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你別亂來
正當兩人對視的時候。
一旁的裴少季彎腰,發(fā)出痛苦的“嘔——”的聲音。
被這一聲打斷。
封司渡眉梢微挑,冷眼掃向裴少季。
仿佛是不合時宜的曖昧被中斷。
男人微微有些慍意。
裴少季吐個半死,看著兩人,咬牙切齒的說:“老狗……你還有沒良心?我擱著兒吐的天翻地覆呢,也沒人來扶我一把!”
又看向侄女時枝。
老沒良心,加個小沒良心的。
時枝反應(yīng)過來,“哦”了一聲。
“原來這兒還有別人。”
她注意到傭人不知何時走了。
小叔裴少季一人撐著裴家門前的小樹旁嘔。
裴少季:“……”
他冷笑一聲,看向封司渡,“牛逼。老狗,你是怎么做到讓我侄女兒,被你迷的眼里只有你?看不到我這個小叔了都。”
關(guān)鍵這倆人還若無其事,旁若無人。
真想當他這個長輩的面,做那茍且的事?
封司渡幾分懶散的勾挑嘴角。
“大概是——”
“我比較招你侄女兒喜歡。”
他語氣的調(diào)子欠欠。
時枝蹙眉。
這倆人,是當她不存在么。
自言自語。
說的什么屁話。
裴少季吐得兩眼昏花,向著時枝招了招手,“……枝枝,求你了。過來扶把小叔。別光顧著那騷男人了。”
封司渡冷嗤一聲。
“你家侄女兒。”
男人伸手,淡淡撈過時枝,凝視了她一眼。
“今夜歸我。”
封司渡俯身,進了車里。
順便攬著她一塊兒進來,坐在自己身側(cè)。
裴少季聞聲,炸了!
他破口大罵,“我操!老狗,你他媽別亂來——”
拍著車門玻璃窗,哪想,被鎖死了。
“我侄女兒才十八歲。你別他媽禽獸不如,你個畜生!開車門!”
猛踹勞斯勞斯的車門。
可男人半點沒動彈。
封司渡只不咸不淡,矜貴的倚著車座,對阿江說道:“記好。”
“下車檢查車門。磨損多少,讓他賠。”
他慵懶的摩挲著,均勻的骨節(jié)處的扳指。
阿江被嚇得心驚膽戰(zhàn)。
“是,封爺……”
小裴總跟封爺?shù)耐嫘Γ媸窃介_越大了!
外頭的動靜沒了。
隨后,又傳來一陣吐酒的聲音。
裴少季覺得自個兒今晚,怕是要交代在這兒了。
車里頭,靜謐的仿佛只能聽見男人的氣息聲,昀長又輕淺。
時枝不動聲色,盯著男人的腿看。
“你的腿,好點了嗎?”
她視線落在他修長有力的西裝褲腿上。
封司渡點漆般的黑眸與她對視,帶著炙熱。
“這么關(guān)心我。”
“是想跟我回家?”
借著裴家路燈,映照在車里。
時枝沒搭理他。
這種男人,晾著就行。不信他能騷個沒完。
封司渡的臉龐俊朗深刻,他俯唇過去,貼著她的耳尖。
“現(xiàn)在沒人了。”
“弄一下,嗯?”
他勾挑嘴角,眉間盡是慵懶的笑意。
時枝對著他近在咫尺的臉。
“……”
“我小叔說的對。”
她看著男人,一字一句說道:“封先生,你的確是個畜生。”
二十七歲的老男人了。
心里沒點逼數(shù)。
封司渡清磁低笑,壓著嗓音。
“嗯,形容的挺到位。不過——”
“也就只對你,這樣。”
男人均勻的手指,順著她的腰線,捏了下她纖細軟的腰肢。
小姑娘的腰。
是塊寶兒。
時枝絲毫不憐惜的抬腿。
“咚!——”
踹向男人。
封司渡反應(yīng)及時,順手捉住她的小腳。
“小姑娘人挺狠。”
“腳怎么這樣小?”
他端詳著她的小腳,怪可愛的。
時枝冷笑一聲。
“關(guān)你什么事。”
她伸手,趁著他不注意,用力一扯。
“滋啦——”
封司渡的領(lǐng)結(jié)被她忽而扯開。
男人胸膛的胸肌,因為里頭西裝襯衫扣子的迸裂,而顯現(xiàn)。
他微微一怔。
似是也沒想到她會這么野。
封司渡擒住她的小手。
低低一笑,說道:“這么著急?”
時枝是想勒死他。
沒想到,勒出了烏龍。
“一把年紀的老男人,你不害臊。”
她無情刻薄的嘲諷,瞬間松開他領(lǐng)結(jié)的手。
封司渡聞聲。
不怒反笑。
人人說他二十七歲,年輕有為,就坐上了封氏集團的繼承人。
實在天選之子。
哪里想到,小野貓偏覺得他年紀大。
“你這么說——”
男人嗓音低啞,看著她,道:“哥哥還挺受傷。”
時枝瞟了眼車外頭的小叔。
再看向男人。
他這樣子,哪里有半點心里受傷的樣子?
“我小叔,跟你年紀差不多。”
她頓停,等他的反應(yīng)。
封司渡微微坐直,唇線拉長,“嗯,怎么。”
時枝帶著有些看不明白這個男人的神情。
“所以。”
“再不濟,我也應(yīng)該叫你叔。你也沒那個臉皮,自稱哥哥吧?”
她想打擊他。
這個男人,就是高高在上慣了。
欠打擊。
封司渡抿起薄唇,他從車座里,拿出一包煙來。
從里頭,抽了一根電子煙。
“嗯,剛剛帶你進車里。你怎么不拒絕。”
他扯開話題,只是拿著電子煙,在指間把弄著。
并沒有點煙。
時枝看了眼玻璃窗外,抱著大樹睡的小叔裴少季。
“小叔在吐。”
“他吐的,我也想吐。進你車里緩緩。”
她沒什么情緒。
封司渡的車里,有一股淡淡的檀木香味。
令人安神,成熟沉穩(wěn)。
“這樣么。”他勾起唇角一笑。
似是見到她在口袋里拿什么,封司渡瞥了過去,“在翻什么?”
時枝微微猶豫。
她索性拿了出來。
只見,手心里躺著一支藥。
“治腿傷的藥。”
時枝把藥,遞過去給他,“這是不留疤的。”
封司渡看了一會兒。
接過從她口袋里,帶著點清冽的香味,以及炙熱溫度的藥。
他把玩著。
“這么不想我留疤——”
男人點漆的黑眸睨向她,“是不喜歡有疤痕么。”
時枝想了想。
這個問題,還挺不好回答的。
她既已經(jīng)給了藥,沒必要再攀聊下去。
“沒人會喜歡身上留疤吧。”
時枝說完,拉開了車門。
待她回頭關(guān)車門的一瞬間。
她無意間看見,男人的身形,有些僵硬。
封司渡俯首,手指摸了摸藥身。
“阿江。”
他扔了過去,淡聲道:“提醒我抹藥。”
阿江從車座上撿起來。
點點頭,“好的,封爺。”
小心翼翼的保管著時小姐給封爺?shù)乃帯?br/>
平日里,封爺一日三餐都不記得吃。
更別說吃藥了,從沒見過。
怪就怪在這兒了,封爺可不喜歡弄這些東西。之前時小姐從醫(yī)院帶出來的藥,就沒用上。
怎么提到身上的疤痕,就……?
時枝下車后。
過了一會,看見封司渡那輛勞斯萊斯的車駛走。
她回頭,打了個電話。
“哥哥。”
時枝頓了下,“你可不可以送下小叔回家。封司渡不送他。”
電話對面的裴予行,直接從三樓拉開落地窗的簾子。
在陽臺的欄桿上,往底下看了眼。
裴予行掐了電話。
“……我靠,小叔還真在!”
他下了樓。
出來后,裴予行把車從地下車庫開出來。
把小叔裴少季費力的弄進車里。
“好了。”
裴予行微微喘氣,俊臉緋色。
他系上安全帶,看向門外的妹妹,“枝枝,封司渡跟小叔怎么的了?他倆關(guān)系不一直挺鐵的么。”
時枝想了會兒。
看向后座睡死的裴少季。
“大概——”
“是怕小叔吐在他車上吧。”
這話剛說完。
裴予行臉色瞬間變了。
少年猛然回頭,“……我操!那他該不會吐我車里吧!”
可為時已晚。
裴少季一個“嘔——”一聲。
裴予行,心涼半截。
“……”
行,不愧是他的好妹妹。
坑哥哥第一名。
仿佛呆滯了一般,氣氛凝結(jié)。
時枝開口道:“麻煩哥哥了。”
裴予行有些復雜。
也不是這個問題。
“誰送都一樣。還是我送吧。回頭再洗洗車就行。沒事枝枝。”
裴予行極度的包容,壓住自己心里對裴少季的不滿。
要不是看在妹妹的面子上。
直接把人扔大街睡死得了。
時枝點了點頭。
“早點回來。”
她伸手,關(guān)上他的車門。
裴予行輕笑一聲,踩上油門,“行。等著哥哥啊。”
心口處,仿佛迸發(fā)出了什么。
像是腳踩在棉花上一樣。
暖暖的,很窩心。
時枝轉(zhuǎn)頭,微不可聞的抬眼。
四樓的落地窗前,裴琛換上一身深灰色家居服,插兜站在前處凝視她。
她之所以,不叫大哥送。
原因就在這里。
……
次日,時枝一早就出門了。
媽媽邱蕓有些驚訝,“枝枝,今天好早啊。不等你兩個哥哥他們一起嗎?你下來的時候,我還以為是阿琛呢,那么早。”
時枝微頓。
“不用。三哥他昨晚打電競很晚,他應(yīng)該要睡到很晚。”
她說著,在玄關(guān)處穿鞋。
可邱蕓卻覺得,枝枝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去趕著做一樣。
那么早出門。
剛想著,時枝穿鞋出門的一剎那。
裴琛下樓了。
邱蕓格外詫異,“阿琛,你今天比平時起得也很早啊!你們一個個的不睡覺嗎?還是有什么事情呀。”
裴琛留意到門露出一條縫。
想必是人前腳剛出去。
“研究所有點事。早些去。”
裴琛打開冰箱,從里頭帶了兩袋全麥面包,兩小盒酸奶。
邱蕓點點頭,沒多問。
“噢對了。阿琛,你跟枝枝說一下。昨晚,阿湛的經(jīng)紀人打電話過來。說過幾天,阿湛就要回來了。他那部戲終于殺青了,可以休憩一段時間再進組。”
“阿湛要回來么?”
裴琛拎好面包酸奶,帶上白大褂與車鑰匙出門,“我知道了。”
時枝正上傭人開的車。
沒想到。
車門被裴琛拉開。
“大哥?”
時枝淡然看著他,“有什么事。”
裴琛讓傭人下車,他來開。
“枝枝。”
他把面包和酸奶,給了她,邊扣上安全帶,聲音沙啞道:“你在躲著大哥。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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