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念念的餞別禮(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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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清水下肚,唐念念微皺著鼻子封閉了呼吸,這樣好一會后,她的打嗝才會正常,臉色也恢復(fù)到了平日里面的淡定。
司陵孤鴻輕笑著從乾坤袋中將他剛剛做好的精致菜肴擺放在桌子上,那一疊疊菜肴色香味俱全,最主要是道道都散發(fā)著濃郁靈氣。這讓一旁面目表情看著這一切的袁妙綠忍不住又大吃一驚,不過很遺憾的是吃過了唐念念給的情(禁)藥之后,她心中再怎么樣的震驚,臉上也一點變化也沒有。
其實這種丹藥用來做偽裝也不錯,至少可以讓別人根本無法從你的神色上看出你的心思來。
一頓膳食在司陵孤鴻親自端碗執(zhí)筷的伺候下用完,這一幕有一次的讓袁妙綠看得呆怔不已。不過也再一次的,她的面色依舊沒有變化,只有那雙瞳仁閃動著的劇烈波動讓人知道她心情的不平靜。
殊藍無聲笑著看她,心想這樣表情和眼神的完全不同的樣子,實在很有趣。
唐念念滿足的將一開始吃到一半的琉璃果再次拿出來,一口一口愜意的咬著,抬眸對袁妙綠問道:“有什么事情?”
孤鴻并沒有說用完膳食后不能吃果子,所以這個時候她吃得很自在。
袁妙綠被她這樣一問,這才想起來自己來到這里的目的,充滿感情(禁)色彩的話語被她面無表情的說出來,“是這樣的,我看念念回來袁家還沒有在周圍看看,就想著來找念念四處走走。在袁家東髓山數(shù)里外有許多散修還有袁家的子弟活動,周圍也有一些城鎮(zhèn),平日里也有些好玩的事情發(fā)生。”
唐念念聽著,點了點頭。
對于仙源的一切,她都是從那些傀儡的記憶中得知,既多又雜亂,不過一些常識卻很明確。
仙源是屬于仙裔生活地方,但是并非說這里所有人都是修仙者。在這里同樣有著普通人生活著,只是這里的普通人地位都比較底下,一般都只能做客棧小二一類伺候人的事情。自然的。雖然只是做這些事情,但是他們在仙源中生活的并不困難,只要不招惹到脾氣古怪的修仙者的話,一生還是可以安然平和的度過的。
若是運氣好的話,得到一位修仙者的看中,說不定有飛黃騰達的機會。哪怕只是作為一個門派或者修仙家族的外門**,對于普通人來說都是非常難得的機緣。
袁妙綠見唐念念似乎有些興趣,這就繼續(xù)說道:“在東髓山附近的一些城鎮(zhèn)都有袁家的產(chǎn)業(yè),袁家的人在鎮(zhèn)子里面都能說上一些話,念念要是想去看看的話,只要感覺到和身上葉紋有反應(yīng)的店鋪,就知道那是袁家是產(chǎn)業(yè)了。”說到葉紋,她不由的朝唐念念的袖口看了一眼,那里八瓣葉紋正明晃晃的顯現(xiàn)在她的眼里。
其實按照袁家的規(guī)定,唐念念的葉紋比她現(xiàn)在二等**的三瓣葉紋也高超許多,她和唐念念說話的時候,都該尊敬的稱呼一聲族姐。只是她覺得這樣稱呼的話,只會讓兩人的距離感更遠,所以故意的忽略了。而見唐念念聽到自己這么多次直呼她的名字都沒有反應(yīng)后,她也不由心里歡喜,當(dāng)做唐念念是默許了她的稱呼。
袁妙綠說道:“再過五天就是東髓山下市集聚合的時候,那個時候袁家的**們都會把自己身上的好東西給拿出來交易。不止是袁家的**,還會有很多外來的門派家族**,散修也是。這算是袁家每百年一次難得最熱鬧的日子了,念念能趕上就千萬不要錯過了,要不然太可惜了,下次的時候就得再等百年了。”
袁妙綠的話語充滿著**的意味,只是臉部因為藥物的作用,半點神情都看不到,配上她這樣的話語,怎么看怎么聽都是怎么的怪異搞笑。只是袁妙綠自己毫無察覺,只想到能夠?qū)⑻颇钅罱o吸引住,讓她跟自己在那天一起去看看。
袁妙綠又朝殊藍瞄了瞄,其實她想做出暗示的眼神,讓殊藍也一起勸一下唐念念,只是她的眼皮除了能眨之外,什么弧度都做不到。
唐念念道:“有好東西的話,我就會去。”
她本質(zhì)上還是不喜歡熱鬧的市集,那種密集人群,還有無數(shù)的目光都不得她的喜歡。雖然可以簡單抵擋在外,但是依舊嫌麻煩。
何況,倘若沒有好東西的話,那么去了毫無作用,不過白走一趟而已。
袁妙綠并不知道唐念念和綠綠都有著在一定范圍內(nèi)發(fā)現(xiàn)寶物的能力,所以在她聽來唐念念這話等于是答應(yīng)她了——要是不去的話,還怎么發(fā)現(xiàn)里面是否有好東西?
其實,唐念念的話語還有另外一種理解,那就是敷衍。原因同上,不去的話,自然不會發(fā)現(xiàn)里面是否有好東西,不會發(fā)現(xiàn)有好東西那就等于是沒有好東西,按照唐念念的說話自然就等于不去了。
只是,很顯然的,袁妙綠故意忽略了第二種猜想,只當(dāng)是唐念念默認了同意和她在五日后一起前往百年的市集。
“那就這樣說定了!”袁妙綠高興的說著,“袁家百年市集可不是普通的一些小修士市集,或許大多的袁家子弟出售的都是丹藥,但是有些**在外面歷練,不時就碰見機緣得到一些特殊的東西,一開始不認識,實際上卻有可能是寶物哦!所以,這場市集的買家不只需要很好的眼力,最主要的還是需要運氣。其實有很多人故意就選一些不認識的特殊物品的。”
這些都不是沒有原因的,只因為在歷史就有幾位在百年一次的袁家市集中買到一些看似無用,卻又在后來發(fā)揮到極大作用的東西。憑借這些東西,他們一舉成為了許多人只能仰望的存在,這就讓很多人希望同樣碰見那樣的運氣和機緣。
按修仙者的說話,勤奮固然重要,但是想要成為絕頂?shù)拇嬖谧畈荒苋钡木褪沁\氣和機緣。這兩樣?xùn)|西并不是實物,空緲無依,卻也是實力的一種代表。
唐念念輕點下顎,沒有再多說什么。
袁妙綠將自己所來的目的給說了,這會兒也沒有其他的事情,起身準備告退,剛剛抬步準備走的時候又像是想起來什么,轉(zhuǎn)頭對唐念念說道:“對了,差點忘記這事了,我聽了家父親說,這次慫恿袁易仁那家伙已經(jīng)找到了,怎么處置似乎會來找念念你們商量,估計明天就會有家族的人上門來了吧。”
剛剛從父親那里聽到這條消息的時候,袁妙綠可是既驚訝又迷惑。雖然唐念念天賦異稟,但是怎么說都還只是一個**而已,為什么懲罰一個**還要和她做商量?就因為這件事情影響到了司陵孤鴻?當(dāng)時無論她怎么問,其父親都什么沒有說,只道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從上面?zhèn)鱽碓挘瑢μ颇钅畋仨毊吂М吘矗卸Y相待,在外的話則無需那么明顯,這算是保護唐念念的一種手段。
其父親還一再的告訴袁妙綠,無論如何都要和唐念念打好關(guān)系,哪怕實在沒有辦法成為好友,至少絕對不可以成為她厭惡的人。
袁妙綠謹記著這些告誡,心中雖然還是有很多的迷惑,卻明白父親不會說了,只能將這些迷惑壓制在心里,等著**出現(xiàn)的那一天。
袁妙綠走了,和來的時候一樣,沒有引起任何的動靜。
袁妙綠這一走,唐念念就再一次的將靈識掃蕩出去,仔細查看了一遍陳沉修中乖寶的狀態(tài)后,為他的聚靈陣內(nèi)再次添上靈石,再在周圍布置下禁忌后,天已從一開始的午時到了下午,西邊漫天的晚霞格外的明艷動人。
在這個晚霞漫天的下午里,不遠處走來了三人。
那是兩名壯碩的男子與一名身材纖細的女子。兩名男子都高大壯碩,模樣看起來至少有七分相似,大一點的那位五官粗獷,面龐像是被刀削犀利的雕刻下來的一樣,每一筆都直截了當(dāng),帶著狂野的英俊,雙眼漆黑暗深,像是一頭隨時準備獵食的狂狼。
在這男子旁邊行走看起來略年輕一些的那位男子,容貌和他很像,同樣深刻得形同刀削,只是比起他來說,這位年輕一些的男子面容更加俊一些,那是一種讓人看之一眼就心頭暗跳的冷俊,同樣的黑瞳如黑夜的火炬,給然一種磐石一樣的堅韌感覺,在深處卻是隱藏著一團巨大可怕的火熱一般。
唯一的那名女子模樣十六七,身穿著一襲淡綠色的束身長裙,將她的纖細的身姿都勾勒了出來。她的身姿并不婀娜,也并**逼人,甚至顯得有些青澀。偏偏就是這樣的身子配上她靈秀的面龐,翠羽一樣的雙眉,一雙干凈又堅定的眸子,渾身散發(fā)出來一股剛?cè)岵奶厥怊攘Γ屗锌吹剿娜酥溃男宰硬⒉蝗缢纳碜巳菝材敲吹拇嗳蹩善邸?br/>
這兩男一女不是別人,正是戰(zhàn)氏兄弟,還有木靈兒。
三人一起來到唐念念和司陵孤鴻的面前站住,面上帶著某種特殊的情緒,似乎是不舍又像是堅定著什么。
“莊主、小姐(阿納菈)。”戰(zhàn)蒼戩、戰(zhàn)天戟,木靈兒同時對面前的兩人喚道。
唐念念看著三人點點頭,沒有開口說話。
一旁殊藍也略帶疑惑的看著三人,按理說這個時候他們應(yīng)該都在**,怎么都出來了?而且還都到莊主和小姐的面前來,好像是要說什么重要的能夠的樣子?
殊藍心里升起一些莫名的感受,總覺得三人即將說的事情應(yīng)該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沉默只是持續(xù)了一會,戰(zhàn)蒼戩和戰(zhàn)天戟兩人突然一齊跪在地上。木靈兒看著兩人,目光落在戰(zhàn)天戟的身上,也臉色堅定的跪地。
戰(zhàn)天戟在她跪下來的時候,目光微閃的看了她一眼,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那雙狂野眸子透出了柔和。這種混合著野獸般的溫柔,讓他深刻的五官都似被柔化了不少,不再那么迫人。
戰(zhàn)蒼戩輕抬起頭,目光定定的落在唐念念的身上,似乎要將她現(xiàn)在的模樣看得清清楚楚,這樣專注的目光只是一眼就被他收斂,然后垂頭說道:“小姐,我們準備離開。”
唐念念的面色沒有多少的變化,似乎早就猜想到了這一天。
一旁的殊藍卻忍不住微張了小口,有些驚訝的看著他們。他們要走了?這是準備走去哪里?
戰(zhàn)天戟這時沉聲道:“戰(zhàn)家之人的**必須在戰(zhàn)斗中提升,一直呆在袁家,跟在阿納菈身邊的話,只會讓我們習(xí)慣了安寧,身上的修為難以寸進。阿納菈,戰(zhàn)家沒有無能之人!我們更不愿自己成為無能之人!”
他們還肩負著戰(zhàn)家的血仇,這份仇怨他們并不愿意讓唐念念幫他們解決,而是希望用自己的雙手,用戰(zhàn)家的血脈來親自了結(jié)。因為這些種種原因,讓他們終于下定了決定,前來向唐念念告別。
木靈兒抿唇咬著牙,聲音帶著一縷愧疚,又充滿堅定,“阿納菈,身為木靈女的我,本應(yīng)該全身心都奉獻給阿納菈,跟隨阿納菈身邊不離不棄。可是……”輕輕的看了一旁的戰(zhàn)天戟,她那雙干凈眼眸里面的感情,任誰都看得出來,低低的說道:“阿羅森從小就很照顧我,我……想陪在阿羅森的身邊。”
一邊是身為木靈女的責(zé)任,一邊的心神所系。做出一個決定的時候,木靈兒的確猶豫了很久。身為木靈女的責(zé)任是她至小就被灌輸?shù)模瑤缀跎钊胨难猓墒菍τ趹?zhàn)天戟的感情,卻在不知不覺的相處中早就已經(jīng)融入了骨髓,等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她以前一直以為自己將戰(zhàn)天戟當(dāng)做哥哥一樣,戰(zhàn)天戟對她的疼愛在她看來也是如同妹子一樣的。只是當(dāng)某一天突然醒悟,當(dāng)某一天突然打破了那層隔膜的時候,一切的**來的這么的快,哪怕想要阻止都已經(jīng)晚了。
何況,阿納菈的身邊有司陵公子,有沒有她似乎都已經(jīng)不是特別的重要。但是阿羅森不一樣,他即將外出,在外面有著無數(shù)的危險,有她在的話,那么至少能夠更安全一些。
木靈兒其實也明白,這種想法不過是她為自己逃避責(zé)任,而自我安慰找的一個理由罷了。只是單憑她有這個想法,就足以讓她同樣明白自己更想選擇留下還是陪伴戰(zhàn)天戟離開。
如此一番掙扎之后,最終在今天和戰(zhàn)氏兄弟兩人來到了這里。
既然做出了決定,就不該再猶豫,要不然的話只會讓事情更復(fù)雜,無論哪邊都做不好。
唐念念看著他們,神色淡靜。從三人的到來到現(xiàn)在,她神情都沒有多少的變化,沒有驚訝也沒有難過。
一旁殊藍一開始驚訝和不舍的情緒,這時候也漸漸的平緩下來。這一切是他們自己的決定,相信他們有自己的打算和理由。
“決定什么時候走?”唐念念問道。
戰(zhàn)蒼戩沉聲道:“明日。”
唐念念想了想,道:“等三天。”
戰(zhàn)蒼戩抬頭看她一眼,然后無聲的點頭。戰(zhàn)天戟和木靈兒兩人也同樣點頭應(yīng)下來。他們決定要走,但是早些走晚些走其實都一樣,一開始決定明天就走,不過是因為不想徒添離別情懷而已。
雖然唐念念并沒有說為什么要讓他們多等三天,但是他們相信這一定有著唐念念的理由。甚至他們隱約已經(jīng)猜想到唐念念想要做什么,一時心里面都升起一陣暖和之意,卻沒有直接說出來。
哪怕他們離開,但是身為唐念念的下屬,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改變,也不會被他們忘記。
翌日。
戰(zhàn)蒼戩三人要一起離開的消息很快就被葉氏姐妹知曉,兩人又是一陣嘰嘰喳喳說了個不停。不過言語中并沒有多說什么離別之類的話語,只是要求三人要在外面發(fā)揚光大,絕對不可以丟唐念念和司陵孤鴻的臉面之類的。還有讓他們絕對不可隨意冒險,既然已經(jīng)決定自行外出,怎么都得活得說不上比跟在唐念念身邊時候好,但是絕對也不能太差。
聽著兩姐妹的幾乎有些嘮叨的話語,戰(zhàn)氏兄弟和木靈兒只是不時的應(yīng)幾聲,神色上沒有任何的敷衍,卻是認真的傾聽著。
不知道說了多久,葉氏姐妹兩人的話語突然一停,臉上精靈古怪的笑容也沉淀下來,較為平靜的神色讓她們的容顏顯露出少有的成熟,兩姐妹異口同聲的低聲說道:“記得一定要闖出點名堂出來,這樣哪怕不傳信,至少從傳聞里還能知道你們的狀況。”
戰(zhàn)蒼戩和戰(zhàn)天戟對視一眼,他們身負血海深仇,自然是要報的!到時候必然會將仙源弄得天翻地覆一番,只要他們真的成功的話,想來他們的名字也自然會被傳開。
木靈兒一改平日的嫻靜,點頭笑道:“一定會的。”
葉氏姐妹馬上又恢復(fù)平日的精靈,一人一手拉著她的一直胳膊,笑嘻嘻的說道:“哦哦,我們已經(jīng)知道了哦,你會跟著他們一起走,是因為……”
“葉姐姐!”木靈兒在兩者還沒有說完之前,便出聲叫了一聲,將兩人的話語給打斷。
葉氏姐妹可不打算放過她,看著她臉頰上淺淺的嫣紅,雖然不再露骨的直接說出**,但是言語中暗示卻不少,不時的總往戰(zhàn)天戟的方向看。不過一會兒,木靈兒就被兩女說得滿臉通紅,吶吶的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戰(zhàn)天戟突然伸出手,將木靈兒從兩女的折騰中攬入自己的懷里,高大的身軀將整個木靈包裹入胸膛一點不為過,對葉氏姐妹的兩人爽朗笑道:“你們不用再折騰了,靈兒的確是我心中的納林,用**上的話來說,是我的心目中的妻子。”
“哦~”葉氏姐妹沒有追上去,站著原處一雙眼睛充滿揶揄意味的看著兩人。
木靈兒臉色更紅,不過嘴角卻含著笑,并沒有出聲反駁。
葉氏姐妹見到如此,也沒有繼續(xù)折騰兩人,不過很快又開始詢問兩人什么時候成親,成親的時候可千萬不要忘記了他們。
正在他們這些人相處中,袁家也的確如昨日袁妙綠所言的那樣,在今天派人來請?zhí)颇钅詈退玖旯馒檭扇饲叭ド套h挑撥之人的罪責(zé)懲罰了。不過從昨天知道了戰(zhàn)蒼戩等人要走后,唐念念就一直沒有出現(xiàn)過,聽聞是在煉丹,對此袁家的人也沒有辦法,只能無奈的回去。
兩天的時間,唐念念都呆在煉丹房內(nèi),一爐爐特殊的丹藥被她煉制出來,到第三天的今日午時才出現(xiàn)眾人的眼前。
唐念念并沒有停留,直接和司陵孤鴻一起去往了袁家寶庫。
袁家寶庫坐落在東髓山一房南脈的地域,門外只有一位身穿灰藍色長袍,一頭鶴發(fā)的老人守著。當(dāng)看到唐念念和司陵孤鴻的時候,老人本來渾濁的眼瞳一閃而過精光,很快就又沉淀下去,恢復(fù)那種普通老人的感覺。
寶庫的大門也在此時打開了。
司陵孤鴻抱著唐念念走進去的時候,老人沒有任何的言語,也沒有任何的阻攔,似乎根本沒有看見一般。
時間漸去,不過半刻鐘而已,唐念念和司陵孤鴻就從寶庫中出來了。
老人依舊沒有看兩人一眼,那寶庫的大門再次無聲的關(guān)上,直到唐念念和司陵孤鴻離開,一切都好像沒有任何的變化一般,兩者也似乎從來沒有來過。
不過,實際上從唐念念和司陵孤鴻剛進入寶庫的時候,這道消息就已經(jīng)傳到了袁勤然的耳中。對此袁勤然只是稍微有些疑惑,然后就直接下令不用在意,無論唐念念在里面拿了什么只需記錄下來就夠了。
袁勤然剛剛下了這個命令,停下手中的公務(wù),從乾坤袋中取出了一壺清茶,為自己倒了一杯正端起來要喝一口,門外就傳來通傳聲,“家主,三房東脈嫡系的念念小姐求見。”
袁勤然微微一怔,道:“讓他們進來。”放下手中的茶杯,再揮手時旁邊又出現(xiàn)兩個茶杯,里面盛著和他杯子里面一樣的茶水。
很快的,唐念念和司陵孤鴻的身影出現(xiàn)在殿堂內(nèi)。
袁勤然從座位上起身,在殿堂周圍布置下屏障禁忌,然后對兩人微笑道:“前兩日我派人去請念念你們來商議叛徒的事情,聽聞念念你在煉丹就給擱下了。這時候念念親自前來,不知道是有什么事情?”
唐念念沒有半點遲疑的說道,“我要情報。”
“情報?”袁勤然一怔,隨即問道:“不知道念念想要哪方面的情報?只要是袁家知道的,自然送到念念的手里。”
唐念念淡道:“仙源戰(zhàn)家滅門。”
袁勤然眸子收縮了一下,這件事情可算得上許多年前仙源中的大事了,其中參與的家族門派不少。他知道唐念念身邊有兩個戰(zhàn)姓下屬,也早就猜想到會有這樣的一天,只是沒有想到會來得這么快。
這時候他也無比的慶幸,當(dāng)年袁家雖然并沒有阻止這件事情,但是同樣沒有去參與。所以袁家和這件事情并沒有多少關(guān)系,但是正因為如此,袁家對于這件事情知道的程度并不算詳細,只能從旁觀中知道表面的**,還有從出售的丹藥中知曉一些人的參與。
“我明白了。”袁勤然點頭應(yīng)下的這件事情。
下午,驚鴻閣,梅華謝內(nèi)。
戰(zhàn)蒼戩、戰(zhàn)天戟、木靈兒、葉氏姐妹、殊藍、劉寶、白黎、紅黎、綠綠都聚集在這個地方,唯獨乖寶不在。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乖寶這次的沉修突如其來,誰也不清楚他到底要這樣多久,又不可以貿(mào)然的去打攪。
唐念念坐在司陵孤鴻懷里,對著戰(zhàn)蒼戩、戰(zhàn)天戟和木靈兒三人掏出三個乾坤袋。
“這里面是一些丹藥還有法寶,丹藥的作用都寫在里面,法寶是在袁家的寶庫拿的,在里面算不錯,給你們用也剛好適合。”
三人聽著她的話語,雖然早就已經(jīng)猜想到了她讓他們多留三天是為了做什么,只是事實擺在眼前的時候,他們還是忍不住心神動蕩,一時誰也沒有開口說話,氣氛有些凝固。
連翹在一旁精靈的嬉笑道:“你們還不快拿著?這可是主母辛辛苦苦親自為你們準備的,里面一定都是一些好東西。啊~好羨慕啊,沒有想到出一次門就能得到這些。”轉(zhuǎn)頭看向旁邊的木香,興致勃勃道:“木香,要不我們要出一次門吧?出了這東髓山外呆一天再回來?”
木香撇了她一眼,道:“別犯傻了,這算什么出遠門啊!”再看向戰(zhàn)蒼戩三人,也一臉的羨慕垂涎的說道:“你們再不拿的話,我可拿走了啊,到時候你們可別后悔。”
在場的眾人都知道她們只是隨口說說,將剛剛那有些傷懷的氣氛給打破。
戰(zhàn)蒼戩先伸出手,將漂浮在面前那個乾坤袋收了起來,看向唐念念,沉聲道:“屬下定不會侮沒了小姐的栽培。”
戰(zhàn)天戟和木靈兒也伸出手,沒有猶豫的將面前的乾坤袋收入懷里。
雖然他們并沒有看里面的丹藥和法寶到底有多少,又是什么樣的品質(zhì),不過想來也絕對不會差,何況哪怕就是差了,他們也不會有任何的怨言。他們看重的不是里面東西的珍貴價值,而是唐念念的這份心意。
唐念念點頭,又將一塊的玉簡交給戰(zhàn)蒼戩。
戰(zhàn)蒼戩眼中閃過一縷疑惑。
在他認識中,唐念念是一個感情明確的人,如同綠綠和紅黎,她對綠綠的感情更重,所以若是綠綠和紅黎爭吵起來的話,她幫的肯定是綠綠。同樣的,她給綠綠的丹藥絕對要比紅黎多。比起戰(zhàn)天戟和木靈兒,他跟隨唐念念的時間更長,也是第一個成為唐念念下屬的人,所以唐念念額外給他東西,他并不奇怪。他疑惑的只不過是這玉簡里面是什么?
戰(zhàn)蒼戩并沒有當(dāng)即看進去,直到太陽落山,眾人一番道別之后,三人便毅然往袁家外離去。
唐念念和司陵孤鴻兩人也回到了這里的廂房內(nèi)。
綠綠難得見到紅黎,立即就跳到了他的頭上依舊帶著的凹帽內(nèi),兩只小爪子抓住帽沿,“嗷嗷嗷嗷~”的興奮歡喜叫喚。
紅黎對此只是撇撇嘴,一甩蛇頭,頭上的綠綠就被甩了出去。不過當(dāng)綠綠快要落地的時候,紅黎蛇怪的分身又非常的來到它落地的地方,又將它重新給接住。
這種行為在綠綠的眼里,已經(jīng)是紅黎和它玩耍的一種趣事,馬上小嘴里面就發(fā)出一陣“嗷嗚~”像是笑一樣的聲音。
梅華亭榭內(nèi),葉氏姐妹還沒有離開,兩人一起坐在石凳子上,在她們面前的桌子上放著白黎。兩女一人撫摸著白黎的柔軟雪白的皮毛,一認則伸著手指逗弄一樣的挑著白黎的下巴,不時的幫它撓撓癢,當(dāng)看到白黎享受舒適的瞇著狐貍眼的萌樣兒,兩女就忍不住笑出來。
“小白黎……”連翹剛剛笑完,臉上的神情慢慢的沉淀下來,有些失落和暗淡。
白黎睜開瞇著的狹長眸子,疑惑的看著她,眼瞳深處閃動著關(guān)切。
“吱?”
連翹默默的看著它,一會才低聲道:“小白黎,也會像他們一樣,有一天要走,或者被帶走嗎?”
木香這時候臉色也沉靜下來,抓住白黎的一只爪子,抿唇道:“只要小白黎不是自己的想要離開我們,我們絕不會拋棄小白黎的!”
白黎狐貍臉露出一抹人性化的神情,眉頭緊皺著,似乎有什么難以企口的事情。
在連翹木香兩人目光下,白黎張張口,發(fā)出人言,“我違反了司法者的規(guī)矩,不久一定會有妖修來抓拿。”
連翹和木香臉色一變,一齊都咬住了下唇。她們記得,若不是她們沒用,被何東明抓住的話,要不會讓白黎做出那樣的事情來,同樣連累的還有紅黎。紅黎也是妖修,受到的懲罰是和白黎一樣的,當(dāng)初那個司法者也是這樣說的。
白黎用鼻頭蹭了蹭兩女的手掌,“我和紅黎都不會受到嚴重的懲罰,最多只是被關(guān)一些日子,在修仙者來說也不過是漫長壽命中的一點而已。”
話雖然被它這么聽似不在意的說出來,其實它自己也很緊張。幾百年對于修仙者來說確實不算什么,可是也足以讓一些感情淡化,它也怕葉氏姐妹兩人會將它忘記,哪怕不忘記也變得陌生起來。這樣的結(jié)果,它只是想一想就有種想要發(fā)狂的感覺。
這股煩躁凝聚在紅黎的心頭,讓它眉頭皺得更緊,聲音有些急促,“我不會離開你們的,哪怕真的被關(guān)了,我也會以最快的時間回到你們身邊!”
這是它的承諾,妖修一般都不會做承諾,只因為它們**比人更困難,幾乎只要提升一個修為就要度過一次劫難,這劫難中最難度過就是心劫。
“恩。”兩女都只用這樣一聲做了回答。她們心里面都有許多話語想要說,可是發(fā)現(xiàn)說得做多也沒有用。不過只有她們自己知曉,無論如何,那一日真的發(fā)生了的話,她們絕對不會讓白黎被輕易帶走,拼盡了一切也要留下它,倘若真的留不下的話……
那么真的只能默默的等候著了。
這時候,遠在數(shù)里外,已經(jīng)出了袁家,往東髓山下離去的戰(zhàn)蒼戩拿出了從唐念念得到的玉簡。
玉簡的模樣普通,正是仙緣中最普通的玉簡。
只是,當(dāng)戰(zhàn)蒼戩將靈識探入玉簡內(nèi)的時候,里面的內(nèi)容卻讓戰(zhàn)蒼戩一下呆立在原地,眼中波瀾萬千。
“怎么了?”戰(zhàn)天戟和木靈兒都發(fā)現(xiàn)了他的異狀,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玉簡上。
戰(zhàn)蒼戩吸了一口氣,漸漸恢復(fù)平日的神情,只是低垂下來的眼目閃過柔和,再抬起頭來的時候已經(jīng)很好的沉淀隱藏下去。將手里的玉簡遞給戰(zhàn)天戟,“你自己看看。”
戰(zhàn)天戟接過玉簡,靈識探進,里面的內(nèi)容也浮現(xiàn)在他的腦海。他的神情同樣一變,一會才輕嘆了一聲,笑道:“什么事情都瞞不過阿納菈啊。”
他知道戰(zhàn)蒼戩并沒有和唐念念說過戰(zhàn)家在仙源滅門的事情,可是這玉簡里面全部都是有仙源關(guān)戰(zhàn)家戰(zhàn)蒼一脈的情報。這可比他們這些日子來不斷的調(diào)查詳細多了,也不知道唐念念到底從哪里得來的。無論如何,在唐念念沒有給予這塊玉簡他們的時候,他們?nèi)绾味紱]有想到已經(jīng)為他們準備到了這樣的地步,看來她早就已經(jīng)猜到了他們會離開,也才想到了他們離開后想要做的事情。
“我想,我知道了她是什么時候知道的了。”戰(zhàn)蒼戩低低說道。
他想起來當(dāng)初在無垠森林司陵家族四煉的時候,初次聽到朱禪說起戰(zhàn)家,后來就一直念念不忘。后來在大運海再次碰見朱禪和沈九,也在那一次他和朱禪在船上做了一次交談,也是那一次他出聲詢問戰(zhàn)家的事情。
那時候他并不知道唐念念是修仙者,也不知道有靈識,倘若那個時候她注意到了,然后將他們的對話都聽到了的話,那么知曉了他的身世和家仇也是肯定的。
不過若是如此的話,那也說明了一個問題,唐念念對他并非不聞不問,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唐念念已經(jīng)注意到他的事情,卻沒有當(dāng)面說出來,只等著他需要的時候,幫助推了他一把。
“呵呵。”戰(zhàn)蒼戩笑了起來。
當(dāng)初在四煉的時候,在自己生死之際,是她用一枚天品丹藥買下了他的性命。也讓他親自解決那傷了他性命的七人,這次她的打算只怕也是如此。既然那是他的仇恨,那么在他還活著的時候她不會出手,只在需要的時候給予他一點幫助,一切都由他之際親手解決。
“蒼戩?”戰(zhàn)天戟疑惑看他,不明白他這個時候笑是什么意思。
戰(zhàn)蒼戩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有別的意思,也顯然不想談?wù)撨@笑聲背后的意思。
戰(zhàn)天戟見此也不再多問,握緊了手里的玉簡,轉(zhuǎn)言笑道:“有了這東西,我們可以節(jié)省下更多的時間。”
“恩。”戰(zhàn)蒼戩點頭,雙眼漆黑,猶如黑曜石一般。
戰(zhàn)家的仇恨,一家人的性命,爹娘、爺爺奶奶、姑姑大伯等等,想著當(dāng)初他們死在自己的面前的模樣,想起爹娘對自己的遺言。戰(zhàn)蒼戩沒有一天忘記自己的責(zé)任和復(fù)仇的決心。
這一日馬上就可以到來了。
“阿戟。”此時,木靈兒突然出聲輕喚。
這個稱呼是在這兩日確定下來的,木靈兒從一開始叫得有些臉紅之外,這個時候已經(jīng)可以叫得自然。
“恩?”戰(zhàn)天戟看她。
木靈兒給兩人傳言道:“周圍有好幾道不懷好意的氣息,這些人好像是專門針對我們的。”
戰(zhàn)天戟和戰(zhàn)天戟兩人臉色微微一沉,他們離開的消息除了驚鴻閣的人,其他人都不知道,不可能是得知了這個消息才等候在這里的。那么就是說這些早就在這里了,只是剛剛好碰到他們這些出現(xiàn)。
這些人是誰?為什么一直隱藏在這里?又為什么偏偏針對他們?還是說他們真正針對的不是他們,而是他們上面的人——唐念念而和司陵孤鴻?
“不要聲張,先看看。”戰(zhàn)天戟傳言說著。
戰(zhàn)蒼戩和木靈兒也明白,神色之間都看不出任何的變化。三人平靜繼續(xù)下山,在剛剛飛行走不到一會,木靈兒就傳言道:“他們靠近了。”
隨著木靈兒的傳言剛出現(xiàn)在腦海,戰(zhàn)蒼戩和戰(zhàn)天戟兩人就已經(jīng)看到對面飛過來四名袁家**。這四人都穿著灰綠色的長袍,袖口的一片黑色葉紋代表著他們最低等四等**的身份。不止葉紋是最低等四等子弟,從他們的衣著看來,他們也只是四名普通**而已。
“啊?這不是念念小姐身邊的人嗎?小弟四人見過三位大人。”四人中略微領(lǐng)頭一些的男子立即對三人施禮恭敬叫道,那口氣怎么聽都能夠感覺到里面的獻媚。
戰(zhàn)蒼戩三人看著四人,并沒有理會。
這男子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隨即又笑道:“三位大人這是要上哪兒啊?小弟對這周圍還算熟悉,倒是可以給三位大人領(lǐng)路!”
木靈兒這會兒傳音道:“他們是四等普通**,我們不用理會他們也沒有關(guān)系,最多就得個自大高傲的名頭。”
戰(zhàn)蒼戩和戰(zhàn)天戟也默認下來。
如此,三人并沒有和這突如其來的四人說上一句話,身影與他們錯身而過,快速的離開。
這四人中領(lǐng)頭的男子臉色當(dāng)即變得異常難看,看著戰(zhàn)蒼戩三人離開的方向,啐了一口唾沫,冷聲道:“不過是跟了個地位不錯的主人,叫咬誰就咬誰的走狗,有什么了不起的!”
“籠子!”
后面三人里,一名身材微胖的男子走上前,“大哥,有什么吩咐?”
男子陰狠道;“把他們離開的消息給傳到慕容家去,哼!在這個時候突然下山,怎么看都不會是隨便走來散步的。”
“馬上就辦!”胖男子籠子連連點頭應(yīng)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