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神傳
百花園里,到處是飛舞的蝴蝶,祝童也在飛翔,他品嘗過一朵又一朵的花蜜,花粉沾染到全身.
咦?怎么有雙黑色的翅膀,手也變成細(xì)長的鉤子。
祝童迷亂的掙扎著,大地就在不遠(yuǎn)處,但是輕盈的身體似乎毫無重量,輕盈的漂浮在花香世界里,無論怎么努力,也接觸不到土地。
風(fēng)吹來,花枝搖動,祝童向更高處飄舞飛翔。
“這是不真實的,醒來,醒來。”祝童提醒自己,他要爭奪對自己精神的控制權(quán),盡快脫離眼前這個虛幻的世界。
“汪汪!”花叢中闖入一只狂吠的黑犬,撲打著漫天的蝴蝶。
祝童勉強自己靠近黑犬,黑犬有他熟悉的氣息,他希望自己被黑犬吞噬。
一朵碩大的合歡花從虛無顯出,鮮麗的花瓣罩向黑犬。
祝童在微笑,合歡花瓣上也有一只犬,紅色的細(xì)腰犬受到黑犬的感應(yīng),一口咬在花心處。
合歡花合攏起花瓣,黑犬高高躍起,把祝童拖向地面。
渾身清涼,睜開眼,祝童爬出水潭,蝴蝶依舊在身邊飛舞,他終于回到現(xiàn)實世界,蝶姨站在水潭邊,捂著受傷的胳膊,茫然的看著祝童:“為什么?”
“該問為什么的該是我,你為什么要暗算我?”祝童渾身濕漉漉的,掏出手機(jī)取下電池,找塊干燥的地方攤開。好在腕上的雷達(dá)表三防性能卓越,還在滴答走動。
鈔票也濕了,祝童小心的攤開;他身上帶的幾千多塊錢粘在一處,一會兒就被攤了好的一片。
“為什么?神犬顯靈啊,蝶神啊,十七年了,你為什么還不放過我?為什么?”蝶姨呢喃著,這次她清醒了許多,狠狠的撕下手臂上的狗皮膏藥;“你用這塊破膏藥害我。”
“我真是為你好,想害人的是你。”祝童脫下上身的衣服,又取出塊狗皮膏藥揉搓著,等膏藥發(fā)熱柔軟后,揭開肩膀上那塊狗皮膏藥;剛才就是因為右手發(fā)軟才掉進(jìn)水里,他需要盡快恢復(fù)。
“哈哈哈哈哈;”蝶姨指著祝童的肩膀狂笑著,聲音凄厲高亢:“你終于還是得著了,得著了,神犬也救不下你。”
祝童看向肩膀上的傷口,那里赫然印著只黑色蝴蝶。
“為什么?”
“你真不是祝由士,你不是。愚蠢的男人,你連神傳也不知道,你連神犬都不知道。”蝶姨松開捂著自己胳膊的手,那里是被黑槍擊中的傷口,如今也印著只蝴蝶,艷紅的蝴蝶。
“神傳是什么?神犬是什么?”祝童真的不知道這兩詞是什么意思,不過看蝶姨的表情,應(yīng)該不是什么好東西。
“已經(jīng)這樣的了,再說什么都晚了。”蝶姨終于安靜下來,走到石洞的一角拿過張床單遞過來;“脫下衣服,別凍病了;會連累我的。”轉(zhuǎn)身出去了。
祝童老實的脫下全身的衣服,抓起床單披在身上,只留一條內(nèi)褲;他不好意思再脫了。
朵花隨著蝶姨走進(jìn)洞府,對祝童伸舌頭笑一笑,從角落里取過木炭,在火盆里點然,拿過祝童的衣服烘拷著。
蝶姨帶著祝童走到水潭邊,揀起砍刀遞給祝童:“你看看,有什么不同。”
“蝴蝶沒了。”祝童看著刀柄上的琥珀,里面空無一物。
“不是沒了,是飛走了,飛到你身體里一只,我身體里一只。”蝶姨拉開床單一角,撫摩著他祝童肩膀上的黑蝴蝶;“多漂亮的蝶神啊,你會照顧好它的;不要試圖殺死它,蝶神是永生的,你死了它也不會死。你很傻啊,本來兩只蝶神都是你的,被你生生分離開,后悔也晚了。”
祝童閉目運轉(zhuǎn)蓬麻功,內(nèi)視體內(nèi)各處,雙眼之間的印堂處,有個模糊的蝶影在飛舞;黑色的翅膀魅影般扇動,送出陣陣清涼。
別處好象沒什么異樣,各項功能還正常,引導(dǎo)內(nèi)息運轉(zhuǎn)三周天,氣息經(jīng)過印堂穴時毫無阻塞之感,祝童收功后還疑惑著。
“它是怎么進(jìn)去的?難道這就是神傳?”
“蝴蝶蠱是最厲害的蠱,卻還是蠱蟲,傳乘當(dāng)然也要依靠神傳,那是修煉不來的。你應(yīng)該是姓祝的,名字呢?”
“祝童。”祝童說出自己的真名,卻還是不明白神傳是什么意思。
“養(yǎng)蠱的人依靠的就是身體內(nèi)蠱神,這不象你們漢人的玩意兒,不需要修煉也不需要天賦,歷來就是靠神傳一代代流傳下去。祝童啊,祝由士都懂得這個,他們才不會隨便動養(yǎng)蠱人的東西呢。我本來想借你的手殺死蝶神,沒想到結(jié)果會是這樣;蝶神有靈,它不想死,也不該死啊。”
蝶姨邊說邊伸出暖暖的手臂,把兩只蝴蝶印記靠在一起:“你身體里的是黑蝶神,瞧,它多美麗啊。我討厭蝶神,紅的黑的都討厭,啊!還要再熬兩年才有力氣擺脫它,不死的蝶神。”
黑色的蝶印替代了被剃刀劃破的傷痕,祝童完全感覺不到任何異樣,與沒受傷以前一樣。蝶姨的傷是槍傷,傷口很深,如今也痊愈了。
紅色蝶印與黑色蝶印都美麗的令人心悸,觸須不規(guī)則的顫抖,任何高明的紋身師也不可能有如此高超的手藝。
肩膀上靠著只柔軟白皙的手臂,祝童的呼吸漸漸急促,他有把這只手臂的主人擁進(jìn)懷里蹂躪的沖動。
蝶姨臉也紅了,眼波在他臉上轉(zhuǎn)兩轉(zhuǎn),收回手臂;祝童能感覺到,這個苗族美婦人也有同樣的沖動。
漫漫蝴蝶飛舞,兩人之間出現(xiàn)片刻的安靜,角落里木炭燃燒的聲音傳來,蝶姨撩把潭水在臉上搓幾下,揚手甩祝童一臉?biāo)ǎ骸靶』镒樱叶寄茏瞿隳穻屇亍!?br/>
祝童清醒過來,忽忽笑兩聲,兩人之間的敵意在這一刻消失了,竟有幾點默契在蔓延,莫非是兩只蝶神的緣故?祝童又看一眼蝶姨,她的腰肢依舊柔軟,肌膚與朵花一般細(xì)膩。
“你比我大不了幾歲。”祝童也蹲下身子,撩水洗臉,想借清涼的泉水澆滅身體內(nèi)的燥熱。
清澈的潭水里,顯出兩個身影,周圍是翩翩飛舞的群蝶。
“你是第一個被神傳蠱神的男兒身,莫非你沒聽說過,養(yǎng)蠱的都是女人?”蝶姨脫掉繡花鞋,把雙腿探進(jìn)水里。
“聽說過,不明白為什么?蝶姨,我會怎么樣?”
“我也不知道你會怎么樣,我們女人養(yǎng)蠱是受罪的事。蠱神附身后,再不能有男人,也不能接近正常人,搞不好就會害人的。養(yǎng)蠱人是傳女不傳男,男人都是沒良心的,蠱神不喜歡。只有受到男人傷害的女人才會甘心養(yǎng)蠱神,才能得到神傳;想要擺脫蠱神不容易,如果找不到接受蠱神的女人,就會傳給自己的女兒。除非遇到危險才會找個男人神傳;你是男人,本來是應(yīng)該大病一場,做個夢,如果能醒來就送走蠱神了。有些男人會病死,但祝由士被神傳就不會病,他們有的會殺死蠱神,有的也會被蠱神殺死。象你這樣被蝶神接受的,我聽也沒聽說過。別亂動啊。”
蝶姨的腳被祝童纂在手里,掙脫幾下就靜下來,享受著輕柔的按摩,身體軟軟的靠在石壁上。
“蝶姨,你其實不老。”祝童有些意亂情迷。
“誰能不老呢?養(yǎng)蠱神的女人都是辛苦的,老的就快些。傳我蝶神的太婆說:蠱神上身,夜不能寐。這些年真沒睡安穩(wěn)過,我不忍心朵花也受這個罪啊。要不然------。”
“蝶神要養(yǎng)啊,它吃什么?養(yǎng)蠱有什么好處呢?”祝童暫時認(rèn)命了,他認(rèn)為哪個女人也不會白白養(yǎng)蠱,沒好處的事情誰會做呢?
“蝶神蝶神,它吃的是蝴蝶啊。”蝶姨張開手,兩只蝴蝶落到手上,被她送進(jìn)嘴里,沒經(jīng)過咀嚼就吞下;“你也吃吃試試,不把蝶神喂飽了,它會折騰得你腦袋裂開的。”
祝童伸出手,兩只大大的蝴蝶就落下來,祝童欣賞一會兒蝴蝶的艷麗,送進(jìn)口中。
小時候跟老騙子混跡江湖時,比這更恐怖惡心的東西祝童也吃過,所以吞下蝴蝶沒感到很別扭。
“養(yǎng)蠱的女人都會有本事的,神通天賜,每人都不一樣;太婆會看天,一年的雨水好不好,她年初就能知道;我得了蝶神后,只力氣大了,跳得高跑的快,是最沒用的本事;好在太婆留下個黑蝶面具,它才厲害呢。小伙子,不說我,你太機(jī)靈,讓我不放心。有些草蠱婆會飛起來,有些能看到幾百里外的人;我知道有個養(yǎng)金錢蠱的太婆,她能看透別個的身體。你會有什么本事,放出一只蠱蟲后才會知道。”
“為什么?”
“蝶神是最難得的蠱神,養(yǎng)出蠱蟲就難些。你要在放出第一只蠱蟲后,看被放蠱的人怎么動才知道有什么本事,蠱蟲會告訴你的。蠱蟲隨時可以養(yǎng),不想放可以喂蝶神,但每年至少要放一次,不放會得罪蝶神的。也不一定要放到人身上,狗啊牛啊都可以,最好放到豬仔身上,那就有肉吃了,豬是早晚要被殺的。你想養(yǎng)嗎?很容易的,啊,不容易,你是男人沒月事啊”
蝶姨紅著臉點一下祝童:“你是養(yǎng)不了蠱蟲的。”
祝童嘿嘿笑兩聲,不養(yǎng)最好,把蝶神餓死就更好了。他從豬身上想到葉兒,看看腕上的手表,天色將晚,有些著急了。
“怎么才能收回蠱蟲呢?”
“放出去就收不回來了,除非殺死它。”蝶姨抬腳穿上繡花鞋,飄一眼祝童,把砍刀踢過來;“擔(dān)心你的小情人了?本來用砍刀在她頭上砍三下,蠱蟲自然就死了;如今神傳琥珀被你毀掉,怎么救她我也不知道了。”
祝童拿起砍刀,摩挲著刀柄上的空琥珀:“就這么簡單?現(xiàn)在怎么辦?”
“神傳琥珀只有蝶神才有,你毀了一件神物。祝童,以前用這塊琥珀能治好任何被蠱蟲陷害的人,也能把別的蠱神趕走。太婆說,附近幾百里已經(jīng)沒有養(yǎng)蠱的草蠱婆,她們都被這塊琥珀斗敗了。”
蝶姨接過砍刀旋轉(zhuǎn)幾下,卸下琥珀遞給祝童:“你拿著它去試一下,看還有用沒?我沒想害死她,只是讓她去找別的男人。男人不會喜歡個**,誰知道她還沒經(jīng)歷過男人呢?你今后可要注意些,中蝴蝶蠱的男人會很------。”蝶姨到底還是個女人,說到這里就住口了;祝童稍想一下就明白,蝴蝶蠱大約有催情藥般的妙用。
“姆媽,你們說完了嗎?”朵花捧著祝童的衣服過來;“讓大哥快換上衣服吧,我們還要快些回去。”
“你是趕著去見你的海哥吧?”蝶姨打趣著女兒,拉著朵花向山洞外走去。
祝童檢查一下手機(jī),確定已經(jīng)報銷了,心頭有些沮喪;到不是錢的問題,重要的號碼都存在號卡里。
他已經(jīng)不習(xí)慣沒有手機(jī),即使一刻也不行。進(jìn)山洞之前他已經(jīng)查看過,手機(jī)在這里是沒有信號的。
回鳳凰的路上,祝童再聞不到自己身上討厭的臭味了;還是朵花撐船,蝶姨留在山洞;女人總是吃虧的,都是得到神傳,她暫時還離不開這里。
朵花還是高興的樣子,唱著山歌,不時用竹篙拍打幾朵水花,似乎想快些,再快些。
祝童仔細(xì)考慮她與黃海之間的可能性,心里越來越沉重。也許在黃海來說,朵花更多的是一場感冒般的艷遇,在現(xiàn)實這副西藥面前,他早晚會退燒。
朵花是美麗的,純潔的就如鳳凰的山水;也是單薄的,只有初中文化的她,根本不可能被黃海的家庭接受,也不可能在繁華且實際的大上海立足。
祝童看過朵花與蝶姨的家,以小騙子的眼光,最值錢的就是蝶姨給自己的這塊琥珀了,別的東西扔在上海大街上,也許還要被罰款呢。
“你見過蝴蝶會傷害人嗎?”蝶姨送他出來上船時說;“蝴蝶蠱也是情人蠱,在成蛹前是丑毛蟲,化蝶后,對你的小情人是好事呢,她會越來越美麗。朵花十歲就種上蝶蟲,十二歲化碟,現(xiàn)在不是越來越漂亮了嗎?你小情人身上的蝶蟲與朵花的一樣,我就是催著它快些成長,如果殺不死它,想辦法讓它晚些破蛹就好了。”
可是,祝童很懷疑這樣的美麗能持續(xù)多久,脆弱的身體怎么能承受得起這樣的燃燒。
祝童探察過朵花的身體,她中的應(yīng)該是先天蠱,蝶蟲和她一起成長,已經(jīng)與她融合為一體。蝶已經(jīng)與她融為一體,所以朵花如花般美麗。
但上海的美女不是一般的多,如果黃海對她的柔美風(fēng)情疲勞或厭倦了,小姑娘該如何自處?
葉兒可沒這么好的運氣,祝童從師父那里學(xué)過些醫(yī)術(shù),蝶姨的話不是在安慰自己就是真的無知,葉兒早已發(fā)育成熟,蝶蟲在吞噬她的精血,對于她就是毒藥。
這樣想著,祝童擰開個竹管,倒出兩枚蝶蛹倒進(jìn)嘴里吞下,竟也感覺味道不錯。
養(yǎng)蝶神需要蝴蝶,蝶蛹也行,蝶姨給他準(zhǔn)備了十個竹管,夠他吃一陣的了。
“朵花,今天的事不要對黃海說,他們的世界與我們不一樣。”
“知道的,大哥哥,姆媽說過的,這是連老公也要瞞著的;蠱是會把男人嚇跑的,嘻嘻。”朵花快活的笑聲在雪夜里回蕩。
天黑時,苗寨到了,下了一天的雪把山路變成銀白,的士司機(jī)死活不愿連夜開回去。
朵花激動得快哭了,祝童只好使出殺手锏:“只要能盡快回到鳳凰,給你兩千塊。”
即使這樣,回去的路有一大半是祝童在開車,的士司機(jī)年紀(jì)大了,眼睛不好,多次差點把車開到山溝里。
于是,祝童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第一個異常,以前輕微的近視消失了,在黑夜里也能看出很遠(yuǎn)。
這個雪夜,另一條通向鳳凰城的公路上,還有一輛汽車冒雪疾駛。
四個凹目黑皮膚的西域人坐在車上,面無表情的看著前面的公路。
車燈打出不到二十米就暗淡了,開車的是個年輕人;從吉首火車站接到這幾個客人后,就沒聽他們說過幾句話。四個人之間也有簡單的交談,用的是他聽不懂的語言。
湘西多山,鳳凰城更是在群山環(huán)抱之中。
距離鳳凰城不遠(yuǎn)處有道山口,在火車上提醒過祝童注意車頂?shù)哪莻€江湖中人,爬在路邊淺溝里等候著,手里握著張任何風(fēng)景區(qū)都能買到的短弩,白色的風(fēng)衣與雪的顏色融為一體。
的士的燈光在拐過彎道,他拋出一把六棱鐵蒺藜,滾動在公路上。
汽車上坡開的本來就慢,又是雪天,年輕的司機(jī)更多分小心;馬上就要越過山口,司機(jī)感覺方向盤一沉,車頭向路旁歪去。
年輕的司機(jī)還沒叫出聲,汽車已經(jīng)撞進(jìn)路邊的淺溝。司機(jī)喘口氣,剛慶幸總算沒出大事故,車上的四個人拉開車門躍出去,動作迅捷的使年輕人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轉(zhuǎn)眼間,周圍已經(jīng)沒有任何一個人影,年輕的司機(jī)顫抖著拿出手機(jī)報警。
湘西的每一塊石頭都有故事,他早聽說過這個山口怪異,真遇上了,魂也嚇掉了大半。
山口的另一邊,四個乘客錯落的隱藏在山石間,其中兩個人的大腿被鋼弩穿透,血滲出皮褲,融化著身下的白雪;還有兩個爬在那里動也不敢動一下。
四個人手里都端著烏黑的制式手槍,雪野中一片寂靜,擅長野外追蹤的他們,竟看不到對手躲在什么地方。
十分鐘過去了,“嘣!”一聲,遠(yuǎn)離的公路的陰影里傳出一聲,明顯是鋼弩擊發(fā)的聲音。
四支槍口同時對準(zhǔn)陰影處,黑夜里劃出四條明亮的彈線,再傳出陣清脆的槍聲。
坐在車?yán)锏却仍牡氖克緳C(jī)咒罵一聲:“見鬼了,跑這么遠(yuǎn)路錢沒掙著,誰還在放炮?”
另一邊的情況可不是他能想象的,槍響過后,又響起幾聲輕微的悶嘯,四只持槍的手順序被點射擊中。
從他們身后的山頂上走出一個身影,在他們身邊扔下急救包,溫和的說:“從哪里來回哪里去,再次見面,傷的就不是兩條腿四只手了。”
四個人已經(jīng)沒有絲毫還手的余地,眼看著白色的身影消失在遠(yuǎn)處,包扎好傷口,互相攙扶著轉(zhuǎn)回來時的道路,姍姍而去。
他們雖然狂妄,但還是知道死活的;技不如人,武器也不如人,又被解除了武裝,他們沒有絲毫抗拒的能力,還被這樣橫空出現(xiàn)的高手嚇壞了。
人家只一個人,很輕松的就完成了一場雪地伏擊,無論是槍法還是計謀、經(jīng)驗,都高明的令人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