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吃過早餐,江年帶著小卿,和周亦白一起,去墓園,看陸承洲。
自從回了東寧市之后,幾乎每隔一周,江年就會帶著小卿來看一次陸承洲,今天,因為江年有公事要處理,所以,她自己坐一輛車,小卿和周亦白坐另外一輛車。
到了墓園,江年下車,阿成從后備廂里拿出一束搭配著白玫瑰的馬蹄蓮,交到江年的手上,江年捧著花束,然后,去牽從另外一輛車上下來的小卿。
不過,不等她牽過小卿,周亦白卻已經(jīng)將小卿抱了起來。
陸承洲在的時候,也總喜歡抱小卿,那次他們?nèi)グ菁浪母赣H,陸承洲已經(jīng)很虛弱了,卻仍舊要抱著小卿爬坡。
此刻,看著抱著小卿的周亦白,江年的眼眶,竟然抑制不住狠狠一澀,眼眶里,迅速地氤氳起一層水汽來。
"阿年!"周亦白定定地看著她,看到她眼里忽然就氤氳起的一層盈盈亮光,他眉頭狠狠一擰,抬手過去,想要去輕撫江年的臉頰。
不過,就在他伸手過來的時候,江年卻撇開了臉,淡淡道,"走吧。"
話落,她率先轉(zhuǎn)身,大步往山上走。
周亦白看著她,眉宇再次一擰,抱著小卿,大步跟上。
"媽媽又在想爸爸了,每次媽媽想爸爸的時候都會難過。"看到江年難過,小家伙也很難過。
"那你想嗎?"看一眼懷里的小家伙,周亦白問道。
"嗯,想。"小家伙重重點頭,然后,拍了拍心臟的位置,"爸爸一直在我這里,在這里想。"
周亦白又看一眼懷里的小家伙,微微一笑,什么也沒有說。只是加大了腳下的步伐,跟上了江年。
來到江年的身側(cè),和她并肩走著,看著她那只垂在身側(cè)的手,只有天知道,此刻周亦白有想握住她的小手,牽著她,就這樣一直走下去。
但是,他真的怕,怕在這個時候,他去握住江年的手,江年會狠狠用力的甩開,然后對她怒吼。
他不想惹她生氣,一點兒也不想。
就這樣,沉默著,一起并肩來到了陸承洲的墓碑前,放下手里的花束,江年單膝跪了下去,抬手一點點去輕拭墓碑上的每一寸,然后,低頭,親了親墓碑。
周亦白站在那兒,雖然,江年一個字也沒有說,可是,江年心里對陸承洲的那份厚重的愛,卻是千言萬語,也無法表達的。
這輩子,哪怕能得到江年對陸承洲的愛的千分之一,他也滿足了。
并沒有在墓地停留太久,大概二十分鐘不到,他們就離開了。
離開前,由衷的,周亦白對陸承洲說了"謝謝"。
離開墓園的時候,小卿知道江年心里難過,所以,要跟江年坐同一輛車,但又舍不得周亦白,所以,又拉著周亦白上了江年的車。
小家伙坐在中間,江年和周亦白坐在兩側(cè),然后,車子直接往海洋公園的方向駛?cè)ァ?br/>
一開始的時候,小家伙和江年嘰里呱啦地說個不停,周亦白則坐在他們的身邊,靜靜地看著他們母子倆,不多久,小家伙又轉(zhuǎn)頭跟周亦白噼里啪啦地說了起來,江年則靠進了椅背里,側(cè)頭,沉默地看向了車窗外。
放空大腦,靠在椅背里。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江年竟然有些昏昏欲睡起來,也就在她的眼皮漸漸沉了下來的時候,放在身側(cè)的手,忽然被一只干燥溫?zé)岬拇笳疲M了掌心里。
驀地,江年心弦微微一顫,整個人瞬間清醒,不過,她卻并沒有側(cè)頭去看那只握住了自己的大手,只是,不動聲色的,將自己的手慢慢地抽走了。
不是她還討厭周亦白,不愿意他接近自己,相反,她一點兒也不排斥周亦白了,甚至是不再討厭他的吻,他炙熱的赤裸目光,只是,讓她現(xiàn)在就接受他,甚至是和他在一起,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因為,跟陸承洲在一起五年的點點滴滴,還全部那么清晰的就在她腦海里。仿佛一切就發(fā)生在上一秒般。
心里滿滿地裝著陸承洲,卻去接受另外一個男人。
這是對陸承洲的褻瀆,也是對周亦白的侮辱,這不是她想要的。
目光越過小家伙,定定地落在江年的身上,看著她那慢慢從自己掌心里脫出的纖白小手,還有她那輕顫的長如蝶翼般的密密麻麻的睫毛,周亦白卻揚起唇角,笑了。
因為,他在江年的臉上,并沒有捕捉到任何的厭惡跟生氣,這樣,對他來說,就已經(jīng)是莫大的鼓勵與欣喜了。
車子,一路駛向海洋公園,車廂里幾乎沒有一刻安靜過,可是,江年和周亦白的交流幾乎是零,一直都是小家伙在跟他們倆說個不停,但是,能跟江年在同一個空間里,像這樣靜靜地看著她,感受著她的氣息,她生生的氣息,周亦白就已經(jīng)滿足的不得了了。
大概四十分鐘后,車子來到海洋公園,周亦白和江年都沒有特殊化,都跟普通人一樣,在網(wǎng)上買了門票,然后規(guī)規(guī)矩矩地排隊入園。
因為周末,來海洋公園游玩的人比較多,98%的都是家長帶著孩子,當然,不排除有些跑來約會的小情侶,還有一些子母帶著年老的父母來的。
雖然江年和周亦白都沒有特殊化,可是,安全起間,保鏢還是要的,排隊入園的時候,江年和周亦白他們?nèi)齻€在中間,前面和后面都是他們的保鏢,都穿成了普通的便衣,一般人也不會注意到那是他們的保鏢。
當然,為了不至于被人認出來,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煩,一身休閑的周亦白還戴上了鴨舌帽和墨鏡,鴨舌帽壓低低的,上半張臉基本都看不到,只露出鼻子以下的部分,小家伙則跟周亦白一起,帶了同款的鴨舌帽,只是大小尺寸不同,是周亦白送給他的,小家伙可喜歡啦。
江年也帶著大大的黑超,不過,難得今天的她沒有穿一身黑色,而是穿了一條淺色的牛仔褲,一件白色的打底T恤,加一件黑色的羊皮小夾克,跟周亦白今天的穿著,倒無意之中像是情侶裝,因為周亦白也是穿了淺色的牛仔褲,黑色的皮夾克,不過,他里面穿的打底衫,是一件黑色V領(lǐng)的針織衫,他修長的脖頸,凸起的性感喉結(jié),兩條雅致的鎖骨,一覽無余,好看讓人有些挪不開眼。
要說男人的性感,不管是哪一方面,在周亦白的身上,總是展示的剛剛好,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
江年排在前面,周亦白抱著小卿,排在她的后面,時時刻刻,周亦白都將江年護在自己的前面,保護著她。
因為隊伍排成了兩列,江年和周亦白他們的身邊,是一個媽媽帶著三個孩子,三個孩子大的看起來已經(jīng)十來歲了,小的也有六七歲了,孩子多了,就難免打打鬧鬧的,三個孩子在一起,你打我鬧,一個孩子一推,另外一個孩子則朝江年身上倒去,看著要倒到江年身上的孩子,周亦白趕緊伸手過去,一把扶住了那孩子,然后,向前兩步,從江年的身后,站到了她的身側(cè),護在了江年的身邊,免得幾個孩子玩鬧,踩到了江年的腳。
透過墨鏡,江年抬眸,淡淡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沒有說,只是繼續(xù)安靜地跟著隊伍一點點前進。
不過,沒前進幾步,江年垂在身側(cè)的手,又被那只熟悉的干燥又溫?zé)岬拇笳平o握住了。
側(cè)頭,江年看了一眼,但這次,江年沒有再將自己的手抽出來,而是就任由身邊的男人握著,然后,緊牽著她,一點點往前走。
江年沒有再將手抽走,而是任由他握著,這一點,讓周亦白欣喜若狂,那深邃眸眉里的笑意,滿滿的都全部溢了出來,甚至是,連小卿問他的問題,他都沒有聽到,忘記了回答,只是,下意識地,將江年的手握的更緊。
"小白,海洋公園里有白鯨表演,那我可以去摸摸白鯨嗎?"見周亦白不回答,小家伙又追問道。
"可是。當然可以。"壓抑著內(nèi)心的狂喜,周亦白回答道。
"小白,你說,白鯨被關(guān)在一個小小的池子里面,被訓(xùn)練,還要給我們表演,不好好表演,就不給吃的,是不是很可憐?"揪起細細的小眉頭,小家伙想了想又問道。
"那怎么辦,小朋友不是都喜歡看白鯨表演嗎?"一只手抱著小家伙,一只手緊緊地牽著江年,周亦白看著懷里的小家伙,唇角彎彎,不答反問。
小家伙看看周亦白,想了想,又看向江年道,"媽媽,你可以把海洋公園里所有的白鯨都買下來,然后放它們回大海嗎?"
江年側(cè)頭,看向孩子,也看向了周亦白。
此刻,被周亦白那滾燙且慢慢變得有些濕潤的大掌給牽著,哪怕是他們都礴著墨鏡,隔著兩片黑色的鏡片,可是,她卻仍舊無比地清晰地感覺到了他目光的灼熱,燙人。
"不可以。"微微不由的微微一窒,江年臉上的神色卻是沒有絲毫變化地搖頭。
"為什么?"小家伙追問。
"因為你這次把白鯨放回了大海,還會有另外的白鯨又被抓回來,況且,白鯨被養(yǎng)在池子里,被訓(xùn)練表演給大家看,未必就可憐,你不是白鯨,你不懂它們的想法,就不要隨便決定它們的生活。"看著孩子,江年很認真地回答道。
"是呀,媽媽說的對,而且還有一種可能,被訓(xùn)化的白鯨或許已經(jīng)喪失了在大海里生存的本領(lǐng),如果被放回大海,它們面臨的,或許會是死亡。"江年話落,周亦白點頭補充道。
"哦,原來是這樣,那我明白了。"咧著嘴,小家伙點頭。
透過墨鏡,江年深深看一眼周亦白,周亦白也看著她,隔著墨鏡,目光交匯的那一瞬,江年自然地撇開頭去,可心跳,卻莫名微微亂了節(jié)奏。
排了大概十五分鐘的樣子,他們順利地進入了公園里。
進了公園后,小家伙就不用周亦白抱了,自己拿著海洋公園的地圖,朝自己最感覺興趣的場館跑去,江年和周亦白還有幾個便衣保鏢則緊緊地跟著。
原本,進入公園后,江年就將自己的手從周亦白的手里抽走了,可是,在公園里走著走著,不知道什么時候,周亦白的手,又包裹住了她的手,當江年察覺到的時候,已經(jīng)被他牽著走了一路。
不過,在她低頭看向周亦白緊牽著她的手時,周亦白卻松開了她,在她不解的目光下,他從保鏢那兒拿了一瓶水過來,擰開,遞到了她的面前。
江年接過,淡淡說了聲"謝謝",喝了兩口,然后,遞回給了他。
周亦白接過她手里的水,直接便又送進自己的嘴里,仰頭一口氣將一瓶水喝了大半。
江年站在他的面前,看著他將自己喝過的水瓶送進嘴里,大口大口喝水的時候,那上下滑動的性感喉結(jié),原本早就平復(fù)的心跳,又抑制不住的,微微加速。
"媽媽,你快看,那邊是鯊魚館,我們?nèi)ヵ忯~館吧!"這時,小卿過來,拉著江年,興奮地大叫道。
"好。"江年點頭,由小家伙牽著,大步往前面的鯊魚館而去,周亦白抬腿,大步跟上。
就在他們走向鯊魚館的時候,前面有一對年輕的小情侶,背對著他們一邊舉高手機一邊后退著玩自拍,看到那兩個人有可能會撞上小家伙,保鏢趕緊過去,攔在了他們的后面,讓他們沒有辦法繼續(xù)后退。
被攔住,無法后退,小情侶當中的男子率先回頭,看向穿著便衣的保鏢,見保鏢伸著手,故意住了他們,男子立刻就火了,大叫道,"你手往哪兒放呢,哪開!這又不是你家,還不讓人站了。"
聽到那叫囂聲,下意識地,江年側(cè)頭看了過去,只是一眼,她便認出了那男子。
居然是江子皓,她的弟弟江子皓。
江子皓比她小一歲,五年前她離開東寧的時候,江子皓還在外地讀書,現(xiàn)在,江子皓二十六歲了,可是,看起來卻沒有一點兒成熟的樣子,還是以前那樣一副被孫如英寵壞的面孔。
同樣,周亦白了看了過去,不過,也只是淡淡掃一了眼之后,他便收回了目光,然后。大步過去,護住江年和小卿,往前走。
但周亦白這樣的男人,實在是太打眼了,哪怕他戴著墨鏡,還是被江子皓一眼認了出來。
畢竟,周亦白以前可是他的姐夫,他怎么能不認識。
"欸,那是周亦白,姐夫。"所以,馬上,江子皓便繞過保鏢,朝周亦白追了過去。
居然被叫一聲"姐夫",周亦白也是明顯愣了一下。
孫如英他認識,江文杰和瀟麗麗他也見過,唯獨江子皓,周亦白沒見過,更加不認識。
不過,也只是愣了一下之后,周亦白便又牽過江年和小卿,繼續(xù)往前走。
"欸,姐夫,周亦白,姐夫,我是江子皓,江年的親弟弟。"見周亦白不理自己,江子皓跑著追了過去,攔在了他們的面前,笑嘻嘻地道,"姐夫,您不認識我吧,我是江年的親弟弟,江子皓,如假包換的。"
看著居然跑了過來攔住了他們?nèi)ヂ返慕羽甏浇俏⒊读艘幌拢苯油A讼聛怼?br/>
江年停下,周亦白自然也就停下了。
不過,面對嬉皮笑臉,一臉諂媚的江子皓,周亦白卻是并沒有理會他,只是,看向了江年。
周亦白看向江年,江子皓自然也就好奇地看向了江年。
雖然江年戴著大大的黑超,可是,這些年來,江年的身形外貌,幾乎沒有改變,做為和江年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十九年的親弟弟,江子皓又怎么可能會認不出江年來。
所以,一眼之后,江子皓便漸漸震驚地瞪大了雙眼。
"子皓,你干嘛呢,這是誰呀,你認識?"江子皓的女朋友這時也走了過來,挽住了江子皓的手,一雙眼睛,卻是直勾勾地看著周亦白,嬌滴滴地問道。
"姐......."看著江年,足足看了五六秒后,終于,江子皓反應(yīng)過來,大叫道,"姐,真的是你嘛,姐,你沒死?"
聽著江子皓那興奮的叫聲,小女朋友看看江年,又看看江子皓,一臉懵逼的不說話了。
"對,是我。"既然遇到,又被認了出來,那江年也沒有必要隱瞞掩飾,畢竟,這是她的親弟弟,況且,江子皓也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她的事情。
"姐,你沒死,你真的沒死?!"無比興奮的,江子皓撲過去,想要去抓住江年。
不過,他還沒有碰到江年,卻被周亦白及時伸過去的手給擋住了。
小卿站在那兒,沒說話,只是安靜地打量著眼前的江子皓。
被擋住,江子皓看了看周亦白,也沒有強行再伸手過去了,只是,仍舊抑制不住興奮地道,"姐,你真沒死呀,我是子皓呀,你弟弟,怎么,你又跟姐夫在一起了,你們和好啦?"
當年,江年出事,大家都以為江年死了,江家的人自然也認定江年是死了,孫如英帶著江文杰和瀟麗麗,可是去周家鬧過好幾次,開口就讓周家給一千萬。
不過,周亦白發(fā)了話,周家的誰要是敢給江家的人一分錢,他就跟誰斷絕關(guān)系。
江家的人鬧了五六次。次次被趕出來,最后那次周家還報了警,把他們抓了關(guān)了一段時間,這樣一來,江家人也就不敢再繼續(xù)鬧了。
"我跟周亦白有沒有合好,和你沒關(guān),既然你知道了我沒死,那就可以了。"戴著墨鏡,無比淡漠的,江年回答道。
從江子皓的語氣里,江年聽出來了,只怕,江年人又要開始去周家要錢了。
"呵.......姐,這孩子是你和姐夫的兒子吧,長的可真像姐夫。"看著小卿,江子皓又要伸手去摸小卿,不過,再一次,他的手沒碰到小卿,就被周亦白攔住了,"呵.......姐夫,我們可是一家人,這孩子可是我親侄兒。"
"除了江家的人,沒有誰跟你是一家人,而我早就已經(jīng)不是江家人了。"話落,江年伸手過去。主動握住了周亦白的手,另外一只手,則還被小卿牽著,然后,對周亦白道,"我們走吧。"
"好。"看一眼江年握住自己的那只纖白如玉的微涼的小手,周亦白眉眼彎彎一笑,反手緊握住她的手,又俯身下去,一把將小家伙抱了起來,然后,牽著江年,大步往鯊魚館的方向走去。
"唉,姐,姐夫,姐......."看著他們走了,江子皓想要追上去,可是,卻被幾個便衣保鏢給攔住。
"姐,姐夫,姐......."被保鏢攔住,江子皓仍舊大叫,見江年絲毫都沒有停下來,反而大步進了鯊魚館,江子皓的臉立刻便黑了下去,罵道,"靠!什么東西,六親不認,還是人嘛!"
"就是,你這什么姐,以為嫁了個有錢人就了不起了嘛!綠婊一個!"一旁,江子皓的女朋友也一臉輕蔑地道。
兩個攔住他們的保鏢見江年和周亦白不見了,他們也不能再追上去,這才松開了他們,大步追了上去。
進了鯊魚館,小卿的心情絲毫都沒有受影響,就呆在周亦白的懷里,開心地看鯊魚,江年則找了一個相對安靜的角落,撥通了李何東的電話。
"江總。"電話接通,李何東恭敬的聲音立刻傳來。
"何東,幫我去辦件事吧。"
"江總,你說。"
"去江家,一來,告訴江家的人,我沒死;二來,告訴他們,只要他們安安分分地過日子,不要去周家,也不要找我鬧事,就每個月給他們每人10萬塊的生活費,否則。他們就別想在東寧呆下去了。"她沒死,而且跟周亦白在一起的事情,江子皓一定會馬上打電話告訴孫如英的,就孫如英的為人,她一定又會事實豐江文杰和瀟麗麗他們鬧到周家去,找周柏生要錢,所以,在他們鬧到周家前,她得先行動。
每個每月10萬,只要他們不再去賭博,大手大腳的亂花,絕對綽綽有余。
"好,我馬上去辦。"
"嗯,辛苦了。"
掛斷電話,江年一抬眸,便看到了兩三步開外的地方,周亦白正站在那兒,摘了墨鏡,黑眸灼灼地看著她,而小卿,此刻正在不遠處,由阿成抱著。
"現(xiàn)在,我倒是挺想江家人去周家大吵大鬧的。"看著江年,周亦白深邃的眉眼彎彎,彎成一道最溫柔最迷人的弧度,一雙黑眸緊鎖著江年,寵的似乎快要溢出蜜來。
"......."江年斜他一眼,沒理他,抬腿就要往小卿那邊走。
只不過,他才動,周亦白便跨步走了過來,高大挺拔的身軀直接將她壓住,抵在了墻上,爾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頭壓下去,在她的眉心位置,落下一吻。
一吻之后,原本周亦白是打算退開的,可是,當他抬起頭來,發(fā)現(xiàn)江年只是抬著頭,定定地看著他,根本沒有掙扎反抗的意思,甚至是半點兒生氣的意思都沒有,瞬間,他又改變了主意,舍不得退開了。
靜謐的死角,此刻,除了她和他,沒有其他任何一個人,定定地。江年看著頭頂?shù)哪腥耍退哪肯鄬ΓM了他那深邃的黑眸里,被他死死抵住的小腹處,明顯地感覺到男人身體那迅速的變化。
看著看著,倏爾,江年就笑了,下一秒,她伸手,抵上他的胸膛,用力,一把將他推開,然后,抬腿,走開。
看著從自己的身體和墻壁之間溜走的小女人,周亦白的眼前,殘留著的,卻仍舊是江年嘴角那么似譏似誚的弧度,高深莫測,第一次讓他完全看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伸手抵到墻上,就是江年剛剛靠過的位置,周亦白低頭看了自己一眼,好看的眉宇,擰了擰,爾后,閉上雙眼,深深地吸氣,以此來平息身體里的燥動。
東寧市的海洋公園很大,逛到下午一點的時候,周亦白找了家餐廳吃飯,吃完飯他們又接著逛,逛到下午四點的樣子,整個海洋公園終于差不多逛完了,小家伙也累了,他們這才離開。
上一車,小家伙便睡著了,看著沉沉睡著的小家伙,周亦白將他抱了起來,讓他枕在自己的腿上睡,然后,湊近江年的身邊,習(xí)慣性的,又伸手過去,握住了江年的手。
只不過短短一天的時間不到而已,在公園里,大部分時候,周亦白都是牽著江年的手的,這一天不到的時間里,江年竟然就再也不反感自己的手被周亦白握住,甚至是,有些習(xí)慣了。
手再次被握住,那么自然,江年沒有去看,更沒有把自己的手抽走,只是側(cè)頭頭,靜靜地看著車窗外,什么也沒有跟周亦白說。
因為小卿睡著了,江年和周亦白都不說話,車廂里,一時無比寂靜,不知不覺,溫暖舒適的車廂里,江年也睡了過去。
看著身側(cè)也沉沉睡了過去的小女人,再愉悅不過的,周亦白揚唇一笑,伸手過去,動作無比輕柔地,將她摟進懷里,讓她的側(cè)臉,枕進自己的頸窩里,爾后,深邃的黑眸彎彎,無比灼亮地看著懷里眉目如畫般,無比清雋的小女人,他低頭下去,薄唇就落在江年的發(fā)頂,輕吻住她,一路,唇瓣不曾離去.......
海洋公園在郊區(qū),到市中心的江洲大廈可不近,再加上路上有些塞車,車子開了將近一個半小時才回到了江洲大廈,緩緩地開進了地下車庫,而這一路,江年和小家伙兩個人都睡的很香很沉,一直沒有醒來過,直到,車子開進了車庫,停了下來,江年才緩緩醒了過來。
慢慢彈開眼皮,一眼映入她眼簾的,是男人修長的脖頸和凸出的性感喉結(jié),喉結(jié)往下,是優(yōu)雅的鎖骨,再往下,則是男人結(jié)實又白皙的胸膛,此刻,她枕在男人溫暖的頸窩里,江年甚至是可以無比清晰地感覺到他那"怦""怦""怦",一下比一下更強健有力的心跳聲。
這心跳聲,莫名的,讓江年心安,踏實。
"要不要再睡會兒?"低頭。看著懷里睜開了雙眼醒來卻并沒有動的小女人,低低啞啞的,周亦白的薄唇幾乎貼著江年的額頭問道。
剛剛,就在江年睜開雙眼醒過來的時候,她那密密麻麻的長睫毛如一把刷子般,輕輕在他的皮膚上撫過,那種輕柔的感覺,幾乎讓他渾身抑制不住的想要顫栗,身體立刻就有了感覺。
江年睜著眼睛,雖然醒了,可是,整個人卻好像完全沒有清醒一樣,直到過了將近十來秒,頭頂響起周亦白低低啞啞的柔軟嗓音,她才抬頭,從他的懷里退了出來,完全像個沒事人一樣,又恢復(fù)她一貫的清明淡漠,目光清冷地淡淡道,"我到了,你不用送我們上去了,把小卿交給我吧。"
說著,她便伸手,要去抱仍舊還睡的香甜的小家伙。
只不過,她的手才伸過去,便被男人滾燙的大掌給握住了。
看著眼前的小女人。周亦白無奈地笑了。
像江年這樣,鎮(zhèn)定自若到幾乎冷血的女人,也就只有江年了。
明明上一秒,她還睡在他的懷里,像最甜蜜的戀人,可是,下一秒,他們的關(guān)系,又變得猶如陌生人般。
"我抱小卿下去。"這次,周亦白沒有再得寸進尺,淡淡說完之后,便松開了江年,爾后,抱起小家伙,下車。
今天能跟他們母子在一整天,早飯和午飯都是跟他們母子吃的,而且,人他親也親到了,抱也抱到了,他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看著抱起小家伙下車的男人,江年也轉(zhuǎn)身,下車。
"阿成,幫我抱小卿上樓。"下了車,淡淡的,江年吩咐來幫她拉開了車門的阿成。
"是,太太。"阿成點頭。大步走到周亦白的面前,伸手去抱小卿。
周亦白看著阿成,微微點頭,爾后,低頭親了一下懷里的小家伙的額頭后,把他小心翼翼地交到了阿成的懷里,又抬眸,看向江年,黑眸沉沉,無比灼亮地道,"再見!"
"再見!"
話落,江年轉(zhuǎn)身,朝電梯走去,阿成抱著小卿,在后面緊跟上,周亦白就站在那兒,看著他們母子進了電梯,爾后,電梯門緩緩關(guān)上,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里,他才低下頭去,勾起菲薄的性感唇角,低低地,無比愉悅與幸福地,笑了起來。
電梯里,在電梯門徹底關(guān)上。和周亦白交織的視線被徹底隔斷的那一瞬,江年渾身繃緊的神經(jīng),倏爾就松了下來。
低下頭,閉上雙眼,她輕吁口氣。
這一刻,她才知道,當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放下所有戒備的時候,是完全經(jīng)不住他的任何溫柔攻勢的,哪怕只消男人一個溫柔的眼神,女人也可能會淪陷,迷失了自我。
而周亦白,就是這個男人。
回到公寓,李何東來向江年匯報,她打電話讓他辦的事情,已經(jīng)辦好了,江家六個人,孫如英,江文杰,孫麗麗,他們的兩個孩子,還有江子皓,拿了六十萬,他們很高興,什么也沒有多問。
"那你有沒有讓他們簽下保證書或者承諾書,承諾每個月拿每人拿十萬,就絕對不會再去周家鬧事?"看著李何東,淡淡的,江年又問道。
"簽了。"李何東辦事,向來穩(wěn)妥,說著,他已經(jīng)從打開手里的文件夾,將簽下了江家人名字并且畫押的承諾書遞到了江年的面前,"這就是。"
"嗯。"江年點頭,接過,看一眼,上面孫如英和江文杰他們夫婦倆的簽字畫押都在,"謝謝,辛苦了。"
"江總,你怎么不直接給他們一大筆錢,或者給他們買豪車別墅,讓他們過上最優(yōu)渥的生活呢?"看著江年,李何東有些不解地道。
現(xiàn)在的江年,最不差的就是錢,而且她最不在乎的,似乎也是錢,她自己也從來不追求金錢物質(zhì)上的享受,她可以每年捐上十億給全世界各地的貧困人群,可偏偏為什么,對她自己的家人,卻這么吝惜。
她完全可以讓江家人過上人上人的生活的。
江年拿過一份文件,又看一眼李何東,爾后,輕抿著唇角搖了搖頭道,"你不了解他們,特別是我媽的貪婪,就像個無底深淵,最主要的,她從來都覺得,由我來養(yǎng)江家所有的人,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那你現(xiàn)在開始,每個月按人頭給他們10萬,也是養(yǎng)著他們。"李何東反駁。
看著他,江年笑著點了點頭,"是呀,但其實,我有點后悔了。"
她當時也沒知道怎么搞的,只是一心想著不再讓江家人去周家鬧,其它的都沒想,但現(xiàn)在細想一下,她這樣,其實是治標不治本,說不定,只會害了江家的人。
"怎么說?"
"江家按人頭,每個月有了這10萬,只會讓他們更加墮落和貪婪,更加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了。"
看著江年,李何東蹙眉,"那不如我再跑一趟。"
江年搖頭,"不用了,到時候再說吧。"
以她對孫如英的了解,孫如英應(yīng)該不會一直只滿足于這一個月區(qū)區(qū)10萬塊,只是時間的問題。
李何東點頭,又將另外幾份文件遞到江年的面前道,"這是關(guān)于波恩建廠的詳細計劃書,你看看。"
江年點頭,接過,淡淡道,"嗯,你坐,我先看看。"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