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曬了日頭淋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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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木香的裝扮是跟在石家的時候全然不一樣的,那襦裙罩衫都顯得太文雅繁瑣了,今日的她一身淺綠色窄袖束腰勁裝,頗有些江湖女子的風(fēng)范,自然,這也是為了行事方便。(www..la)見著了原書云,不由分說,便是飛躍上馬,這自己學(xué)藝以來,鮮少有機(jī)會能如此不用掩飾的全然施展開來!
原書云看鐘木香身手,眼中是帶著贊賞眼光的,他早就知道鐘木香身上是帶著江湖女子的干凈利落的,眼下看到更是覺得自己當(dāng)初就沒看錯!無需多說,原書云夾緊馬肚,一拉韁繩,便是揚長而去。
鐘木香也不遲疑,快速跟上,這兩人便是賽跑一樣,誰也不讓誰。這鄉(xiāng)下的村落很多,一個個也離的不遠(yuǎn)。原書云顯然是有目的的去的,兩人在一個村口停下馬來,原書云率先下了馬,對鐘木香說道:“我要找的人應(yīng)該就在這一帶,慢慢問吧!”
“你沒確定是在哪里?”鐘木香也下了馬,不由奇怪問道,這不是原書云的做事風(fēng)格吧!
“有心躲藏的人,哪是那么容易找到了,先找里正問問吧!”原書云說道,便是開始尋找。
鐘木香是沒來過這些地方的,只是一個小村落,平凡的很,這個時候,家中的主要勞動力都在田里耕種,現(xiàn)在的天氣已經(jīng)是炎熱了的,想來生活都是不易!偶爾看到幾個孩童在門前嬉笑玩鬧,看到她跟原書云,都是好奇地投以詢問的眼神。
很快,原書云便是找到此村的里正,鐘木香站在原書云的后面。聽原書云開口問著那里正。
“我想問下貴村有沒有一個叫陳李氏!”原書云說著也拿出一個畫像來遞與那里正看。
鐘木香便是在原書云身后四下張望,既然原書云是有心提醒她玉琳公主私下在找她,那么自己這四下轉(zhuǎn)悠,是不是也被人看在眼里呢?只這般四下環(huán)顧,卻也沒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那邊原書云似乎是沒有收獲,面上略略有些失望的神色,回頭走到鐘木香身邊道:“不在這里,繼續(xù)找吧!”
兩人也沒有上馬,只是牽著馬兒走出了村子,鐘木香不由問道:“你要找的這個人究竟是誰?”
對于鐘木香終于開口了。原書云不由一笑,繼而開口道:“我要找的這個陳李氏,是當(dāng)年我的貼身隨從的母親,曾經(jīng)原家的仆從都被遣散了,我尋找了很多人,但都沒有線索,想找那陳大的下落,只有從他母親下手!”
“那你怎么知道這個陳李氏在這一帶呢?”按照原書云的這個做法。就等于是海里撈針一樣啊,一個個村子的問,要問到什么時候去。
“有人打聽到這個陳李氏后來改嫁了一個賣貨郎,是在這一帶村子里走動的!”原書云回道,說起來還是石逸梵為他打聽到的消息,但他自然也不會對鐘木香說起了。
鐘木香想了想不由問道:“那陳李氏可是當(dāng)年隨的夫姓?”
“不錯。夫家姓陳,本家姓李!”原書云不知為何鐘木香要這樣問。
“既然她改嫁了,你怎么知道她還是叫陳李氏呢?或許是隨著改嫁的丈夫姓了呢?”
經(jīng)鐘木香這樣一說,原書云也是覺得在理。但這樣,他就不能四下打探陳李氏了。那個賣貨郎又叫什么呢?不過,他還有那人的小像。便聽原書云說道:“你說的也沒錯,好在我有她的畫像,雖然是兩三年前的模樣,但想來也不會走樣的厲害!”
鐘木香有些不抱什么希望,這古代找一個人真的太難了,日頭漸漸炎熱起來,身上已經(jīng)是出了汗來。兩人這般問了好幾個村子,又是討了水喝,這般直到了下午。原書云是帶了些干糧來的,看鐘木香發(fā)絲都是黏在了臉上,也有些曬的發(fā)紅,心中舉得愧疚些,他是故意找機(jī)會將鐘木香帶出來,也好兩人獨處,但這般受累倒也是于心不忍了。
感受到原書云的視線,鐘木香不客氣道:“你給我記住,這是你欠我的!”的確是熱的很,她這輩子就沒曬過這么熱的太陽。
“好,以后一定還你!”原書云很是爽快說道,這一來一往,不就是正好促進(jìn)感情嗎?
這夏日的天也是陰晴難測的,方才還毒辣的日頭突然被烏云給遮住了,鐘木香跟原書云此刻正行在鄉(xiāng)下的田徑上,四下都是良田,村落也不近不遠(yuǎn)。
“要快些找個避雨的地方,省的淋了雨!”原書云說道,便是上了馬。
鐘木香望了望天,知道這雨是說來就來的,不能遲疑,也便是躍上了馬背。只兩人才沒走幾步,傾盆大雨便是傾倒而下,那烏云碰撞,閃電雷鳴也是接踵而來!胯下的馬兒似乎對雷電聲有些忌憚,竟然是有發(fā)狂的樣子。
“前面有個小廟,進(jìn)去避雨吧!”原書云喊道,勒緊了韁繩,硬是將馬兒趕向前。
那小廟離的不遠(yuǎn),鐘木香干脆是下了馬,用力牽著韁繩,將馬拉近了小廟。這村頭的月老廟已經(jīng)是破敗不堪了,但還是能避雨的。兩人將馬兒牽進(jìn)了廟里栓好,再都是摸了一臉的水。
原書云看著鐘木香一身濕淋淋的模樣,心里倒真是愧疚了,又是暴曬,又是雨淋,倒真是折騰了!
“你看著我做什么?”鐘木香抹了一把雨,再是擰了擰衣角的水,那隨身攜帶的包袱也是濕了,當(dāng)真是讓她懊惱的。“跟你出來就是倒霉,這么大的雨已經(jīng)好久沒下了!”雖然夏天下雨很正常,但是大暴雨卻也不多,還記得的就是上次自己跟石逸梵攤牌的時候雨下的特別大。
原書云嘿嘿笑笑道:“這雨來得快去的也快,你等等吧!”
鐘木香恨恨瞪了原書云一眼,看著大如傾盆的雨勢,心里是期盼這個雨能早點停了,今天算是一點收獲也沒有,全當(dāng)出來自找苦吃了!除了雨聲便是雷電交加聲,與原書云之間卻是沒有任何的交流的。
原書云自然不會想放棄這樣的一個機(jī)會,便聽他開口道:“今天倒真的是連累你了,是我太過心急,本想著能立馬找到當(dāng)年的人,哎,當(dāng)真是抱歉了!”
對于原書云當(dāng)年的事情,鐘木香并不想知道,但是原書云這樣開口了,她便是問道:“你回石原城已經(jīng)不少時日了,當(dāng)真就一點都沒查到?”
“那有那么容易?”原書云嘆了口氣,心中卻是暗喜,至少鐘木香愿意來問他這些事情了。“當(dāng)年我才十歲,幾乎是九死一生,其實很多細(xì)節(jié)我都想不起來了!這次回來查當(dāng)年的事情,卻發(fā)現(xiàn)當(dāng)年我身邊的仆人都已經(jīng)離開了,一個個排查起來不是容易的事情!”
這樣聽起來,原書云當(dāng)年的確是被人暗算,鐘木香不由看了他一眼,問道:“想來你心中自然是有懷疑的對象的!”
“是有如何,但是沒有任何的證據(jù),我也不能只憑臆測!”原書云說道,“我小的時候,極不喜歡那人,狠那人搶走了我父親,恨我二弟忘記了自己的親身娘親,也恨父親那么容易就娶了新人。我想,若是我出事,一定是那人所為!可是有什么證據(jù)呢?所有人都說袁夫人賢惠能干,府里上下都找不到一個說她不好的人!我縱使心里再懷疑,也沒有任何的證據(jù)去指證她!”原書云說這個話的時候,是望著如注的大雨,口氣中卻是聽不出是喜是悲。
鐘木香能聽出原書云口中說的是誰,是現(xiàn)在的原夫人啊!那原夫人看著是很嫻靜的樣子,但人不可貌相,至于內(nèi)宅的爭寵上位的事情,也不是沒可能!“當(dāng)真非報仇不可嗎?”鐘木香反問道。
原書云笑了,是有些自嘲地笑,只見他望著鐘木香道:“你什么時候變得心軟了,你會放棄報仇嗎?”
鐘木香一時語塞,頓了頓繼而道:“你如今人好好的,還有了不一樣的際遇,但是我不一樣,我失去了我此生最重要的娘親,這能比嗎?”
“我是放不下,所以一定要查清,或許等我查清一切之后,是懲罰還是寬恕,就不一定!”原書云直白說道。
“寬恕,哼,我本就是心胸狹窄的人,除非他們能讓我娘親復(fù)活,否則我一定要他們血債血償!”鐘木香恨恨說道。
“不在乎是不是你的父親,你的妹妹?”原書云反問。
“不在乎!”鐘木香轉(zhuǎn)頭望著原書云,目光沉靜,“我便是這等心胸狹窄的人,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原書云面色不變,只看著鐘木香,倒也不說什么。
“大少爺,這里有個破廟,正好避雨!”前方雨霧里面,傳來不陌生的聲音。鐘木香心里一沉,這是……會那么巧嗎?回望小廟,無處可躲,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很快,兩個人從雨里走來,雨水迷了來人的眼,只聽對方道:“咦,有人在,看來這雨不只是阻了我一人的行程啊!石逸梵看到廟里站著兩個人,有些急切地跑進(jìn)廟里,一抹臉上的雨水,頓時也愣住了!
與石逸梵一同進(jìn)入的是青平,四人相對,一時都是怔住,仿佛是時間停止了一樣,誰也沒有動。(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