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血色之扉
話音一落,前面的阿羅斯猛地一步踏出,爆起一腳,“噗”的一聲踹在禿頂壯漢的胸口。只聽“嗚”的一聲,禿頭整個人倒飛而出,“嘡啷”一聲撞在鐵欄上,頓時疼的呲牙咧嘴,一屁股坐倒在地。
旁邊那名手拿匕首的男子瞳孔一縮,刀交右手,猛地向前一刺。不等阿羅斯反應(yīng),旁邊克蕾雅卻是冷哼一聲,一提裙擺,纖細(xì)修長的美腿向上一撩,一勾,使勁纏住男子的手臂,用力一擰。
“咯吱?!惫趋勒蹟嗟穆曇繇懫稹?br/>
“啊……”只聽一聲殺豬般的慘叫,男子腿一軟,一下跌坐在地。至于那柄滑落的匕首,則被姑娘一把接在掌心,而后收膝一跪,小腿緊緊壓住男子胸膛,后將匕首一旋,倒握刀柄往下一劃,直接橫在男子的喉嚨處。
第三名紋身男子好似被眼前這一幕嚇呆了,等他回過神,待要還擊的時候,唐方的拳已經(jīng)轟在他的臉上。
滿是橫肉的臉頰蕩起一道肉波,巨大的沖擊力沿著頜骨四下蔓延,大腦震蕩產(chǎn)生的暈眩感讓他感覺一時間天旋地轉(zhuǎn)。甜腥味由松動的牙齒處涌出,眨眼功夫彌漫整個口腔。
“咣啷?!敝钡酵d頭一樣撞在鐵欄上,紋身男子這才回過神來,一臉驚愕的望著面前三人。
唐方低頭瞥了躺在地上哀嚎的三人一眼:“這回認(rèn)識我們了嗎?”
不等后面二人說話,被克蕾雅制住的夾克男子磕磕巴巴的道:“認(rèn)……認(rèn)識了,請……請進(jìn)。”眼前的女孩兒剛才還一副小家碧玉的嬌柔模樣,一轉(zhuǎn)眼的功夫竟然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被嚇壞了,跟敵對勢力火并的時候都沒有像眼前這么怕過。
“哼?!笨死傺抛笳葡蛳乱慌模枇φ酒鹕?,抖手將匕首往后一甩?!斑恕钡囊宦暎浅>珳?zhǔn)的跌進(jìn)一個垃圾桶內(nèi)。
唐方冷冷打量幾人一眼,邁步走進(jìn)“血色之扉”,阿羅斯與克蕾雅快步跟上,先后沒入那片嘈雜的時空中。
全程目睹門前一幕的幾名癮君子駭然對望一眼,心中俱都升起一個念頭。今晚,血色之扉有好戲瞧了。
眼見三人消失在門口,被克蕾雅打翻在地的夾克男掙扎著站起身,走到鐵欄處將另外二人一一攙扶起來。禿頭咧著嘴道:“這三個家伙到底什么來歷?媽的,敢來這里撒野?!?br/>
他旁邊的同伴鼓動一下腮幫子,“噗”的一聲吐出一口血沫:“絕對不是附近街區(qū)的人,看身手,或許是當(dāng)兵的,也可能是‘鉆頭’那伙人雇來尋釁滋事的?!?br/>
夾克男抱著斷掉的右臂,眼中兇光一閃:“反正老大就快到了,不管他們是何來歷,既然趕來血色之扉鬧事,必須要讓他們嘗嘗咱們‘金羊毛’的厲害?!?br/>
“臭娘們兒,敢拿刀威脅我?待會兒讓你嘗嘗大爺?shù)氖侄??!?br/>
“嘿嘿。”另外兩人不知想到什么,盡皆露出一臉奸惡的笑容。
……
做為雷克托首都,文登巴特的著名黑惡場所“血色之扉”,其之所以能屹立多年不倒,除了后臺強(qiáng)硬,老板與警察局、市政廳官員關(guān)系密切外,經(jīng)營有方,也算是一個重要原因。
進(jìn)門后有一條樓梯直通地下,是那種復(fù)古的鋼鐵結(jié)構(gòu),腳踏在上面發(fā)出“當(dāng)當(dāng)”的金屬音色,對大多數(shù)喜愛暴力元素的人有一種特殊的吸引力。
地下一層是一個類似夜場性質(zhì)的酒吧間,一些渾身散發(fā)著汗臭,或是酒氣的男人們圍坐在吧臺卡座間劃拳,大笑,乃至大聲罵著臟話。穿著皮褲、黑絲,比基尼,亦或直接半裸上身的妖艷女郎們則醉眼朦朧的嬌笑著,間或?yàn)樗齻兩磉吙嬷疰?,帶著金表的大小頭目遞上一杯烈酒,一支煙。
冷氣開得很大,但這絲毫抑制不住大廳內(nèi)的火熱,喧囂的音符四下狂飆,舞臺上的鋼管舞女郎已經(jīng)脫去全部衣物,隨著搖滾樂的旋律,拼命扭動著腰肢,迷離著雙眼,做出一個又一個誘惑動作。
有人叫好,有人罵著婊.子,還有人將杯子里的酒潑到她們身上,或者兩指夾住一張鈔票,塞到母.狗般爬到眼前的女郎一對肥碩的奶.子間。
粗鄙與**在這里匯聚,整個房間就像一個人性放大鏡,將人類骨子里的負(fù)面情緒放大再放大。當(dāng)然,在某種意義上來講,倒也不失為一個排解生活與工作壓力的好去處。
環(huán)視全場,不見格蘭特與豪森的身影,唐方三人又繼續(xù)往下層走去。
來到地下二層,還沒進(jìn)入正廳,便聽得一陣夾雜著怒罵、尖叫,以及幸災(zāi)樂禍的嘈雜聲響由前方傳來。
正廳門前半蹲著兩個煙鬼,唐方三人走來的時候,正一面吞吐著煙氣,一面破口大罵:“艸,哪里來的冒失鬼,把老子害慘了?!?br/>
“可不是,真tm的晦氣?!?br/>
“……”
借著燈光好奇地打量二人一眼,唐方陰著臉走進(jìn)正廳。
-2層是一個比樓上酒吧間更寬敞的地下大廳,其實(shí)說是廳,倒不如說是場,一個賽場,暴力,熱血,野蠻的賽場。
中央是一個突出地面半人多高的拳臺,樁柱上纏著帆布繩。臺下是觀眾席,由中央一直延伸到墻壁,粗略估計(jì)足以容納數(shù)百人。
“豪……豪森?”說話的是克蕾雅,姑娘捂著嘴,一臉驚疑的望著拳臺上那個鐵塔般的人影喊道:“他干嘛呢?”
干嘛?那還用問。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說的就是他。指定是這貨看到拳臺心癢,這才跑上去跟人干架。
“狗改不了吃屎!”阿羅斯冷冷說道。
拳臺上,豪森正將對手逼進(jìn)角落,直拳,擺拳,刺拳,組合拳……出拳簡單有效,狂風(fēng)驟雨般落在對手的身上。
“他……他是一名拳手?”克蕾雅嘴巴張成一個o型,有些意外的看著臺上的豪森。
“拳手?我看稱呼他惹禍精更貼切一些?!卑⒘_斯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二人說話的當(dāng)口,拳臺上的打斗已經(jīng)到了尾聲,那名比豪森還高半個頭的家伙一個招架失誤,被豪森一記上勾拳打在下頜,緊接著,左勾拳跟進(jìn),“咚”的一聲將對手重重打倒在地。
裁判快步上前,開始倒數(shù)計(jì)數(shù)。豪森高舉雙手,朝著四周觀眾席發(fā)出聲聲怒吼。
然而,迎接他的是咒罵,噓聲,乃至……拖鞋!觀眾席上的男男女女們?nèi)呵榧^,惡毒的叫罵幾乎將豪森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一遍。
“.,off!”
“yther,hole!”
“……”
“為什么他贏了還挨罵?”克蕾雅一臉不解。
“這誰知道。”唐方猛一低頭,發(fā)現(xiàn)拳臺下面正有一個人朝著上面大聲疾呼,仔細(xì)一瞧,正是格蘭特。
“走,過去看看?!闭f完,唐方領(lǐng)著二人快步走向拳臺。
許是注意到三人走來,亦或聽到克蕾雅的招呼,格蘭特長長松了一口氣,待唐方走近,一臉無奈地苦笑道:“你們可算來了?!?br/>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阿羅斯瞄了拳臺上的二貨一眼,沉聲問道。
格蘭特嘆了口氣,徐徐道出事情經(jīng)過。原來二人在前面街區(qū)一家小酒吧喝酒的時候,豪森聽到兩個家伙在談?wù)撌裁慈瓝舯荣?,隨即來了精神,一來二去跟那兩人混了個熟絡(luò),繼而結(jié)伴來到這里。
一開始他跟格蘭特信誓旦旦的保證只是看看,絕不惹事。哪知道三杯貓尿下肚,又被臺上臺下的氣氛一激,這貨登時找不到北,直接從觀眾席爬上拳臺,跟兩名拳手混戰(zhàn)在一起。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在場所有人,整個會場亂成一團(tuán)。那兩名帶路的小混混一見事情鬧大,立刻趁亂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后來,在裁判與“血色之扉”管理人員的維持下,場面慢慢平靜下來。不知出于什么考慮,他們并未驅(qū)逐豪森,反而派出手下拳手與他上臺搏斗。
至此,三人算是大體搞清了事情經(jīng)過。結(jié)合臺下觀眾的叫罵,以及“血色之扉”管理者的所作所為來看,唐方想到了一個可能。
一般而言,像這種地下拳壇,對戰(zhàn)的拳手多是來自不同團(tuán)隊(duì),而比賽場地的提供者又是另外一股勢力。
比賽場地提供者以售賣門票,開設(shè)賭局等方式獲取利潤,然后再將利潤的一部分做為參賽費(fèi)、獎金的形勢給予拳手及其經(jīng)紀(jì)人。
從觀眾的人數(shù),場地的設(shè)置來看,像這種拳擊比賽,血色之扉應(yīng)該舉辦過很多次,早已是駕輕就熟。至于對戰(zhàn)拳手的實(shí)力強(qiáng)弱,想必也摸得一清二楚。當(dāng)然,看臺上這些觀眾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在這樣的背景下,血色之扉應(yīng)該很難獲得巨額利潤。
然而,豪森的出現(xiàn)是一個變數(shù),也是一個機(jī)遇,如果能夠合理利用,或許會給他們帶來豐厚的回報。
觀眾們對豪森的能力并不了解,通常情況下,是不太可能把賭資押到他身上的。而血色之扉的資深顧問們則不同了,以他們的閱歷,通過觀察豪森的出拳速度、力道、步伐等因素,應(yīng)該能夠大致摸清他的實(shí)力。
如果能夠安排他加入對戰(zhàn),定然可以獲得更多的利潤。另外,豪森做為一名亂入者,血色之扉有充分的理由在他獲勝后拒絕支付獎金,這無疑又是一個好處。
綜上所述,出現(xiàn)眼前的一幕,倒也不足為怪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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