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納情
所謂聚星指,乃是將周身內(nèi)力聚于一指。
太陽光本是散漫,但利用透鏡,可以聚焦,聚焦之后,能將東西點(diǎn)燃,可見聚焦之強(qiáng)橫。
宋靜思練功日短,蕭月生又未施展灌頂之法,二人的內(nèi)力并不深厚,甚至差趙小四一籌。
但這一指出去,卻是遠(yuǎn)他們可擋,那大漢膂力極強(qiáng),天賦異稟,仍握不住長刀。
他驚異的看一眼宋靜思,心下凜然。
宋靜思緩緩站起,轉(zhuǎn)過身來,對藍(lán)衫青年道:“二位少俠,你們成心生事,是不是以為咱們好欺負(fù)?!”
她神情沉靜,雖然秀美脫俗,卻正氣凜然,令人生不出褻瀆之念,帶著壓人的氣勢。
大漢手臂仍感酸麻,心下忌憚,沒有說什么粗俗之話,令身旁的藍(lán)衫青年驚異。
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雄壯大漢,他想了想,道:“咱們本想道歉來著,偏偏有人橫三阻四,釀至如此之事!”
他一臉微笑,雙眼瞇著,打量著宋靜思。
宋靜思黛眉一蹙,感覺他一雙眼睛極討厭,賊兮兮的,仿佛身在黑暗之中,出窺探。
“好了。相見即是緣分。好見好散罷。”宋靜思擺擺小手。淡淡說道。
趙小四上前一步。右手按劍柄。冷冷盯著二人。
藍(lán)衫青年臉上帶笑。回望著他。嘴角微撇。整個臉上地笑容頓時變成了冷笑。
他眼神中滿是不屑。對于身前諸人地武功。并未放在眼中。只是剛才地那一指。威力強(qiáng)橫。令他生出忌憚。
“小師叔?!”忽然一道清朗聲音響起。自身后傳來。隨即腳步聲臨近。
一道青影飄過。在眾人眼前一閃。出現(xiàn)在宋靜思身前。抱拳行禮。躬身道:“錢昭慶見過小師叔!”
他身法太快,人們根本沒看清他的容貌,已經(jīng)朝著宋靜思躬下身來。抱拳擋住了臉。
宋靜思稍一沉吟,微笑道:“原來是你!”
她清心訣有成,雖仍未至過目不忘,但已是記性驚人,想起了此人的身份。
清平幫的一個堂主,錢昭慶,若是清平幫的尋常幫眾,她不會記得,此人卻是知曉,因?yàn)樗脦煾赣H自指點(diǎn)。
“不必多禮。”宋靜思虛虛一抬手,溫柔問道:“你怎么來這里了?”
“弟子正想去會仙樓吃飯,聽到消息。說是小師叔你在此。特來拜見!”錢昭慶直起身,恭聲說道。
眾人這才看清他地臉。不由暗自贊嘆一聲,好一個堂堂正正。一表人才!
宋靜思點(diǎn)頭:“哦,那你快去吃飯罷。”
錢昭慶稱了一聲“是”。眼睛一瞇,劍眉挑了挑:“小師叔,這兩人是……?”
“他們過來找茬兒。”宋靜云忽然插嘴,嬌聲哼道。
錢昭慶點(diǎn)頭,溫潤的目光驀然一變,陡然迸射出兩道寒芒,射到藍(lán)衫青年身上。
他動手經(jīng)驗(yàn)極豐,閱歷過人,一眼看出二人誰主誰次,哪一個人是王。
動手之際,擒賊先擒王,這是他們清平幫的行事手法。
藍(lán)衫青年只覺周身一寒,如墜寒窖中,這絕非功力,而是殺氣,他心中凜然,暗自虛。
“你好大的膽子!”錢昭慶沉下臉,周圍頓時一肅,氣溫驟降十余度。
藍(lán)衫青年運(yùn)功相抗,冷笑一聲:“膽大如何,膽小又如何?!”
錢昭慶身形一閃,驀然出現(xiàn)在他跟前,呼的一掌拍出。
手掌未至,一股熱氣已經(jīng)涌來,仿佛一道火焰撲過來,他嚇了一跳,慌忙后退。
錢昭慶掌法玄妙,一掌拍出,掌勢籠罩了他周身,即使后退,亦是無用,已經(jīng)完全被掌勢所鎖定。
藍(lán)衫青年退后兩步,卻覺對方右掌如附骨之蛆,無法擺脫,于是心下一橫,畢聚周身內(nèi)力,運(yùn)于右掌,朝錢昭慶迎來。
“砰!”一聲巨響,桌上的酒甕嗡嗡作響,忽然“砰”的一下,碎成了一團(tuán),變成一堆陶片而已。
藍(lán)衫青年身子緩緩倒下。雄壯大漢忙伸手,搶先一步拉住他,急忙叫道:“二弟,二弟!”
藍(lán)衫青年已經(jīng)昏迷過去,僅是這幾息地功夫,臉色已變成了金紙一般,沒有了一絲血色。
“二弟!……二弟!”雄壯大漢用力喊道。
周圍一片寂靜。眾人怔怔看著錢昭慶,沒想到他掌法之剛猛,身法如此迅捷。
趙小四心中最是震撼,本是視為勁敵的藍(lán)衫青年,竟抵不住錢昭慶地一招。
這個錢昭慶,究竟何許人也?!為何喚靜思姑娘為小師叔?他心中滿是疑惑。
但很快,他腦海中一轉(zhuǎn),便轉(zhuǎn)過彎來,稱靜思姑娘為小師叔。那此人必是江南云的弟子。
只是,從未聽說過江南云收過弟子啊,難不成,自己猜錯了?!
他腦海中飛速轉(zhuǎn)動,想要理清脈絡(luò)。
“你殺了我二弟!……你殺了我二弟!”雄壯大漢慢慢放下藍(lán)衫青年,小心翼翼放到地板上,緩緩站起來,嘴里喃喃自主中,雙眼狠狂瞪著錢昭慶。
他的一雙眼睛通紅,血絲遍布。馬上便要充血爆炸一般,盯著錢昭慶的模樣,仿佛惡狼要噬人。
錢昭慶面對死生。這般情形。小菜一碟,渾未放在心上般。抱拳道:“小師叔,這個人怎么處置?!”
“這個家伙。委實(shí)可惡,殺了他!”宋靜云嬌聲哼道。小手攥起拳頭,恨恨朝大漢虛虛一擊。
大漢頓時瞪了她一眼,雙眼通紅,神情駭人。
“莫聽妹妹胡說。”宋靜思搖頭,輕輕一拍宋靜云,輕聲道:“不要再胡鬧了!”
錢昭慶眼中寒芒一閃,哼道:“小師叔,這個人留著,也是個禍害,不如除去!”
“就是就是!”宋靜云嬌聲點(diǎn)頭。
“靜云!”宋靜思秀臉一沉,自然帶著凜凜威風(fēng),令人不敢直視。
宋靜云吐了吐舌頭,不敢說話。
宋靜思轉(zhuǎn)過頭來,對錢昭慶溫聲說道:“將他趕走便是,不怕害他性命!”
“謹(jǐn)遵小師叔命!”錢昭慶恭聲回答。
他雖心下不以為然,此舉太過心慈手軟,但既然是小師叔下了令,他卻不能不遵。
他身形一晃,出現(xiàn)大漢身前,冷冷道:“你可出招,若是能接我一掌不死,便饒你性命!”
大漢仰頭一陣大笑,聲震長空,大廳隨著他笑聲顫抖,杯杯盞盞在桌上跳個不停,仿佛活了一般。
他笑聲越來越大,到了后來,桌上的酒甕紛紛裂開,砰砰炸開,酒香四溢,充溢整個大廳。
若是哪個酒甕其中酒多,還能保得,酒少,或是沒有酒地,無一例幸免,皆化為了一堆瓦礫。
錢昭慶輕哼一聲。雙眼一瞪,猛然一喝:“咄!”
笑聲戛然而止,大漢胸脯起伏幾下,卻不出聲音來,大覺奇怪,轉(zhuǎn)頭望向錢昭慶。
錢昭慶此招,卻是道家秘傳之技。乃是七字訣,每一個字都蘊(yùn)有神秘地力量。
上古之記載中,有過這些記載,只是近百年來,卻再未聽說過,除了少林的獅子吼,道家卻未有神通再現(xiàn)。
蓋因依此七個字吐納,對身體大是有益,但如此用來攻擊。卻是已經(jīng)失傳。
蕭月生補(bǔ)足了此絕學(xué)的秘傳心法,放于演武殿中,錢昭慶曾看過此技,覺得有出奇不意之效,但學(xué)了過來。
配合著獨(dú)特的內(nèi)力心法,吐出每一個字,便帶著獨(dú)特地力量,這個“咄”字,便是清心斷音之法。
“莫再做這些無用的,還是出招罷!”錢昭慶淡淡說道。右掌緩緩提起。
“我要?dú)⒘四悖∥乙獨(dú)⒘四悖槲叶軋蟪穑 毙蹓汛鬂h雙眼血紅,喃喃自語,聲音越來越大。
錢昭慶淡淡一笑。滿不在乎:“口說無憑。來罷!”
大漢身形猛的沖過來,帶著一陣風(fēng)。帶著一往無前地氣勢,徑直沖了過來。
錢昭慶身形不閃。反而迎上前去,右掌提前。一掌擊出,正拍向大漢地胸口。
“呀——噫——!”大漢驀然一聲大喝,聲音怪異,帶著懾人心魄的力量,仿佛一下將魂兒嚇走了,后面一聲,卻又像是女子聲音一般,讓人忍不住起一身雞皮疙瘩,手腳顫。
錢昭慶絲毫不受影響,他內(nèi)力心法至剛至陽,意志堅毅,對這般擾亂心志之音,最能抵擋。
他一掌拍出,迎上大漢蒲扇般地手掌。
“砰”兩掌相交,大漢魁梧雄壯的身形頓時飛起,龐然大物,飛身而起。
“砰”眾人只覺腳下一顫,似乎整個樓都要塌了一般。
大漢跌倒,恰在藍(lán)衫青年地身邊,兩人并排躺在一起,成了難兄難弟。
錢昭慶這一掌,不僅僅是至剛至陽,更兼用勁巧妙,將那般一個大漢拋到了藍(lán)衫青年身邊。
眾人目瞪口呆,沒想到這個結(jié)局。
掃了二人一眼,錢昭慶目光冷漠,轉(zhuǎn)頭對宋靜思道:“小師叔,把他們?nèi)拥酵饷嫒幔俊?br/>
宋靜思點(diǎn)點(diǎn)頭:“在這里有些礙事,扔到外面罷,莫要傷了他們的性命!”
“小師叔放心,保準(zhǔn)不會讓他們死了!”錢昭慶點(diǎn)頭答應(yīng),飄身上前,一手一個,拎起兩人,飄然出了酒樓。
“靜思姑娘。這位少俠,究竟是哪一位?!”趙小四忍不住開口,低聲問道。
宋靜云抿嘴笑道:“他呀?是清平幫地弟子,如今可是一個堂主,武功如何?”
看她眉開眼笑的神情,仿佛是自己動地手一般。
“原來是清平幫……,這位少俠。武功驚人,內(nèi)力深厚,在下實(shí)是甘拜下風(fēng)!”趙小四點(diǎn)頭,贊嘆不已。
對于清平幫,他們?nèi)缋棕灦P(guān)鍵其幫主乃是江南云,蕭月生的大弟子。
“他只是清平幫地一個堂主罷了,算不了什么。”宋靜思淡淡說道,神情冷淡。
“靜思姑娘。那清平幫究竟有幾個堂?”趙小四皺眉問道。
宋靜云嬌聲哼道:“清平幫有幾個分堂,跟有幾個堂主是沒什么關(guān)系的!”
“嗯——?……沒關(guān)系?!”趙小四驚訝萬分。
宋靜云咯咯一笑,道:“清平幫與旁的幫派大不一親,他們實(shí)行地是分級職位,堂主,是第三級,……哎呀,我說不明白。”
宋靜思搖頭一笑:“不必說得太明白,總之,他們地堂主。并不僅是一兩個,只要貢獻(xiàn)到了,武功到了。便能成為堂主。只是并不管事,卻是虛閑罷了。”
趙小四隱隱的有些明白了。點(diǎn)頭道:“他僅是清平幫地一個堂主?!”
宋靜思與宋靜云點(diǎn)點(diǎn)頭。
“那……,堂主的上面。還有什么?”趙小四打破沙窩問到底,專注地望向宋靜思。
宋靜云咯咯笑著搶先回答:“堂主之上。還有總堂主,壇主,總壇主,護(hù)法,總護(hù)法!”
趙小四頓時吸了一口冷氣,心中冷,如此武功,僅是清平幫的一個堂主而已,上面還有多少高手呀?!
宋靜思看他一眼,便知他心中想法,微微笑道:“他們也是一步一步苦練上來,趙少俠,你若是苦練,成就絕不會比他差地!”
趙小四苦笑一聲,搖頭嘆道:“人力有時盡,一個人地修為,固然是勤奮為主,但其天賦,卻遠(yuǎn)非常人。”
宋靜思搖頭一笑,沒有再說,世事本就無奈,有些人生來天賦極佳,有些人,生來天賦駑鈍,縱使付出比常人多百倍地努力,武功怕也沒有別人的高。
這樣地情形,數(shù)不勝數(shù),又豈能說得明白。
當(dāng)他們回到蘇府時。蕭月生與蘇英重蘇英方二人正酒興正酣。
三人喝地美酒,乃是珍藏了四十余年地女兒紅,酒香醇正,綿綿無窮,實(shí)是難得的好酒。
蘇英重也是念蕭月生地情重,一直舍不得喝,今日卻拿了出來。三人解決掉了。
這壇女兒紅,乃是他的夫人,蘇青青的母親所留,一直沒有舍得喝,乃是寄托著他的相思。
但蕭月生這一次地恩情,卻是極大,他無以為報,便將這壇女兒紅拿了出來。
蘇英重將大碗重重一放,哼道:“青青這個小丫頭。整天往外面跑,成天不顧個家,真是女大不中留呀!”
蘇英方搖頭,感嘆一聲:“家主,休說女兒,兒子也一樣的,一旦有了媳婦,可是忘了父母!”
這女兒紅入嘴醇厚綿軟,并不覺太辣,后勁卻極大。容易令人不知不覺的喝醉。
這二人,便是如此情形,喝著喝著。還不覺得如何。卻是已經(jīng)醉了,不知不覺地。話開始多了起來,周身愉悅。難得地輕松,一些桂說不出口的話。也有膽子說了。
“蕭賢侄,你說,我家青青,究竟如何?”蘇英重舌頭有些大了,重重地問道。
蕭月生點(diǎn)頭,忙笑道:“青青自然是一個難得的好姑娘!”
蘇英重點(diǎn)點(diǎn)頭,露出滿意神色。
隨即,他又露出惋惜之情:“唉……,可惜呀,如此如花似玉地閨女,卻被你偷去了心!”
蕭月生苦笑一聲,點(diǎn)點(diǎn)頭,沒有否認(rèn)。
蘇青青地芳心,確實(shí)是被自己偷了去,只是至今仍未動她一個手指頭,卻是緊守最后一關(guān)。
“你說,你怎么對青青?”蘇英重忽然一抬頭,大聲質(zhì)問道,聲色俱厲,雙眼直勾勾地緊盯著他。
蕭月生被他看得有些毛,苦笑道:“我也不知,……再說罷,總能想到法子!”
“我是知道,你舍不得夫人傷心,那你就舍得我女兒傷心啦?!”蘇英重重重哼道,雙眼一瞪,氣勢洶洶的質(zhì)問。
蕭月生苦笑,朝蘇英方望去,投去求救的眼神。
蘇英方撫著清髯,抬頭望向小亭雕梁,似是欣賞著建筑之美。
蕭月生暗罵一聲,苦笑連連,卻不說話,言多必失,再,跟醉酒之人多說,又有何益。
當(dāng)宋靜思她們回到蘇府時,見到的便是這幅情形:小亭之中,三人圍桌而坐,師父蕭月生搖頭苦笑,蘇英重低頭絮絮叨叨,蘇英方撫髯仰頭,看天空的景色。
“師父!”宋靜思心思敏銳靈動。一見到這般情形,頓覺不妙,便上前解圍。
蕭月生大舒了口氣,投來一記贊許眼色,點(diǎn)頭道:“你們回來啦?……看你們神色,像是遇到了什么事罷?”
“嗯,遇到一個醉漢。鬧了些糾葛。”宋靜思點(diǎn)頭,靜靜說道。
“嗯——?!”蕭月生眉頭頓時一皺,眼中精光一閃。
“到底怎么回事?!”他沉聲哼道,臉色陰沉了下來。
小亭空氣頓時凝結(jié),仿佛被凍住了,呼吸不暢,龐大壓力,如同泰山壓頂。
“蕭先生,是這樣地……”趙小四開口。幫忙解說。
他說得簡略,幾句話的功夫,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交待清楚,蕭月生點(diǎn)點(diǎn)頭,臉色稍霽。
“靜思,此事你做得不對!”蕭月生搖頭,眉頭皺著,掃了一眼宋靜思。
“師父,我哪里錯了?”宋靜思忙問。
蕭月生搖頭嘆息:“你呀你,太過心軟了!”
他接著說道:“下次遇到這樣的事。直接下手殺了,如此行徑,若是一個武功不強(qiáng)地女子。豈不是唯有受辱一途。無異于殺了她!”
“他有如此習(xí)慣,下一次。難保不再做,你如此縱容。豈不是縱惡?!”蕭月生沉聲哼道。
趙小四他們原本不以為然,心道。不愧是蕭一寒,心狠手辣,下手無情。
但到了后來,隨著蕭月生的說話,他們不由心動,深覺蕭月生的話極為有理。
若是遇到此賊,確實(shí)應(yīng)該斬草除根,免得留下后患。
“下一次,再不可如此了,可記住了?!”蕭月生瞪了一眼宋靜思,沉聲哼道。
“是,弟子遵命!”宋靜思重重點(diǎn)頭,秀臉堅定。
眾人暗自一嘆,這又出來一個江南云,蕭氏一脈地弟子,個個都是心狠手辣地主兒啊!
“你們私自出去,罰去面壁一個月!”蘇英方撫髯而道,輕飄飄的語氣。
眾人面面相覷,沒想到竟真地受罰。
“五叔……”趙小四吃吃道。
蘇英方撫髯一停,沉下臉來,瞪著趙小四,哼道:“虧得這一次僅是尋常武林中人,若是魔教的人,如何是好?!……憑你們幾個地本事,能在魔教的手下逃脫?!”
眾人默然,他們雖然也想過,但心存僥幸,以為有清平幫在,魔教地人不敢出現(xiàn)在臨安城。
“你們這些家伙,真是不讓我省心!”蘇英方搖頭嘆息,狠狠瞪了一眼眾人。
第二天清晨。蕭月生睡了一個自然醒,起身來時,已經(jīng)日上三竿,后花園一片寧靜。
他推開窗戶,清新地空氣頓時撲面涌來,透出歡快地氣息。
倚在窗口下望,宋靜思與宋靜云正在花圃中練功。另一個花圃中,也有人,卻是蘇青青!
蕭月生輕咳一聲,揚(yáng)聲道:“青青,怎么來得這般早?!”
他雖是對外面說,但唯有蘇青青聽得到,使的是傳音入密,宋靜思與宋靜云耳邊一片寧靜,并沒有動靜。
蘇青青一身湖綠羅衫。長劍飄動,如舞如蹈,在花圃中舞劍,姿態(tài)美妙動人。
聽到蕭月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她抬頭一望,劍法停下,精致絕倫的玉臉滿是驚喜。
她身形一晃,如一抹輕煙兒,出了花圃,沿著回廊。掠過湖面來到了寒煙閣中。
飛快上到二層,直接推開房門,來到他的屋子。
“大哥!”蘇青青沖進(jìn)來。帶來一股淡淡幽香。肌膚吹彈可破,白里透紅。嬌喘吁吁。
蕭月生微微一笑,倚在窗上。淡淡笑道:“青青,你為何如此匆忙?!”
蘇青青白了他一眼。嬌嗔道:“大哥,你可真是的!”
“怎么了?”蕭月生訝然。
蘇青青上前,將他榻上錦被疊起,收拾得干凈利落,然后到他近前,幫他系上衣衫地扣子。
看她如此親密而細(xì)心的照顧,蕭月生搖頭苦笑,神情無奈,總不能直接推開她罷。
蘇青青彎下腰,一邊系著他衣衫扣子,一邊搖頭:“大哥,我沒想到,你竟傳我蘇家一套步法!”
蕭月生微微一笑:“我是怕魔教的人找上,他們沒有一點(diǎn)兒還手之力,想救也來不及!”
“嗯,所以大哥你才傳了他們靈蛇步罷?”蘇青青露出恍然神色,點(diǎn)頭道。
蕭月生笑了笑:“你不是一直說,你蘇家缺了一套步法,若是不然,蘇家武功定然威力倍增么?”
他微微一笑:“我便是想試試看,你的話到底準(zhǔn)不準(zhǔn)。”
蘇青青白了他一眼,直起身來,順手一捋鬢邊秀,打量著他周身上下,看哪一條還不妥當(dāng)。
她直起身,捋秀,投一記白眼,這幾個動作,帶著無限地風(fēng)情,令蕭月生怦然心動。
他忽然一伸手,將蘇青青摟到了懷中。
蘇青青“嚶嚀”一聲,軟了下來,癱到了他懷中,周身的力氣仿佛都被抽光,渾身上下,沒有了骨頭一般。
輕輕在她額頭上一吻,蕭月生慢慢放開她,再啄了一下她紅潤如櫻桃的嘴唇。
自上一次頓悟,他整個人地心神圓融灑脫,不復(fù)拘泥與束縛,仿佛回復(fù)了前兩世地性情。
這一世,他一直克制自己,想要專心于修煉,莫要再去分心愛人,免得惹一身情債,徒令人痛苦。
但自從上一次頓悟,他卻拋開了這些束縛,一切隨著心意而行,不事事拘泥。
蘇青青對自己地情意,他早已明白,先前一直苦苦克制,如今卻不再理會。
“你……”蘇青青眼神朦朧,只覺身陷夢中,似真似幻,不敢相信這是真地。
蕭月生微微一笑:“青青,你受苦了。”
“大哥……”蘇青青忽覺一酸,萬千委屈皆涌了上來。
“莫要哭,先前是我對不住你,日后會好好待你的。”蕭月生輕輕拍著她粉背,溫柔說道。
蘇青青只覺身子仿佛泡在了蜂蜜中,再難動彈,腦袋一片迷糊,只能呆呆看著蕭月生。
畫肪之上,蘇青青坐在琴案前,雙手撫琴,琮琮之聲,悠揚(yáng)飄出,帶著莫名地歡快氣息。
蕭月生坐在窗戶前,拿著一卷書在讀,另一手拿著白玉杯,與平常一樣。
同樣的情形,但在蘇青青眼中,卻是截然不同,周圍地一切都變得明媚動人,色彩清亮,一切都充滿了勃勃的生機(jī)。
PS:一不小心,又寫多了星號,來不及修改,明天再改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