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相見
“蘇姐姐,你果然是會武功的!”江南云身形一晃,出現(xiàn)在柳樹上,對穩(wěn)穩(wěn)而立的蘇青青嬌笑道。蘇青青微微點(diǎn)頭,歉然道:“江妹妹……”
“姐姐不必為難,世人皆有秘密,小妹斷不會太過好奇。”江南云玉手一擺,嫣然笑道。
但她雖說不好奇,明眸眨動,其中的好奇之色卻極濃。
“唉……,一言難盡。”蘇青青幽幽輕嘆,神色復(fù)雜。
“好了好了,蘇姐姐,不必為難,日后再說罷。”江南云主動開解,嫣然笑道。
蘇青青露出感激之色。
“唉……,出來賞景,也不得安寧!”江南云掃了一眼地下的大漢們,無奈嘆息一聲。
兩人興致被掃,也不再管這些人,轉(zhuǎn)身往回走。
回到山莊,江南云將此事告知蕭月生,以便讓師父有個防備,免得被暗算。
蕭月生正在后花園中練功,聽得江南云的報知,拿起掛著秋千架上的毛巾,拭了拭汗,搖頭道:“別凈顧著攻擊,老窩被人端了還不知道,才是笑話!”
“是,師父。”江南云面色緋紅,暗自咬牙,將天狼幫恨得牙根直癢,殺了他們也不解恨。
“清平幫的別院,還沒建起來?”蕭月生漫不經(jīng)心的問了一句,語氣平淡。
“師父,已經(jīng)搭好架子。”江南云忙道。
“嗯,難怪。”蕭月生似是喃喃自語,瞥了她一眼,卻讓江南云更加難堪,低下頭,不再多說。
臨安城南的一座大宅中,清平幫的高手們打了個寒顫,莫名其妙。卻俱有不祥之預(yù)感,各自心下小心。
蕭月生越是云淡風(fēng)輕,江南云越是慚愧,比拿巴掌打自己的臉還要難受,心中暗自咬牙,回去定要好好收拾這般家伙,如此不濟(jì)。實(shí)在替自己丟臉!
“去吧。”蕭月生擺擺手,想要接著練功。
江南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站在那里。磨蹭了一會兒,見蕭月生臉色仍舊不變,只能告辭離開,徑直出了觀云山莊,去往臨安城南的清平別院。
但她剛到了別院。忽然聽到手下傳來一個消息,馬上又返回了觀云山莊。
“辟邪劍譜被盜?”蕭月生坐在弱水亭中,手上拿著白玉杯,眉頭緊鎖。
江南云用力點(diǎn)頭,神色鄭重:“嗯,正是。”
隨即說道:“師父,莫不是少林搗什么鬼罷?!”
蕭月生微微沉吟,露出思索之色,半晌之后,搖搖頭:“少林不至于使出這般手段。”
他忽然一笑。搖頭道:“能在少林寺中偷出秘笈。此人的武功,想必不凡。”
江南云點(diǎn)頭,少林寺源遠(yuǎn)流長,屹立不倒數(shù)百年,自有其可怕之處,實(shí)力雄渾,當(dāng)屬基本。
論及天下第一高手。可能并非少林寺。但少林寺的底蘊(yùn)極深,寺內(nèi)藏龍臥虎。定有了不得的高手。
但此人竟能闖入少林,偷得辟邪劍譜,實(shí)非尋常人能夠做得到。
“會不會是左冷禪?”江南云黛眉一挑,輕聲問道。
蕭月生緩緩點(diǎn)頭:“依他的性子,這種事極可能做出來。”
轉(zhuǎn)眼之間,他心思電轉(zhuǎn),已隱隱有預(yù)感,此事可能真是左冷禪所為。
左冷禪此人野心極大,嵩山派如今,乃是當(dāng)之無愧地正道第三大派,除了少林與武當(dāng),當(dāng)屬嵩山劍派。
但左冷禪并不滿足,想要將五岳劍派合五為一,成立五岳劍派,與少林武當(dāng)抗衡。
若是嵩山一派,即使實(shí)力雄厚,根基太淺,少林武當(dāng)俱不為意,但若五岳劍派合一,卻又不同,故不會讓他如愿。
左冷禪武功高明,即使不如方證大師與沖虛道長,怕也相差不多,并不懼怕,但自從對上了江南云,感受到了壓力,必然會鋌而走險,必奪辟邪劍譜。
這般一分析,蕭月生心中篤定,此事與左冷禪必脫不了干系,怪不得嵩山派這一陣子低調(diào)行事,即使自己殺了托塔手,仍未有報復(fù)行動。
“師父,咱們怎么辦?”江南云低聲問道,驚醒了他的思索。
蕭月生輕輕一笑:“干咱們何事,且看熱鬧便是。”
“可是……,若左冷禪練了辟邪劍法,武功大增,豈不是要報復(fù)咱們?”江南云黛眉微蹙。
蕭月生呵呵搖頭:“若是如此,再好不過!”
辟邪劍譜,江南云也曾練過,以玉虛訣御使辟邪劍法,威力極強(qiáng),故她頗為忌憚。
她自己倒并不怕,但若是對上別的人,卻是一件大麻煩。
“他雖然陰險,卻頗為聰明,若武林少了他,卻也少了幾分樂趣。”蕭月生微微笑道。
江南云白了他一眼,師父心腸也忒毒,怪不得自己變得這般壞了,卻是因?yàn)榻冢?br/>
兩天之后,江南云又送來一個消息,華山派也遇到了一點(diǎn)兒小麻煩,有兩個劍宗之人,想要搶奪岳不群的掌門之位。
林平之挺身而出,將二人刺傷,據(jù)說這二人俱有幾分真本事,劍法高明得很。
武林之中,林平之的大名漸漸傳開,成為一代后起之秀,堪與令狐沖相提并論。
蕭月生聽過之后,露出淡然的微笑,雖然林平之并非他的弟子,但他所使地那三招劍法,卻是得自他所傳。
又過了幾日,江南云去了清平別院后,匆匆回來,玉臉沉重,來到西湖的一艘畫肪上。
畫肪的二樓,蕭月生盤膝坐在矮榻上,神色莊肅,雙手結(jié)印,似是已經(jīng)入定。
待江南云乘小舟而至,蕭月生緩緩睜眼,對挑簾進(jìn)來的她溫聲道:“又出什么事了?”
這幾天,蕭月生專心練功,不想讓人打擾,江南云也很少過來,只是早晚見面。
江南云帶著一股香風(fēng),裊裊踏進(jìn)屋,小心看了蕭月生一眼,搖頭嘆道:“師父,我聽到一個消息,好像是……恒山派地定逸師太受了暗算。”
“嗯——?!”蕭月生眉頭頓時一皺,淡淡問:“儀琳呢?”
“小師叔無恙。”江南云忙道。
蕭月生舒了口氣,緩緩道:“定逸師太不要緊吧?”
“好像傷得頗重……”江南云慢慢道。
“性命之危?”蕭月生皺眉。
江南云搖頭:“聽說,是被儀琳師叔救過來啦,不要緊了。”
蕭月生點(diǎn)點(diǎn)頭,本就該如此,儀琳那里,他可贈了不少的丹藥,知道她心善,若是留幾顆丹藥,給她救命之用,當(dāng)她一見到別人有難,便會將丹藥用出去,不會考慮自己,只能多給一些。
“嗯,好了,沒什么,不必理會。”蕭月生擺擺手。
江南云忽然一笑,指了指窗外:“嘻嘻,師父,有人來啦!”
蕭月生轉(zhuǎn)頭望去,卻見一艘小畫肪悠悠而來,緩緩靠近,停了下來,靠上了他的畫肪。
隨即,一個老翁佝僂著腰,自船艙中走出,頭被風(fēng)一吹,顯得格外蕭索,正是洛陽城的綠竹翁。
打量一眼周圍,他身形一縱,躍到了蕭月生的畫肪上,抱拳道:“蕭先生可在?”
“師父,好像是任姑娘呢!”江南云抿嘴低聲笑道。
蕭月生地眉頭卻皺了起來,聲音平和,緩緩傳出:“竹翁,任姑娘可來了?”
綠竹翁耳邊傳來蕭月生的聲音,雖然沒見其人,卻也聽得出,微一點(diǎn)頭,沉默不語。
蕭月生身形一晃,出現(xiàn)在綠竹翁的畫肪上,抱拳道:“任姑娘,在下蕭一寒有禮。”
“蕭先生客氣了。”門簾被挑開,一張芙蓉般的玉臉呈現(xiàn)在他面前,任盈盈一身素淡的宮裝,風(fēng)姿優(yōu)雅,氣度雍容。
蕭月生一笑,踏步進(jìn)入。
江南云則走到窗前,對默然而立的綠竹翁微微一笑,沒有說話,也沒有跟上去。
畫肪里僅有蕭月生與任盈盈二人,共處一室,忽然安靜下來,俱都感覺有幾分尷尬。
“任姑娘……”
“蕭先生……”
兩人同時開口,隨即一怔,對視一笑,搖了搖頭,氣氛松馳了下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