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鬼門十三針
凌晨三點,南海宮瀾私人俱樂部的總經(jīng)理辦公室內(nèi),夜女人關(guān)上電腦.
一直站在她身后的紳士深思著坐回沙發(fā),燃起一只雪茄。
“大哥,有什么看法?祝童看來真的要退出江湖了。”
“你能確定他身邊只有一百萬?”紳士問。
“這是一定的,他以前掙得雖多,花費也大;離開山東時還給祝掌門了三百萬,現(xiàn)在身上能用的錢不會很多。”夜女人也點上支香煙,涂著蔻丹的手指修長光潔,徐徐吐出一串煙圈;“大哥,你難道不能考慮別的人選?祝童不會接受執(zhí)行人的位置的。”
“他會接受的,只不過需要時間。”紳士敲幾下桌面;“小富靠勤,大富靠命。祝童是個需求旺盛的人,江湖人早晚會重歸江湖。他不靠江湖,在這個社會里早晚要栽跟頭。愛情,對于江湖人是奢侈的,他需要時間看透。選擇他的不是我,對于他的命運來說,我們也不過是執(zhí)行人。他得到了鳳凰面具,這很好,很好。”
夜女人好奇,卻沒問到底是誰作出的選擇:“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難道就看著他lang費時間。”
“時間就是用來lang費的,東海投資可以開始運做了;你先為他打基礎(chǔ),快則一年,慢則兩年,祝童會主動找上門來的。”
“你怎么這樣肯定?我看啊,祝童這次是掉進(jìn)桃花陣了,那小女子越來越漂亮了,他不會這么快就厭倦的。”
“我沒說過他會厭倦,三妹,蘇葉和你不一樣,她是男人夢想中的女人,祝童很幸運;但是,蘇葉是警官,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什么?你們男人都喜歡那樣的女人?”夜女人挺起酥胸,顯示著自己的飽滿和性感。
“祝童現(xiàn)在是在自己騙自己,他再折騰也是鏡花夢草,徒勞的,蘇葉不可能被他騙很久。”紳士微微搖頭:“三妹啊,你是夜宴上的紅酒,蘇葉是一頓豐盛的正餐,她能寄托男人對中國女性所有的夢想,你,與她相比就有些單薄了。這就是你們的區(qū)別。你不能太情緒化,警官在中國屬于特殊人群,他們的配偶要經(jīng)過嚴(yán)格的審查,你以為祝童現(xiàn)在這個身份經(jīng)得起顯微鏡的審查嗎?”
“李想啊,他這個名字太理想了。”夜女人微笑著;“他會摔大跟頭嗎?”她似乎不在意紳士對蘇葉的贊美,也許是自信,也許是不信。
“不,我們要盡量幫助他演戲。你可以在他面前顯示一些力量,讓祝童知道我們的存在。到時候,他自會來求助我們。祝童是很有能量,也很能折騰,但他缺少根基;政府是如來佛,他不過是個猴子,跳再高也沒用。”
“猴子?是很象他呢。”夜女人微笑,又不滿道:“又是我露面,大哥,你做什么?”
紳士有些困倦,熄滅雪茄:“我要回去一趟,讓肯繼續(xù)照顧他。我明天中午約梅長老喝茶,他這次回來很沮喪,對祝童很不滿意啊。下午有飛巴黎的航班,我坐那班走。竹道士也在梅長老那里,過幾天你去一趟,他這次受的傷很重,難道你不關(guān)心嗎?”
“啐!大哥,你把我當(dāng)成什么了?”夜女人臉上微紅。
“別騙自己了,你一直都忘不了他;竹道士不比祝童,他脆弱的時候可不多。三妹,這是個機會,要把握好;錯過了這次,我可再幫不了你什么了。”
夜女人癡癡看著手里煙,半天沒說話,紳士站起來:“我去了。”
“當(dāng)初是你讓我接近竹道士,現(xiàn)在該怎么辦?大哥,你不能這么殘酷。”夜女人臉上流淌出淚痕。
“但是,我沒要求你愛上竹道士,也沒要求你離開他,路是你自己行走的,怨不得別人,也怨不得竹道士。富貴榮華與清淡田園之間,完全是你自己在選擇,沒人強迫你。你看到了,祝童變了,他為了蘇葉要退出江湖,說明他這次用情很深,不再是以前那個江湖lang子千面獨狼,你們之間已經(jīng)沒有可能了。三妹,考慮一下竹道士吧,他也不是當(dāng)年的小道士,如今是二品道宗的掌門人,他現(xiàn)在的山水清心,也許就有你的功勞呢。男人是山,女人是水,或者---你自己體會吧。”
紳士離開了,夜女人的身體消失在大班臺下,房間里響起輕輕的啜泣聲。
祝童回到紫金豪苑小區(qū)內(nèi)公寓時,也是凌晨三點。
蝶神蘇醒后,失眠又一次降臨,祝童怎么也找不到睡覺的感覺,蝶神在印堂穴內(nèi)一刻也不安生,翅膀不停的煽動,嗡嗡嗡嗡,它也不累。
祝童手邊是本《鬼門十三針》,據(jù)說,這套針法由孫思藐傳下來的,是民間流傳下來的一種帶有神秘法術(shù)背景的針法;《鬼門十三針》是專門用于懲治邪病的;尋常針灸書籍幾乎都引用了這套針法。
他可不是為將要到海洋醫(yī)院工作而看書,臨陣磨槍那樣的事小騙子是從不做的,也沒那份心,他現(xiàn)在擁有的中醫(yī)知識也許不很多,但是用針刺穴的技術(shù)應(yīng)該比大多數(shù)針灸師高明。祝童以為,自己身體內(nèi)的蝶神也是一種邪神,在青島書店里買到這本書,就是為了尋找解脫的辦法。
世面上流傳的東西到底不全,這本《鬼門十三針》記載的針法不少,祝童卻知道,用針只是皮相,行氣、內(nèi)息才是關(guān)鍵;偏偏這本書里只有皮相,對心法的描述少之又少。
祝童把《鬼門十三針》全翻一遍后,試探著在自己身上扎了五針,沒來由,竟睡著了。
這一覺只睡得昏天黑地,醒來后,卻看到身邊圍著一群人,黃海在,葉兒在,朵花在,還有幾個穿白大褂的大夫。
“怎么了?”祝童奇怪的問。
“給我問你,到底怎么了?”黃海很嚴(yán)肅的反問。
祝童看到葉兒臉上還掛著淚珠,心疼的要伸手去擦拭,卻連胳膊也抬不起來。
一個大夫伸手把他頭上的針拔下來,祝童才感覺到身體輕松,翻身坐起來想一下,原來自己把自己扎倒了,不禁笑了:“沒什么,我在實驗針法,大夫,對不住了,我是中醫(yī)師。”
“怪不得呢,原來是同行啊,今后注意些,實驗針法不要一個人;要不是看到這本書,還不把人嚇?biāo)溃缓昧耍覀冏吡恕!?br/>
黃海送醫(yī)生們離開,葉兒才捶他一下:“都是你,讓人家出丑。”
“是啊,剛才葉兒姐------。”朵花剛開始說就被葉兒堵著嘴。
黃海回來了,警告祝童:“我第一次看葉兒哭這么痛,李想,你要死要活我不管,如果再出這樣的事,哼哼!鬼才救你呢。”
“是我不好,葉兒,對不起,害你為我擔(dān)心了。”祝童心疼的拉過葉兒;“今后不會再讓你因為我流淚了。”
“沒什么,我是害怕,打電話也沒人接------。”葉兒說著,又哭起來。
朵花拉著黃海退出去,關(guān)上門;祝童才捧起葉兒的臉:“哭吧,哭吧,這次哭完,再不許哭了。”
“我愿意哭,我想哭------唔------。”
兩雙嘴唇貼在一出,葉兒閉上眼,抽泣著迎合著祝童的熱吻。
去他媽的鬼門十三針,差點把自己害死,查點把葉兒嚇?biāo)溃蛔Mo抱著溫軟的身體,此刻葉兒就是他生命的全部,小騙子不知道怎么做、做什么,才能對得起這樣的恩賜。
好久,葉兒終于推開他,癡癡凝視著他:“你說過再不這樣了,算數(shù)?”
“算數(shù)的,我發(fā)誓。”祝童把葉兒的手放在胸前,讓她感受著自己的心跳;“我今后再扎針,一定是你在身邊的時候。”
“又嚇我;”葉兒笑著擦干眼淚;“你們中醫(yī)師都要在自己身上扎針嗎?”
“當(dāng)然了,只有自己嘗試過后,才知道病人的感受,才知道效果。”
“啊,你真?zhèn)ゴ蟆!比~兒贊美一聲,祝童的臉馬上通紅;不是害羞,是羞愧。
小騙子正感受偉大的滋味,葉兒從枕頭下摸出只竹管,好奇的問:“這是什么?”
“這個啊;”祝童接過來,打開倒出兩粒碟蛹;“是藥,也是蟲,春天的時候,他們也許會化成蝴蝶,飛啊飛的,就飛走了。”
“好神奇。”葉兒捏起一粒,放在眼前細(xì)細(xì)端詳;“它也能入藥?”
“美容啊,你看朵花那么漂亮,她從小就吃這個的;朵花的媽媽會養(yǎng)蝴蝶。”祝童想著說著,蝴蝶蛹有什么藥效他不清楚,蝴蝶能賣錢,卻是知道的。
“好吃嗎?”祝童沒注意,葉兒已經(jīng)把那粒蝶蛹塞進(jìn)嘴里,輕輕品嘗;“晤,甜甜的,有些酸。”
祝童沒想到,素來愛干凈的葉兒會吃下這樣?xùn)|西,愣愣的看著她。
“看什么呢?女朋友漂亮點不好嗎?讓我起來,你一天沒吃飯了,我去給你做碗面。”
祝童這才發(fā)現(xiàn)葉兒被自己壓在身下,她還穿著警服,船形帽丟在圓床的另一邊;順領(lǐng)口散出的淡淡少女體香,飽滿的雙ru鼓在警服下;腰肢纖細(xì),雙腿修長緊并;這一切,是怎么一種誘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