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五十七章
,奈何她媚色撩人 !
防盜比例60% 防盜時間48小時 唐嫵今日穿了一襲藕荷色的編紗長裙, 腰上束著半掌寬的束腰, 越發(fā)地凸顯著身段。她挽了一個極為素雅的婦人髻, 卻不經(jīng)意落下一縷青絲于耳后,時而微風(fēng)劃過, 有些癢, 弄得她總是忍不住抬起手臂去擺弄。
這般姿態(tài),旁人見了定要嘆一句“清水出芙蓉”,可落在楚側(cè)妃眼里, 便只會讓她想到了搔首弄姿的妓-子, 和恬不知恥的爬床丫頭。
楚側(cè)妃連連嘆息,她甚至無法想象,那芝蘭玉樹的殿下,怎么就碰了這么個東西。楚側(cè)妃用余光從頭到腳瞥著唐嫵。
她胸前那緊繃著的蠶絲扣,手腕上的青紫,和脖頸處的紅痕, 無一不提醒著她, 她昨日整整一個時辰,并不是白等的。
她想不通, 她一個大家閨秀, 為什么會和這種身份低微的人,在同一處生活。
見她氣紅了眼,一旁的許兒連忙小聲道:“夫人和她置什么氣, 她那種身份擺在這, 根本不值得夫人為她煩心。況且昨日晚上殿下根本沒宿在喜桐院, 殿下去這一次,也不過是嘗個新鮮罷了。”
“你懂什么?你想想王妃,她是何等身份,又是何等姿色,你瞧殿下正眼瞧過她嗎?”楚側(cè)妃反駁道。
要知道,她自從進(jìn)了郢王府,就無時不盼著殿下能來她的安善堂,可到頭來,竟然被這么個浪-蹄子捷足先登了。
“可是夫人,王妃總是要回來的。這一晃過去,也就剩下幾個月的光景了,等王妃祈福歸來,她容不容的下喜桐院那位,才是關(guān)鍵的。”
提起郢王妃,楚側(cè)妃不禁又嗤笑了一聲。郢王妃因何去祈福,她們這些京城的貴女誰心里沒點(diǎn)數(shù)。
甚至可以說,若不是有程國公府在那撐著,郢王怕是連這點(diǎn)情面都不會給她。
說起來,郢王妃的身份,倒也一直是貴女圈子里的一大談資。
郢王妃本名為安茹兒,其父是安家一脈一個庶出的兒子,其母則是禮部尚書林子淳的庶女。原本她這個身份,無論怎樣高攀,都是無法嫁進(jìn)郢王府的。
但安茹兒的母親林繡,偏偏和她的嫡姐林芙最為要好。
林芙乃是當(dāng)年艷冠京城的頭號才女,聽聞她剛十四,提親的人就快要踏破了門坎,最后還是老程國公親自登門,才將這兒媳婦定下來。
那些京城的貴女到了說親的時候,有哪個不是削尖了腦袋想進(jìn)程國公家的!
程家世代效忠大燕皇室,程國公不僅每次帶兵打仗返京時都會將兵符交還以示衷心,還更是親手救過一次先帝的命。
如此忠臣良將,先帝自是要拉攏之。
一日壽宴,先帝便當(dāng)著眾人的面,賜了一瓣弧形的玉佩給老程國公。先帝說,這玉佩本是一對兒,其中一瓣他已經(jīng)給了大皇子宋凞,而這另一瓣的,則是給未來的郢王妃預(yù)備的。
那時的郢王可是先帝唯一的一個兒子,皇家的嫡長子有多尊貴,一想便知。所以通過這個事也證明了,程家的恩寵在大燕也真真是獨(dú)一無二的。
再說回過頭說這林繡和林芙,這兩姐妹自幼要好,感情頗深,因此當(dāng)安茹兒的父親病逝后,林芙就將林繡母女經(jīng)常接到程國公府走動,也算是變向給這對母女撐了腰。
那時林芙大著個肚子,林繡整日幫著忙前忙后,原本就親昵的姐妹,就更是形影不離了。
同年七月,林芙生下了一對兒龍鳳胎,程國公大喜,當(dāng)日就為林芙請封了誥命夫人。
但可惜好景不長,才不足兩年的功夫,孩子就出事了。
說來,這對雙胞胎命運(yùn)屬實(shí)有些坎坷,哥哥的身子骨十分壯實(shí),妹妹卻是體弱多病。林芙五個月的時候,還曾險些流產(chǎn)。
民間大夫說雙胎經(jīng)常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同在一個母親肚子里,養(yǎng)分有限,極容易吸收不均。
妹妹夭折后,林芙就病了,她經(jīng)常抱著林繡的孩子發(fā)呆。
林繡見林芙思女成疾,就一咬牙,將不足三歲的安茹兒直接放在程國公府養(yǎng)。
程國公對林芙可謂是百般順從,見她思女心切,不僅厚待安茹兒,更是在許多年后,又努力要了一個女孩,名喚程安。
但是林芙的身子到底是虧了,程安一生下來,也同樣險些沒保住性命,程國公生怕刺激了林芙,便連忙找了一個神醫(yī)將程安接到了山上,只有每個月初一,林芙才會帶著世子一起去看她。
就這樣,安茹兒這個外姓人,倒是成了程國公府上唯一一個姐兒,可謂是倍受疼愛。
安茹兒在林夫人身邊長大,即便是后來又生了程安,她還是將安茹兒視為己出,將她留在自己身邊,教她吟詩作畫。
所以說,安茹兒的出身雖然不尊貴,但就憑著能喚程國公夫人一聲姨母,整個京城,并沒有哪個貴女敢公然與她作對。
直到安茹兒有一天長大,得知了那個先帝曾許諾的婚約,這才徹底起了歪心思。
程家長女夭折,程安又因身子不好而久居深山,她便想著,那快玉佩自然是該由她來繼承。
老程國公病逝前,一直都是安茹兒在近身伺候,那幾年她賺足了孝女的名聲。
可誰能想到,到了隔年程老夫人壽宴的時候,安茹兒竟當(dāng)著眾賓客的面兒,從胸前掏出了那瓣玉牌。
一個十五歲的姑娘再是精明,到了長輩面前,也都會被一眼看透。
好像那個時候,林繡沖上前去狠狠地打了一次安茹兒,程家要名聲,自然得攔著,從小養(yǎng)大的姑娘,傳出了這樣的事,誰都掛不住臉。
就這樣,程國公只能連夜去了一趟郢王府。
先帝的金口玉言誰也不敢違抗,安茹兒自然是如愿以償?shù)厝肓僳醺拇箝T。
但她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嘉宣帝竟然在大婚的當(dāng)月,就派她去靜因寺為國祈福了。
這一走,就是三年。
楚側(cè)妃一邊記著賬本,一邊想:等下個月安茹兒回來,要是見到府里多了這么個婀娜多姿的唐姨娘,還指不定鬧出什么事來。
瞧著吧。
“夫人可是在等殿下?”落英悄聲聞到。
聞言,唐嫵抬起頭,也不藏著掖著,而是笑著回道:“如此明顯嗎?”
距離上次,她已是有很多天沒見過他了,她雖然知道他日日案牘勞形,無心于其他,但她還是忍不住惦記,惦記他這般通宵達(dá)旦,會不會傷了身體。
“天氣這么涼,夫人何不去里頭等著?殿下近來因?yàn)榭婆e的事正忙著,不回府也是有可能的且王妃如今剛回來,殿下......”后面的話,落英自然是不好多說了。
唐嫵先是一愣,隨后又若無其事地笑道:“無妨,我就在這院子里再坐一會兒,斷不會叫旁人瞧見。”
在那場出閣宴前,她也曾夢想著,找一個老實(shí)巴交的男人,去過平平淡淡的日子,她不求日子能過的大富大貴,只要別讓她做妾,永遠(yuǎn)要做小伏低就好。
可如今遇到他,她到底是變了。他這樣好,好到讓她心甘情愿做個安安分分的妾室,去好好伺候他和他的王妃。
在王妃沒生下嫡子之前,她絕對不會動一點(diǎn)歪心思。這樣的日子于她,已算得是上高攀了,所以,她也不想做個禍水,弄些亂七八糟的手段讓他的后宅整日不得安生。
到了亥時,西北風(fēng)驟起,竟然淅淅瀝瀝地又下起了雨。
唐嫵看著雙兒和落英準(zhǔn)備去拿傘,便連忙起身道:“你們兩個,也不必跟著忙了,我這就進(jìn)屋。”
兩個小丫頭相視一笑,扶著唐嫵進(jìn)了屋子。
***
大清早,雙兒收拾完院子,眼看著快到巳時三刻了,便問落英:“落英姐姐,夫人還沒醒嗎?”雙兒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就算夫人平日里愛睡懶覺,但也從沒睡到過這個時候。
“我剛剛叫了夫人一次,夫人沒應(yīng)聲,想必還在睡,你等等,我再去叫一次。”落英放下了準(zhǔn)備要送到洗衣房間的舊衣服,然后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子。
這才剛進(jìn)去,就見落英慌慌張張地跑了出來,“雙兒,不好了,我剛剛進(jìn)去,見夫人臉上泛起了紅,便用手試了試,這一試我才知道,夫人原來是發(fā)燒了,那額頭燙的都可以煮雞蛋了。”
“什么?夫人發(fā)燒了?”雙兒焦急道。
“你先去通知王妃,就說剛剛發(fā)現(xiàn)夫人有些發(fā)熱了......”說到這,落英停頓了一下,改口道,:“你就說夫人身子有恙,發(fā)燒了一夜,人已經(jīng)暈過去了。我這邊先把殿下上次喝剩下的酒取來,給夫人擦擦身子。去,快去。”
“落英姐姐,若是說夫人已經(jīng)燒上一夜了,只怕王妃怒那邊肯定會說咱們照顧不周,遷怒于咱們,這......行嗎?”雙兒猶猶豫豫道。
“別傻站著了,夫人燒到現(xiàn)在你我才知道,本就是照顧不周,若是再請不來大夫,你覺得王妃和殿下能放過咱們嗎?到時候出了事,五十個板子都是輕的!”
落英想著,要是不把病情說的嚴(yán)重些,只怕那頭肯定還有人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