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你們都很討厭
阮甜甜掛完電話,站在路邊呆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干了什么事。
她竟然非常直白地告訴陸執(zhí)自己喜歡他。
阮甜甜雙手捂住自己的臉,默默蹲下了。
她這算告白失敗嗎?
十年后的陸執(zhí)在電話里不是信誓旦旦地說自己喜歡她嗎?
被喜歡自己的人告白不應該很開心嗎?
為什么要跑啊?
難道說陸執(zhí)高中還沒喜歡自己?又或者因為自己總是跟著他,他開始討厭自己了?
阮甜甜揉揉眼睛,看著人來人往的人行道。
陸執(zhí)真的走了,就算她剛才摔倒都沒有回來扶她一下。??Qúbu.net
膝蓋磕在了地上,沾了些灰,好在她今天穿了褲子,沒有摔破皮。
阮甜甜拍了拍身上臟污,重新站起來。
她已經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對是錯,強行插一腳,提前進入陸執(zhí)的世界會不會適得其反。
阮甜甜抿了抿唇,低頭摳著自己的指甲蓋。
要不然就這樣算了,陸執(zhí)說了,就算自己不理他,陸執(zhí)以后也會娶她的。
以后在一起就好啦。
阮甜甜挪著步子,緩緩走回學校。
不應該這么急的,她想。
-
下午,陸執(zhí)卡著上課鈴從教室后門竄到自己座位上。
阮甜甜正趴在桌子上睡覺,這會兒剛被鈴聲吵起來,正迷茫地看著周圍。
胡喬揉了揉阮甜甜印著布料花紋的小臉:“醒醒困,要上課了。”
阮甜甜仰著臉被胡喬亂揉了一通,睡眼惺忪地回過頭去看陸執(zhí)的位置。
陸執(zhí)剛把課本拿出來,心虛地抬眼往前看,一不小心兩人就對上了目光。
幾乎是同時,兩個人都把頭錯開了。
就像是一場局部有雨的夢。
教室里八十多個排列整齊的人,可帶著水汽的雨云只飄在了陸執(zhí)和阮甜甜頭上。
曖昧的小雨淅淅瀝瀝的下著,把兩個人都淋了個透。
周圍氤氳著水汽,只有他們倆知道。
阮甜甜撅著小嘴,悶頭整理自己的桌面。
陸執(zhí)打開書本,視線越過窗子,定格在了教學樓外梧桐樹的樹梢上。
十月底的深秋中午,微風混著陽光,又緩又暖。
巴掌大的樹葉泛著黃,一片疊著一片,被風吹得晃了幾下,最終落了下來。
輕飄飄的,一路飄進陸執(zhí)的心里。
老師已經走上講臺,全班起立鞠躬,拖長著聲音喊老師好。
陸執(zhí)個子高,看得遠。
視線越過一顆顆烏黑的小腦瓜,精準的鎖定在了阮甜甜的那一顆上。
阮甜甜扎著馬尾,粉色的頭繩,上面像是墜了小花,看不清楚。
似乎是集合了所有十六七歲小女生所有的美好,阮甜甜就像她的名字一樣,又甜又軟。
多好的小姑娘,怎么會喜歡自己呢。
-
十一月初,運動會開幕,陸執(zhí)來學校走了個過場。
班主任的班會一結束,他就收拾收拾桌洞,卷著自己的十張奧數(shù)卷子出了教室。
阮甜甜哼哧哧地搬著一張桌子,走過樓梯。在某個拐彎處手上一滑,桌子就叮當亂響滾下了階梯。
阮甜甜驚叫出聲,彎著腰去追桌子。
樓梯還沒下到一半,抬眼就看到了抓著樓梯扶手去而復返的陸執(zhí)。
陸執(zhí)抬腳抵住桌子,兩手按在邊緣,把桌子抬到了樓梯平臺上放好。
阮甜甜耷拉著腦袋,跑過去捏住桌子一角,低聲說了謝謝。
“桌子男生會搬。”陸執(zhí)想不通為什么會讓阮甜甜一個女生去搬運動會需要的桌子。
“他們去搬礦泉水了。”阮甜甜聲音悶悶的,帶著不開心。
見陸執(zhí)不再搭話,阮甜甜更郁悶了。
自從上次她在食堂門口一沖動把自己的心事說出去后,她就覺得自己沒臉見陸執(zhí)。
后來不管十年后的陸執(zhí)在電話那頭怎么安慰,都提不起勁來。
十年可以改變很多東西的吧,比如喜歡上一個不喜歡的人。
阮甜甜手指捏著桌角,稍微使了些力氣往自己那里抽。
粉色的指甲泛了白,像她的心情,灰白一片。
桌子突然被人抬起,陸執(zhí)雙臂平舉,走下樓梯:“要搬到哪?”
阮甜甜手指交纏在一起,糾結了一會兒,還是乖乖跟了上去:“體育館。”
體育館外圍了片足球場,場外環(huán)著橙色的塑膠跑道,是田徑運動的主賽場。
人工草坪里夾雜著橡膠顆粒,踩上去不像水泥路那么硬。
阮甜甜在眾多班級木牌中一眼到了自己班級的,一路小跑跑了過去。
曹信和賀良玉一眾男士剛領完了兩箱礦泉水,正準備回去搬桌子。
見阮甜甜過來了,紛紛和她打招呼。
“你來的真是時候。”曹信笑著說,“你在這里看著礦泉水,我們去搬桌子。”
話音剛落,不知道從哪個人群中竄出來的陸執(zhí),把自己手上的桌子放在了眾人面前。
“陸哥?”曹信從好奇,“你不是不來嗎?”
陸執(zhí)把亂了的試卷整理好:“就走。”
“走什么啊?”賀良玉推開曹信,“老晏不說了運動期間不準走的嗎?”
他這純粹是沒事找事,說完之后心虛地瞟了一眼阮甜甜。
阮甜甜不像之前護著陸執(zhí)。她似乎壓根沒有在意他們這次的紛爭,此時正蹲下身子把礦泉水拆開,一瓶一瓶放進桌洞內。
然而陸執(zhí)卻把手上卷子翻來覆去,抬起眼皮看了賀良玉一眼,似乎笑了一下。
“我今天就走了,怎么樣?”
赤果果地挑釁。
賀良玉像顆炸藥,頓時被點燃爆炸:“怎么樣?!你說怎么樣?別攔著我,我今天非要……”
衣角突然被人拉住,賀良玉低頭一看,是皺著眉頭的阮甜甜。
她低聲道:“你好討厭。”
賀良玉哽了一下,像是迎頭潑了盆冷水,他的明火暗火全被滅的干干凈凈。
“你什么時候看我不討厭?”賀良玉心里委屈,表面上卻仍然是一副怒火沖天的模樣,“你就看他不討厭。”
突然被cue的陸執(zhí)心上微動。
“你們都很討厭。”阮甜甜認真地說,“你第一討厭,他第二討厭。”
-
陸執(zhí)總算明白“女人心海底針”這句話的意思了。
僅僅幾天時間,他就從阮甜甜喜歡的人到她討厭的人。
還是第二討厭,第一都占不上。
他坐在人貨車的副駕上,腦袋抵著車窗睡覺。
“小小年紀,天天皺著個眉。”正在開車的江陣咬著煙頭,目視前方絮叨著,“有句話說得好,愛笑的人,運氣都不會太差。”
江陣四十出頭的年紀,三十出頭的臉,二十出頭的身材,是鎮(zhèn)著店的人物。
如果江陣沒那么愛笑一些,嘴沒那么碎一些,走得就是陳小春版古惑仔那款路。
然而此人偏偏長了雙愛笑的桃花眼,每天遇見了都能聽他啰里八嗦上一堆破事。
某天他突然中了邪似的,說要跑去紋身,一干小弟都以為江陣改了性子,紋一條大花臂來壯壯氣勢。
結果人家紋了四頭豬上去。
曹信不明所以上去詢問,江陣好脾氣地指著紋身跟他介紹:“這是小豬佩奇,這是他的弟弟喬治,這是他的爸爸,這是他的媽媽……”
至于紋身的原因,是她家兩歲大的閨女喜歡。
黑老大從戀愛腦活成了女兒奴,現(xiàn)在越來越有變成老媽子的趨向。
陸執(zhí)懶得聽江陣廢話。他裹了裹自己的外套,歪過身子繼續(xù)睡覺。
他的運氣從生下來就差到了極點,而且一路走負,從未被幸運女神眷顧過。
時間久了,也就習慣了,那些雞湯玄學什么的,從沒期望過。
“我說你小子是不是到叛逆期了。”江陣斜眼看了看身邊蜷成一團的少年,“煩什么啊,這趟貨跑了能有個好幾千,開心不?”
“嗯。”陸執(zhí)點點頭,“真開心。”
真是敷衍到了極致,連語氣都懶得裝一下。
江陣嘖了一聲:“沒到叛逆期,那就是想女人了。”
被壓中心事的陸執(zhí)猝然睜開眼,他頓了一瞬,企圖用咳嗽聲壓住自己的本能反應。
“還真想女人了?”江陣對于自己猜中陸執(zhí)的心事十分開心,“沈黎那老狐貍要得手了?”
陸執(zhí)無語:“沒有。”
“沒什么沒。”江陣越聊越開心,“要不然就是阮家那個寶貝丫頭?那天她跑來店里為你彈鋼琴的事可傳遍了。”
什么叫為他彈鋼琴?
陸執(zhí)皺眉。
這寶貝丫頭今早剛說討厭他。
“都說了沒有。”陸執(zhí)把外套的帽子戴上,遮住了大半張臉,“我就是累了。”
江陣嘖嘖幾聲:“青春啊,大好的時間,不談戀愛可惜了。”
歪理一套一套的,說得就跟真的一樣。
陸執(zhí)十分擔心江陣女兒的日后教育。
“喜歡就去爭取,別想什么有的沒的。”江陣一個轉彎,車子駛下高速,“人活一輩子,有些事,寧愿做過了再后悔,也不要不做留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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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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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