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千絲萬縷(79)
本以為這一節(jié)會就此結(jié)束,誰知道聞忠卻指著她寫完的厚厚的一摞紙,說你這***,前后不到十年時間,交的男友數(shù)量,我雙手雙腳的指頭全部加起來都不夠數(shù),還他娘的很多時候腳踏幾條船,你是公交車么?
然后就是一頓暴打。
寫假的要挨打,寫真的也要挨打。盛智秀總算明白了,寫的是真是假根本不重要,聞忠在雞蛋里挑骨頭,找出各種借口對人施暴才重要。
即便知道了真相,卻也無力改變什么。在寫藥材公司的經(jīng)營狀況時,仍舊不得不將以次充好、偷稅漏稅等情況都如實書寫出來。
最終,這些被盛智秀如數(shù)家珍般寫出來的材料,又反過來成了聞忠用以要挾和控制盛智秀的把柄。
聞忠以此直接向盛智秀索要「封口費」,一次次地向她進(jìn)行勒索,在將自家房產(chǎn)門面都做了抵押貸款后,盛智秀終于想到了向匡小山求助。
但匡小山以不便介入她的個人生活為由,態(tài)度堅決地予以拒絕。盛智秀氣得破口大罵,說匡小山是個孬種。匡小山卻無動于衷。
盛智秀只當(dāng)匡小山是個慫貨,卻不知道匡小山早就被聞忠「策反」,變成和他是一伙的了。
匡小山一轉(zhuǎn)身就將盛智秀找自己「幫忙」的事都一五一十地告訴聞忠,盛智秀自然因此免不了又得遭受聞忠的暴虐。
聞忠和匡小山的接觸是在友好和平的氛圍中進(jìn)行的。
當(dāng)時,聞忠已經(jīng)和寧可卿完婚。
簡單的寒暄過后,聞忠便直入主題,將一摞復(fù)印文件拿出來放在匡小山桌前。這是一份盛智秀將家里的房產(chǎn)門面全部抵押的文件復(fù)印件。上面明確地一條條寫清了盛智秀的全部資產(chǎn),以及抵押的金額和時間,文件的每一頁都有盛智秀的簽名。
「盛智秀是不是說過要讓你繼承家業(yè)?但她肯定沒告訴過你,她所謂的家業(yè)其實只是一個空殼子,不名一文。這么多年,她在外面到處養(yǎng)小白臉,毫無疑問就是在燒錢。所謂的繼承家業(yè),就是打算留個爛攤子給你。」
匡小山目瞪口呆,盡管對聞忠此番言行抱有戒心,不明白他為什么「這么好心」,但心里卻對盛智秀產(chǎn)生了極大的懷疑情緒。
聞忠話鋒一轉(zhuǎn),接著說道:「老弟啊,你對寧可人了解多少?」
匡小山盡量保持著冷淡的態(tài)度:「她是個……好姑娘啊。」
「好姑娘?行……老弟,你當(dāng)她是個好姑娘那她就是個好姑娘吧。我喝多了,你當(dāng)我啥也沒說過。」
「啥意思?不要說話說一半,你知道些什么就直接說吧。」
「算了算了,有些事,你還是不知道的好。我這是作為過來人告訴你的心理感受。」
「嘖……」匡小山終于露出一副十分不耐煩的表情,「說話說一半,砒霜拌飯。」
「還是得首先說明,我不是想要挑撥你們夫妻之間的關(guān)系……我也是從我媳婦兒口里無意間得知,你老婆寧可人在和你結(jié)婚之前,在男女關(guān)系上玩得相當(dāng)過火啊。」
說到男女關(guān)系,匡小山不由緊張起來。
回憶起寧可人面對自己和盛智秀的「關(guān)系」幾乎就不在乎,甚至抱著默許和縱容的態(tài)度時,匡小山就禁不住心里打鼓。
這么一個對自己的丈夫和母親搞在一起都不介意的人,如果說她曾經(jīng)「在男女關(guān)系上玩得相當(dāng)過火」,完全就讓匡小山不得不先信了幾分。
「寧可人之前交過多少男朋友,咱就不說了。聽可卿說,她還參加過‘多人運動和‘俄羅斯輪盤,甚至還因此墮過胎。」
「我為什么知道?同樣參加過這些‘活動的一個男人,前些天拿
著錄制下來的視頻,找可卿敲詐了一大筆錢。我發(fā)現(xiàn)賬戶里突然少了很多錢,就問可卿用錢干什么去了,才知道這回事。」
「可卿只知道自己的妹妹在結(jié)婚之前私生活泛濫,但是不知道已經(jīng)泛濫到了這個地步,心情極度糟糕的情況下,也就忘了將視頻銷毀。」
「你老婆壓根兒就不怕敲詐,還說視頻里大家都露臉了,要是敢發(fā)布出去,大不了魚死網(wǎng)破,一起完蛋,那個男人才試著來找我老婆。我老婆臉皮沒你老婆臉皮厚,也禁不起恐嚇,就給了他一筆錢,把視頻買下來。」
接著,聞忠就遞給匡小山一架攝像機(jī)。匡小山打開一看,里面的畫面果然如聞忠所說的一般無二,不堪入目。
匡小山氣得將攝像機(jī)砸得稀巴爛。
聞忠說的這些話半真半假,寧可人結(jié)婚之前的私生活的確很亂,但關(guān)于持有這個攝像機(jī)的男人向?qū)幙汕淅账饕皇聟s完全純屬虛構(gòu)。
聞忠在將匡小山約出來喝酒之前,就早已開始收集寧可人的「黑歷史」。史際冒充人民警察,根據(jù)寧可人的成長軌跡,足足用了近半年時間,才充分掌握了寧可人的這些「黑資料」,并且無意中從她曾經(jīng)的男友手里得到了這個攝像機(jī)。
匡小山做夢都不會想到,為了對付自己,這個既是連襟,又是姐夫的聞忠,會這么舍得下工夫。
終于,在匡小山表現(xiàn)得怒火中燒、氣急敗壞,并對眼前的一切深信不疑時,聞忠拋出了自己的殺手锏:
「老弟啊,這些事你老婆肯定不會告訴你,你去問她,她也只會否認(rèn)。這么一個二手貨也就算了,還是個爛貨。你偏偏為了這么個爛貨,被盛智秀騙進(jìn)她們家做上門女婿。」
「人生在世,總不能落得人財兩空,淪為一個笑話吧?」
你說是這么說,可到底該怎么辦?
「我們二人聯(lián)手,想辦法讓盛智秀將藥材公司變賣出去,然后把這筆錢搞到手,咱倆一人一半。至于具體用什么辦法,你不用管,都由我來操作,咋樣?」
匡小山毫無異議。
同時,按照聞忠的吩咐,匡小山回家后就經(jīng)常對寧可人「吹耳邊風(fēng)」,說自從寧可卿結(jié)婚后,媽媽就不怎么來我們家了,很可能是和姐夫搞在了一起。
寧可人不以為意,說匡小山是「咸吃蘿卜淡操心」「關(guān)你什么事」。
匡小山卻說,萬一媽媽以后更喜歡姐姐和姐夫,家產(chǎn)分給他們更多一點,甚至都給他們怎么辦?
寧可人篤定地認(rèn)為不可能,說媽媽更喜歡她一點,要偏心也只會偏向她。
但是,過了相當(dāng)長一段時間后,盛智秀卻將寧可人和匡小山居住的房子抵押出去,說是公司經(jīng)營遇到困難,需要一筆錢應(yīng)急。
寧可人這才意識到匡小山說的極可能是真的,看來老媽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大概真的更喜歡姐姐,尤其是姐夫,要不然,為啥不拿姐姐的房子做抵押?
匡小山卻又立即按照聞忠的指示,對寧可人說,我們直接和媽媽鬧掰肯定是不合適的,唯一能做的就是想辦法讓媽媽和我們「更親近」,但現(xiàn)在媽媽住在聞忠家,即便打電話給她,她也不來,要不我們也搬去聞忠家住,就說我們的房子被抵押了,總感覺住的不是自己家。
寧可人正在猶豫時,盛智秀打來電話,說要他們夫妻二人帶著孩子去聞忠家住一段時間,理由是寧可人現(xiàn)在懷了二胎,需要被照顧。但匡小山忙于工作,而姐姐寧可卿是個會照顧人的,并且早已辭職,在家做全職太太,可以讓姐姐對她照顧一二。
寧可人覺得有些不妥,也總覺得怪怪的,但說不出來哪里不對,更認(rèn)為姐夫不一定會答應(yīng),匡小山卻說管他那么多做什么,打電話給姐夫,和他說一聲試試。.
聞忠在電話里毫不猶豫地就同意了,還說一家人住在一起才熱鬧。
寧可人不知道這是聞忠和匡小山早就商量好的結(jié)果,匡小山也不知道這是聞忠脅迫盛智秀的結(jié)果。
在不斷向盛智秀勒索錢財后,聞忠便向盛智秀提出要她小女兒一家也住到自己別墅里來的要求,理由是聞忠不知道盛智秀是不是瞞著他在寧可人那里放了很多錢,甚至他們夫妻二人突然帶著錢跑路了也不一定,所以他們一家必須得住到聞忠的別墅里去。
每天都要被聞忠在外面折磨的盛智秀,壓根兒就沒有反對的權(quán)力。
接著,聞忠又對寧可卿說,媽媽的生意出了困難,把妹妹的房子賣了,妹妹一家人沒地方住,只能先搬到我們家來住,你沒意見吧?
寧可卿不但沒有意見,甚至對丈夫的「通情達(dá)理」深為感動。
最后,聞忠又對匡小山說,我已經(jīng)成功取得盛智秀的信任,讓她先將你們家的房子拿去貸款,這筆錢已經(jīng)到了我手里,先分你一半,你和老婆孩子都搬來我家住,這樣你每天都能看到我,不用擔(dān)心我哪天把盛智秀的錢都搞到手卻突然跑路了。
匡小山訕訕地笑著說,怎么可能,我可一直都很信任老哥的啊,老哥不是那種人。
話是這么說,但最終還是「說服」寧可人搬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