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玉玉,真好使
“我都說了不知道,你再在我面前晃悠我也不知道。”
阮老爺子仰躺在晃椅上,瞇著眼睛轉(zhuǎn)核桃。
賀良玉坐在他身邊,打著哈欠給他扇扇子:“爺爺,她不是故意在你面前晃悠,她就是閑不下來。”
“有什么閑不下來的。”阮老爺子瞇縫起眼睛,“真出人命了,死的也是他老子,又不他小子。”
阮甜甜腳下一頓,氣得一跺:“爺爺!”
賀良玉翻了個白眼:“不就是電話關(guān)機了嗎?多大點事兒啊?萬一是手機沒電呢?”
“從昨天就開始關(guān)機了!”阮甜甜瞪他,“而且他爸爸正好出獄了,你不覺得太巧了嗎?”
“他爸局里常客,進進出出湊巧了又怎么樣啊,不挺正常嗎?”賀良玉用扇子指著阮甜甜,“你這是媽系女友吧?以后他買杯八寶粥你是不是還要擔心花生米堵他氣管啊?”
阮甜甜被賀良玉屁啦啪啦一通話給噎得呼吸不暢,還沒想著說什么話懟回去,就見阮老爺子一巴掌蓋在了賀良玉后腦勺上。
“我孫女誰女朋友?我允許了嗎?”
賀良玉瞬間笑開了花,殷勤地給阮老爺子扇扇子:“就是就是,什么女朋友,我說錯了。”
阮甜甜:“……”
干著急了幾個小時,陽光都沒之前那么刺眼。
賀良玉抱著半個西瓜掏空了四分之一,擦著嘴去衛(wèi)生間放水。
阮甜甜掐著點,在五點十三分給十年后的陸執(zhí)打去了一通電話。
“滴”
電話通了。
阮甜甜差點沒哭出來。
“陸執(zhí),你是哪一個陸執(zhí)啊?”
電話那邊的陸執(zhí)一頭霧水:“那個老的。”
阮甜甜一聽,憋了幾個小時的眼淚直接就落了下來:“你不見了…”
花了幾分鐘大致說清楚了前因后果,陸執(zhí)沉默了半晌,沒有應(yīng)答。M.??Qúbu.net
“你真去找你爸爸了?”阮甜甜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你不是說不會的嗎?”
“寶貝別哭。”陸執(zhí)緊皺著眉,深深嘆了口氣,“讓我去吧。”
阮甜甜一愣,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么?”
“攔不住的。”陸執(zhí)道,“我不告訴你就因為我知道這事沒得說。”
“可是…”阮甜甜徹底懵了,“你真的要,真的要…”
“沒事。”陸執(zhí)的聲音冰冷,“我會處理干凈。”
“這是干不干凈的事嗎?!”阮甜甜幾近崩潰,“你怎么能這么想呢!”
阮甜甜簡直不敢相信,陸執(zhí)竟然能把事情說的這樣簡單干脆。
她哭喊道:“你不能這么做,殺人是犯法的!”
陸執(zhí)似乎輕笑一聲,重復道:“沒事。”
兩人的距離的似乎被這一通電話無限拉長,阮甜甜拿開手機,看著正在通話的界面,仿佛不認識這個人。
陸執(zhí)也是這么想的嗎?
那個把她抱在腿上笑著親親她的陸執(zhí)。
“陸執(zhí)才不會。”阮甜甜眼淚一顆一顆往下掉,牙齒都在打顫,“陸執(zhí)不會殺人。”
“會的。”陸執(zhí)放緩了聲音,像是在哄小孩一樣輕柔,“因為我就是他。”
阮甜甜面無表情的掛了電話,捂住自己的嘴,緩慢地蹲下了身。
小姑娘哭得傷心,上氣不接下氣,可她又硬壓著聲音,仿佛下一秒喘串了氣,就能兩眼一翻暈過去。
在涼棚里隱約聽到一切的阮老爺子,終于睜開了那雙閉著的眼睛。
賀良玉站在阮老爺子后面,看著用手撐著,半跪在地上的阮甜甜。
“爺爺,幫幫他吧。”賀良玉道。
阮老爺子挑眉朝后看:“幫誰?”
賀良玉聳了聳肩:“幫我情敵唄。”
阮老爺子笑:“情敵進去了,你不高興嗎?”
賀良玉用下巴指指院子里哭得不成樣子的小姑娘,笑了笑:“她那樣您高興嗎?”
阮老爺子的目光移向院子里的阮甜甜,笑容逐漸收了起來。
他抬腳,邁進院門,蹲在自家孫女身前,干瘦的手抹掉小姑娘臉上的淚:“打通電話了?”
阮甜甜垂著臉,搖了搖頭,想說什么,可是嘴一張開,嗚咽就停不下來。
“十七歲,是個男人了。”阮老爺子把阮甜甜扶起來,“男人的決定,女人不要干涉。”
阮甜甜抬頭,看著自己永遠笑瞇瞇的爺爺對她板起了臉。
她顫著唇,似乎是不能理解。
“我要干涉。”阮甜甜一字一句說的清楚,“他錯的決定,我一定要干涉。”
阮老爺子這么大年紀,幾乎沒有這種嚴肅跟人講道理還被反駁回來的時候。
他臉上沒笑,賀良玉心上一緊。
“小丫頭電視劇看多了。”阮老爺子道,“你以為你到場哭幾聲他就收手了?”
阮老爺子摸摸阮甜甜的臉:“那樣的孬種,爺爺不認。”
在商界叱咤多年的老狐貍,不僅滑,更是狠。
“那是犯法的。”阮甜甜抖著聲音。
“甜甜啊。”阮老爺子轉(zhuǎn)過身,緩慢而又疲憊地坐回搖椅上,“你跟你爸爸簡直一模一樣。”
“不是,你問出來啥了你就往外跑?”賀良玉拉住阮甜甜的胳膊。
“找人啊!”阮甜甜人一張小臉全是淚水,一甩頭的功夫甩過來一滴滴在賀良玉手背上。
賀良玉把那滴眼淚抹掉,小聲道:“至于嗎…”
阮甜甜不理他,掏出手機給陸執(zhí)打電話。
她看了一眼通話記錄,剛才那通電話打了十八分鐘,掛段時間在半小時內(nèi),應(yīng)該還能打通。
“喂,陸執(zhí)。”阮甜甜吸吸鼻子,整理好自己的情緒,“你告訴我,地點在哪?”
賀良玉驚訝地把耳朵湊近手機:“電話打通了?”
陸執(zhí)靜了片刻:“我不知道。”
“你知道。”阮甜甜壓抑著快要溢出的哽咽,“你在那個世界,是不是…是不是已經(jīng)…”
陸執(zhí)輕輕“嗯”了一聲。
阮甜甜捂住眼睛,像是咳嗽般嗚咽著。
一邊的賀良玉莫名其妙:“哪個世界?我怎么什么聲音也聽不到啊?”
“我不知道你能怎么勸,我自己都不知道要怎么勸。”陸執(zhí)分析著,“除非你以死相逼,不過你自殺應(yīng)該不會成功。”
阮甜甜看看身邊的賀良玉,無話可說。
“不用你想怎么勸。”阮甜甜咬著下唇,“你只要告訴我在哪。”
賀良玉的耳朵都快貼到阮甜甜臉上了,依舊沒有聽到哪怕丁點聲音。
“你在和誰打電話?”賀良玉問。
“英倫國際私人會所23樓。”阮甜甜掛了電話,仰頭看向賀良玉,“你能進去吧。”
這是句肯定句,不是疑問句。
賀良玉抬手攔下一輛出租車:“走。”
臨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私人娛樂會所,賀良玉幾乎都是會員。
“23樓今天關(guān)了。”賀良玉把手機在手上轉(zhuǎn)了一圈,“嘖”了一聲,“果然有事。”
阮甜甜更加肯定了:“陸執(zhí)肯定在里面。”
賀良玉看著阮甜甜,玩味道:“誰告訴你的?這種會所可都是我爸他們才會去的。”
阮甜甜不答,賀良玉收起臉上的笑:“剛才那人是誰?”
車外穿景物飛馳而過,阮甜甜掙扎數(shù)秒:“我不能告訴你。”
“那我不帶你去。”賀良玉翹起二郎腿往車坐靠背上一癱,好似十分無所謂一般,“萬一有人在那邊等著甕中捉鱉,阮爺爺那邊我怎么交代?”
他把臉移向窗外,故意不去看身邊姑娘。
“他是陸執(zhí)。”阮甜甜十指抓住自己裙擺,“是十年后的陸執(zhí)。”
“抱歉賀先生。”
經(jīng)典雅致的大廳內(nèi),穿著一身制服正裝的迎賓小姐給賀良玉鞠了一個九十度的大躬。
“今天23樓不對外開放。”
賀良玉眼睛一瞇,拉著阮甜甜就往里闖。
有保安禮貌性的用手臂攔住他:“賀先生您可以選擇別的…”
“老子每年往這里砸這么多錢,我看今天誰敢攔我。”賀良玉一改往日嬉皮笑臉,推開保安態(tài)度強硬,“23樓哪個大牛?讓他下來說話。”
這明顯過來找事的。
電梯直接被鎖住,保安門拿著對講機嘰里哇啦不知道在說什么。
手上突然被賀良玉一捏,阮甜甜看往走廊盡頭,和賀良玉對視一眼。
“跑!”賀良玉突然放開手。
阮甜甜跟兔子似的竄了出去。
出租車上賀良玉的話清晰地在阮甜甜腦海里重復。
“進了大廳后如果有人攔,我會給你指一條走廊,走廊盡頭的左手邊有個安全通道。你爬上三樓,出來左轉(zhuǎn)第三間有個私人電梯,密碼我寫你手上,進去之后直接上23樓。”
阮甜甜不敢耽誤一秒,提著長裙門頭就跑。
到了三樓左轉(zhuǎn)第三間,阮甜甜把房間找了一圈也沒見著私人電梯。
“走錯了。”賀良玉破門而入,把阮甜甜拉出來,“是右邊。”
阮甜甜被賀良玉拉著塞進電梯里:“你說的是左邊。”
賀良玉按下密碼,關(guān)上電梯門:“嗯?我說的分明是右邊。”
阮甜甜:“……”
算了,不跟他爭。
23樓是健身客房,除了零星可房外,不少洗浴房間。
找起人來比滿是客房的樓層要容易得多。
賀良玉笑:“藏得這么深,怪不得他的小伙伴找不著人呢。”
阮甜甜有些害怕,抬手拉住了賀良玉的襯衫衣擺。
“不怕。”賀良玉反手拍拍阮甜甜的胳膊,“這里面全是監(jiān)控,你要在這出什么事,阮爺爺在弄死我之前估計先弄死這家店的老板。”
“真要遇到什么事,你就抱著頭喊阮民鈞是我爺爺,沒準還有人救你呢。”
阮甜甜:“……”
賀良玉安慰人可真有一手。
“謝謝你。”阮甜甜小聲道。
“不謝。”賀良玉爽快接話,“完事兒之后跟我說說那通電話怎么回事就行。”
電梯即將到達,賀良玉把阮甜甜拉在身后,擋得嚴嚴實實。
“叮”的一聲,輕微失重感短暫而過,電梯門緩緩打開。
“哎喲,賀少爺。”
抽著雪茄的男人肥頭大耳,身前呈扇形站著六個身材魁梧的西裝男人。
“王叔叔。”賀良玉臉上掛著笑,拉著阮甜甜走出電梯。
見電梯里只有兩人,王叔抬手,粗短的四指往后一動,六個男人瞬間就退到了王叔身后。
“阮小姐。”王叔歪頭,笑瞇瞇的看著阮甜甜,“好久不見。”
阮甜甜嚇得往賀良玉身后躲了躲,小心翼翼地點頭示意:“王叔叔好。”
賀良玉覺得的奇怪。
阮甜甜從小到大被阮老爺子保護的好,連張嬰兒照片都沒流出去,這姓王的竟然認識?
“王叔叔見過她?”賀良玉問。
王叔滅了手上的雪茄,笑得慈祥:“見過,但是只是遠處一瞥。”
阮甜甜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被這個笑面虎在遠處“瞥”過,她看了看賀良玉,沒敢說話。
賀良玉眉梢一挑,心道這破事跟陸執(zhí)那小子絕對有關(guān)系。
“真巧。”賀良玉接上話,“王叔叔既然都認識,那肯定知道我們過來干什么的。”
王叔把手一攤:“我不知道啊。”
賀良玉懶得在跟他兜圈子:“陸執(zhí)在哪?”
王叔似乎恍然大悟般,窩著唇做出了個“哦”的表情:“你們找他做什么?”
“同班同學。”賀良玉道,“檢查作業(yè)。”
王叔用食指撓了撓額角,似乎有些困擾。
此刻走廊內(nèi)又走出一個男人,站在王叔身邊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王叔的困擾瞬間被解決,側(cè)身讓開了一條路:“那你們?nèi)タ纯矗俊?br/>
“謝謝王叔叔。”
賀良玉把阮甜甜拉在身側(cè),大手圈住了小姑娘的肩膀,極度防備地穿過人群。
王叔看著兩人的背影,臉上笑容漸收,在幾秒內(nèi)褪得干干凈凈:“我的人走全了嗎?”
之后走來的男人上前,在王叔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呵。”王叔冷笑一聲,“狐貍還是老的滑。”
作者有話要說:快要結(jié)束了,估計還有兩三章就徹底完結(ji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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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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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