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算了,賀哥
    阮甜甜決定把每天的電話時間挪到中午,不然她整晚整晚睡不著覺特別影響第二天的學習。
    今早她比平時晚起了二十來分鐘,囫圇吃了早飯,背起書包就往外跑。
    卡著預備鈴響進了學校大門,沒跑幾步就遇見了慢悠悠走在前面的陸執(zhí)。
    陸執(zhí)依舊睜著那雙睡不醒的眼睛,手上抓著煎餅,嘴里形如嚼蠟。
    “陸執(zhí)!”阮甜甜在后面喊他。
    陸執(zhí)轉身,看見穿了一身粉的小姑娘像一團兔子,一蹦一跳朝他沖來。
    糟糕!
    陸執(zhí)抬手遮住了自己的左眼。
    “你的眼睛怎么了!”阮甜甜一把抓住陸執(zhí)的小臂,墊著腳就把小臉往上湊,“怎么青了一大塊!”
    姑娘家?guī)е悖L風火火撲過來,刺激得陸執(zhí)頸后爬起來一層雞皮疙瘩。
    陸執(zhí)甩了甩胳膊:“放手。”
    “是不是賀良玉去找你了?!”阮甜甜氣的跺腳,“他怎么這么壞!”
    “不是他。”陸執(zhí)摘了阮甜甜的小手,“你別管。”
    好冷淡!
    阮甜甜嘟起小嘴,很難把眼前這個只知道埋頭吃煎餅的大冰塊和昨天晚上撒嬌要親親的陸執(zhí)聯系在一起。
    突然好羨慕十年后的自己。
    走到教學樓門口,陸執(zhí)張嘴打了個哈欠。
    阮甜甜率先踩上了樓梯,轉身平視身后的高個少年:“你怎么這么困呀?”
    陸執(zhí)用拇指揩去眼角淚水,也不去看眼前嘰嘰喳喳的少女,把最后一口煎餅咽下。
    “你和人打架了嗎?”阮甜甜扶著走廊倒退著走,“沒有事吧?”
    此時預備鈴已經響了好幾分鐘,陸執(zhí)看了一眼現在兩人所在的樓層,淡淡道:“你要遲到了。”
    阮甜甜像一只受了驚的小獸,站直身子一下跳上了兩層階梯。
    陸執(zhí)垂眸,唇角微揚。
    這個笑太輕了,阮甜甜沒有發(fā)現。
    “快點快點。”她拉起陸執(zhí)的衣袖,笑著往上跑,“老晏又要來抓你啦!”
    逆著光,阮甜甜鬢角的碎發(fā)被晨光照出一圈絨絨的光。
    散著發(fā)的姑娘笑瞇了眼睛,踩著兩層階梯才能低頭看他。
    她的力氣那么小,小到連陸執(zhí)的一根指頭都掰不動。
    可是他的腳步卻加快了。
    他被這個小小的姑娘拉著走。
    陸執(zhí)的手垂著,掛在袖口,五指蜷了起來。
    班主任:“陸執(zhí)!你又遲到!”
    -
    昨天交上去的表格,今天已經統計出結果了。
    班里一共組了十對學習小組,陸執(zhí)沒有騙阮甜甜,成功和她組隊。
    阮甜甜開心地回頭往陸執(zhí)那邊看。
    半道上的賀良玉挺直了身板,猙獰著表情沖阮甜甜比了個中指。
    阮甜甜翻了個白眼。
    “學習小組的事就說完了,下面通知另一件事。”班主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拿起講桌上的另一份文稿,“關于下個月舉行運動會…”
    話只說了一半,班里就響起一陣歡呼。
    班主任大手在空中往里一抓:“安靜!”
    班里從明目張膽的敲鑼打鼓變成了興高采烈的竊竊私語。
    “具體時間是十一月二號到十一月五號,舉辦三天,不管參不參加比賽活動,全班同學都必須到場!”
    仿佛與聽到鋼筆套裝獎勵時一樣,瞬間唏噓四起。
    “噫——沒勁。”
    “玩玩玩!我看你們就想出去玩!你看看你們有點省重點一班的樣子嗎?”班主任氣的沒跳桌子上,“每個人必須參加一個比賽!不然就到我這領十張卷子回去當這三天的作業(yè)!”???.??Qúbu.net
    班主任隨口一扯,單純不想讓這群小崽子過的太開心。
    可是他沒想到,當天課間,還真有人去找他領卷子了。
    班主任看著陸執(zhí),一時半會兒不知道往哪給他找十張卷子做。
    班主任:“喲,成國寶了?”
    陸執(zhí)懶得搭理,自顧自找了個椅子坐下來:“我那幾天能不來學校嗎?”
    班主任從堆滿卷子的書架中抽出一套奧數卷,沒好氣道:“你那邊沒人了嗎?就缺你一個孩子?”
    陸執(zhí)看了一眼,也不接:“不會寫。”
    班主任把卷子摔陸執(zhí)懷里:“坐的跟大爺似的,不會寫就老實呆學校里。”
    陸執(zhí)沒辦法,把卷子翻了翻,好嘛,答案就在后面。
    “行,我寫。”陸執(zhí)站起身就往外走。
    “阮甜甜準備報年初的奧賽,讓她教教你。”班主任旋開紅墨鋼筆,準備批改作業(yè)。
    陸執(zhí)腳步頓了一頓,低低應了一聲。
    當天中午,如陸執(zhí)所想,阮甜甜蹦噠著過來了。
    陸執(zhí)把那套卷子遞給她。
    阮甜甜結果卷子,大眼睛眨巴眨巴:“你怎么知道我要考奧數呀?”
    陸執(zhí)揉了揉鼻子:“老晏說的。”
    阮甜甜摘下書包,把卷子收好:“謝謝你呀,陸執(zhí)。”
    不知道面前的姑娘是太好糊弄,還是太信任他,他說什么都馬上相信。
    不應該騙她。
    陸執(zhí)心虛得很,趁阮甜甜書包還沒拉上拉鏈,把卷子又抽了出來。
    “怎么啦?”阮甜甜問。
    “我…”陸執(zhí)隨口瞎扯,“我也想寫。”
    阮甜甜開心道:“那我們一起寫呀!”
    陸執(zhí):“……”
    陸執(zhí)不想寫奧數,他只想睡覺。
    “正好昨天我跟我媽媽說了,我有一個要幫助的人。”阮甜甜把書包放在曹信的座位上,“以后我中午也在食堂吃飯啦!”
    從那以后,陸執(zhí)多了個小尾巴。
    兩人中午走在一起被不少人看見,添油加醋的傳到賀良玉的耳朵里,那可要了他的命了。
    賀良玉再也忍不下去,一腳踹上了陸執(zhí)的桌子:“你他媽離阮甜甜遠點。”
    陸執(zhí)擱在桌角的書掉在了地上,魏旋趕緊把它撿起來。
    這會兒晚上放學沒多久,阮甜甜走的早,班里的人還剩下一半,都被賀良玉這一腳嚇得不輕。
    大家反應過來后紛紛停下手上的活看熱鬧,原本沸騰的班級瞬間安靜了下來。
    這使原本沒想著弄出多大動靜的賀良玉微微感到有絲尷尬。
    然而有負大家的的期望,這熱鬧沒鬧起來。
    因為陸執(zhí)竟然好脾氣地站了起來,點點頭應了一聲“好”。
    不光是周圍的同學,就連賀良玉也懵了。
    “你是不是男人啊?”賀良玉說。
    陸執(zhí)抬腳就走。
    賀良玉伸手攔他,沒攔住。對著肩膀一推,也沒推動。
    “哎喲不錯啊!”賀良玉來勁了,擼起袖子準備干架。
    陸執(zhí)抬手,握住賀良玉的手腕,輕輕一擰。
    賀良玉的上半身被擰翻了過來。
    “臥槽!!!疼!”
    曹信上來勸架:“陸哥,算了。”
    賀良玉疼的齜牙咧嘴:“你他媽給我松手!”
    陸執(zhí)松了手,賀良玉一下竄出去老遠:“你他媽給我記著!”
    “賀哥冷靜!”魏旋及時抱住罵罵咧咧的賀良玉,“算了,賀哥!”
    有魏旋攔著,賀良玉更加猖狂了:“廣平路岔路口的那家零夜是吧,等著老子帶人找你去玩哈!”
    陸執(zhí)眉頭輕皺:“我不惹你,你也別來惹我。”
    “怕了?”賀良玉冷笑一聲,“怕了就叫聲賀爺爺,我考慮原諒你。”
    陸執(zhí)垂眸,像是真的考慮了一下似的。
    “行。”陸執(zhí)重新抬起頭,眸中帶著一絲涼意,“店里等你。”
    -
    晚上,阮甜甜洗完澡,正在浴室用吹風機吹著一頭濕發(fā)。
    林書雨推開房門:“甜甜,有電話。”
    阮甜甜連忙關了吹風機。
    是十年后陸執(zhí)打來的。
    “睡了嗎?”陸執(zhí)問。
    “沒有。”阮甜甜歪著腦袋夾住手機,雙手繞著電線,把吹風機收好,“我剛洗好澡。”
    “哎…”陸執(zhí)長舒一口氣,“今天你喝酒了,揪了我一路頭發(fā)。”
    阮甜甜笑著鉆進被窩:“我今天跟你組了互助小組,你還答應和我一起做奧數題。”
    陸執(zhí)似乎笑了一下:“我那時候還會做數學題啊…”
    “而且你今天眼睛青了一塊。”阮甜甜道,“你是不是跟人打架了?”
    陸執(zhí)頓了一頓,隨后笑著解釋道:“年輕嘛,總喜歡打架耍酷,小孩不都那樣。”
    阮甜甜不信:“可是我上次聽賀良玉說你在酒吧…嗯…看場子?什么是看場子啊?”
    陸執(zhí)只覺得頭疼:“這孫子…”
    阮甜甜認真起來:“你到底在干嘛?每天困困的,是不是晚上都在打架?”
    “寶貝兒,這事吧…”陸執(zhí)糾結著要怎么解釋,“你現在還是別問,等到以后就知道了。”
    阮甜甜憋了半天,最后委委屈屈地放軟了聲音:“你說不說?”
    陸執(zhí):“……”
    “他也不說,你也不說!”阮甜甜生氣道,“我不跟你說話了。”
    “別別別!”陸執(zhí)著急道,“我高中可混蛋了,我怕你知道了危險。”
    阮甜甜心里做了最壞的打算:“你殺人了嗎?”
    陸執(zhí)氣得笑出了聲:“我也沒那么混蛋。”
    阮甜甜稍微放心了些:“那你說嘛!”
    陸執(zhí)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寶貝兒,就算你現在不知道,不搭理我,我以后也一定會來娶你的,所以不要擔心我。”
    阮甜甜心里泛著甜:“我曾經沒有理你嗎?”
    陸執(zhí)見話題轉移成功,連忙更近接下來的對話:“是啊!你一個高中都沒跟我說過話,所以險些讓賀良玉那孫子鉆了空子。”
    阮甜甜想起那天晚上,陸執(zhí)說他們都結婚兩年了。
    也就是八年后陸執(zhí)才娶的她。
    十七,十八……
    阮甜甜掰著手指頭算著。
    二十五,陸執(zhí)直到她二十五歲的時候才娶的她。
    大學畢業(yè)都三年了。
    “可是你為什么那么遲才娶我?”
    陸執(zhí)沉默。
    “你現在到底在干什么?”
    陸執(zhí)舒了口氣,像是吐了口煙:“寶貝兒,有些路我是一定要走的。”
    “可是。”阮甜甜抿了抿唇,“我想陪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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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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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