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3)
三更半夜,哪里弄生日蛋糕去?她發(fā)懶,不愿意下樓買,外面又黑又冷,就著冰箱里剩的拉面,勉強(qiáng)做了碗長壽面,上面本來堆了兩個荷包蛋的,她一時嘴饞,吃掉了一個——反正也就是意思一下。
左學(xué)聞到香味跑出來,嚷嚷:"我也要吃,我也要吃。"鐘筆用筷子敲了他一下,瞄了一眼鍋里,"那你喝湯吧。"端著碗下樓了。
左學(xué)這才明白她是討好張說去了,一臉不屑。哦,情郎吃肉,兒子就喝湯?天下有這樣的母親嗎?
鐘筆站在門口,敲又不是,不敲又不是,還是有些拉不下面子。送上門來倒貼,自己是不是犯賤?哎,為了男人,她忍了,誰叫他是極品呢!反正她干這樣的事兒也不是一遭兩遭了。
張說打開門見是她,神情冷冷的,"這么晚了,什么事?"鐘筆氣急,我好心好意來給你過生日,居然給我臉色看!推了他一把,沒好氣說:"讓開。"自顧自進(jìn)去了,鞋子也不脫。
張說受不了她這么邋遢,扯住往里走的她,皺眉說:"今天你不把地板弄干凈,別想回去。"鐘筆把碗往他手里一扔,"啰嗦!"還是走回去脫了鞋。張說看了看碗里的面條,又看了眼她,神情困惑,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大半夜的跑來他家里吃飯?她不生氣了?
鐘筆大喇喇在沙發(fā)上坐下,果然只要進(jìn)了門,冷戰(zhàn)自動煙消云散。所以做人臉皮一定要厚。
"哎,我說你傻站著干什么?怎么不吃?"
張說這才明白是給他的,"晚上我吃了飯。"
鐘筆翻了個白眼,"不餓也得吃。"這是長壽面好不好!
張說其實不是很喜歡吃面,但是迫于她的殷勤,只得勉為其難嘗了兩口。鐘筆一臉期待問:"好不好吃?"他如實相告:"一般。"
鐘筆不高興了,"哪有人像你這樣說話的?"這是她特意為他做的,沒有感激涕零已經(jīng)很不對了,居然說味道一般!張說推給她,"本來就不好吃,你自己嘗嘗。"面都發(fā)酸。
鐘筆沒好氣說:"我嘗什么,又不是我過生日。"
張說張大嘴巴,猛然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愣了一會兒,拿起筷子,二話不說,呼嚕呼嚕把面吃完了。胡亂擦了擦嘴,看著她說:"我忘了。"他不過生日好多年。
鐘筆被他的目光看的渾身不自在,不耐煩說:"忘了就忘了,我不是記得嘛!"見他猶自盯著空碗不說話,心里猛地有些發(fā)酸。連生日都忘了,不知道這些年他是怎么過來的。雙手?jǐn)埳纤牟弊樱谒浇禽p輕印下一吻,"好吧,雖然我們年紀(jì)都不小了,風(fēng)花雪月的事就算了,不過生日快樂總是要說的。"
張說反被動為主動,摟住她深深吻了下去,雙手在她身上到處游走,氣息不穩(wěn)。他不是不渴望她,但是他還是點(diǎn)到即止,意志力驚人的強(qiáng)。
直到鐘筆覺得自己快要憋死了,他才放開了她,悶聲悶氣問:"你不生氣了?"這些天,他也不好受。不過他工作忙,心思又粗,都沒有意識到倆人是在冷戰(zhàn),只當(dāng)她還在生氣。
鐘筆捶了他一拳,"廢話!"她若是生氣,人會在這里?
倆人于是和好如初——全是一碗面的功勞。
張說從屋里拿出一份傳真,"汪律師的,讓你這個星期回香港聽候法庭傳訊。"鐘筆精神一振,"要開庭了嗎?"隨即懷疑地問:"怎么在你這里?"汪律師居然不跟她這個當(dāng)事人聯(lián)系,而是傳給他!如果她不跟他和好,他不會就不給她了吧?這個小人!張說似乎看出了她的齷齪想法,皺眉道:"這些天,你在忙什么?"手機(jī)也不開機(jī),汪明涵都找不到人,才會傳給他。
就算她今晚不來找他,他也打算去找她。
她干笑,"我是小人,我是小人嘛,呵呵,你是君子。"所以不怪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早知如此,今晚的長壽面就不必做了。
誰先低頭誰就輸了。
祝大家端午節(jié)快樂!!!(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