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大煙炮刮的昏天黑地,辯不清東西南北。大青記路,不到一個小時離施宏舉家以不遠(yuǎn)。
忽然前面出現(xiàn)一個人,被風(fēng)吹的搖搖晃晃。兩手插在袖筒里,走一步退兩步腿都凍僵了,眼看著就要抱路倒。(就是凍死在路上。)
張殿生趕著馬爬犁沒有亭,只當(dāng)沒看見。這種事在北大荒的冬天是經(jīng)常事,管不過來。
張殿臣背臉作在爬犁上,當(dāng)發(fā)現(xiàn)那個人,爬犁以經(jīng)跑出十幾仗遠(yuǎn)。急忙回身拉住韁繩。
他是不會讓任何人在自己的面前倒下的,當(dāng)然鬼子漢奸令當(dāng)別論
大青突然停下,二人被沖力甩下爬犁扎進雪里。
張殿生從雪堆里爬起來生氣的說:
“又要多管閑事,家里的那一幫還不知道怎么辦。又弄個要死的。”
張殿臣沒吱聲,他不想反駁三哥。牽著大青回到那個人的身邊,三哥說的有道理,可是不能見死不救:
“朋友你這是要去哪里,穿這么少會凍死的。”
那個人沒有說話,臉上眉毛上都是冰。顯然是哭過了,此時凍的蜷縮著以經(jīng)說不出話來。
張殿臣見狀急忙把他抱上爬犁,脫下大衣給他包上對三哥說:
三哥你上爬犁抱住他,說著對大青說了聲快跑。
大青聽到主人的指令狂奔起來,不一會來到林家村姐姐家。
進院張殿臣先背起路上撿到的人。
張秀梅見老兄弟穿著小棉襖凍的渾身發(fā)抖,和三哥背著一個人進來很是吃驚:
“老肐嗒這是怎么回事?凍壞了吧?你背的人是誰?”
張殿臣進屋一熱,反到渾身發(fā)抖,上牙直打下牙:
“姐,我也不知道他是誰,路上撿的。快上炕拿被給他捂一捂,他可要凍死了。”
張秀梅剛要上炕。
施宏舉卻說:
“不能拿被捂,他現(xiàn)在見不得熱,你們先把他放到炕稍緩一緩。我去弄盆雪給他搓一搓手腳,把寒氣逼出來。不然他的手腳就廢了。”
脫下露腳的鞋大家一看,他的手腳果然以經(jīng)發(fā)紫。而且僵硬冰涼。
施宏舉弄來涼水把那人的腳放到水盆中,又用雪搓他的手和耳朵。
過了好一會那人的腳開始結(jié)冰,臉上也有了血色。才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
“恩人,謝謝你們救了我。”
剛才大家都在忙,這會聽到他說話,張殿臣哥倆不由一怔。
原來這個人他們認(rèn)識,就是鬼子屠家時送信的孫旺大車店的小伙計。
小伙計姓佟,叫佟虧文中等身材。唯一與眾不同的是別人的頭扁平,叫大餅子臉。而他的頭是兩側(cè)扁平,所以伙計們都叫他夾扁頭,也叫南北腦袋。
小伙子機靈能干,孫旺也很喜歡他,可是孫旺逃走卻沒跟任何人說。
大車店所有的產(chǎn)業(yè)孫旺都沒帶,只把自己積攢下的幾千現(xiàn)大洋帶了出來。
孫旺本以為留下的產(chǎn)業(yè)夠幾個伙計生活的,沒想到第三天憲兵隊就找上門,查封了大車店。
六個伙計都被抓到憲兵隊,拷打?qū)弳枌O家的去向。幾個人說不出孫家的去向,白挨了一頓打,被趕出了大車店。
別人都有家各回各家,佟虧文沒家,家人因為各種原因都死了,沒辦法只有四處流浪。
天一點點的冷起來,城里他以混不下去。他想起了他曾經(jīng)送過信的那個老張家,如果那一家人還在也許會收留自己。
向作夢一樣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淚又不由自主的流下來。
張殿生很是后悔,要不是老肐嗒,差點沒把恩人扔到雪地里喂狼。
張秀梅也有點難為情,剛開始她還在心里埋怨老兄弟多管閑事。貓戴帽子是朋友,狗戴帽子也是朋友。
現(xiàn)在看來這個閑事沒白管,他是老張家的救命恩人。有恩不抱不是老張家人的作事風(fēng)格。
張秀梅殺了雞燉了雞湯,又找出凍傷藥給佟虧文敷上。一改剛才不冷不熱的態(tài)度:
“兄弟不要怕,到了姐這里就是到了自己家。好好養(yǎng)傷,等傷好了想干什么在干什么。”
佟虧文很激動看著張殿臣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
“你就是專砍鬼子漢奸頭的老肐嗒大俠,你就收下我吧。等我好了,我給你牽馬墜蹬跟著你,大俠能幫我報仇嗎?”
張殿臣也很激動,沒想到救下的竟是自己家的恩人:
“兄弟好好養(yǎng)病,等病好了有什么仇跟哥說,哥和你一起報仇。”
佟虧文不停的流著眼淚,沒想到他只是送了一個信。卻著到老張家人的這樣呵護。
兄弟二人喝了酒吃了飯,把借糧的事一說。施宏舉二話沒說,給哥倆兩袋苞米一袋小麥。又把自家的馬給了一匹。
張殿臣千恩萬謝,姐夫姐姐幫忙。
張秀梅無奈的搖著頭:
“誰讓我兄弟是個大好人,好人的姐夫姐姐怎么會是惡人。苦日子大家一起過吧!”
張殿臣知道,今年著變故沒來的急侍弄莊稼,所以收成不好。姐家沒有太多的余糧,也許這是來年的仔種。
今后的日子怎么過,日本人什么時候才能被趕出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