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 在歌聲里殺青
昨晚回來,情難自我,汪曼春主動上藥。
七夕得病,想你的病,這個病很重,重癥用重典,十幾服中藥,文火溫,大火烹,替葉秦藥到病除,把中藥榨成藥渣。
他像駿馬飛馳撒歡,只需要更多的草,就能沖的更快。
吃飽回窩,一切水到,而渠成。
葉秦伸伸懶腰,從衛(wèi)生間洗完澡,神清氣爽,穿著浴巾,俯下身撿起遍地的衣服。
“這身放這邊,衣柜里有你的衣服。”
汪曼春睡眼朦朧,昨天一番動情,頭腦發(fā)熱,舍身喂狼。
嘩啦。
葉秦拉開衣柜的櫥門,桿子上掛滿一件件女裝,上下尋找,角落深處有幾個毫無存在感的袋子。
紀(jì)梵希,古馳,阿瑪尼,前兩個他不懂,但身為品牌摯友的他,一眼瞅見裝的都是去年秋季最新款。
里面的發(fā)票平整嶄新,明擺是買了卻沒有送。
葉秦?fù)u頭失笑,換好衣服,輕聲湊到熟睡的汪曼春跟前,撩開貼在額頭的秀發(fā),親吻一下便離開。
昨天的首映禮,跟王飛約好,到張亞冬的工作室商量《失戀33天》影視ost的合作。
《因?yàn)閻矍椤罚呦Ξ?dāng)晚的火爆,最貼切的形容是—
“章一白給這首歌制作2個小時的音樂mv,就當(dāng)聽音樂,送電影。”
自個是作曲作詞,同樣備受矚目,但僅限于音樂圈,幕后制作,除非做到top級曲爹詞爺?shù)牡夭剑蠖嗉疅o名。
李榮昊、陶吉吉,比比皆是。
而張亞冬,也是。
約見的地點(diǎn)不在太合麥田本部,而是他的私人工作室。
位置很偏僻,是三環(huán)老小區(qū),道路如羊腸,曲曲折折,墻壁掛著的樓牌都爬滿爬山虎。
本就難找,何況它還在曲折中最深的褶子里,所幸有他的助理恭迎帶路。
進(jìn)門,滿眼都是白,白色墻壁,白色木地板,白色窗簾,白色家具,白色桌椅,白色電器。
葉秦一時恍惚,我艸,張亞冬這是鬧哪樣?
走到客廳,王飛從視線里掠過,頭發(fā)黑白相間的張亞冬映入眼簾。
這位,可是網(wǎng)文炮輝的模版,海王一枚,不要看表面文質(zhì)彬彬,骨子里是一個騷人。
莫文味、徐才女、竇英,最廣為人知的莫過于甘當(dāng)小三5年的虎撲女神,高媛媛。
當(dāng)然也傳聞,跟王飛有戀情,純粹瞎扯淡,那會兒,張亞東可跟竇半仙的妹妹,竇英是夫妻,妹夫勾搭嫂子?
虧八卦媒體寫的出來!
丫的,明明是珠聯(lián)璧合的一對音樂搭檔。
“請坐。”張亞冬點(diǎn)頭招呼。
葉秦接過一杯水,快速打量這個所謂的“陽光房”,布滿書籍、唱片、手辦,跟即將錄歌的幽暗地下室錄音棚,形成一明一暗。
前世吃慣搖滾老炮的炮勁,第一回看到文騷。
“帶譜子了嗎?”
王飛舉止優(yōu)雅,一頭短發(fā),粉黛不施,沒有半分千禧年“小ladygaga”的風(fēng)采。
不愧是能上天能下凡的仙音掌門,畢竟不顧天后之尊,給竇半仙端過尿壺。
葉秦麻溜地把《清風(fēng)徐來》的譜子遞給二人,安安靜靜地坐等。
前世《港囧》能邀到王飛唱歌,還是因?yàn)橼w巴菲特薇幫忙搭線。
“清風(fēng)徐來,水波不興。
哪個劇本,沒有分生…”
王飛當(dāng)眾清唱,音準(zhǔn)抓的很準(zhǔn),技巧仍在,雖然身體機(jī)能下滑,高音尖細(xì)不像以前透亮,依然很好聽。
葉秦摸摸下巴,這回合作成了,下次《匆匆那年》,就容易得很,一個微信搞定。
“可能完美與完整,
不是一回事。”
“曲子不錯。失戀電影,用這么一首歌,倒很治愈。”
王飛性格直率,跟那穎合拍,直來直去:“我接了。”
“沒有《因?yàn)閻矍椤泛谩!?br/>
張亞冬語氣柔和,抬眼看去,略顯遺憾道:“但詞曲都還行。”
趙英君的歌,不說上乘,怎么也是優(yōu)秀。
當(dāng)然,李亞冬有這個資格這么評點(diǎn),他可是top級別音樂制作人,在京圈音樂圈,乃至華夏音樂圈,地位極高。
李雨春因?yàn)樗用颂消溙铮瑯闼氐摹渡缦幕ā贰⑼舭氡诘摹痘ɑ稹范际撬俚丁?br/>
“昨天你說你有另外一首歌要編曲?”王飛如好奇寶寶,瞅瞅緊握在葉秦手里的另一份曲譜。
就見他遞了過來,杏眼掃視,很現(xiàn)代的名字,《好吧,晚安》。
旋律簡單,歌詞簡單,是一首詞曲簡單的民謠。
張亞冬倒眼前一亮:“城市民謠?”
葉秦一副“不愧是你”的眼神,11年的華語樂壇,RB依然占據(jù)主導(dǎo),民謠一直都在犄角旮旯里,跟說唱互相diss。
不復(fù)90年代,《同桌的你》、《一生有你》等校園民謠的輝煌,因?yàn)轭}材太單調(diào),都是小情小愛,哀嘆青春脆弱,同學(xué)情誼。
而且旋律簡單,批量生產(chǎn),容易造成審美疲勞,再加上千禧年年輕人追求時髦個性,正值青少年流行、RB等曲風(fēng)風(fēng)靡,民謠直接被遺棄。
等到12年以后,社會青年慘遭毒打,在城市里特憋屈,空虛寂寞冷。
《董小姐》、《南方姑娘》等城市民謠隨之流行,民謠風(fēng)因此煥發(fā)第二春。
在王飛的慫恿下,他抱著張亞冬12萬買來的格里格·斯摩曼,撥動琴弦,深情哼唱:
“好的,晚安,你不用,回,
我覺得,我真的,再次見到你了……”
音樂人用音樂構(gòu)建自己的小世界,當(dāng)聆聽的耳朵遇到對的音樂,就像一把無形的鑰匙,輕輕地打開心門。
“淚,狠,酒,臭,冷風(fēng)碎~”
一個音節(jié)一個音節(jié),音尾的“碎”字韻腳拉長,百轉(zhuǎn)千繞,字字唱入張亞冬的心坎。
誰說海王沒有心,他只是博愛而已。
王飛不禁地回想起,那段在燕京胡同四合院又愛又恨的時光。
那年她憑借《相約九八》,回歸樂壇,出差香江,沒成想那穎來電,竇半仙跟人滾床單,立馬倆姐妹殺入酒店。
最后嘛,離婚收場。
一念至此,眼眶微微滾淚。
“做了這種,永不再說話的朋友。”
琴弦撥完最后一個音,葉秦繼續(xù)地清唱哼哼著。
張亞冬沉默半晌,嗓子微啞,“你是歌手,唱片約應(yīng)該沒有簽,要不要簽太合麥田,合作出一張專輯?”
葉秦挑挑眉,嗎,還有意外收獲。
“但我可能半玩票半商業(yè),不走實(shí)驗(yàn),張總監(jiān)也懂,如今的音樂市場,專輯虧損的風(fēng)險太大。”
張亞冬完全沒問題,具體的細(xì)節(jié)得找宋科。
成了,《好聲音》的音樂制作班底算是找到了。
“葉秦,章導(dǎo)說你對六一班有興趣,怎么,你想加入嗎?”王飛抽出一張紙巾,揩去眼角的淚花。
當(dāng)然!
當(dāng)然得加入王飛的family!
六一班,小半個京圈音樂圈都在里面。
楊昆、汪半壁、那穎、鄭均,另外劉加玲、陳昆、趙巴菲特薇大咖。
娘的,影視圈插手不了音樂圈,用音樂圈打敗音樂圈,總可以吧?
因?yàn)槔钣甏海消溙铮鞀视邢酉丁?br/>
葉秦心里可沒忘記天娛的吳太,天娛靠《快樂男聲》、《超級女孩》兩檔選秀起家,偏偏搞個《好聲音》,搶奪選秀市場。
接下來,一刀一刀泄憤。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
時間如梭,一晃到了9月。
唱片約簽約太合麥田,《好吧,晚安》、《清風(fēng)徐來》也錄制完。
金雞百花,沒什么好回顧的,葉秦又是一枚打醬油的,揭開醬油蓋子,上面寫著“重在參與”。
所幸提名金雞影帝,進(jìn)階星耀的第二個任務(wù),可算是完成。
就差《失戀33天》上映。
回到燕京的這些個月,幫著佟麗雅對戲,糾正演技,加快拍攝進(jìn)度。
“我真的是受不了。”
三里屯租用的辦公大廳。
葉秦坐在打工人的辦公桌前,舉目上下左右貼滿工作提示的便利貼。
他拿著護(hù)手霜,倒在手背上,動作像女性般輕揉肌膚。
視線里,黃小仙一身混亂土氣的著裝,哼著《清風(fēng)徐來》的調(diào)子掠過。
“我受不了。”
葉秦一把拽住佟麗雅的衣服,拽了回來,她疑惑道:“受不了,上廁所啊。”
翻翻白眼,各種嫌棄穿搭,尤其是上半身紫得像茄子的衣服:
“你現(xiàn)在有兩個選擇,一,脫掉下半身,二,脫掉上半身。”
“但我還是勸你脫掉下半身,因?yàn)槟懵冻鲲w機(jī)場,我的眼睛也不愿意停飛。”
面對王小賤的毒嘴,佟麗雅克制住臺詞的羞恥,演出咬牙切齒,從桌上拿起一個向日葵的坐墊,就往葉秦的臉上套。
不大不小,剛剛合適。
“為什么別人的嘴是擴(kuò)音功能,而你的嘴是生化武器呢?”
葉秦賤兮兮地比劃個剪刀手。
“行,這條過。”
薛曉路回看監(jiān)視器,確保無誤以后,笑道:“我宣布,失戀33天,殺青!”
大堂里,立刻鼓掌,參與的工作人員,別出心裁,把整堆整堆的文件拋在空中。
一時間,紙片飛舞。
葉秦輕吐一口氣,剩下的只差配音工作,在此之前,搓一頓殺青宴。
忽然咔嚓一聲,就見佟麗雅拿著手機(jī),徑自拍下戴著頭套猶如卡通獅的造型。
一被發(fā)現(xiàn),她一臉?gòu)尚撸骸斑@樣的你,我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