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 哭唧唧
賀良玉親夠了,抱緊了,把小姑娘酸澀的淚全吻進嘴里,默默咽下。
胡喬曲著手臂,抵在了男生的胸前。
她眸中含淚,眉頭緊擰,唇瓣被允出血色,顯得楚楚可憐:“賀良玉…你能不能尊重我?”
賀良玉看著眼前姑娘,圈著她的手臂縮得更緊了些。
男生幾乎是咬著后槽牙,惡狠狠道:“我沒把你抓起來鎖著就已經(jīng)很尊重你了。”
胡喬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你是不是瘋了?”
賀良玉眸中猩紅:“你快把我弄瘋了。”
“被人拒絕你就發(fā)瘋?”胡喬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來,“被阮甜甜拒絕你發(fā)瘋,被我拒絕你也發(fā)瘋?”
賀良玉也是夠慘,心里就進過這兩個姑娘,一個比一個倔。
“你是介意我喜歡過阮甜甜?”賀良玉問。
“你的風流史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胡喬眼睛睜大,也泛了紅,“我拒絕你就是因為我不想。我不想跟你接吻不想跟你上床不想跟你聯(lián)系不想每天都看到你,麻煩你退出我的生命,不要打擾我的生活,你聽懂了嗎?”
賀良玉聽到了,但是他不想懂。
他這輩子從未被人說過這種話,尤其是自己喜歡的女孩子。
他憤怒又絕望,悲傷又痛苦。
心臟像被撕裂開來一樣,滿腔的痛楚疾馳著呼嘯而來,一波又一波打在他的眼里、鼻腔、喉管。
胡喬呆愣愣地看著,眼前的男生竟然落下淚來。
“胡喬。”
他紅著眼眶,沙啞著嗓音,一字一字重重地念她的名字。biqubu.net
即使在阮甜甜生日那天,喝醉了的賀良玉,也不像現(xiàn)在這樣可怕。
胡喬嚇得渾身發(fā)抖,一動不敢動。
“你在報復我。”
賀良玉每說一個字,就要張口大力地換上一口氣。
他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調(diào)整呼吸,才能稍微控制自己的淚水沒那么洶涌。
“我現(xiàn)在這樣你滿意了嗎?”
胡喬搖頭,她從未這樣想過。
“你這么喜歡我,怎么可能放我走?”
賀良玉話里帶著濃濃的鼻音,沉著而又嘶啞,淚水順著臉頰,滴落在胸前衣料上。
“我都這樣了你還鬧什么別扭?一定要讓我跪下來求你嗎?!”
胡喬的唇微微長著,半晌溢出一聲詫異的笑來。
“mr.darcy.”她輕聲道。
賀良玉沒聽懂這句鳥語。
“放開我。”胡喬垂著眸子,不想掙扎,“你不是說我不會放你走嗎?”
賀良玉沒有動作。
胡喬抬起一只手,捧住賀良玉的臉,閉上眼輕輕在他唇上親了親:“賀良玉,放開。”
指間沾上了男生的淚,濕漉漉的,像他的心。
賀良玉垂眸看著胡喬的手,聽話的放開了。
胡喬轉身就走。
姑娘的發(fā)絲輕甩,賀良玉瞳孔瞬間縮小。
“胡喬!”
他大聲喊著她的名字,上前一步緊緊抓住她的手腕。
他從未這么怕過,哪怕在知道阮甜甜和陸執(zhí)真的心意相通之后。
高二的十七歲,他拎著水桶,扯了扯胡喬的馬尾。
“阮甜甜有沒有跟你說些什么?”
那時候的胡喬跟他還不熟悉,嘟嘟囔囔著不知道。
后來,他把胡喬惹急了,小姑娘脾氣爆,一拖把桿子打在他臉上。
賀良玉捂著臉蹲在墻角,聲音有些發(fā)哽,但還不至于落淚。
可是胡喬嚇得不輕,還真以為自己把他打哭了。
“賀良玉我錯了,你不要哭好不好?”十七歲的胡喬蹲在他的身邊,急著聲音安慰,“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回憶的畫面泛了黃,浸在腦海里,逐漸被淹沒。
“別走。”
賀良玉痛苦地閉上眼睛。
這是他能做到的最后的懇求。
胡喬死死咬住下唇,眸子眼淚奔涌而出。
她不敢回頭,只能吃力地用另一只手拂開那雙緊緊攥著她手腕的大手。
“再見了。”
胡喬的寒假只有一個年下。
日子剛過初八,她就拎著行李箱提前返校開始準備保研事宜。
“x大還是r大呢。”胡喬跟阮甜甜打著電話,“我覺得r大比較穩(wěn)一些,可是又想沖一沖x大。”
阮甜甜“哇”了一聲:“喬喬你好厲害啊,這兩個我都考不上。”
“你家陸執(zhí)呢?”胡喬問。
“他不考研。”阮甜甜說,“他急吼吼地要出來掙錢,攔都攔不住。”
胡喬笑:“掙錢娶你啊”
阮甜甜也笑嘻嘻:“你的學長呢?”
“沒了。”胡喬語氣輕松,“你應該看得出來吧,全托賀良玉的福。”
阮甜甜尷尬一笑:“你不跟我說,我就看不出來。”
“我這不跟你說了嘛。”胡喬道,“以前跟你保證過有喜歡的人就告訴你,現(xiàn)在遲了幾年,不算食言吧?”
阮甜甜輕輕“嗯”了一聲,隨后問道:“喬喬,我今年去他家了,他和陸執(zhí)喝了好多酒,陸執(zhí)說他真的很喜歡你。”
胡喬舒了口氣:“嗯,我知道。”
“為什么呢?”阮甜甜問,“喜歡就在一起啊。我和陸執(zhí)不就是這樣嗎?”
胡喬仰頭望天,看著云彩幾朵:“賀良玉從來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我很累了,不想教他。”
大三下半學期,胡喬幾乎是把屁股釘在了圖書館。
一瓶酒一包煙,一道積分做一天。
她和數(shù)學每天纏綿,閉上眼睛都是級數(shù)無窮無盡的公式定義。
我要死了。
胡喬在四月的初春發(fā)了條動態(tài)。
于是學長踩著桃花,飄飄然回到了學校。
“我好久沒碰球拍了。”胡喬單手握拍,起跳打了一個漂亮的扣球。
學長額前的發(fā)被汗水打濕,手臂緊繃的肌肉線條均勻健康,在空中劃出一個完美的弧度,一聲悶響又把球打了回去:“天天坐著,不出來跑跑嗎?”
“懶得出來。”胡喬氣喘吁吁道。
學長大笑:“那今天怎么出來啦?!”
網(wǎng)球沒過網(wǎng),胡喬屁顛屁顛去撿球。
“那不是看你回來了嘛!”
小姑娘穿著單薄衛(wèi)衣,衣袖挽至手肘,露出白皙纖長的小臂。
“什么時候畢業(yè)答辯?我去旁觀漲漲見識。”
“六月底吧。”學長擰開瓶蓋,喝了口水,“到時候給你信息。”
“學長你不考研太可惜了。”胡喬坐在他的身邊,“我還以為你會走學術派呢。”
“不想念了。”學長弓腰,手肘撐著膝蓋,轉過臉看她,“你呢?決定好哪個學校了嗎?”
“r大。”胡喬說,“嘻嘻,我懶,我沖不動了,我選擇保研。”
“嗯。”學長抬手,笑著拍了拍胡喬的腦袋,“在圖書館不出來的人還懶?這學校沒勤快的人了。”
胡喬笑著撓撓自己后腦勺:“想著臨畢業(yè)再撈上一筆獎學金,就不愁研一的學費啦!”
當初還在抱怨數(shù)學題沒人教的小姑娘,現(xiàn)在優(yōu)秀得閃閃發(fā)光。
“我要再去個沒人的地方。”胡喬伸長胳膊,擴了擴胸。
“再?”學長歪頭,面露疑惑。
胡喬放下手臂,輕輕笑了:“再。”
再離開一次,再重新開始。
六月初,胡喬還在想著學長的答辯日期已經(jīng)定下來了。
還沒來得及等她去問,那邊的電話就已經(jīng)過來了。
“胡喬你在哪?”學長問。
語氣有點嚴肅,像是要跟她說什么大事。
胡喬走到走廊,小聲道:“在圖書館呢,怎么啦?”
學長語速極快:“我現(xiàn)在就去圖書館,大概五分鐘就到,你現(xiàn)在就可以下樓了。”
胡喬不明所以,但是通過學長語氣總覺得事情嚴重,于是乖乖地應下,掛了電話就下了樓。
“學長,怎么了啊?”胡喬看著學長緊皺的眉,有些擔心。
學長沒說話,摘了耳上的藍牙耳機遞了一個給她。
胡喬接過來,戴在耳上。
“你跟我去銀行…給我卡…”
“…你給我轉一百萬…我立刻就來見你…”
“喬喬…你就是吃醋…你累不累啊…”
“賀良玉…你喜歡我嗎…”
這是一通錄音,具體來說是一通斷章取義經(jīng)過處理后的錄音。
“是真的嗎?”學長問。
胡喬摘了耳機,有些發(fā)懵地看著學長:“這個…你從哪弄的?”
“昨天晚上匿名發(fā)給我的。”學長斟酌道,“還說了一些…有關于你不好的話。”
胡喬點點頭:“你昨晚怎么不告訴我?”
“我昨天查了匿名者的ip,找到她了。”學長說。
“錄音是真的,但是處理過了,變成了另一種意思。”胡喬抬頭看著學長,“錄音的人是誰?”
學長沉默片刻,沒回答胡喬的問題:“那原來的意思,是什么?”
胡喬不語。
“不能說嗎?”學長握住胡喬的小臂,有些急躁,“如果沒什么事,你為什么不說?”
“有關賀良玉的事情我不想說。”胡喬轉身就要回圖書館,“其他的隨你想吧。”
“喬喬。”學長擋住胡喬的路,“你知道我沒那個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胡喬皺眉:“我和他沒關系,以后也不會有關系。”
學長:“那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我,是因為他嗎?”
胡喬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尖,內(nèi)心掙扎良久后才抬頭看著學長的眼睛。
“是。”
胡喬垂著的手微微握拳。
“我走不出去,所以學長以后也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作者有話要說:mr.darcy是傲慢與偏見的男主角,有錢有顏,愛上了不是特別有錢的女主伊麗莎白,但是他過不去那個坎,第一次告白的時候非常傲慢,就像賀良玉一樣,覺得自己都這樣了應該有所回報。
其實就是個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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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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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