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二章 天空遭遇戰(zhàn)(下)
由戰(zhàn)術機、獅鷲戰(zhàn)機、鳳凰戰(zhàn)機組成的高機動單位負責蕩開外圍圣徒攻擊無人機,為腐化者開路。
鐵鴉炸彈爆炸產生的光輻射席卷四周,火焰將十幾架圣徒攻擊無人機吞噬,逼退無人機群的襲擾。鳳凰戰(zhàn)機的離子光束刺穿迅速膨脹的硝煙,落到一艘異端級快速突擊艇右舷,青藍色光束化作一把利劍,在黑色的裝甲上炸出一個大洞,高溫射流殃及里面的電子設備,引發(fā)內爆,突擊艇帶著滾滾黑煙,向著左側急速避讓,將2架圣徒攻擊無人機卷入戰(zhàn)團,撞成兩顆大火球,進而被爆炸撕裂外裝甲,帶起更為嚴重的火災,最終艦腹左右各噴出一道火焰,從天空墜落。
這只是戰(zhàn)場的一個小縮影,腐化者集群構成的攻堅單元才是真的橫掃千軍如卷席,成團的寄生孢子在裝甲表皮爆開,腐蝕性體液在分子層面破壞裝甲粒子間的聯(lián)系,把原本堅硬的合金變成脆弱的豆腐渣,有的直接在艦體震蕩過程中支離破碎,露出里面燈光閃爍的艙室,被外面的狂風吸出各種各樣的零件乃至船員,有的直接被腐化者的身體撞破艦身,變成一個又一個殘廢。
腐化者體長超40米,異端級快速突擊艇只有70多米,生物單位與機械單位的靈活性自然不在一個水平,當后者被前者近身,可想而知會是怎樣一幕場景。
從遠處看,最前方3頭腐化者仿佛砸爛花瓶的磚石,硬生生在艦陣擠出一條血路,抵達圣母級無人機母艦所在核心位置。
圣徒攻擊無人機已經無力將它們驅逐出去,偌大的母艦只能依靠4門激光炮進行最后的困獸之斗。
高登?隆巴德在最后時刻想到了撤退,想到了逃命。因為哪怕“我愿用生命筑起陛下腳下的橋梁,用脊梁挑起奧利波德家族的江山”這樣的口號喊得再響亮,到頭來,真正面對死亡的時候,仍然難以克服心頭的恐懼。
在這個不用喊萬歲的時代,還可以用更多的方式喊萬歲。然而,掛著“萬歲”頭銜的人有很多,卻沒有人會真的萬年不死。
圣母級無人機母艦艦橋,場間氣氛越發(fā)凝重,所有人呆呆望著大屏幕上的影像,不知道該怎么辦。
剛剛接獲一條最新消息的情報官猶豫片刻,最終選擇閉嘴,沒有把戰(zhàn)爭之子已經出動的命令報告給高登?隆巴德,因為局長大人正在思考對策。他接下來的話將決定在座所有人的生死。
比起戰(zhàn)爭走向如何,國家命運如何,他們現(xiàn)在更關心自己的存亡。
“戰(zhàn)術小組,即刻啟用喪鐘計劃?!备叩墙K于接受失敗的事實,放棄多余的想法,選擇保命。
所謂喪鐘計劃,是指在關鍵時刻將圣徒攻擊無人機化身為自殺式炸彈,成群結隊撞向敵人。來為母艦贏得逃亡的機會,畢竟無人機易造。母艦難成。
船員們長出一口氣,開始按照預案召集散布在戰(zhàn)場周圍的圣徒攻擊無人機施展喪鐘計劃,贏得逃命之機。
然而當無人機群蜂擁而歸,向著腐化者集群發(fā)起不及損失的自殺式攻擊,以阻止它們靠近母艦的時候,一個意想不到的情況發(fā)生了。
母艦核心中央水晶爆起刺眼光芒。第二片異度空間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之上,然后,它做了一個誰也沒有想到的動作。
當異度空間成型,時間效應場扭曲成一道天空走廊的時候,母艦核心飄進了異度空間的作用范圍。
是的。當所有戰(zhàn)艦與無人機倉皇逃避的時候,它卻一頭鉆進了那片異度空間。
再然后,許多人被眼前的一幕驚呆。
母艦核心進入異度空間的一瞬間,龐大的身體驟然化作一抹流光,以迅雷般的速度跨越戰(zhàn)場,出現(xiàn)在圣母級無人機母艦所在的區(qū)域。
原來那不是一片放緩時間流速的異度空間,反而是一條加快時間流速的空中走廊。
人們終于明白過來,醒悟母艦核心為什么可以那么突兀地出現(xiàn)在天空戰(zhàn)場,它的飛行速度很慢,比不上圣徒攻擊無人機,甚至連宣教士級護衛(wèi)艦的速度都有所不如,但是這不算什么,它可以操縱時間。
飛行器拼速度的本質是什么,就是贏得時間,但假如時間可以被操縱呢?
當閃耀金色光芒與瑩藍光芒的母艦核心出現(xiàn)在大屏幕中央,點亮圣母級無人機母艦艦橋所有人的眼睛與臉龐時,高登?隆巴德?lián)]出去的手停在半空,母艦港口彈射出的圣徒攻擊無人機也停在天空。
當然,它們不是真的停住,而是變得很慢,起碼對于外面的人來說很慢。
一片異度空間將圣母級無人機母艦籠罩在內,就像黏住一只飛蟲的琥珀,就像封住一頭恐龍的化石,就像埋葬一座城郭的洪流。
剩下的幾十艘戰(zhàn)艦看到眼前一幕,徹底失去反抗的信心,再顧不上什么忠誠,什么堅定,開始以最快速度向外潰逃,然后在這個過程被戰(zhàn)術機、獅鷲戰(zhàn)機與鳳凰戰(zhàn)機送入火焰地獄,化作火流星由天空墜落。
高登?隆巴德記錄了巡邏艦隊意氣風發(fā)的時刻,卻沒有機會記錄下兵潰千里的一幕。
………………
天空的戰(zhàn)斗雖然還沒有畫上句號,對于軌道管理局的人來說,卻已經注定失敗的結局。
在奈斯特大陸最南端一處群山環(huán)繞的盆地中央,代號“阿瑞斯”的地基防御系統(tǒng)正在向星球外層空間激射出一道又一道銀白色光束。
不同于天基防御武器,地基防御武器的作用范圍多在大氣層-低空軌道這一區(qū)間,很少有可以攻擊深空目標的設施,這是因為需要克服的阻力太多,地球引力、磁極、大氣層的對流、自然風、空氣濕度、磁層與電離層的電離體……等等因素都會對武器系統(tǒng)的準確率產生一定程度的影響。
一般而言,可以對星球外面的深空領域造成威脅的地基防御武器大多以導彈方式存在,很少有動能武器和粒子束武器。
當初唐方在蒙亞帝國的時候。雅丹公爵之所以敢于在地面搭建超大口徑重粒子炮,是因為直接從地核抽取原料,經由許多磁能單元加速,這才獲得足以沖破星球大氣,抗衡磁場干擾的能力。
“卡布雷托”沒有那樣的大手筆,這并不是說贊歌威爾沒有實力那么做。因為他不需要。“阿瑞斯”地基防御系統(tǒng)是由布置在奈斯特大陸各處,共計上百門大口徑中子炮組成的超大范圍武器系統(tǒng)。
由于中子的惰性特質,以高能中子匯聚的粒子束不會受到星球磁場影響,再配以軟化大氣層的氣象調節(jié)導彈,可以制造出一個相對適宜的攻擊環(huán)境來支撐“阿瑞斯”地基防御系統(tǒng)成為星球防御陣線最為閃耀的一顆明珠。
眾所周知,等離子武器與激光武器對于主權國家而言,還位于剛剛走出實驗室,初步進入軍事領域,尚未普及的一項科學產品。而中子炮、陽電子炮這樣的武器。還只是實驗室科技,要想投入實戰(zhàn),仍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從這一點來看,可想而知“阿瑞斯”地基防御系統(tǒng)有多么強大。在其他主權國家還在為如何約束中性粒子而傷腦筋的時候,圖蘭克斯聯(lián)合王國已經將它們投入實戰(zhàn)。
就像圣喬治級動力裝甲、迅雷級偵查無人機、升級版圣母級無人機母艦的研發(fā)過程,這樣的成功自然少不了上帝武裝的技術支援。
其實“阿瑞斯”地基防御系統(tǒng)在官方簡報中被說成是一種導彈防御系統(tǒng),許多人也是這么認為的,因為在“阿瑞斯”地基防御系統(tǒng)所屬幾個地面基地搭設有許多導彈設施。但就像圣母級無人機母艦所玩花樣。“阿瑞斯”地基防御系統(tǒng)同樣是一個掛羊頭賣狗肉的軍事項目。
今時今日,它終于揭開面紗。露出真實面目。
群山之上,一顆顆水晶球般的量子雷達出現(xiàn)在密林間隙、靠近山頂?shù)钠降厣?。一臺又一臺防空導彈發(fā)射器緩慢轉動,將周圍空域納入防御范圍。
在群山環(huán)繞的盆地中央,用以發(fā)射深空導彈的地下發(fā)射井打開,推送至地面的卻是一根又一根是銀光閃爍的方形炮管,單是伸出地面的部分便有二十多米長。在電子控制系統(tǒng)的調節(jié)下,向著微微偏北的湛藍蒼穹射出一道又一道銀白光束。
在這座軍事基地,從盆地中央到環(huán)嶺山巔,這樣的中子炮足有12門,而整個“阿瑞斯”地基防御系統(tǒng)擁有類似的軍事基地12個。分部在“卡布雷托”全境。
也就是說,總計144門中子炮被部署在這顆星球上,以抵御來自高空軌道與外側深空的威脅。
如果將反應堆、中子源、增益模塊、諧振腔等設備都加在一起,一門中子炮的體積甚至超過某些小型空間站。毫不客氣的說,軍方幾乎將整個盆地乃至周圍的山嶺區(qū)域挖空,才建起這么一座軍事基地。
不得不說,贊歌威爾還是很在意自己的老命的,只是國王陛下無論如何沒有想到,會在那樣的時刻,以那樣的方式,被唐方一劍刺死。
當然,“阿瑞斯”地基防御系統(tǒng)并不會因為它們的王已經歸天而失效,當天行者衛(wèi)隊出現(xiàn)在“卡布雷托”外側虛空,以橫掃之勢擊潰衛(wèi)戍艦隊的時候,這些地底潛藏的魔獸在伊麗莎白的命令下露出了它們的獠牙。
這給天行者衛(wèi)隊帶來了強大的壓力,根本無法靠近星球軌道,只能依靠游走的方式,一點一點蠶食衛(wèi)戍艦隊的力量,同時也被“阿瑞斯”蠶食。
用天行者衛(wèi)隊的兵力來換取衛(wèi)戍艦隊的兵力,這樣的交換絕對是一樁虧本買賣,但是吉爾科特別無選擇。
他必須為亨利埃塔與唐方贏得撤離“卡布雷托”的時間,哪怕為此搭上整個天行者衛(wèi)隊,也在所不惜。
就像賽克?巴卡爾從“那賽羅”救出的那些孩子一樣,天行者衛(wèi)隊從指揮層到一般船員,都是娜塔莎軍事學院培養(yǎng)出的人才,絕大多數(shù)人都沒有貴族背景,沒有家族財富,他們大多來自艱苦的單親家庭,或者直接就是社會孤兒。
這樣的身份背景讓他們具備普通軍人所沒有的堅忍與忠誠。亨利埃塔給予他們在這個世界存活下來的機會,他們回報給他自己的生命,這很公平。
所以,哪怕知道戰(zhàn)爭之子正在泰倫的帶領下由雷歐軍港趕來,他們也絕不會后退半步。
死亡是一件讓人害怕的事情,但是人類相比動物最偉大的地方,就是可以用感情控制自己的行為,用理智戰(zhàn)勝私欲,用勇氣克服恐懼。
天行者衛(wèi)隊的人,從來不缺乏勇氣。
與戰(zhàn)爭之子不同,他們不講忠誠,不講榮譽,不講出身,他們只講感恩。
魯爾斯大公曾經做過這樣的點評,擁有這種軍魂的部隊缺乏爆發(fā)力,亨利埃塔沒有反駁,梅洛爾也沒有反駁,吉爾科特問了大公閣下一句話,“你相信人性嗎?”
天行者衛(wèi)隊或許真的沒有爆發(fā)力,卻一定有最耀眼的閃光。
就像有些人為后代留下許多財富,而另一些卻選擇傳承一份精神。
戰(zhàn)爭之子屬于前者,天行者衛(wèi)隊屬于后者。
同樣的,贊歌威爾面對國家局勢,自始至終貫徹一個“爭”字,而亨利埃塔卻偏向更溫和的“疏”字,這也是為什么一開始在唐方那里吃癟后,他可以及時轉變想法,也是為什么在梅洛爾死后做出放棄權力,尊重時代變遷這種選擇的原因。
吉爾科特不知道唐方心里怎么想的,直到亨利埃塔回歸“鏡光號”,就在老頭兒抱著梅洛爾的尸體大哭的時候,天行者衛(wèi)隊迎來了老對頭戰(zhàn)爭之子。
但是令人不解的是,本該配合戰(zhàn)爭之子,給予天行者衛(wèi)隊致命追擊的“阿瑞斯”突然下線停運。
包括衛(wèi)戍艦隊指揮層、帶領戰(zhàn)爭之子剛剛到場的泰倫親王,都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奇怪來自地面的支援火力為什么突然停止了。(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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