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秦皇惡龍·圣人周公(四千字)
看著地上那直徑在一丈左右的火紅色大坑,龍義士有些咋舌:“那頭銀甲尸就這么沒了?這地上的石頭怎么看起像是燒化了一樣?”
抱著死則死已的心態(tài),龍義士跟在王禹身后踏出了福地小世界。
他本來以為這個才認(rèn)識的王禹要經(jīng)過一番苦斗以后,被銀甲尸咬死。
然后自己與四目道長因為避之不及,陪他一起死。
可那曾想,人家不是裝比是真牛比。
一出手就把追殺了他們一天一夜的銀甲尸給滅的渣都不剩!
“不然呢,留它在眼前聞它身上的尸臭?
我跟你講,龍小子,你離那個坑遠(yuǎn)一點(diǎn),這地上的石頭承受不住雷法的力量確實被燒化成水了,這會肯定燙的很。
你要是靠近后一不小心跌了進(jìn)去,我們可沒本事把你從陰天子手里搶回來。
還有,早在福地小世界里面我就跟你講過了,我這師侄一身本事可不比我差。
區(qū)區(qū)銀甲尸,對他來說手到擒來。
我要不是被那些東洋倭寇狗針對多時一身法器符箓?cè)坑昧藗€干凈,一頭銀甲尸而已,殺之不難。”
見銀甲尸被王禹輕松滅掉,四目道長本來繃著的一顆心立馬放松下來,心情不錯的他還小小的吹噓了自己一把。
對此,王禹笑了笑卻未言語什么。
以前看不覺得,經(jīng)歷過一次生死之間的掙扎,一次時隔三年的別離。
現(xiàn)在來看,四目道長爭強(qiáng)好勝的性格,還是挺有意思的,這小小的自我吹捧,更是令他在王禹的印象中脫離了扁平化。
銀甲尸可是比紫僵都要難纏的僵尸,用特殊手法煉制的銀甲尸根本不懼一般術(shù)法符器。
王禹觀四目道長的氣息,雖然離祭酒境只有一步之遙,但這一步之遙下的差距可不是那么簡單的。
四目道長若是在這三年里雷法更近一步,修成熾炎雷,也頂多只能破開銀甲尸身上的銀甲。
唯有九玄雷層次的雷霆,才能對銀甲尸這等層次的僵尸,造成致命傷害。
不過,四目道長于雷法上的天資跟自己差不多,在沒有外力的助推下,他的掌心雷目前只怕還停留在耀金雷上面吧!
說起來,茅山在雷法上天賦最高的還就是石堅這個老家伙。
月夜之下,三人在廢墟中拾了點(diǎn)木頭,借著斬仙雷在地面上留下坑洞里高溫,一個冉冉升起的火堆在照亮了一片死寂的茅山廢墟。
看著身邊的廢墟,從小在祖庭長大的四目道長滿是唏噓:“從我小時候上山學(xué)藝起,這茅山上何曾有過這么安靜的時刻。
那時候,這山上日日夜夜都有同門在修煉術(shù)法,頌道念經(jīng)。”
僥幸逃得一命的龍義士見四目道長情緒有些底下,立馬習(xí)慣性的鼓氣安慰起來:“四目道長,一切都會過去的。
等我們趕走了東洋狗,你們再回來重建茅山就是了。
東洋狗雖然兵強(qiáng)馬壯,但咱們?nèi)A夏可是有四萬萬子民的,就是一人一口一唾沫也能淹死那些東洋狗的。
那些狗一樣的東西,想要占領(lǐng)我們的家園,那是癡人說夢呢。
打仗打的的是資源,東洋狗地小資源少,只要舉全國之力維持住目前的戰(zhàn)局,東洋狗遲早有一天會被我們趕出這片土地的。”
出來后一直在默默吞吐靈氣滋養(yǎng)身體,修復(fù)身體里諸多壞死機(jī)能的王禹聞言以后,驚訝的看了一眼這位龍姓義士。
這等知識與認(rèn)知,后世隨意一個人都能侃侃而談,甚至能例舉個十勝十?dāng)〕鰜恚@個知識封閉消息不靈通的時代,可真沒幾個人有這等大局觀。
這個人不簡單啊!
“龍義士,只聽師伯一直稱呼你的姓,未曾可知您的高姓大名?”
見剛剛救了自己一命的王禹問詢自己的姓名,龍義士也不遮遮掩掩的:“不瞞您二位,其實,我不姓龍。
我也不知道我姓什么?
我娘生我的時候,就給我取了一個小名,石頭,我爹是干招魂的陰陽先生,為了口吃的,我們走遍了大江南北。
那時候光想著填肚子了,還真沒考慮過叫什么名。
我身上這身軍服,是前陣子在一個被東洋狗害了的軍人身上扒下來的,他姓龍,叫龍文璋,我想他一定是個飽讀詩書的人。
后面的日子,要是沒其他波折的話,我應(yīng)該會一直叫這個名字了吧!
我覺得在這個亂世里,當(dāng)個丘八也挺不錯的。”
對于龍文璋的坦誠,四目與王禹皆有些感慨,這個混亂的時代普通人還有活路可走嗎?
“龍義……算了,我還是叫你龍小子吧!老道我會相面算命,你這個名挺配你這條命的。
有了這個名,你日后只要敬小慎微多鉆研一下,位極人臣大富大貴是不可能了,但平平安安渡過余生不難。
但有一點(diǎn)你記住了,西南方跟你犯沖,你要到那避難求存,那怕能僥幸不死,也會有很多波折。
今日后,你往東南走,往后五十年,東南方向的那兩塊飛地,將是最安穩(wěn)的地方。”
對于四目道長的指點(diǎn),龍文璋只是點(diǎn)點(diǎn)頭卻未曾應(yīng)答,四目道長見狀未曾在繼續(xù)說下去。
在他們這些會算命的人看來,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命。
有些話,點(diǎn)到為止就行了,說多了反而會適得其反。
嘆息一聲,四目道長道:“罷了罷了,各人有各命,老道說多了反而討人嫌。
王禹,你此次出山后有什么打算嗎?”
對于四目道長的這個問題,王禹早有準(zhǔn)備:“師伯,煩請你將目前的形式與我大致介紹一下。
我被困在福地小世界里三年時間,這外界到底是個什么局面,我還一點(diǎn)數(shù)都沒有呢!如何能定下日后該做些什么?”
“確實,時移世易,這時候能做些什么是要看看大環(huán)境。”應(yīng)和兩句后,四目道長給王禹介紹起了情況:“王禹,東洋狗目前已經(jīng)占據(jù)了我們?nèi)A夏半壁江山。
在敵占區(qū)內(nèi),我們這些茅山道士是它們的重點(diǎn)通緝犯。
這三年里,我茅山弟子沒少殺那些東洋狗。所以,敵占區(qū)那里你是不能去了。
你若是不愿意介入與東洋狗的戰(zhàn)爭,那就去湖廣投奔麻麻地吧!
這個家伙借著戰(zhàn)亂,倒是勉勉強(qiáng)強(qiáng)的把趕尸的生意做出了名堂。
你要是愿意加入我們抗戰(zhàn)鋤奸隊,我可以為你引薦周公旦。
你小子,我看不透,不知道該如何安排,周公旦看人有一套,做人又公正,在他的帶領(lǐng)下,我們才能更好的打擊東洋狗。”
從四目道長嘴里聽到周公旦這個名字,王禹整個人感覺都感覺有些不好了,這種與歷史人物即將碰撞的既視感,讓他很是無措。
相比之下,抗戰(zhàn)鋤奸隊這個土里土氣的名字,王禹反而沒怎么重視。
“六名宿老死了,死在三七年的金陵大慘案里。東洋狗想用我華夏三十萬人的性命,血祭喚醒它們的至高三神里的一位。
金青師叔與其他五位師叔知道這個消息以后,冒著戰(zhàn)火連夜趕赴了金陵。
但在東洋狗的大軍兵峰下,他們沒能救下那三十萬人。
心懷愧疚的六位宿老,在最后以魂飛魄散為代價重創(chuàng)那頭邪神,讓它二十年內(nèi)都沒有興風(fēng)作浪的可能。”
緩和一下內(nèi)心的悲傷,四目道長繼續(xù)說道:“湘西趕尸王陳觀泰爭奪湘西趕尸領(lǐng)頭人的位置失敗后,被東洋狗花重金收買了。
在東洋狗里的土御門一族的幫助下,陳觀泰不僅突破到了祭酒境巔峰,還捕捉了一頭飛僵作為本命尸。
你林師伯兩年前與東洋狗做戰(zhàn)時,中了陳觀泰的埋伏。
那一戰(zhàn),陳觀泰帶領(lǐng)那頭飛僵以及一眾東洋那邊不入流的邪道術(shù)士,將你林師伯打成重傷。
文才、阿蔗小師妹,以及小師妹肚子里懷著的孩子,都死在了那一戰(zhàn)。”
聽聞文才與蔗姑死了,王禹失神愣住了。
他們,怎么就這么沒了呢?
九叔不是這個世界的主角嗎?
為什么他這個主角的弟子與妻兒會死?
直到這時候,王禹對文才這個木楞的家伙感官都一般般,因為這家伙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能力真的很令人頭疼。
以前,有時候他會刻意針文才跟秋生兩人,漠視他們的存在,看他們出丑,甚至拿他們兩個人當(dāng)誘餌。
可這并不妨礙王禹始終記得一件事,任家鎮(zhèn),最先跟他自來熟的就是這個木楞的家伙,最先跟他不客氣的也是這個家伙。
除了九叔,這個世上也就這個家伙,在逛集市的時候給他帶過烤雞。
還有蔗姑,王禹跟蔗姑認(rèn)識的時間并不算長,可蔗姑待他真的不差。
縣城的道場說給就給了,在酒泉鎮(zhèn)投宿時考慮到他的性格與文才秋生有點(diǎn)合不來,硬是壓著九叔給他開了一間單人間。
還有,平日里他身上穿的道袍與腳下踩的布鞋,都是蔗姑幫忙備下的。
因為九叔,對于自己這個穿著打扮土里土氣的女冠,是真拿自己當(dāng)子侄來看待了。
伸手擦去眼角的一絲干澀,王禹心里對陳觀泰以及那些參與了這次圍殺的東洋狗,全都判下了魂飛魄散永不超生的懲罰。
近日里,摸清它們的行藏以后就該讓它們血債血償了。
看著面無表情,但神態(tài)中的傷感卻遮掩不休的王禹,四目道長接著說了下去:“那些圍攻師兄的東洋狗那次全都死在了師兄手里。
唯獨(dú)陳觀泰,這個王八蛋帶著它的那頭飛僵,還在魔都三大亨之一張嘯軍的供養(yǎng)下,活的好好的。
這次追殺我跟龍小子的銀甲尸也與這家伙有些關(guān)系。
那頭銀甲尸本是諸葛家傳人諸葛孔平的收藏品。
陳觀泰這個家伙為了討好東陵大盜孫殿陰與大漢奸周佛海,將諸葛孔平有銀甲尸的消息透露給了這兩人。
孫殿陰能盜開東陵,也不是像外界所說的那樣,對這一行真的無所知,最起碼,它的御尸手段就不可小覷。
我跟老禿驢,這次就是栽在這兩人手里。
在那兩個人與這頭銀甲尸的追殺下,我們兩個迫不得已分頭逃跑的,也不知道老禿驢現(xiàn)在如何了?”
說這話時,四目道長道長心里滿是擔(dān)心。
盡管嘴上不承認(rèn),可跟一休大師相愛相殺那么多年了,說他們倆之間沒點(diǎn)感情,那就是個笑話。
“孫殿陰、周佛海,陳觀泰、張嘯軍。
相比較東洋狗,我怎么覺得這幾條東洋狗養(yǎng)的狗,更該死!
或許,是它們真的該死吧。師伯,知道它們的下落嗎?有些帳該找他們四個算算了。
文才與蔗姑,在黃泉路上等著它們呢,可不能讓他們兩個人等的太久。
還有那些東洋狗,我身陷福地小世界,差點(diǎn)死在那的帳也該結(jié)算一下了。
我茅山這三年里流過血,不讓它們也千百倍的流一回,我總覺得心里堵的慌。”
澎湃的殺意,開始在王禹心中醞釀。
此刻的他也有資格說這個話。
因為身體上的傷勢拖累,以及當(dāng)初福地小世界內(nèi)那靈氣稀薄的環(huán)境。他此刻并不能算一個完整的真人境修士。
可相比曾經(jīng)與八岐大蛇虛影交戰(zhàn)之時,他的一身實力還是有所增長的。
只要給他一些時間,讓他徹底養(yǎng)好傷勢,真正的跨足真人境。
王禹有把握將整個東洋的修行界蕩平。
屆時,只要他稍加注意,或者再度提升一下雷法,那怕是那頭八岐大蛇的本體當(dāng)前,他都有把握將之擊退乃至鎮(zhèn)殺。
“看來,你那顆愛國的心還是未變!如此,方才是我茅山的大好男兒。
這次我之所以會被孫殿陰他們追殺,是因為我跟禿驢探聽到了他們的一個絕密計劃。
孫殿陰跟周佛海他們盯上了秦皇陵。
東洋狗三年入侵下來,消耗掉的資源不可計數(shù)。縱然它們準(zhǔn)備多年,還從我們的土地上搜刮了不少財富,也有些吃不消了。
孫殿陰他們?yōu)榱擞懞脰|洋狗,打起了秦皇陵的主意。傳說中秦皇陵里埋葬有富可敵國的寶藏,一旦讓它們得逞了。
我等華夏人再想把東洋狗趕出去,不知道要多死多少人。
這次,我希望你能夠跟我去見周公旦一面,與我們抗戰(zhàn)鋤奸隊統(tǒng)一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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