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悠悠青山外 第二章平頂村
平頂村是一個擁有123戶人的一個小村子,距離青山城120里地路程。前半段80里小路只夠牲畜騎行,后40里才有寬闊路面供4輪馬車驅走。每次去城里趕集都要頭天出發(fā),兩日才能趕到。
“娘,明晚我去接爹爹!好不好?”王枝一邊在院子里清洗著比羊糞還小許多的丁香花種子,一邊對做飯的母親王梅說道!
王梅放下手中的淘米水,用指頭戳了戳王枝腦袋,罵笑道“小妮子,就跟你爹親近,從小就是,小情人,這次是惦記小情人的手絹?”
“對對對!我姐惦記手絹都想了好久了。”
“瞎說什么,小東,我不打死你。”王枝放下手中柴火追著弟弟王東方就是一頓打,打的啪啪作響,都是打在棉衣上,不疼的。
這么一小家子人的幸福生活畫面顯得其樂融融。王楠老實巴交山里人,娶了王梅這個當年村里的村花。村里人都說是走了不知多少輩子好運氣,修了多少年的福氣,才能有這般好的妻子。婚后下了兩個小崽子,大崽子今年16歲,小崽子今年13歲,一直是村里的一段佳話。
王東方說:“娘,我明天想吃窩窩頭!”
“好,娘給你做。多做幾個,讓你姐帶著路上吃,畢竟還有10里地才到村門口”。
“我也想去接我爹,順便幫我姐撒種子,可以不?”
“可以,先把你的功課做完,先生明天講課,今天的字認完了嗎?三字經(jīng)背下來沒有”。
“哦”,剛才還興高采烈的東方瞬間垂頭喪氣,慢慢離開了母親的身邊。
“姐,帶我去不?我給你摘丁香花”
王枝笑著說道:“背熟了就帶你去”。
“姐,道理我都懂,就是背不下來。”
“小小年紀記性不好!長大還娶媳婦勒!快去背誦,明早還要去聽先生講課!”。
第二天清晨,天蒙蒙亮,母親已經(jīng)早早去干活。姐姐拿了窩窩頭火急火燎叫弟弟起床“起來了,懶豬。要遲到了!遲到又被打手心,都怪你,昨晚背書不認真,熬夜傷害自己不說還要帶害我陪著你一起被娘罵”。弟弟不為所動。
“好,趕快走,答應你去接爹爹!”。聽到這句話的東方一個彈射起步,一腳踹開被子,露出少年可愛笑容,鞋也不穿就往外跑。
“鞋,穿好”
此去村里的教書先生學塾有2里地,每月城里的先生會來2次,一次月中,一次月末。今天剛好是月末。
還離著幾百米,季曉就聽見東方在叫“快,曉曉沒時間了,跑呀!”每到這個時間點,季曉才不慌不忙起來,洗把臉,背上書袋,出門迎接姐弟二人。
學塾中,朗讀聲音響起朗讀聲:“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茍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昔孟母,擇鄰處。子不學,斷機杼。”
“曉曉,今天你娘給你做了啥子早飯?”東方輕輕說道。
“饃饃,加了雞蛋”
“我想吃”
“有條件,我和你倆一起去接王叔。”
“不行”
“拉倒”
“可以,但是我也有條件,不能偷看我姐!”過了一會,妥協(xié)的王東方說道。
季曉笑道:“誰愛看你姐”。
“哎哎哎,別講小話!王東方你起來背誦‘養(yǎng)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后面的內容’”
“哦,好的先生。是子不學,非所宜。幼不學,老何為。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學,不知義。”
“不錯不錯,有進步”
王東方心里嘀咕道:“那可不是,昨晚背了幾個時辰,挨了好多罵”。
…………
剛學完一天的課程,王枝、東方與季曉就背著早晨的干糧早早的沿著村西邊的小路出發(fā),路上不停的撒著丁香花的種子,一顆顆丁香種子被均勻的撒在路的兩側,前方路上姐姐撒道路左邊位置,弟弟、季曉撒著右邊。
多么憂郁的花
多愁善感的人啊
當花兒枯萎的時候
當畫面定格的時候
多么嬌嫩的花
卻躲不過風吹雨打
飄啊搖啊的一生
多少美麗編織的夢啊
就這樣匆匆你走了
留個我一生牽掛
姐姐嘴里哼著詞,后面兩人也歡快竊竊私語。
“這戲曲詞是2年前一位路過我們村的唱戲姐姐寫的詞,都這么久了,姐姐還是喜歡得不得了。我也搞不懂姐姐到底喜歡這花什么東西,你知道不,曉曉?現(xiàn)在都種上花了,反正后山有好多丁香花,沒什么價值,就是苦了我,幫我姐弄種子,每次挑選種子眼睛困成熊貓眼”。
“不知道,反正你姐喜歡我就喜歡,是不是小弟?”
“我殺了你,你別對我姐有想法,小屁孩,啥子都不懂”。說著捶了曉曉胸口幾下。
“我不懂?你姐雖然不怎么漂亮,但是我就覺得她很好看,長大了我說她做媳婦”
“你別想,小弟你還是看看其他家的得了,隔壁張家小花,咋樣?小花可是喜歡你好久了,胸比我姐大”
“我非你姐不娶”。
卯時了,距離村出口還差1里多地,前面撒完種子的王枝對兩人說“我聽唱戲的說過,贈人花朵,手留余香”。等到這條小路明年都開滿丁香花的時候,村里出去趕集回來的人,尤其是父親,踏著花香出去且回來,心情肯定不會差到哪里去,對不對,曉曉、東方?王枝睜著大大的眼眸凝視著二人。
那就約定好了,明年的這個時候一起去趕集,在花開的時候,約定好了。三人先后說道。
一聲聲慘叫在離三人路旁邊幾百米的地方傳來,聲音撕心裂肺,就像村里人過年殺豬時候,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伴隨的聲音一樣。
王東方判斷好方位急忙向聲音發(fā)出的方向跑去。心里想著“太好了,應該是誰家布置陷阱抓到了野豬,可以吃豬肉了,滋滋!”
其余兩人也跟著跑過去。
“不對呀,聲音是這個位置發(fā)出來的,怎么沒看到設置陷阱的地方,到底在哪?春、夏草長的一丈多高,找個坑這么難找。這不是李叔家的陷阱地嗎,找到了,下去看看”
“姐,找到了,這”
磨盤大小的陷阱口長滿的雜草,看不到下面的情況。“先找到下去的繩子”曉曉說。
“姐,我下去看看”王東方說著,王枝回答:“小心點”。變故突然發(fā)生,站在洞口的王枝踩在多汁青草上腳下一滑,掉了下去。
“啊、啊啊、啊、碰、碰”王枝叫聲從4米高的洞里傳出來。
“姐”,東方急忙順著找到的繩子滑下去,可是達到地底那一刻東方呆住了,洞里多了一副骨頭架子,此時白骨心口斷裂的肋骨間斷插著一副豬皮,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子血腥味道,令人作嘔!豬皮已經(jīng)干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