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日本人被趕走了,人門重建家園,可是正當(dāng)大家為有了新希望的時候。張殿臣卻在人門的視線中消失了。
那些磕頭弟兄不知道,家里人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領(lǐng)著蕭素茵就這樣蒸發(fā)了。大家找了所有想到的地方,都沒找到。
張鳳蘭想起來前幾天老叔對她說過,要出去玩幾天。她并沒有多想,沒想到忽然之間不辭而別。
奇怪的是沒過幾天當(dāng)初在這里阻擊日軍的趙排長,卻帶著隊伍又來到了西劉油房。
趙排長這次來是拿著喜報來接張殿臣,并說謝司令追升張殿臣為國軍營長。
村里人都為張殿臣高興,可是卻不見張殿臣其人。趙排長只好留下兩百大洋和委任狀走了。
臨走對張殿生說:等張殿臣回來立刻到謝文東的司令部走馬上任。
這時張桂花才明白張殿臣離家出走是為了躲避謝文東。
張殿臣痛恨謝文東,二哥和陳心如的死誰說與謝文東沒有直接的關(guān)系。
如果謝文東不叛變就不會有那么多的追隨者步其后塵。他們沒有骨氣,他們讓祖宗的臉面蒙羞。
一個叛徒,民族的罪人,如今卻成了國軍的將軍。讓他百思不得其解,他張殿臣打死也不可能和這種人站在一起。
他以經(jīng)不是那個叱咤風(fēng)云一身正氣的大哥,不管別人怎么看,他張殿臣決不買賬。你是政府的人,我惹不起躲的起。
張殿臣這次是真的怕了,他弄不明白為什么謝文東永遠(yuǎn)都立于不敗之地。他開始懷疑這個政府,忠奸不分善惡不辯。
他知道謝文東還會找到他,他以發(fā)誓在不會跟著謝文東。騎上三哥的大白馬帶著蕭素茵悄悄地走了。
三道通四面環(huán)山,山高林密。還是跟著小蛤蟆的時候,他認(rèn)識這里的一個大戶姓白叫白昭。
三道通歸林口管,以前不是謝文東的勢力范圍。離開小蛤蟆和謝文東后他曾來過幾次,和白昭很是投緣。
白家在林口一帶也很有名,家大業(yè)大,見張殿臣前來投奔自是熱情招待
二人喝酒之間白昭見張殿臣面現(xiàn)難色就問:
“老兄弟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難事?”
張殿臣面現(xiàn)不悅憤憤的說:
“大哥你說這國民政府靠譜嗎?弄了謝文東這樣的漢奸來掌權(quán),老百姓還會得好!”
“怎么,謝文東又找你了?這是好事,現(xiàn)在他當(dāng)權(quán),兄弟說不定將來會大有前途。”
張殿臣無奈的搖了搖頭:
“大哥你咋這么說,他是什么人?一個翻手為云覆手為雨認(rèn)賊作父的人,我怎么會跟著他干。”
白昭笑了,伸出了大母指:
“老兄弟,好樣的。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哥哥也是看看你的志氣,沒說的。”
白昭對張殿臣的作法非常贊成。
張殿臣住下了,白昭什么也不讓他干。他知道張殿臣的槍法好,有膽有識。有他在一般的胡子就不敢打他的主意。
蕭素茵卻很是擔(dān)心,雖然有吃有喝生活無憂,卻總是離不了打打殺殺:
“哥,不行我們還是回去吧,二嫂和鳳蘭說不定怎么惦記那。”
“沒事,別擔(dān)心。家里有二嫂,姐夫和佟虧文不會有事的,躲個年八的謝文東把我忘了就好了。”
其實他哪里知道如今他以平步青云是國軍的營長了。
時間過的很快,一晃到了第二年的秋天。這一天院外忽然傳來嘈雜的聲音,張殿臣和蕭素茵出來一看,原來是一隊國兵。
白昭正在和他們說著什么,張殿臣下意識的把蕭素茵拉回來說:
“妹子,我不能見他們,萬一有人認(rèn)出了我就麻煩了。你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快點回來告訴我。”
蕭素茵聽了張殿臣的話,假作若無其事的走出來。誰知道剛一露面,一個國軍就拋開了白昭迎上來說:
“婦人,我好像在哪里見過你。讓我想想……”
國軍沉思了一下,忽然一拍腦袋驚喜的說:
“你是張?zhí)I長在哪里?”
蕭素茵怔住了,這莫明其妙的話讓他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躲在后面的張殿臣見狀急忙走了出來。
那個人見了張殿臣馬上一個敬禮:
“報告營長,先鋒營一連長張彪向您報告,我們正在指行命令征集軍需,請您指示。”
張殿臣如墜云里霧里,什么先鋒營張連長,這是哪和哪。
張連長見張殿臣不解其意,就說:
“營長是這樣,去年我們在西劉油房阻擊日軍,回去以后趙排長就升了先鋒營的副營長,謝司令親自任命您為先鋒營的營長。委任狀都送到了您的家里。您不知道嗎?”
張殿臣這下明白了,原來他在不知不覺中升了官。可是這樣的官能作嗎,不作又能怎么樣,謝文東他真的惹不起:
“張連長,請轉(zhuǎn)告謝司令,我還有一些家事沒有辦完,處理完家事我一定去面見謝司令。”
張連長笑了,他知道張殿臣是在用脫身計:
“營長,司令就在西北楞離這不遠(yuǎn),您還是見一見他吧。”
當(dāng)年有這樣一句話:刁翎甸子賽BJ,難舍難離三道通。傷心落淚蓮花泡,雁過拔毛西北楞。這幾個地方都是講情感的地方。緒訴的都是男女之間的心曲。
蕭素茵當(dāng)然知道,謝文東的所作所為以是人人痛恨。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張殿臣和謝文東在一起:
“張長官,謝司令的好意我們心領(lǐng)了,這個差事還是讓別人干吧。”
張連長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
“嫂婦人,軍令如山豈是兒戲,”
張殿臣沉思了一下說:
“兄弟這樣我先將內(nèi)人送回家中,馬上就來面見司令。”
張殿臣知道這次是躲不過了。丑媳婦難免見公婆,是死是活當(dāng)著謝文東的面把話說明白,這次是豁出去了。
誰知道蕭素茵卻忽然拔出手槍對向自己說:
“大哥,如果你要離開我,我就死在你的面前。只要有我在,你就別想離開。”
張連長嚇的急忙打躬作揖:
“嫂婦人,千萬不要這樣。營長去留那是司令的事,小人只不過是傳個話。”
蕭素茵見張連長認(rèn)錯服輸補了一句:
“要想大哥離開我,除非要了我的命,否則休想。”
張連長連連陪禮道歉,帶著他的人走了。
為了不連累白昭張殿臣和蕭素茵離開了三道通,他想把蕭素茵安排好在去和謝文東把話說清楚。
白昭又送了他們一匹馬,夫妻二人并騎而行。走出約有三五里路忽然傳來一聲槍響,只聽蕭素茵唉喲一聲。
張殿臣看時,見蕭素茵用手捂著胸口臉上大汗淋漓。
張殿臣急忙跳下馬,扶蕭素茵下馬躲在一棵樹后。
蕭素茵免強坐起身,推開張殿臣:
“哥,快走,別管我。”
張殿臣把她緊緊的摟在懷里尋視著四周:
“妹子別怕,我們生死都在一起,哥不會丟下你。”
隨大聲喊道:
“朋友,我老疙瘩自報家門,不知與當(dāng)家的有什么過節(jié),也讓我夫妻死個明白。”
誰知道一連喊了幾聲,卻并無人應(yīng)聲,也沒有槍聲。似呼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大哥快跑,別管我。”
蕭素茵焦急的推著張殿臣。
張殿臣豈肯丟下自己的心愛,別說是同床共枕的夫妻,就是一般的朋友危難之際他也不會不管:
“妹子,你要挺住。”
可是四周卻鴨雀無聲,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
蕭素茵有氣無力的說:
“哥,你快走吧。這一定是那個張連長干的。他就是想讓你跟著謝文東干,我死了沒人阻止你,斷了你的念想。”
“妹子,哥知道了,我與謝文東誓不兩立。”
張殿臣的眼里有如有兩團烈火在燃燒。此時他才明白蕭素茵在白家說的無非我死了,否則休想離開我的話,以經(jīng)斷了他與謝文東的關(guān)系。
他急忙為蕭素茵抱扎好傷口,眼中淚流不止:
“妹子挺住,哥帶你去找最好的大夫,你沒事的。”
蕭素茵的臉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哥,我沒事。咱們回家吧,我好想家。”
張殿臣知道蕭素茵的傷勢,但又有什么辦法強咬著牙說:
“妹子別怕,有哥在,哥帶你回家”
張殿臣抱定必死的決心把蕭素茵抱在懷里信馬由韁的向家的方向走去。
這次他真的對人生失望了,如果蕭素茵死了,他決不會獨活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