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除夕守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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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便是緊鑼密鼓的過年事宜,很快就到了除夕這日,白日里各院都是大清掃,鐘木香這邊也是忙乎開了,特別是圓兒跟環(huán)兒二人,干勁十足,將屋里頭擦的那是一塵不染。(WWW..la好看的小說)而鐘木香在圓兒跟環(huán)兒打掃了她的房間后,便是關(guān)起門來和景黛一起清點自己的嫁妝。之前走動的時候已經(jīng)花了不少,但給出去的都是實物,銀票什么的除了上次讓景黛置辦屋子,倒沒什么花費。
“你的嫁妝當(dāng)真是豐厚啊!”看到鐘木香那一摞的新布綢緞什么的,還有各色器具,景黛有些咂舌道。
鐘木香有個小冊子,清楚的記載了自己所有的嫁妝,包括幾時出手的。她一邊對著,一邊道:“這是鐘家要臉面,這些東西,我倒想再出手一些,換成銀票最合算!”在鐘木香看來,這些東西當(dāng)真是中看不中用的,那鑲金的子孫桶有什么用啊,還不如當(dāng)了。
“要出手啊,好吧,我?guī)湍愠鍪郑 本镑煊行┡d奮道。
鐘木香看了她一眼,道:“又是飛燕門銷贓的門路?”
“說什么銷贓,太難聽了,其實我們飛燕門的門規(guī)是劫富濟貧,專取那不義之財?shù)摹!本镑旎氐溃霸捳f你這么大一筆嫁妝,石家倒也沒有扣留,也算厚道了!”
對于這事,鐘木香倒也是慶幸的,她也曾聽家里的老嬤嬤說過,這女子過門,有些夫家會扣下娘家的嫁妝。“石家富可敵國,還會在意我這么點嫁妝啊!”事后她也曾想過,這是一個方面,二來,一開始的時候,楊氏以為她是玉琳公主的女兒,也不好過分苛責(zé)啊,至于后面,應(yīng)該過了一段時間,石家也不好再惦記她的嫁妝了。
“話是這么說,那宅子你打算怎么辦啊,就這樣空著?”景黛一邊般鐘木香整理,一邊問道,自買了那宅子之后倒沒有用過。
“再過一段時間吧,等年后我會有用的!”鐘木香回道,那宅子先置著,只是因為想到總要一日,她若石家呆不下去,又回不得鐘家,終歸是要有去的地方。抑或娘在鐘家待不下去,也要有落腳的地方。但眼下好像沒有這方面的顧慮。
這邊清點整理完之后,鐘木香又是做了記錄,今夜是除夕夜,晚上是要整個大家子一起用餐的,對于這樣的場合,她其實心里忐忑。“景黛,今夜靜蓮師父怕是一個人,你要不去陪陪她?”鐘木香開口問道,在石家,也是落寞的,倒不如去跟師父作伴。
“你不說我也有安排的,今夜我們在石原城的飛燕門人都會相聚,大師姐也會下山的!”景黛說道,看來是早有安排了!
鐘木香聽了便是放心了,這樣也好,景黛畢竟不是真的丫鬟,她跟自己門人一起會更自在些!
還未到到用晚飯的時候,主院那邊已經(jīng)遣人來請了,景黛已經(jīng)不見了,由圓兒跟環(huán)兒一起陪同著鐘木香便是去了那主院。一張大圓桌上,除了正房的,各房的人已經(jīng)都到齊了,這也是一年唯一的一次這么多人共聚一堂。這落座的位子也是有安排,鐘木香是由妙香領(lǐng)著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的。這又是等了一炷香時刻,楊氏跟公公石沐恩才到,而石逸梵跟石文瑞也是后腳就到了。石逸梵是坐在鐘木香左手邊的,而石逸梵的另一邊則就是楊氏了。
在這樣的大場合下,鐘木香是選擇低調(diào)不語,什么都不說為妙,只嘻嘻的,也是在觀察其他的人。今日極為姨奶奶都是出來了,各自的小姐也是到了,而石逸梵的妾室?guī)孜灰彩锹渥喈?dāng)?shù)碾y得啊!這一段家宴,卻是壓抑的很,石沐恩跟楊氏不開口,便是沒有人說話,而原本這飯桌上便以食不言為佳,自不會有人去開這個口。
直至飯后,楊氏才緩緩開口道:“木香,你是石家的長媳,以往逸梵未娶妻,便不曾有先例,今夜該由你二人在石家列祖列宗前守歲!”
鐘木香一愣,這事她還真不知道,之前也沒有人跟她講過啊!
就在她發(fā)愣之際,石逸梵開口道:“母親所言極是,孩兒明白的!”
“香兒也明白了!”鐘木香自然也是馬上表態(tài),一如往日她在人前的那邊柔弱溫順。
楊氏這幾人顯然也是累了,話也不多,再對石沐恩輕聲低語了幾句,便是對幾位庶出的小姐道:“你們隨我過來吧!”
鐘木香有些好奇,這三位庶小姐去楊氏房里做什么?
石逸梵卻是拉了鐘木香一把,對石沐恩道:“孩兒與香兒也祝父親母親身體安康,萬事如意!”
石沐恩笑了笑,對一干人都是很和善地說道:“今年石家算是順順利利,逸梵娶了妻子,文瑞有驚無險,石家生意也一直穩(wěn)健,期許來年一切更上一層樓。逸梵若能讓石家有后,為父定會倍感欣慰的!”
鐘木香垂下了頭,不去應(yīng)答,反倒是石逸梵握著鐘木香的手道:“孩兒明白,定不負父親所望!”
這人怎么自說自話啊,她對生孩子的事情可從未想過,鐘木香腹誹著,繼而一想,也不對,他又不只她一個女人,自然可以這般說了。
石文瑞也是向長輩一一拜年,最后就回了自己的院子,他來去都是一個人,倒顯得形單影只了!
很快,石沐恩便也回后院去了,這幾位姨奶奶似乎是有慣例一般,今夜都是到某位院子里磕磕瓜子談天說地,也就相繼離去了。而石逸梵跟鐘木香還沒動身,他的幾位妾室也沒動。最后,還是秋冉對石逸梵跟鐘木香道:“相公,今夜你跟姐姐辛苦了,秋冉會叫廚房燉上雞湯,待夜里便讓下人端給相公跟姐姐!”
“秋冉姐姐最是心疼相公了,相公,我也陪你跟姐姐一起守夜吧!”含煙笑著說道,聽著也是玩笑話。這宗祠又不是每個人都能進去的。
“相公跟姐姐辛苦了!”云繡柔柔說道,“宗祠夜里冷,云繡讓人拿些保暖的衣物過來!”
石逸梵聽他的幾位美人都這般善解人意,便是笑著道:“今夜你們也就別拘謹(jǐn)了,按往年那邊一起好好放松下,只可以,今夜我不能參與了!”
鐘木香沒有去看石逸梵,晚年他們究竟是如何放松的,就不是她該去想的事情,只是石逸梵一邊在討好她,一邊又跟幾位妾室如此談笑,她有些不舒坦。可是,她畢竟是晚到的那個人,又怎么能要求他將之前的那些個全部拋去呢?似乎,兩人之間又多了一個問題,鐘木香心里有些悶。
到了宗祠后,那一排排的牌位看到鐘木香有些心涼涼的,雖然點了一圈的燭火,她還是覺得宗祠有些冷。圓兒跟環(huán)兒已經(jīng)被她遣回院去了,沒理由讓別人陪她一起無聊。
下人已經(jīng)備了保暖的外袍,跪的蒲團,鐘木香便是在牌位前跪下,對石家的列祖列宗行了個大禮。
“為何一句話都不說,你不高興嗎?”眼下也就兩個人,石逸梵便是開口問道,他也知道鐘木香在人前都是那副溫順柔弱模樣。
“自我記事起,除夕夜都是跟娘親,張媽一起,頭一次離了娘親的除夕夜,我心里有些慌!”鐘木香說的也是實話,她是惦記在鐘家的娘親。今夜,只怕鐘鳴也只會跟玉琳公主,鐘韻嫻合家團圓的吧,而她的母親,又何嘗不是可憐的一個人?
對于鐘家的情況,石逸梵是很清楚的,但他也不便去評論岳父大人的家事,便也是在鐘木香身邊跪下,握住了鐘木香的手道:“從此之后你有我!”
側(cè)頭望著石逸梵,鐘木香心里便不確定以后她身邊的人是不是他,但眼下,也的確是他陪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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