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3章 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湛南洪看湛廉時,此時湛廉時眼眸凝著他,里面神色再清楚不過。
他要知道這一點。
湛南洪明白。
林明月是林簾的生母,他必須知道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湛南洪說:“說了。”
“當(dāng)年鈺文通過鳳泉鎮(zhèn)流出去的文物認(rèn)為鳳泉鎮(zhèn)這邊可能有大型墓葬群,這個墓葬群可能會震驚整個文物界。”
“所以他親自帶著勘察隊到了鳳泉鎮(zhèn),找到旬山。”
“但在找到旬山前,他并不知道墓葬群在旬山,只知道就在鳳泉鎮(zhèn)這個地方?!?br/>
“而在去鳳泉鎮(zhèn)之前,他有告訴林明月他去了哪,兩人一直有聯(lián)系,所以林明月知道鈺文去的是鳳泉鎮(zhèn)?!?br/>
“當(dāng)時兩人是戀人關(guān)系,從秦又百口中得知兩人交往有近半年?!?br/>
“兩人感情很好,都很在乎對方?!?br/>
“林明月當(dāng)時一直跟著荀松林老先生學(xué)畫,是老先生的關(guān)門弟子?!?br/>
“而一開始,林明月是一個餐廳的服務(wù)員,在被客人為難中遇見鈺文,鈺文替她解圍,兩人相識?!?br/>
“后面鈺文發(fā)現(xiàn)林明月有畫畫的天賦,請秦又百幫忙引薦,讓林明月跟著荀松林老先生學(xué)畫?!?br/>
“老先生是個愛才的人,又因著秦又百的推薦,老先生非常用心的教林明月,林明月也學(xué)的很好?!?br/>
“她是畫畫的天才,老先生對她贊賞有加?!?br/>
湛南洪說著,口有點渴,他把杯里的茶喝了,然后又倒了一杯,繼續(xù)說:“秦又百說,他其實比鈺文更早認(rèn)識林明月,曾經(jīng)在他窘迫時,林明月幫助過他?!?br/>
“后面鈺文和林明月相戀,他也是知道的。”
“三人關(guān)系很好,互相信任?!?br/>
“但是,在鈺文找到旬山,并確切的知道里面有墓葬群后,趙宏銘盯上了他。”
“準(zhǔn)確的說,趙宏銘一直在盯著鈺文?!?br/>
“自從他退下來后,他便一直在做文物倒賣的事?!?br/>
“應(yīng)該說,在他沒退下來前,他就不干凈了。”
“知道旬山有好東西,他開始讓秦又百策劃這件事?!?br/>
“秦又百說,本來這件事他是一直瞞著的,不想讓趙宏銘知道,因為趙宏銘一旦知道,柳鈺文會很危險?!?br/>
“他跟著趙宏銘幾十年,非常了解趙宏銘的為人,為了錢,他什么都不在乎?!?br/>
“但沒想到,趙宏銘一直盯著鈺文,他想瞞也瞞不了?!?br/>
湛廉時指腹在茶杯上微動,眼眸凝著虛空,無聲波動,“所以,柳鈺文的死和他無關(guān)?”
“有關(guān)?!?br/>
“在知道旬山有好東西后,趙宏銘便讓秦又百動手,而為了那些東西不被外面人知道,他要秦又百把那一行人全部殺了。”
“只有這樣,他才能獨吞那些東西?!?br/>
“秦又百想阻止,也確實想了一個萬全之策,讓趙宏銘又能得到那些東西,又能保住鈺文的命。”
“而他說,當(dāng)時他跟趙宏銘提了這個建議,趙宏銘當(dāng)時也是答應(yīng)了的。”
“可當(dāng)實施的時候,卻不是趙宏銘答應(yīng)的那樣。”
“趙宏銘的人把人打暈,在把東西運出去后,炸了整座山?!?br/>
“當(dāng)時秦又百沒來得及把鈺文帶出來,鈺文和那幾個同事,一同埋葬在了旬山里?!?br/>
“秦又百無可奈何,離開了旬山,他說,他知道趙宏銘的下一個目標(biāo)就是林明月?!?br/>
“因為林明月和鈺文感情很好,趙宏銘知道?!?br/>
“趙宏銘做事向來滴水不漏,不會讓任何的危險存在,即便林明月不知道鈺文去了哪,他也不會放過林明月?!?br/>
“他不容出現(xiàn)一點的閃失?!?br/>
“但是,當(dāng)他派人去找林明月的時候,林明月卻失蹤了。”
湛廉時指腹停頓,他眸子微動。
這一刻,他眼前出現(xiàn)一個人。
海漫枝。
但僅是一瞬,他目光便恢復(fù),說:“秦又百也不知道林明月去了哪?”
“不知道。”
“他說不僅他不知道,趙宏銘也不知道?!?br/>
“趙宏銘和他都派了人去找,卻找不到一點蹤跡?!?br/>
湛廉時張唇,“也就是說,旬山之事一結(jié)束,林明月便失蹤了?”
湛南洪神色微頓,說:“秦又百是這么說的?!?br/>
“怎么了?”
湛廉時沒出聲了。
他神色變得極深,似在想著什么。
湛南洪看他這模樣,大概猜到他在想什么,“你覺得秦又百在說謊?”
湛廉時沒回答這個問題,他沉靜了會,出聲,“然后呢?”
湛南洪心里動了下,他看湛廉時神色,然后說:“秦又百說,等林明月再出現(xiàn)的時候是一年后?!?br/>
“這一年他和趙宏銘都沒停止找林明月,同時旬山那里他們也沒有放松警惕。”
“怕被人察覺,不時他們便會派人去旬山那看情況?!?br/>
“而當(dāng)他們的人再一次去旬山腳下時,看見了林明月,便在那里對林明月動了手?!?br/>
“是趙宏銘的人?!?br/>
說到這,事情差不多也就結(jié)尾了。
湛南洪不再出聲,他看湛廉時,他感覺到湛廉時的不一樣。
尤其是在秦又百說林明月的時候。
但他不問,他等著湛廉時主動開口。
而湛廉時沒出聲,湛南洪說完后,堂屋便寂靜了。
湛南洪喝茶,情緒無比的平穩(wěn)。
他已經(jīng)過了震撼的那會了。
在聽到秦又百說的這些事,他一宿沒睡。
想了許多,也想了許久,即便是現(xiàn)在,他腦子里的思緒都沒有停。
那些是人命。
鮮活的人命。
他雖然用再簡單不過的語言說出來,但這語言背后的沉重,是無法承受的。
而這些事,他還沒有告訴柳家,沒有告訴柳鈺敏,沒有告訴湛起北。
他只告訴了湛廉時。
不是他刻意隱瞞,而是,現(xiàn)在很多事都是秦又百的一面之詞。
要還原當(dāng)年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還需要時間。
他得把一切都查清楚了,確定了,不會有問題了,再告訴她們。
“那一年,林明月做了什么,和什么人接觸,沒有任何人知道,她的蹤跡在那一年徹底消息?!?br/>
湛廉時突然出聲。
這話像是陳述,又好似疑問。
他嗓音很平,平的似在自言自語。
湛南洪喝茶的動作停頓,然后說:“這件事……” 他剛出聲,湛廉時抬眸,“林簾的出生,秦又百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