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落定
對于朱元璋,蕭月生倒有些佩服,只是他的手段太過酷戾,一味的殺伐,卻為蕭月生所不喜。
況且,雖然說血統(tǒng)論有失偏頗,卻也是不爭的事實,朱家的后代,實在不是什么坐天下的理想人選,骨子里缺少一種堅毅的品質(zhì),爛泥扶不上墻,將諾大的一個中國淪為了異族的奴隸,崖山以后無中國,想來令人嘆息。
蕭月生想撥動一下歷史,將朱元璋收拾了,雖有下一個皇帝會更差的風(fēng)險,卻也值得一試。
只是他乃修道之人,對于天道的理解遠(yuǎn)超常人,真龍?zhí)熳与m無異樣之能,卻是天道循環(huán)中的關(guān)鍵棋子,動則徒惹麻煩。
當(dāng)初他在襄陽城下,施天雷之法殺人,惹下劫難,如今不能與妻子與紅顏知己們相見,已是吃了不少的苦頭,不到萬不得已,不想再受這份罪,不如借別人之手殺之,一舉兩得。
走到的閨房前,趙敏擺了擺手,令侍衛(wèi)離開,她接過蕭月生,將其手臂搭到自己肩膀上,蕭月生卻一伸手,攬住了她的纖腰,似是順手而為,自然形成的習(xí)慣。
她身體一僵,轉(zhuǎn)頭掃了一眼他的臉龐,蕭月生朦朧著雙眼,似笑非笑,似乎在想什么美事一般。
見他這幅模樣,不像是故意占自己的便宜,心下卻莫名的一怒,恨不得撒手,將他扔到地上。
但終于忍住,轉(zhuǎn)頭不去再看他的嘴臉。運功啟勁,感覺他身形雖平常,卻其重?zé)o比,好似鐵鑄地身子,使了好一番力氣,方將他移動,挪到了自己的閨床上。
淡淡的幽香繚繞在鼻間。身下松軟無比,果然不愧是郡主的香床。其舒服之處,遠(yuǎn)非一般人可比,蕭月生微闔著雙眸,暗自感慨。
趙敏站在床邊,打量著他似睡非睡的臉龐,此時的他,沒有了那溫和的微笑。臉龐舒展,雙眉恢復(fù)原狀,不怒而威地氣勢淡淡彌漫開來,很難將他看作一個溫和親切之人。
趙敏卻對他這幅模樣更為喜歡,感覺更具男子氣慨,能令人折服,有著難以抗拒的氣勢。
看了半晌,她雪白如玉地臉龐忽然泛起紅暈。酡紅如醉,燦如桃花初蕊,忙轉(zhuǎn)身離開。
蕭月生睜開雙眼,若有所思摸著黑亮的八字胡,他已是花叢老手,自是覺察到了趙敏的異樣。莫非,這位郡主娘娘已是芳心暗動?
他搖頭失笑,感覺這太過匪夷所思,自己對她可是毫無溫柔可言,素來欺負(fù)她,激怒她,由愛生恨易,由恨生愛難吶。
傍晚時分,他自睡眠中醒來,打量了一下四周。想起了自己裝醉的一幕。后來躺到床上時,想了半天。慢慢真的睡了過去,睡得極香。
趙敏穿著一身白衣,一幅女兒家的裝扮,娉婷而至,見他呆呆坐在床上,白了他一眼:“醒了?!”
“飯準(zhǔn)備好了?”蕭月生打量著她,看出她是經(jīng)過了一番精心打扮,更顯得容光煥發(fā),逼人心魄,尋常人會自慚形穢,不敢多看一眼。
趙敏再白了他一眼,顯然對他的話頗是不滿。
“若是沒準(zhǔn)備,咱們回寒谷進(jìn)晚膳吧!”蕭月生收回眼神,撫著八字胡,呵呵笑道。
趙敏微一思忖,點點頭:“也好。”
如今地她,已不再想盡辦法的掙扎擺脫他,知道那只是徒勞無功,不如老老實實的跟在他身邊,開始時,感覺到屈辱與無助,但如今,已漸漸適應(yīng),不再他想。
兩人瞬息之間回了寒谷,出現(xiàn)在寒湖上的迥廊上。
殘陽斜照,寒湖似錦,瓊林那邊已泛起淡淡的朦朧清輝,整個寒谷美不勝收,即使趙敏看過多次,仍不由沉醉其中。
如今乃關(guān)鍵時期,蕭月生并未接溫玉冰她們回來,已經(jīng)開始返程,需防功虧一簣。
晚膳過后,蕭月生帶著飯盒,瞬間消失,留下了趙敏。
小蝶與小情,楊玉琪與柳清泉,還有衛(wèi)素心,加上趙敏,六女到瓊林的小亭中玩紙牌。
紅泥小爐汩汩作響,亭角煮著茶茗,她們各自穿著月白絲袍,鬢發(fā)高挽,端莊淑雅。
一邊看著手中的紙牌,趙敏微笑道:“今天他在綠柳莊喝醉了酒。”
“誰喝醉了?”柳清泉細(xì)細(xì)打量著自己手中的幾張紙牌,玉臉神情變幻不停,隨口問道。
隨即抬頭,輪廓分明地玉臉布滿驚奇:“不會是師兄吧?!”
“嗯,他與我王兄喝了很多。”趙敏抿嘴笑著點頭。
“不可能吧?”柳清泉瞪大了明亮如泉的清眸,搖了搖頭:“不可能,大師兄可是千杯不醉的!”
“他們說好了,不準(zhǔn)用功力壓制酒性。”趙敏打量著紙牌,嫣然一笑,搖了搖頭,似是笑他們胡鬧。
“……那也不可能!”柳清泉仍舊搖頭。
趙敏這才抬起眼,望向她,清亮的目光問詢。
“大師兄的體質(zhì)不同常人,平常喝酒,從不運功壓制酒性的,他說那樣是浪費美酒。”柳清泉道,望向旁邊地其余諸女。
小蝶與小情同時點頭。
小蝶淺淺一笑:“柳姐姐說得不錯,公子他平日里喝酒從不運功壓制的,但怎么喝,都喝不醉。”
趙敏的臉色變了變,隨即強自一笑:“不知他又搗什么鬼!”
她心下卻已恍然了悟,顯然,這是他又玩了一個花招,那個朱元璋云云,還不知是什么人呢。
可恨的是他不知使了什么**術(shù),竟令哥哥對他信服不已,毫不懷疑,已是派了人去,打探這個朱元璋的消息,是準(zhǔn)備動手了。
當(dāng)晚,蕭月生提著飯盒回來時,遇到趙敏站在寒煙閣前,衣袂飄飄,發(fā)絲微亂,玉臉罩霜,面色不善的瞪著他。
此時天空一輪銀盤緩緩轉(zhuǎn)動,散發(fā)著淡淡清輝,外面的空氣冰冷如寒湖之水,她的發(fā)絲帶了一絲白霧,更有一番清麗動人。
“觀賞夜景?好興致啊,……不進(jìn)去睡覺嗎?”蕭月生微訝的望著她。
“你是不是在騙我哥哥?”趙敏緊抿著雙唇,狠狠的盯著他。
蕭月生微一怔,隨即有些了然,靜靜望著她,目光淡然,搖了搖頭:“蕭某從不說假話,對你兄長所就,一切皆真。”
“你會那般好心?!”趙敏不為所動,嘴角微耷,冷笑一聲。
蕭月生輕輕一笑:“不管我是否別有用心,但朱元璋乃下一個真龍?zhí)熳樱瑓s是千真萬確。”
趙敏定定地看著他,清亮地目光一動不動,半晌過后,放緩了聲音,淡淡問道:“那你為何告訴我哥哥?”
“這位真龍?zhí)熳樱铱粗豁樠郏虢枘阈珠L手除去,如此而已。”蕭月生翻了翻手掌,表情輕松。
“你就不怕別人知道了,千夫所指?”趙敏哼道。
蕭月生撫著八字胡,搖了搖頭,笑了笑:“天下大勢,并不會一個人的生死而完全改變,沒有朱元璋,還有宋元璋或者孫元璋,最大地可能,便是明教之主。”
“那位張無忌?”趙敏微蹙黛眉,隨即問道:“你既想殺朱元璋,為何還要假手于人?”
問出之后,不必蕭月生回答,她已知道了答案,他定是有什么顧忌,只能假手于人,借刀殺人。
“睡覺吧!”蕭月生呵呵一笑,邁步而行,拾緩進(jìn)了寒煙閣。
趙敏看他進(jìn)去,站在那里,想了一會兒,亦裊裊跟了進(jìn)去,她睡在二樓的一間臥室,與他的房間相鄰。
王保保派了數(shù)次殺手,暗殺朱元璋,皆是無果,損失頗重,但心下卻是更加相信,這個朱元璋是一位真龍?zhí)熳樱駝t,以他尋常的武功,斷難逃過這般厲害的暗殺。
有了蕭月生的攪和,六大門派歸途順利,并未如原來那般遇到伏擊,趙敏被他拘在身邊,王保保那邊又被朱元璋吸引了注意力,無人理會他們,順順利利的返回各派。
華山派失了掌門,卻是昆侖派殺的,兩派的梁子已是結(jié)下,后患無窮,而張無忌又是武當(dāng)派張五俠之子,少林與武當(dāng)素來不合,此時更有了借口,總之,六大派之間,再難形成如此同征之行。
張無忌順理成章,接掌了明教教主之位,通傳天下,武林震驚。
如此年輕,已攝明教教主之位,其神功驚人,敗盡六大門派,隱隱成了天下第一高手,聲勢之赫,當(dāng)世無兩。
只是六大派歸途順利,沒有歷險,張無忌與他們沒有了救命之恩,明教與六大派之間,關(guān)系也僅是維持表面的平和,頗有一觸即發(fā)之勢,暗濤洶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