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契約
一處山坡上,從這里面眺望整片城市,有一種別樣的風味和視覺感受。韓紫宸朝山坡上那個身影走去,就旁坐了下來。
『小言,你果然在這里。從小到大,一旦遇到不開心的事情,你都會獨自跑在這里。』韓紫宸平穩(wěn)地說道。
『呵~到頭來,還是宸哥哥最了解我。』韓紫言轉過臉看向韓紫宸的側臉,笑了笑,說道。
『不要怪爸,他只是心里太害怕,害怕失去我們。』韓紫宸轉過臉看著她,對上了她的目光。
『宸哥哥,我不怪他。我一點都不生他的氣。只是很痛心,他不解我的心。不會從我的角度去理解和體諒我。』韓紫言擦了下眼角的淚花,強顏歡笑。
『小言~』
『宸哥哥,我愛你。不管你愛不愛我,我都一心一意地只愛著你一個人。這句話,三年前本該對你說的,但一直提不起勇氣。現在說出來,我覺得輕松了許多。』韓紫言微笑著說道。
『小言,這又何必呢?明知道,我們是不可能有結果。你這樣執(zhí)迷不悟,只會傷人又傷己。』韓紫宸說道。
『即便摔得遍體鱗傷,只要一想到你,我就有勇氣再爬起來繼續(xù)往前走。』韓紫言笑了笑,說道。
『你真傻!』韓紫宸摸了摸她的頭,將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宸哥哥,非要和別的女人結婚不可么?』韓紫言問道。
『小言~世間很多事情,都不是能隨心所欲的。』韓紫宸摟緊她的肩,傷感地說道。
『宸哥哥,你愛她么?』韓紫言抬頭仰看著他側臉,問道。
韓紫宸沉思了一會,淡然說道:『愛吧。文欣是個不錯的女人,也很孝順爸媽。』
『那你愛我么?比起她,你更愛誰?』韓紫言繼續(xù)追問道。
韓紫宸低下頭看她,四目相對,幾秒之后,吻了她的額,又望向前方,平穩(wěn)地說道:『答案就在你心里,你何必多此一問呢?』
韓紫言往他的身側又挨近了一些,親昵地蹭了蹭,靠在他的肩窩里,恬然微笑著。我知道,在你的心里,有我。只要有你在身邊,再多的痛苦,我也甘之如飴。
……
韓紫言收起牌,一臉的凝重,奪門而出。不久來到一座商務大廈的前面,付錢下了車,直奔入大堂。剛進入大堂里,便碰見葉文欣從里面走出來。葉文欣一眼就認出了韓紫言,走上前,面帶微笑,溫和親切地打招呼:『小言,好巧,你怎么會在這里?是來找你哥紫宸的吧?』
韓紫言穩(wěn)住紊亂的氣息,讓自己心平氣和下來,點了下頭,淺淡答道:『嗯,我哥人呢?』
『有一個企劃案需要跟進,紫宸正在開會,今天恐怕要加班了。』葉文欣低垂著頭,露出落寞與無奈的神情,由此可見,自從進了這家公司,韓紫宸經常需要加班,陪伴葉文欣的時間是少之又少。
韓紫言不明白葉文欣明明已經擁有這么多了,卻為何還會露出這種寂寞悲涼的表情?只不過,這些困惑只在她的腦中輕微地一掠而過,如蜻蜓點水,她真正所關切的人仍在這座大廈里的某處。
葉文欣把韓紫言帶到了會客室,親自泡了杯咖啡放到她面前的桌面上,自已則在對面就著桌子坐下來。
『看得出來,你們兄妹倆的感情很好,你很關心你哥,有一個這么在乎和重視自己的親人,感覺很幸福喔。我是獨生女,所以很羨慕你們。』葉文欣微笑里隱著一絲落寞和孤寂。
『你已經有了他,為何還要說出這種矯情的話,露出這種我見猶憐的表情又是為何?』韓紫言淡漠看著對面的人,心里默念著。
『我知道,你心里一直不喜歡我,很抗拒我,只因你覺得我搶走了你生命中唯一重要的親人,就好像自己最心愛之物被人奪走一樣的心情。』葉文欣不緊不慢地說道,看了韓紫言一眼,又繼續(xù)說:
『我很理解和體諒你這種心情,我可以向你保證,即便將來我和紫宸結婚了,你仍然是他唯一最重要的妹妹,他對你的關懷和愛一點都不會減少。我也會將你當成自己的親妹妹一般地關懷和疼愛,不會比你哥少。』葉文欣眼神堅定,信誓旦旦地說道。
韓紫言看著對面的葉文欣,淡淡笑了笑,『你果然不簡單啊。你這樣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一番話,說得我都有些心動了。你就這么迫不及待地想嫁入我們韓家嗎?我告訴你,門兒都沒有!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就別想如愿以償。哼~』
『你……』葉文欣被當場揭穿了心事,當即露出了窘態(tài),無所適從。葉文欣只當是妹妹舍不得哥哥那種心情在作祟,若自己以真心相對,想必對方會理解并接受她的。
『我知道,一時之間要你去接受一個陌生人作為家人,是件很困難的事情。但我相信,假以時日,我會讓你看到我的好,我的真心實意,我可以等,等到你肯接受我的那一天。』葉文欣自信滿滿的地說道。
『別自作多情了,永遠不會有那么一天的。你死了這條心吧。宸,只能是我一個人的宸,我是絕對不會把他讓給任何人的。明白了嗎?』不知何時,韓紫言已經踱到葉文欣的身后,雙手按著她的肩膀,俯身附在她的耳邊,陰柔魅冷地說道。
葉文欣屏住呼吸,只覺得耳邊陰風陣陣,背脊發(fā)涼,有一種毛骨悚然、不寒而栗的壓迫之感,直至那雙手離開了自己的雙肩,仍心有余悸。
韓紫言斜睨了她一眼,邪魅陰冷地笑了一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前坐下來,端起咖啡,若無其事地喝起來,仿佛剛才只是一種錯覺。
葉文欣深深地閉了一下眼,又睜開,吁了一口氣,讓自己的氣息緩和下來,又恢復平常自信清冷的樣子,淺然一笑,不緊不慢地說:『我想你忘記了一件事,無論你再如何愛他,舍不得他,放不開他,你和他始終是親兄妹,這個事實是無法改變的,到頭來,你也只能舍得,放開,你們終歸要各自結婚,各自組建家庭,生兒育女,只不過,對象永遠不可能也絕對不可能是彼此。』說到這里,葉文欣看了眼對面的人,清冷地笑了笑,繼續(xù)說:『你今年也二十有一了吧,都老大不小的人了,整天閑在家中,不務正業(yè),粘著自己的哥哥,管這管那,你可別忘了,你只是他的妹妹,又不是他的妻子,你管得也太寬了吧。』
『……』韓紫言怔了一下,不以為然地笑了笑,笑而不語。
『你笑什么,難道我說得不對嗎?』葉文欣沒有料到對方此時竟然還能若無其事地笑了出來,反倒顯得突兀和驚詫。
『你只說對了一半,重要的東西當然要看緊一些,免得某些人動了壞腦筋,鉆了空隙,你說是不是?還有,永遠不要把自己眼里看到的表象當成理所當然的真相。』韓紫言微微一笑,說道。
這時,會客室的門打開了,走進來一個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