要不要通知少宇的家人?”
憲哥無力的搖了搖頭,此刻,他心亂如麻。一個好端端的小伙子,怎么就突然病倒了呢?而且張少宇體格健壯,從來沒有聽說他得過什么病啊?
突然,他想起一件事情來。這兩年來,張少宇性格上有一些變化,仿佛換了一個人。會不會跟這個有關(guān)系?
盡管現(xiàn)場人數(shù)眾多,可幾乎沒有什么人說話,一片安靜,偶爾護士推著車路過,才會有一點聲響。雖然跑新聞是記者的工作,可這一次,他們都顯現(xiàn)了驚人的一致,沒有人去問憲哥一句話。
他們等在這里,多半是為了看著張少宇能夠平安的出來。
一陣嬰兒的啼哭聲突然傳來,在這個時候,顯得那么的讓人揪心。眾人扭頭一看,一個個子矮矮,二十來歲的小伙子抱著一個小孩子匆匆奔了過來。那小家伙在他懷里哇哇大哭,聽得讓人心碎。
“吳總,張哥他……”唐奎的聲音顫抖著,甚至不敢再問下去。懷里的唐闖,卻好像預料到什么似的,哭得更響了。
憲哥抬起頭,望向急救室。唐奎的心,漸漸沉了下去。他一接到vicky的電話,立馬就帶著唐闖趕來了,他怎么也想不能,張少宇那樣的體格,怎么可能病倒?而且還是急救?
好像突然想起什么,唐奎一只手抱著唐闖,一只手掏出了手機。他給趙靜打了一個電話,通知她馬上到醫(yī)院來,然后又打給張莉。
“喂,張姐嗎?我是小唐啊,你趕快……”唐奎正心急如焚的說著,沒想到張莉卻打斷了他的話。
“我知道了,正在趕來的路上。”如果唐奎沒有聽錯,張莉應該是在哭!唐奎一時間方寸大亂,心里隱隱有不好的感覺。
唐闖的哭聲,在這里顯得那么的刺耳,唐奎輕輕拍打著他,一邊哄道:“哦哦,不哭不哭,干爹一會兒就出來了,干爹不會有事的。”
“這怎么回事兒?”不一會兒,背后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唐奎回頭一看,正是趙靜。
“趙姐!張哥突然昏倒,正在里面搶救!”唐奎急忙說道。懷里的唐闖還是哭個不停,趙靜見狀,伸手接了過去。
一邊哄著小唐闖,趙靜一邊問道:“怎么會突然病倒,嚴重不嚴重?”語氣慌亂,顯然也是十分擔心。唐奎這件事情也不是完全知情,聽趙靜這么一問,便把目光投向了憲哥。
“我也不知道,我們正在替他慶祝,他卻突然……”憲哥此時看起來,更像是一個普通的長輩,而不是什么天王巨星,憂心忡忡,時不時的抬起頭望向急救室。這時,旁邊的記者們見趙靜來了,知道她跟張少宇關(guān)系匪淺,于是紛紛上前給她說明當時的情況。
趙靜越聽,神色越凝重起來……
張莉來了,拖著沉重的腳步,緩緩的走了進來。路上的記者們紛紛為她讓路,來到急救室前面,她抬起頭,透過那雙已經(jīng)哭得紅腫的眼睛向急救室那塊亮著燈的牌子望去。
“你怎么了?”趙靜不由得心頭起疑,少宇就算是病倒了,你也不至于哭成這個樣子吧?人吃五谷雜糧,哪有不生病的?況且少宇身體一向不錯,最多就是個胃病什么的,不會有問題。
張莉卻沒有回答他,轉(zhuǎn)身走到憲哥面前,輕聲說著什么。憲哥猛得抬起頭,看了她一眼,隨即從長凳上站了起來。
“各,各位新聞界的朋友,”憲哥的聲音很苦澀,卻極力強顏歡笑道:“拜托大家一件事情,能不能暫時到外面等著,一有消息,我們馬上通知大家。”
幾乎沒有怎么勸,記者們不約而同的向外面走去,不一會兒,長長的走廊上面,就剩下張少宇身邊最親近的人。
“我已經(jīng)通知了楊婷瑤,她馬上會坐飛機過來,一個半小時以后就到。”張莉的聲音,讓認識她的人都大吃一驚!那悲戚的面容,那顫抖的嗓音,似乎在傳達著什么訊息。
“你也真不知輕重,雖然少宇生病住院,可楊婷瑤公務繁忙,怎么可能動不動就往長沙跑?”趙靜抱著唐闖,小家伙卻是一刻也不肯安靜,哭個不停。
張莉突然慘談一笑,淚水止不住的掉了下來:“如果再不來,只怕沒有機會了……”
這一句話,不啻晴天霹靂,震得所有人都魂飛天外!這是什么意思?為什么沒有機會了?
“張姐,你什么意思?張哥他到底怎么了?”唐奎心急如焚,忍不住大聲問道。
張莉痛苦的搖著頭,淚流滿面。自己是唯一一個知道張少宇身患癌癥的人,這些日子以來,一直保守著這個秘密,可現(xiàn)在不行了。張少宇在急救,生死不明,恐怕兇多吉少。是時候,把真相告訴大家了。
“你倒是說話呀!”趙靜怒喝道,誰想這一聲吼卻嚇得唐闖哭得更大聲了。
“少宇,他,他兩年前,就,就得了癌癥!只有我一個人知道,可他不讓我說。他要把最好的一面都留給身邊的人,留給觀眾。他要人們在他去了之后,記憶里面都記著他的好,他要……”張莉再也說不下去,泣不成聲。
那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啊,絕望,是的,絕望。當聽到張莉說出這件事情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都絕望了。張少宇,他竟然是得了不治之癥。他是如此的年輕,他是如此的有才華。他的前途,不可限量,可為什么在這個時候,上帝偏偏要拿走他年輕的生命?
飛機上,楊婷瑤正不停的看著時間,憂心如焚。張莉打來電話,說少宇出了事,讓她趕緊到長沙來一趟。楊婷瑤一聽,也沒有多問,當即請了假趕到飛機場。
跟張少宇這么多年的感情,對他是太了解了。自己這個男朋友,從來不會安分的,就算沒有事,他也一定會搞些事情出來,不然,他的日子就沒有辦法過下去。唯一能讓他安靜下來的,也就是自己了。
不知道這一次,他又出什么事情了?
一個多小時之后,飛機準時降落在長沙黃花機場,一出機場大廳,楊婷遙迫不及待的拿起電話打給張莉,問他少宇在哪兒。當張莉告訴他,張少宇在醫(yī)院的時候,楊婷瑤愣住了。
當她趕到醫(yī)院的時候,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醫(yī)院外面的街道上,站著數(shù)不清的人,都望著醫(yī)院里面,神色黯然。這些人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但卻以年輕人居多。有的甚至淚流滿面,抱頭痛哭……
楊婷瑤的心,瞬間就像被抓了一把似的,呆立當場。這時,一個人走了過來,拉起她的手向里面擠去。楊婷瑤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趙靜。
“少宇他怎么了?”楊婷瑤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聲音在發(fā)抖。
趙靜無言,只能從她聳動的肩膀可以看得出來,她在哭泣。帶著楊婷瑤來到急救室門外,她被眼前的情景震驚了。
張莉掩面而泣,少宇的老板憲哥垂頭喪氣的坐在一旁,而在急救室的門口,唐奎正面向里面的方向,跪在那里,號啕大哭。一個可愛的小家伙也在他身邊的地上爬著,催人淚下的啼哭聲,讓人心碎。
眼前一黑,楊婷瑤幾乎暈了過去,幸好趙靜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兒子,過來。”唐奎抱過小唐闖,小家伙從一到醫(yī)院開始,就哭個不停,一張白白胖胖的小臉上,已經(jīng)哭花了。
“兒子,你干爹他就在里面,從你一出生開始,你干爹就是這個世界上最疼你的人。現(xiàn)在,干爹病了,你叫叫他,你叫叫他,他就會出來抱你的。”很難想像,唐奎這樣剛強的男人哭得稀里嘩啦的模樣。
唐闖似乎聽懂了,從父親懷里探出身子去,一雙小手不停的在門上拍打著。
“兒子,叫干爹,叫呀。”唐奎明知道自己的兒還在學話,根本不會說這兩個字,可仍舊哄著他。
“干,爹,干,爹……”奇跡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連爸爸媽媽都還不會叫的唐闖,居然含糊不清的叫出了這兩個字!一雙小手仍舊在急救室的大門上拍個不停,發(fā)出“啪啪”的聲音。
所有人都忍不住掉下淚來,這人世間,最悲慘的事情,莫過于此。老天啊,你未免太殘忍了一些……
悲聲四起,三個女人痛哭失聲,楊婷瑤幾乎哭背過氣去,張莉和趙靜兩人圍在她的身旁,輕輕摟著她的肩膀。
“少宇,這個世界上我唯一深愛的男人啊,你竟然能如此狠心,拋下我不管。枉我為你守候這么久,你竟是如此對我……”
風云變色,天地同悲,就算是鐵石心腸的人,看到這副景象,也不免黯然神傷。世事如棋,福禍難料,現(xiàn)實本就是這樣殘酷。
就連像憲哥這樣飽經(jīng)滄桑的人,也不禁掉下淚來……
醫(yī)院外面,聞訊趕來張少宇粉絲,以及普通市民,達到了數(shù)千人之多,以至于連附近幾條交通要道也中斷了。張少宇昏倒進院的消息,已經(jīng)被媒體快速的發(fā)布出去了。再加上一些別有用心的媒體,惡意炒作張少宇病故的消息,這些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粉絲們自然是愛護自己的偶像,當聽到張少宇被送進醫(yī)院搶救之后,他們自發(fā)的從各處地方趕來,無奈,醫(yī)院不能隨便進去。所以,他們只有在大街上站著,為張少宇祈禱。希望這個飽經(jīng)磨難,卻永不低頭的偶像,可以撐過去。
而長沙的市民們,從來都對張少宇有著一種特殊的感情。在他們的眼里,張少宇雖然是一個外鄉(xiāng)人,可他的成功,是在長沙,他就像是長沙的兒子。在這個年代,堅強,勇敢,有品德的年輕人不多了。但愿吉人自有天相,張少宇能夠化險為夷吧。
擁擠的人群中,走出一個年輕的少女,在醫(yī)院的門口,放下了一束鮮花……
此刻,在離這間醫(yī)院不遠的一條街道,一輛黑色加長型的凱迪拉克轎車也在飛速的行進著,甚至不管尾隨在后面交警的警告。
“不要管他,再開快點!”李丹雙眼通紅,眨著淚光。他有生以來,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害怕過。當他從新聞上面看到張少宇昏倒進院的消息時,他幾乎陷入了絕望,因為他知道這是為什么。
多年的兄弟,榮辱與共,風雨同舟,難道就要這樣離別了嗎?正當他哀痛欲絕的時候,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來,現(xiàn)在他正要趕去那個地方,尋找著最后一絲的希望。
開車的司機提心吊膽,心都冒到嗓子眼來了。跟隨大哥這么久,從來不曾見過他這般模樣。在廣州,李丹是一個傳奇,一個像厲鬼一樣存在的人物。冷血,殘忍,再多的詞都不足以形容他的冷酷。
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居然能哭?
“老天爺,我李丹從不信鬼神,可這一次,我求求你,不要帶走少宇……”默默的禱告,李丹淚如雨下。
來到一周之前,張少宇做復查的那家醫(yī)院,李丹幾乎是連爬帶跑的撲了進去,絲毫不顧及形象與面子。找到當天的醫(yī)生,李丹幾乎像瘋了一般吼著要檢查報告。
好在,醫(yī)生能夠體諒他的心情,因為醫(yī)生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知道了那天來檢查的年輕人是誰。
當報告遞到李丹手上時,他膽怯了,害怕了,這個殺人都不會手軟的小伙子,拿著報告的手,顫抖不已。這份報告,無異于對張少宇生命的判決書,里面,究竟是怎樣的結(jié)果?
用盡所有的力氣,艱難的翻開報告,李丹看到了一行清晰的字,那,就是張少宇的病情檢查報告。突然,看到結(jié)果的李丹,號啕大哭起來,他的哭聲,整間醫(yī)院都能清楚的聽到,那該是怎樣的一種聲音啊……
急救室的燈突然熄滅了,守在外面的人,不約而同的感覺到自己的心狂跳了一下。
楊婷瑤,張莉,趙靜,唐奎,以及聞訊趕來的梁進兩口子,還有憲哥,vicky同時擁了過去。唐奎抱起兒子,親著他的臉,哭道:“兒子,咱們馬上就能見到你干爹了。”
那扇門,終于打開了,就像在地震中被廢墟掩埋多日的人,突然看到一絲亮光,所有人都緊張不已,因為他們不知道,這扇門后面的那個人,到底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