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0章 圣人、飛刀
竹林中,楊宇緩緩走出,將方才插在脖頸后面的扇子給取了出來,“啪嗒”一聲打開,搖頭苦笑著說到:
“這錦衣華袍雖好,但是卻連撒個尿,都是費勁兒的。”
說著,楊宇便坐了下來,伸手去拿桌上的茶杯。
荀子卻是拿起茶盤旁一根竹尺一樣的東西,在楊宇的手上“啪嗒”打了一下,說到:
“便溺回,輒凈手。”
楊宇無奈苦笑到不遠(yuǎn)處,將折扇再次插到了脖子后面,用順著竹管流下的山泉洗了手,這才回來。
“便溺回,輒凈手,若天底下所有人都明白了這個道理,那民智便啟了。”
楊宇做回石桌邊,說到。
“嗯,此言不錯,然任重而道遠(yuǎn)矣。”
荀子搖頭說到。
楊宇道:“此時雖非全是儒家之重任,卻也是挑了大頭,然嬴政欲天下大統(tǒng),奴役萬民,這開民智之事,卻是又擋了他的路了。”
荀子的茶杯放在了嘴邊,頓了好一會兒,才輕輕抿了一口。
“我荀況只一書生,手無縛雞之力,若是那滾滾鐵蹄真的傾軋而來,那便也只有坦然以對了。”
荀子的眼中閃爍出一絲明亮的光芒,一絲都不像一位耋耄老人。
楊宇笑了,這老家伙,終究是未能藏住。
作為儒家圣人,他比誰都看得清楚,看得明白。
儒家當(dāng)代家住伏念,還是遠(yuǎn)遠(yuǎn)不及。
楊宇合起折扇,將其放在石桌之上,伸手拿起方才打了自己一下的竹尺,然后從懷里取出一把刻刀,慢慢的雕刻了起來。
他刻的東西很簡單。
一把刀,一把長三村七分,厚度不足竹尺的三分之一,最終雕刻完成,也不過用掉了整根竹尺的六分之一模樣。
“呵,你可真睚眥必報,這尺子不過方才打了你一下,你便直接以斬了他。”
荀子看著楊宇雕出了一把小刀,卻是出言玩笑到。
楊宇將雕刻好的竹刀夾在食中二指中,仔細(xì)打量了一下,然后滿意的點了點頭。
“旬圣所言,儒家皆書生矣,手無縛雞之力,但我卻認(rèn)為,真正大儒心中那股浩然正氣,卻是這天底下最為光明,最為浩瀚的力量。”
說著,楊宇手中猛然爆發(fā)出一股浩然之氣,推動那柄小小竹刀,飛射而出!
如暴風(fēng),如閃電!
一柄小小竹刀直接沒入竹林,不知所蹤,但在它所過路徑之上,數(shù)十根翠竹上面,都多了一個窟窿。
窟窿不大,形狀與那竹片飛刀的截面完全一樣。
荀子默默注視那些竹子的荀子。
“暗器?飛刀?”
荀子收回目光,說到。
楊宇打開折扇,搖出風(fēng)來,風(fēng)吹起了他的一縷劉海:
“是飛刀,是暗器,但從未有如此浩然,如此正義,如此正大光明的暗器。它是暗器,卻從來不在暗中傷人。所有人都會知道它的存在,但,所有人,都無法阻擋它的出現(xiàn)。”
楊宇看著荀子,笑了笑:
“這一刀,光明,正大,為守護(hù),為正義,以那一股浩然氣推動,無堅不摧!”
荀子的眼中有了些動容。
楊宇笑道:“不好白飲旬圣兩杯茶,我思這柄刀,卻是用儒家浩然氣催動最為適合,便將其當(dāng)了旬圣這兩杯茶的茶錢,望旬圣不嫌寒酸。”
荀子搖了搖頭:“寒酸,極是寒酸!然寒酸的刀,配寒酸的書生,卻也是良配,這茶錢,我便是收下了!”
說完,荀子一揮手,那沒入竹林不知多深多遠(yuǎn)的竹刀,竟然被荀子直接招了回來,拿在了手中。
這一個滿口胡話的老家伙,常自詡自己手無縛雞之力,然而這一手,怕是這天底下,也無幾人能夠做到。
楊宇起身,對著旬圣拱手行禮,隨后便慢慢走了。
楊宇一向以為這小李飛刀,從來就是圣人的刀,可惜這世上終究是沒那么多的圣人,哪怕是繼承了李尋歡衣缽的葉開,開創(chuàng)了李尋歡下一個十年的九月飛鷹,也未曾達(dá)到這樣的高度,何談是飛刀又見飛刀的李壞了。
但好在,這時代,終究是有一個真正的圣人,小李飛刀在他的手中,定然能夠在這個時代發(fā)揮出其應(yīng)有的,真正的力量.
只是這種力量,怕是不會有多少人得見便是了。
小圣賢莊,公子扶蘇拜莊,李斯星魂聯(lián)袂同至,一起來的,還有名家等諸子百家的其他流派。
暗中的羅網(wǎng)也已經(jīng)對這小圣賢莊慢慢張開可怕的獠牙。
伏念,顏路,張良。
齊魯三杰,小圣賢莊的當(dāng)代掌舵者,在這暗流涌動中,與一切邪魔抗衡。
海市,蜃樓。
陰陽家的陰陽術(shù)和公輸家族的霸道機關(guān)術(shù),所結(jié)合創(chuàng)造而出的最完美的作品。
海中有獸,其名為蜃,善幻,噬人。
這無疑是一艘大船,可怕的大船。
上面有三千童男女,是為秦始皇去海外,尋找那縹緲的仙緣,追求那虛幻的長生。
而可怕的是,在建造蜃樓的同時,嬴政也在建造自己的墳?zāi)埂?br/>
這是一個理智得可怕的人,有那么一絲的希望,他都會傾盡全國之力去尋找,但更大概率的死亡,他也未曾忘記。
無數(shù)的兵馬俑,排列在坑中,青銅的戰(zhàn)車,水銀的河流。長矛,利劍。
即便是死,秦始皇也要做地府的皇帝!
咸陽,當(dāng)鋪。
當(dāng)鋪里面又多了一個人,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人。
老人像是個老農(nóng),手里拿著鋤頭,在后院藤架旁邊的一個小菜畦里面,慢慢的撥弄著,將土地翻整,旁邊是一大堆的花草,嘴巴里面還嘀嘀咕咕的嘮叨著什么。
“嗨,許久不曾回來,這菜園子都變成花園了!種這些花有什么用?又不能吃!”
老農(nóng)說著,手底下又用了幾分力,似乎十分不滿。
“哼,你一出去就那么久,這些菜早就被吃完啦,我又不會種,不長花,留著長草啊!”
小林拿著一把剪刀和一個小竹筐,蹲在了那一堆被老農(nóng)拔掉的花草前面,將還算新鮮的花給撿了下來,準(zhǔn)備一會兒用瓷瓶,給裝些水,再養(yǎng)幾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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