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妻的恐懼
舒曉冉沉痛地低下頭,十分無力地說:“是!是!我是說過我不過問,但你整天神神秘秘的,我怎么知道你在干什么?你什么都不告訴我,這些天來,我們兩個人除了說吃飯、睡覺,我們之間還說過什么話?我是你老婆,我的人和心都在你這邊,如果你不相信我,我的心也會死,如果你總是防賊一樣防著我,我會喘不過氣,我會覺得我只不過是你人生中的一個多余人。何必要和你在一起呢?你這樣……你這樣我不開心你知道嗎?”
李輝當然知道,可是這又有什么辦法,李輝只好把妻子攬入懷里,輕撫她頭,嗅著她的清香,徐徐說道:“曉冉,就是因為不想失去你,所以不能告訴你。”
妻子掙脫出李輝的懷抱,“輝,今天已經(jīng)是七月十五,你說過,如果到今天我們還不能搬回家過暑假,就用我的辦法!”
李輝搖搖頭,“好吧,是這樣的,陳寶國被省城紀檢監(jiān)察局帶走了,陳寶華也被坤沙抓了,一個月的時間內(nèi),陳寶華應(yīng)該是不會被放出來的,我們可以回家了。”
“真的?”妻子的神情迷離,似乎有點高興的笑容然而又飄著一絲失落。
“怎么了?你不回家嗎?”
妻子搖搖頭,“我不是不想回家,我只是覺得這一切好復(fù)雜啊,輝……,我就要眼看著寶華和寶國被別人帶走,以后他們都要吃牢飯了嗎?”
李輝聳聳肩膀,“那可不一定。”
妻子忽然生出一種虛弱的微笑,帶有一絲恐懼,抱住了李輝。“你真的,真厲害,親愛的,真的不知道你是怎么辦到的……”
李輝第一次感覺到妻子似乎對自己產(chǎn)生了恐懼,好像自己是個大壞蛋一樣。她抱著自己,她的夸贊帶有一種懦弱。
李輝放開了妻子,問她:“曉冉,你為什么會害怕呢?”
舒曉冉先是呆呆的,嘴巴動了兩下沒有說話,接著又說:“我……我……,我很高興你也是一個強者,我高興你沒有逃避他們,但……我了解到最后不管怎么樣,你和他們之間都會有人受傷,有人還可能會死……我……我真的,我覺得我無法面對這樣的情況。”
李輝雙手握住妻子的肩膀,看著妻子迷茫的眼睛,說:“曉冉,你已經(jīng)嫁給了我,我們已經(jīng)有了果果,你不再是你一個人的自己,你是我的妻子,是果果的媽媽,但你和陳他們只是朋友,永遠都只是朋友。
你要分清楚重點,人,要分清楚他自己的人生中,什么東西才是最重要的,你要明白這一點!如果你選擇他們而不是我,你和我兩個人,即使我們離婚再和別人分別組成家庭,我們之間也會有一些可怕的遺留問題,那就是果果。
好的、負責的父母不應(yīng)該讓孩子去承擔一切,你明白嗎?我們都要做負責任的人,不能讓果果知道你的家庭問題,也不需要讓她為我們這一代人的仇恨買單,她過她的人生,她絕不能像你,背負著這么多可怕的東西。
會很累,我知道你很累,而我,就是為了讓你不累,才和那個惡人戰(zhàn)斗。
是陳寶華讓你活在仇恨里,他太自私了,他從頭到尾不愛你,只愛自己。看著你那么難捱,我和你一樣難過,我就希望你每天開開心心的,別想那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
舒曉冉恐慌不安但依舊美麗的臉上,淅淅瀝瀝的淚水讓她的眼睛看起來很多情。
“對不起,親愛的……,我也不知道所有的一切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變得這么復(fù)雜,這么可怕,但我知道你是最愛我的,我也愛你親愛的……。”她說著又撲倒在丈夫懷里,抱著柔弱難過的妻子,李輝能感覺到她的迷茫和痛苦。
或許妻子也不希望事情變成這個樣子,妻子不希望陳寶華對付丈夫李輝,也不希望丈夫李輝對付陳寶華。
但人與人之間是不一樣的,陳寶華這個人沒有良知和正義,他想要得到什么就會想盡一切辦法,隨便耍手段去獲得他想要的,這樣的人既自私又貪婪,永遠得不到滿足。
繼續(xù)放任陳寶華的話,李輝只有死路一條。
如今既然陳寶華已經(jīng)被抓了,李輝還要做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就是毀掉他手里所有的視頻,毀掉他用來威脅別人的證據(jù)。
那種東西別人不知道放在那里,恐怕薛金是知道的。如今李輝終于可以正大光明地回枝城了,擒賊先擒王,只要陳氏兄弟不在枝城,應(yīng)該安全了。
陳寶華用一個會所不知道牽制了多少人,枝城多少個關(guān)鍵部門和權(quán)力都落入他手中隨他調(diào)遣,這個人太邪惡了。
真想一把火燒了他的會所,把他的證據(jù)全部燒掉。
不過也不是任何東西都能燒掉,比如存在網(wǎng)絡(luò)云端的東西是永遠燒不掉的。假如陳寶華自己想辦法保存在網(wǎng)絡(luò)上,恐怕也要動腦筋去找。
李輝決定先把一個人找回來,那就是俞修美,俞修美是會所的鉆石用戶,她在會所是進出都方便的。
至于陳寶華的其他犯罪證據(jù),這個還要和周川與沈斌再商議一下。就算沒有犯罪證據(jù),他媽的,偽造也要偽造一個讓他死在監(jiān)獄。
李輝安慰了一下妻子之后,兩個人就回到了房間,這段時間李輝都沒怎么去醫(yī)院,不知道父親的病情究竟怎么樣了,只聽母親說好了一些。
李輝:“那個,我爸爸的病好的怎么樣了?”
舒曉冉:“不知道,反正果果已經(jīng)跪了好幾天了,她說膝蓋累呢,還說念咒語比念英語還難。”
李輝哈哈大笑。
妻子迫不及待地想回枝城,已經(jīng)開始收拾衣服行李了。
李輝搖搖頭,問:“曉冉啊,呆在這里有這么痛苦嗎?我還沒確定是不是真的可以回家了,你先不要著急啊。”
舒曉冉把每一件衣服,甚至連內(nèi)褲都能疊成整齊的小方塊兒,她面無表情說:“能不著急嗎?我在這里這么久只去過一次病房而且也沒和你父親說話。在你這個家里,我是度日如年。”
李輝:“唉……你和我的家人關(guān)系還是個問題。”
舒曉冉:“這是沒有辦法的。”
李輝:“唉?曉冉,你父親的文革日記可以借給看看嗎?”
舒曉冉:“不能,那是我父親的遺物,不給仇人的兒子看。”
李輝無奈笑笑,躺倒在床上說:“那好,你不給我看是吧,那過來給我擼一管,補償我的損失。”
妻子不理他,繼續(xù)整理自己的。
李輝:“就算你今天整理好了,果果也還要呆在這里啊,難道你要我們兩個人回去,把果果放在這里嗎?”
舒曉冉:“果果是個孩子,她沒有高興和不高興,她沒有仇恨和記憶,婆婆對果果也很好,等你父親的事情弄完了,就回來接孩子。畢竟是你爸媽家里,我不擔心。”
李輝:“你還真是歸心似箭啊。”
舒曉冉好像一個受氣包一樣,跌坐在床上,幽怨地看著身邊的丈夫,“反正我不想在這里多呆了,我想要回家休息,睡自己家的床,都那么多天了,我陽臺上的花說不定都枯死了啊,哎呀…………嗚嗚嗚,我一想就覺得我家需要我,我才不要為你家服務(wù)!”
現(xiàn)在每天果果和夫妻倆睡一個房間,晚上再也不能想來就來了,就算是親嘴也要小心行事,連續(xù)四五天,李輝只能趁著妻子去洗澡的時候溜進去和妻子來一次。
就那樣也需要非常小心謹慎,這讓李輝也覺得很累。如果能早點回家,那方面對于他也是一種快活的解脫啊!
趁著這時候家里沒人,李輝趕緊把嬌妻按倒,懷著一種勝利而暢快的心情,親吻著妻子的香唇,開始和嬌妻做正經(jīng)事。
目前李輝有種初戰(zhàn)告捷的喜悅感,但他知道,事情還遠遠沒有結(jié)束。現(xiàn)在的陳寶華,還沒有被判處任何罪行,只不過他被關(guān)起來了,李輝也可以喘喘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