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準備離開
究竟是說的那樣還是想的那樣還是怎樣,實在是難倒了萬金由。
進了家門,游魂似的回房就躺尸,腦子千言萬語呈現(xiàn)碎片狀飛來飛去,飛得頭都痛。
十點過五分,闕吾從萬金由家樓下反身,下一秒手機鈴聲響起,都已經(jīng)快要放在了耳邊,手,忽然一抖動。
砰地一聲,手機摔在帶上,屏幕已碎。
闕吾臉上是一副好笑的表情,心里倒是一驚,爾后,總覺著自己怪怪的。
回家一路都心不在焉,冉空夏看在眼里,問:“怎么這么久回來?還有你手機怎么了?”
闕吾沒有作聲,直接脫掉了自己的上衣,出了房門說自己很累,先去洗澡。
冉空夏心里疑惑,不過是一段路就走累了?或者說是心累?
沒有心思繼續(xù)看雜志,冉空夏合上了書隨手放在了枕邊,身體一挺就躺下了。
洗完澡后闕吾依舊是**著上身,拿著一條毛巾才擦著還在滴水的胸膛,眼神沒有與冉空夏有任何的交集,倒頭躺在床上,一句話都沒有說,就側(cè)過身子。
也沒有說話,冉空夏背過去,關(guān)上了臺燈。
清晨四點半,全家人肉都被嘎吱的哭聲吵醒。
率先爬起來的是闕吾,隨后是冉空夏,兩人慌慌張張的跑到嬰兒房,看見嘎吱站直身子,拉窗簾哭著回頭。
冉空夏心好疼,上前一把抱起,將嘎吱摟在懷內(nèi),輕輕的拍著背:”我們的嘎吱為什么哭吶?是不是想爸爸媽媽?”
嘎吱小手揉著哭紅的眼睛,攤開手示意要抱抱、舉高高。
闕吾見狀,抱起了嘎吱舉起來放下,再舉起來再放下,直到嘎吱嘎笑出聲,才是停下。
而這時,老冉熊媽以及長胡子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都以為嘎吱或許是被窗外什么奇怪的鳥嚇到,紛紛都檢查窗外是否有樹上是否有鳥窩。
可闕吾不是這么覺著。
冉空夏一樣看出來,將嘎吱給熊媽抱著,自己拉著闕吾回到了房間。
“昨晚你回家后就奇奇怪怪的,剛剛看著嘎吱的眼神也是。”
闕吾背過去,若是不這樣的話,他說不出話來。
“空腦子你想多了,你知道我是一個影子,昨晚的路沒有光,回來我的確是有些虛脫了。”還沒有等冉空夏接著問,闕吾很快又說:“好啦,現(xiàn)在嘎吱還等著我去舉高高,不說這個了。”
之后的幾天都是同樣的狀況,冉空夏越想心里的疑惑就越多,多到讓自己腦子快要炸掉。
冉空夏告訴自己絕對有事,好在今天是長胡子停留在人類世界最后的一天。
一早上,冉空夏起床后悄無聲息的來到了長胡子的臥室門前,敲門后后向長胡子說明了一切。
隨后,兩人一起到了樓下的小小兒童樂園。
“長胡子你說吧,我聽著。”
看冉空夏的臉色,聽那口氣,長胡子不得不說:“影閣的事情我都告訴了闕吾殿下,恐怕是因為自己幫不上忙所以苦惱。”
“我要知道的不是這個。”
長胡子看向冉空夏,情不自禁的一怔。
“鑲音是食影獸族,炎瞳的親生妹妹,消息已經(jīng)在各界都傳遍,不利的話對我影閣更大。”
冉空夏低眸瞅著地上的一片落葉:“然后呢?”
“本該是痛恨的一件事,現(xiàn)在完全已經(jīng)變了,絕大數(shù)的影子都認定鑲音是莫若科拉,不但沒有將她驅(qū)逐,反而還擁護她,希望她與風(fēng)塵完成婚事,以此來和解并且穩(wěn)固食影獸族和我們影閣的關(guān)系。”
冉空夏抬起頭,坐在了木馬上:“鑲音是炎瞳的妹妹或者說他并不是那顆星星的事,長胡子你是不是很早就知道?”
長胡子波瀾不驚的臉,猛然間,激起了浪花。
他不敢繼續(xù)直視冉空夏的眼睛,可是,不得不去看。
“繼續(xù)說吧,之后的事情我想知道。”
長胡子竭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不僅僅只是臉,還有自己的心。
“風(fēng)塵剛剛上位,將影閣徹底的整治,底下的群臣沒有誰是不服氣,既然風(fēng)塵都同意和鑲音完婚,沒有影子有異議。”
“換算成我們?nèi)祟悤r間,什么時候舉行婚禮?”
“就是明天。”
說完,長胡子暗暗的看了一眼冉空夏。
“其實我這一次來不但是要告訴殿下這一些事情,也是為了來送婚禮邀請函。”語畢,長胡子雙手上多出了一張打著白色蝴蝶結(jié)的邀請函。
“長胡子你難道就是策劃婚禮的人?”
長胡子難為情的點頭。
“也是,長胡子畢竟是影閣的最有身份的長者,若是讓你來策劃該是有多么的榮幸。這件事你也告訴了闕吾了?”
長胡子搖搖頭。
“就讓我去說,不過,是否參加就要看我們自己的意愿了,不是說因為是殿下的婚禮,我們就一定要給面子。”
話已經(jīng)說到這種程度,冉空夏看見長胡子臉一陣青一陣紫,也無需問下去,反正離開影閣后的事情,每一晚都在夢中出現(xiàn)。
能夠把所有的事情都掩藏的天衣無縫而完美,這是冉空夏自己萬萬想不到的。
總覺著自己什么時候、什么地點就不小心的說露了嘴。
想不到長胡子突然拜訪,而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生了。
既然如此,安然面對才是。
冉空夏回家后沒有看見闕吾,自己說是養(yǎng)病躺在床上關(guān)著房門無非就是少與闕吾碰面而露出聲色。
傷口雖然還未完全痊愈,不過,躺床實在是不需要了。
再次出了門,在花店找到了闕吾。
冉空夏跳上去,勾著闕吾的脖子,化身考拉牢牢的抱著不松手也不撒開腳。
“告訴你一件事情,你猜是好事還是壞事?”
冉空夏很少這樣主動的勾搭自己,闕吾立馬扭頭看著那一雙一閃一閃的眼睛。
“我猜是壞事。”
冉空夏往闕吾的臉上嘬了一口,比出了一個剪刀:“你怎么知道?”
闕吾將冉空夏托起來:“因為我聰明。”
“和你說認真的哦,風(fēng)塵和鑲音明天就要結(jié)婚了。”
闕吾很快捏住了冉空夏的鼻子,一點點的往上體:“你這語氣是不開心?”
“你先松手,我……”
闕吾照做了,齜牙盯著懷內(nèi)的人。
“我就是想你會不會不開心?當初鑲音可是要和你結(jié)婚的,而且她那么喜歡你,哦,不,那么的愛你,怎么會答應(yīng)和風(fēng)塵結(jié)婚?”
闕吾皺了皺眉頭,立即就拿開手,冉空夏忽地就落地。
“喂,你和我說一聲再放手不行嗎?”
還是一臉的寵溺,只有多一點從未少一絲。
闕吾攬過冉空夏,抓著手,用下巴定在冉空夏的肩頭。
“這一些事情好我們看似有很大的關(guān)系,其實沒有,這是他們的決定不是?”
“那好,長胡子告訴你的那些事我,我都知道了。”
“我知道你知道了,我也正準備告訴你。”
闕吾說的時候若有所思。
“真的嗎?闕心眼的你才不會告訴我呢,別騙我了。”
“我為什么要騙你,我甚至都想你其實一早就知道了一切,你說呢?”
冉空夏險些沒有噎住。
“你怎么這么說?”
“你知道我為什么這么說?你可是我老婆,只要是你想的,我動動小鬧就知道了。”
沒法說下去了,冉空夏尷尬笑笑,掰開了某人的手,欲要轉(zhuǎn)身。
“怎么了?被我揭穿就想要逃走了?”
無奈回頭,冉空夏裂開嘴笑:“哪有,我就是想要去看看店里的盆栽怎么樣了?”
闕吾從背后抱住冉空夏,低頭埋進冉空夏的頭里:“空腦子,若是我現(xiàn)在回去影閣,你和孩子留在這里可以嗎?”
這個問題終于來了,冉空夏心里早已經(jīng)有了答案。
“可以吶。”
闕吾似乎不相信,或者說,心里有些失落,冉空夏沒有挽留自己一句就輕輕松松的答應(yīng)了。
“為什么?”
“因為留在我身邊的你,并不是完全的,只有影閣的事情徹底的解決了,你才是你。”
闕吾無話可說。
“好了啦,外面有人看著呢。我們趕緊回家吧,出來得這么早,爸媽一定很奇怪我們?nèi)ツ膬毫恕!?br/>
冉空夏拉著闕吾出了花店,店門沒有鎖,里面有夏天。
“什么時候回去?”
本想著晚一點再問,可一想到明天長胡子就離開,說不定闕吾也是。
“明天。”
果然是這樣。
冉空夏突然好想哭,心里默默的罵自己好沒有用,明明就已經(jīng)說了可以,明明就裝作輕松,為什么心還是會陡然的一痛?
“空腦子,對不起,之前承諾你一直陪在你和孩子身邊。”
冉空夏盡量不讓自己被看見,笑出聲的說著沒事,還拍著某人的背:“我又不是孩子,還需要陪在我身邊寸步不離。我現(xiàn)在是媽媽,我心里裝的都是孩子,已經(jīng)沒有你的位置了。”
闕吾聽著,只是笑,笑得時候扯得心很痛。也不敢接話,擔(dān)心身邊的傻丫頭會在心里更傷心。
到了家門口,冉空夏說:“待會兒我們就按照之前說的,我保證爸媽不會多疑。”
“嗯。”
闕吾牽起了冉空夏的手,腦子在想,下一次再牽手會是什么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