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九章:容玖玉是誰?
第三十九章:容玖玉是誰?
落閑用二十天走過了黑玄石梯, 落安用二十天闖過劍塔二十一層。
如今兩人再次從頭開始,這對從入宗開始,便越陽宗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道侶, 實(shí)吸引來了不少弟子, 還有些無所事事的長老、峰主們。
以越陽宗弟子修煉完累了后,不外乎磕嘮,和他們宗主斗智斗勇。當(dāng)然不少人想進(jìn)內(nèi)峰, 自然還是鉚足勁修煉。
不過現(xiàn), 他們修煉累了就來看看黑玄石梯。至于劍鋒的人,則去看劍塔。
看落閑走黑玄石梯,有些弟子自以為自己能行,跑跟去走黑玄石梯,結(jié)果方一踩上去, 立馬摔得四腳朝天, 旋即又灰溜溜滾下來了。
有弟子甚至黑玄石梯最尾端,開起了賭局,賭落閑這次用多少日能走過黑玄石梯。弟子鬧得歡,長老跟湊熱鬧,不過卻拉不下臉子和弟子們哄哄鬧鬧地賭。
從二十天到十五天,都有人壓。
畢竟第一次用了二十天,之后再怎么有了經(jīng)驗(yàn),會越來越快,哪有越來越慢的?然而宗主這扣門的,難得壓了好大一袋子靈石,哪天都沒壓,壓了個(gè)二十到三十天的。
不過他們并不好奇宗主這做,畢竟宗主向來立獨(dú)行慣了, 最喜歡和別人對干。
所有人都緊張得搓手,覺得這次終于可以讓宗主大虧一筆,能到從宗主兜里掏出來的靈石,不說多了,一枚都足夠他們高興好久。
有賭注,弟子們每天修行結(jié)束后,第一件事必須來黑玄石梯看落閑。
一開始落閑的速度確實(shí)和第一次差不多,而且似乎是承受力和耐力再次上升,落閑攀爬的速度反而變快了一些。
可就攀爬了五分之一時(shí),唰一下,落閑速度猛地下跌。甚至連之的一半速度都及不上,看得些弟子心慌意亂,恨不得上去親自幫落閑走一走黑玄石梯。
“是走累了嗎?”
“雖說是半步化神,但總歸還是元嬰修士,估計(jì)承受不了。”
“第一次是急找她位道侶吧,我聽說她的道侶神魂被人毀了,神智本就不清。還被宗主帶走,所以想快點(diǎn)去找到她的道侶。”
“所以能一次走過黑玄石梯,全是靠她道侶支撐?! ”
“嗚,算了算了,靈石輸了就輸了,當(dāng)給他們以結(jié)契的份子錢吧。”
“還以為兩百多歲的年輕小道侶不會有好結(jié)果,原來是我們沒遇到合適的。”
……
落閑沒聽些嘰嘰喳喳的弟子議,她慢下來并非因?yàn)樘郏弥浒蚕喟矡o事,她心暗暗松一口氣同時(shí),更能專心把注意力放黑玄石梯上。
復(fù)魂花,來自落安的緒有凝重,開心,雀躍……一點(diǎn)一滴感染她,消去大半的疲憊。
興許是強(qiáng)力之下,反而破了身體極限。攀爬到五分之一時(shí),落閑發(fā)現(xiàn)黑玄石梯對她的束縛力小了很多,于是落閑并不是單純地攀爬石階。
她開始黑玄石梯上吸納靈氣,四靈根本就慢,然后吸納了一點(diǎn),里全被黑玄石梯吞入。于是落閑不停歇,黑玄石梯吞多少,她吸納多少。
一邊忍受黑玄石梯上的壓力,一邊吸納靈氣,可想而知落閑速度自然而然慢了下來。
第二十八天時(shí),落閑感受到復(fù)魂花種迫不及待的緒陡然高漲,她放棄吸納靈氣,腳上加快。
一堆弟子不可置信的目光,速度急速恢復(fù)到原來,并且用比原來還要快的,穿過黑玄石梯。
眾弟子:???!
他們能眼睜睜看嗅靈石味兒來的宗主,樂悠悠收了所有靈石,還嘲笑他們?nèi)谴糇樱?#57429;贏來的靈石揚(yáng)長而去。
第三十天,落安緒所未有高漲時(shí),落閑踩上黑玄石梯尾端。
沒理會些驚訝看她的弟子們,甚至于早黑玄石梯的林師兄,還沒來得及和落閑說通行玉佩的事,落閑已直奔劍鋒劍塔而去。
林師兄:……
過黏糊的,沒過這么黏糊的。
弟子們相覷,感這是急找她道侶去啊。
莊嚴(yán)恢弘的劍塔之外,落閑到時(shí),外已經(jīng)聚攏了很多弟子。劍鋒峰主依舊守劍塔外,一雙銳利的雙眼里全是贊賞。
落閑抬頭望去,劍塔已亮起了三十二層,此時(shí)的落安三十三。
她安靜地,周圍喧鬧嘈雜,她則感受來自復(fù)魂花的每一點(diǎn)緒。
終于,兩個(gè)時(shí)辰后,伴隨震耳欲聾的歡呼,三十三層,劍塔的最后一層也亮了起來。
劍塔頂端,一道張揚(yáng)艷麗至極的紅色身影執(zhí)劍而立,狂風(fēng)大力鼓衣袂。
落閑仰頭看去,半空之的人,眉眼矜貴昳麗,清傲尊貴,神冷漠。
十一師兄。
落安。
數(shù)不清的稱贊,落安靜靜立了幾息,飄飄然遺世獨(dú)立,仿佛即將羽化登仙了般。
有人驚艷其一次闖過劍塔,有人驚艷其天賦之深,有人驚艷其絕世容貌。
實(shí)則這看似高傲之人,從復(fù)魂花傳來一陣陣迷茫緒。落閑心好笑,落安這是一下子從劍塔幻境出來,還沒反應(yīng)過來。
果然緩了幾息后,純澈雙眼轉(zhuǎn)了下,然后眨了下,往下看來。于人群一眼看他的落閑。
落閑沒有騙他!
落閑果然外他 !
黑眸倏然炸開無數(shù)煙花,難以掩藏的喜悅浮上眉梢。
紅衣空張開,半空的人像雀躍的鳥兒直直向落閑撲來,復(fù)魂花滿滿的歡樂瞬間將落閑淹沒。
落閑忍不住彎起眉眼,接住撲過來的落安。
“累不累?”
“不累!”落安像極了邀功的小孩,他指身后的劍塔:“我從里出來了!一次都沒有死!”
落閑從不吝嗇對落安的贊揚(yáng),她道:“落安最厲害了。”
“餓不餓?有沒有想吃的東西?是不是很累?”落閑拉落安走遠(yuǎn)。
從來愛自己劍的劍鋒弟子們:“???”
些來湊熱鬧的別峰弟子們:“嘖,突然也想找個(gè)道侶了呢。”
還有些聞名來,意來看方入越陽宗,便成了越陽宗赫赫有名的兩人的長老、峰主們:“小年輕就是好。”
自劍塔出來后,劍鋒峰主明顯表現(xiàn)出想收落安為徒的心思,大乘期的劍修,可遇不可求。
更重要的是,有了師徒這層關(guān)系,落安的性命更會有保障。以后即便再遇什么事,別人至少會考慮到落安背后的大乘劍修,以及這位大乘劍修身后的越陽宗。
落閑不反對,落安自然也就同意。
之后每次落安從劍鋒出來,總會來找黑玄石梯找落閑,他看落閑黑玄石梯上艱難移,看落閑因靈氣減少、身上重壓過大,而臉色蒼白。
他并沒有像曾經(jīng)落閑第一次和林師兄比試時(shí),看落閑受傷,急急忙忙沖上去。他來到黑玄石梯上,和落閑站一塊,不扶落閑,也不說話,是看落閑有停頓時(shí),借短暫的時(shí)間用袖子給落閑擦掉臉頰旁的汗水。
然后落閑看向他時(shí),對落閑開心地笑,他說:“我這里陪閑一塊走,好不好?”
“好。”
殘陽余暉透過絢爛晚霞投黑沉如玉的石階上,原本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的黑玄石梯,因?yàn)橛新浒驳呐惆椋B帶越陽宗周遭的景色也美了起來。
落閑不沉溺于享樂,卻格外珍惜,即便途未知,路程艱難。但要落安,看他好好的,就夠了。
拜了劍鋒峰主為師,落安的時(shí)間又緊了起來,劍修一道本就艱難,劍鋒峰主難得發(fā)現(xiàn)好苗子,對落安更是看得嚴(yán)。
好幾次落安來黑玄石梯上落閑時(shí),落閑甚至聞了落安身上的血腥味,后者小心翼翼地試圖用靈氣蓋過有可能出現(xiàn)的血味。
然而落閑早無名派時(shí)便專修過這些,對任何氣味無比敏銳。她嗅到靈氣下,帶藥膏的血味,甚至還能感受到藥膏抹得粗糙,還未抹勻,因?yàn)橐还裳?#59078;深淺不同。
想來落安是急來她,又怕受了傷讓她擔(dān)心。
化神修為,受傷了還未痊愈,也不知道怎傷得有多深。
看人站她旁邊,悄悄用余光看她的模,落閑全當(dāng)不知。果然,發(fā)現(xiàn)落閑沒發(fā)覺后,落安又一副開開心心的模,湊到她旁邊來,找到她空暇時(shí),給她擦汗。
通行玉佩已經(jīng)到落閑手里,聽林師兄介紹了通行玉佩是什么后,落閑道了謝,放進(jìn)隨行儲物袋里。然后繼續(xù)呆黑玄石梯上。
自從來到越陽宗,她好像就沒怎么從黑玄石梯上下來。
黑玄石梯有這么好?
弟子們實(shí)不明白。
又是一個(gè)月晃晃悠悠過去,
落閑的靈氣吸納速度已經(jīng)超過黑玄石梯的瘋狂吞噬,雖然僅有一絲。
不過她還是待黑玄石梯上,這次她沒有黑玄石梯上行走,而是一邊吸納靈氣,一邊黑玄石梯上練劍。
可惜黑玄石過于堅(jiān)硬,落閑的劍本就是她當(dāng)初自己煉制的,算不得什么出眾法器,加上體內(nèi)靈氣僅剩微末。劍尖劃過黑玄石表,一點(diǎn)火星都沒有。
而且因?yàn)楹谛莸闹貕海殑Φ恼惺骄拖穹怕藬?shù)千倍一,看上去頗有些滑稽。
起初因?yàn)槁溟e一直黑玄石梯上行走而看膩味的越陽宗弟子們,再次聞風(fēng)趕來。
宗主躺樹上,不知道是不是修真界近來太過無聊,向來喜歡喝酒的他,竟然隨時(shí)來黑玄石梯末端的樹上躺。
下方林師兄瞅落閑,瞅了半晌,他道:“我怎么覺得再這下去,你這幸幸苦苦折騰來的黑玄石梯要被她折騰沒了?”
宗主喝了口酒,嗤笑道:“她能劈出劍痕再說。”
落閑黑玄石梯,落安劍鋒。
這日,落安方從劍鋒試劍臺出來,要去找落閑。
一片葉子飄飄蕩蕩拂到他,越過眼時(shí),這綠油油的葉片邊緣倏然模糊。
唰一。
落安眉梢一,手靈氣化刃,葉片陡然帶出無數(shù)火光撲而來時(shí),一劍從劈碎,火星頃刻消失,湮滅空氣。
術(shù)法幻象,是術(shù)修!
但凡有人挑釁你,打回去!打不過,立馬跑。
落安時(shí)刻謹(jǐn)記落閑的話,眸子當(dāng)即犀利起來,捏緊手之劍。
“反應(yīng)還不錯(cuò)。”張狂的音傳來,衣袍鼓,一身尊貴囂張紫袍之人飛身而來。
“二師叔收的親傳弟子,一次闖過劍塔之人?天資絕艷,為劍而生。哼,兩百多年了,二師叔還從未這么夸過人,我倒要看你配不配!”
莫與不相識之人說話。
落安看落地之人,心莫名有隱隱的遺憾。可惜他不懂這種緒是什么,他簡單想了下,這人他確實(shí)不認(rèn)識。
故而對這莫名其妙出現(xiàn)的人,以至于口赤/裸裸的挑釁,他一字不吭,靈氣自筋脈運(yùn)轉(zhuǎn),手利劍發(fā)出錚鳴。
對紫袍之人有結(jié)術(shù)法之勢,寒劍立于眼,劍光映照冷然眉眼。抬眼剎,落安直直對上對雙眼,脊柱直挺,劍氣隱隱凝聚于身后。
就落安即將出劍之時(shí),對來勢洶涌的人氣勢戛然而止。
“你?”
“怎么會?你?!”
“容玖玉?!不不不不不,怎么可能?!”
容玖玉?
一種憎惡、惡心、酸澀、憤怒……各種復(fù)雜的緒紛至沓來。沒落安一一理清楚這些緒,眼的人唰一下消失了。
來得快,去得更快。
落安站原地,有些茫然地捏手里的劍。
容玖玉。
很熟悉的名字,是誰?
記憶里空白一片,想不起來,不知道誰,更不明白為什么,他就是打心底里不喜歡這個(gè)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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