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第 99 章(捉蟲)
姜維站在樹蔭底下看了一會,便和其他輔導(dǎo)員助理去找?guī)ш牭睦蠋煟然貋淼臅r候林清音所在的班級已經(jīng)休息了,林清音正站在樹蔭下面喝水。
姜維背著書包跑過去和她打了個招呼,林清音有些糾結(jié)的把姜維拽一邊沒人的地方,小聲地和他嘀咕:“我們這個教官印堂發(fā)黑啊,后天可能出事。”
姜維“啊”了一聲,四處張望了一眼,在旁邊不遠(yuǎn)處看到了林清音的教官,看級別應(yīng)該是一個連長,就是不知道是什么部隊的。
姜維認(rèn)識林清音也兩年多了,知道小大師的常識一塌糊涂,看著她一副十分想給教官算卦的樣子,姜維的頭都大了:“小大師,我求求你千萬別給他們算卦,也不能賣給他們護(hù)身符。”
林清音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叫師父。”
姜維在微信里打“師父”兩個字倒是不覺得什么,可是真讓他叫師父,他嘴還沒張臉先紅了,忍不住拿手捂住了臉。
林清音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在矯情什么。前世的時候她別說收徒弟,就是收個侍從都能讓人激動的熱淚盈眶,跪下來哐哐磕頭,就沒有一個像姜維這個樣的。
林清音伸手將姜維的胳膊拽了下來:“捂臉干什么?你還沒告訴我為什么不能給他們算卦呢。”
一想到給這些教官算卦的后果,姜維也顧不得那股害臊的情緒了,鄭重地給林清音解釋:“小大……”
在林清音的目光下,姜維把剩下的一個字咽了回去,艱難地?fù)Q了個稱呼:“小師父,軍隊里的人和外面的人不一樣,他們有很嚴(yán)格的紀(jì)律,無論是算卦還是看風(fēng)水肯定是不行的。再一個軍隊有很多保密的條例,他們經(jīng)常會接到一些不能讓外人知道的秘密任務(wù),你若是把這個任務(wù)算出來一說就是觸犯了軍隊的保密條款,你就等著被關(guān)起來吧,說不定還會被退學(xué)。”
“這么嚴(yán)重啊!”林清音糾結(jié)的摸著自己的下巴:“可是教官一身正氣,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大難臨頭吧。”
姜維也有些發(fā)愁,他能猜到林清音的教官可能會接到什么任務(wù),任務(wù)中可能會遇到致命的危險。要是不知道這件事也就算了,現(xiàn)在知道了他也做不到無動于衷。
“要不你算好了告訴我,我去和教官說。”沉默了片刻,姜維一咬牙:“反正我家很有錢,大不了我以后繼承我爸的公司,讀不讀研究生都無所謂。但是你不行,你可是今年咱齊省的高考狀元,可不能毀了前途。”
林清音倒是挺感動姜維這么維護(hù)自己的,不過她肯定不會采用姜維的主意,這不是給自己找心魔嘛。
林清音從口袋里摸出一把刻刀,再從另一個口袋里摸出了一塊石頭,低頭雕刻起來,等刻好陣法后握在手心,緩緩地輸入了一絲靈氣。
剛刻完護(hù)身符,教官馮忠寶就路過這里,扭頭看了林清音一眼:“訓(xùn)練的時候口袋里不能裝東西。”
林清音指了指姜維,露出無辜的表情:“他帶來的。”
馮忠寶見姜維穿著自己的衣服便知道他是今天來的輔導(dǎo)員助理,朝他點了點頭剛要走,林清音忽然叫住了他,將手里雕好陣法的石頭遞了過去:“教官,這個是我刻的,送給你!”
若是花錢買的禮物馮忠寶肯定不要,但這個是林清音自己做的,用的又是隨處可見的普普通通的石頭,他就伸手接了過來,有些疑惑地看著上面讓人眼花繚亂的紋路:“你這是刻的什么圖案啊?”
林清音順嘴胡扯:“這是讓人沉迷的唯美線條,你看看這些紋路是不是覺得很美?”
馮忠寶舉起石頭又看了看,怎么也不明白從這里頭咋看出美來。不過好歹是學(xué)生的一番心意,再者林清音在訓(xùn)練的時候一直十分突出,讓他在這群教官中倍有面子,就因為這個他也不能打擊林清音的積極性。
馮忠寶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確實很唯美!”
林清音沒忍住笑了出來,正在這時忽然有一個士兵跑到了馮忠寶前面,馮忠寶順手將石頭放到了胸口的口袋里,和士兵到一邊嘀咕了兩聲,然后急匆匆地跑步離開了。
姜維扭頭看著馮忠寶的背影,有些擔(dān)心地問道:“他不會有事吧?”
林清音白了他一眼:“徒弟,你很膨脹啊,居然敢看不起我的護(hù)身符?”
***
一般來說給大學(xué)生軍訓(xùn)的都是最基層的士官,像連長級別的很少,馮忠寶過來當(dāng)教官主要是想看看有沒有可挖掘參軍的好苗子。
若是沒有特殊的情況馮忠寶估計會將他們帶到軍訓(xùn)結(jié)束,可沒想到這才軍訓(xùn)一個禮拜,馮忠寶就接到了一個緊急的任務(wù)。他一路疾跑到辦公室接了電話,然后迅速地坐上為他準(zhǔn)備的車離開了軍訓(xùn)基地回到了所在的部隊。
因為事情緊急馮忠寶甚至連宿舍都沒回,和自己連隊的戰(zhàn)士匯合直接上了卡車,而那顆被他隨手塞進(jìn)上衣口袋里的護(hù)身符已經(jīng)被他忘了個一干二凈。
馮忠寶去執(zhí)行任務(wù),可軍訓(xùn)不能停,在林清音的班級美滋滋的休息了半個小時后新教官到位了。新教官看著這群大學(xué)生優(yōu)哉游哉地坐在樹蔭下看別的班笑話,直接組隊將人帶到了三百米障礙區(qū),語氣涼涼的告訴他們面臨的挑戰(zhàn):“我們接下來的訓(xùn)練是三百米障礙跑!”
學(xué)生們一臉崩潰地看著三百米障礙設(shè)施,那兩根孤零零的繩子下面有一個水池是什么意思?是打算讓他們拽著繩子飛過去?差不多四五米高的輪胎墻這純粹是練膽吧,要是掉下來臉著地怎么辦?這可是有毀容的風(fēng)險啊!還有那兩米高的墻,就是累死他們也不上去啊!
光這些還不算,后面還有繩索軟梯、獨木橋障礙、斜梯障礙等等一堆項目,光看著他們就絕望了,壓根就不可能做的來。
新教官也沒指望他們能做這些項目,像那種高板高墻障礙這種項目估計他們爬都爬不上去,更別說通過了。把他們帶過來只是為了磨磨他們的性子,誰讓他們剛才看著別的班訓(xùn)練的時候笑的那么目中無人了。
新來的鄭教官指了指身后的項目,臉上露出了一絲壞笑:“這是我們?nèi)粘S?xùn)練的三百米障礙,你們誰先來?”
一群學(xué)生聽了忍不住集體哀嚎:“教官,這個也太難了,這個我們真不行!”
確實相當(dāng)?shù)碾y,鄭教官甚至還記得自己第一次做這個訓(xùn)練時時痛哭流涕的場景,他是硬生生的訓(xùn)練了半年才第一次通過這個三百米障礙訓(xùn)練。
看著一幫慫蛋哭唧尿嚎的場景,鄭教官仿佛看到了當(dāng)初的自己,笑的簡直可以稱得上是身心愉悅,故意拿話刺激他們:“誰來試試?要是誰一次通過了我就給他放一天假,明天一整天都不用訓(xùn)練,我讓他在寢室里休息。”
原本眼神放空思想走神的林清音聽到這話頓時眼睛一亮,身板“啪”的一聲就挺直了:“教官你說的是真的嗎?”
鄭教官順著聲音找到了站在第一排的林清音,高挑的身材白皙漂亮的臉蛋,怎么看都不像能吃苦的樣子,反而有些一碰就容易暈倒的架勢。
鄭教官抱起胳膊不屑地說道:“軍中無戲言,男生通過休息一天,女生通過休息兩天!我說話算話!”
林清音嘿嘿一笑,將袖子往上擼一擼,將胳膊舉了起來:“教官,我想試一下!”
*
剛才別的班在訓(xùn)練的時候,林清音所在的班級因為教官因為有任務(wù)走了,在新的教官還沒到的這段時間里坐在陰涼里喝著水哼著歌,那些站在太陽底下走正步的班級氣的牙直癢癢。現(xiàn)在他們班被拎到魔鬼訓(xùn)練場了,其他班的教官立馬報復(fù)心很強(qiáng)的把自己的班帶了過來,組團(tuán)來圍觀他們的慘狀,順便殺雞儆猴,告訴他們要是不好好踢正步干脆也都來練這三百米障礙。
林清音一舉手說想試試,圍觀的同學(xué)們立馬朝她看過去,離得近的男生在看清楚林清音的長相后都忍不住想吹口哨,咋這么白這么好看呢!
女生們看到林清音白嫩的臉蛋后也都很眼熱,縱使她們每天早上出門涂上厚厚的防曬霜,可一個上午過去回到寢室后一個比一個臉紅,防曬霜完全扛不住強(qiáng)度這么大、時間這么長的暴曬。
終于一個小姑娘忍不住了,和旁邊的女生嘀咕:“你說我要是問她用什么牌子的防曬霜她能告訴我嗎?”
旁邊的女生一言難盡地?fù)u了搖頭:“我前天就發(fā)現(xiàn)她了,晚上洗漱的時候特意找她問了一句,她說她啥都不用!”
小姑娘不太開心地撇了撇嘴:“她這么藏私嗎?就問個防曬霜品牌她不至于這樣吧!”
“也不是藏私,是真的!”女生郁悶地嘆了口氣:“我回去的時候路過她的寢室,正好我一個同學(xué)從里面出來,我趕緊拽著我同學(xué)打聽了一下。可我同學(xué)說這個林清音不但不擦防曬,人家什么護(hù)膚品都不擦,用涼水洗洗臉拿毛巾一擦就出門了。”
小女生嘴角不由地垮了下來:“人比人真的是氣死人啊!”
被眾女生羨慕的林清音出列走到隊伍前面,鄭教練再一次打量了她一遍又回頭看了看三米寬的雙繩水池,十分好心地提醒道:“你要是打譜掉水坑里借機(jī)請假的話我勸你省省心,別的不敢說,新的迷彩服我能給你找出一百套來,隨便你往水坑里掉都有衣服給你換。”
林清音看了看那個水坑,不解地皺起了眉頭:“為什么要掉水坑里?我跳過去不行嗎?”
鄭教官被林清音氣笑了:“那行,你來吧!”
鄭教官將林清音帶到起點往前指了一下:“從這邊跑過去通過所有的障礙再原路跑回來就可以了。”
鄭教官把人領(lǐng)這里就是為了打擊他們的,別說林清音就是學(xué)生里最高最壯的男生在他眼里也通不過這個三百米障礙,因此他既沒講解也沒示范,隨便她跑,任由她折騰!
林清音連起跑的姿勢都沒做,可在鄭教官說了個“預(yù)備,跑!”以后,她沖出去的速度卻讓鄭教官吃了一驚,這跑出去的速度和天天訓(xùn)練的戰(zhàn)士們也差不多了。
雙繩水池是兩只手抓住粗粗的繩子一躍而起落到五米外的水池那邊,林清音跑到水池邊的時候倒也伸手了,不過她不是兩只手而是用一只手輕輕一拽就輕飄飄地落在了安全的地方,絲毫不覺得吃力。
鄭教官愣了一下,想不到這小丫頭倒是挺有兩下子,身體素質(zhì)還真不錯。
可驚訝還沒完,緊接著是連續(xù)幾個一米一高的矮墻,林清音遲疑了一下雙腿同時一抬,像跳臺階一樣蹦了過去,然后又跑到下一個前面繼續(xù)蹦……
圍觀的教官們風(fēng)中凌亂了,過倒是過去了,可是他們過得時候都是跨欄的姿勢,就沒有這樣雙腿蹦的。不過話又回來,這個姿勢好像更難一些。
林清音沒看到這些教官的表情自然也猜不到他們的想法,她跑到高墻前腳尖一點地,身體瞬間躍到了高墻之上往墻上輕輕一搭手就翻身越了過去;五米長的獨木橋她都沒減速,用的是百米沖刺的速度通過的,最讓人目瞪口呆的是最后一個壕溝,應(yīng)該是跳到兩米深的坑里再爬出來,可林清音一抬腿從兩米寬的壕溝上跳了過去……
湊過來圍觀的姜維忍不住捂住了臉,小師父,你暴露的好像太多了。
林清音跑到終點再從旁邊跑回來就行,可是沒搞懂規(guī)則的傻孩子又邁過壕溝重新過了一遍障礙,也許是跑的HIGH了,最后過五米水池的時候連繩子都沒碰,直接一步躍過來的,徑直跑到了鄭教官前面,開心地問道:“教官,我是不是有兩天的假期了?”
看著呼吸平穩(wěn)、一滴汗也沒留的林清音,鄭教官神情恍惚地點了點頭,等回過神來的時候林清音已經(jīng)開心的蹦蹦跶跶的走了。
鄭教官:有些懷疑人生。
圍觀同學(xué):十分懷疑人生!
***
林清音哼著歌離開了訓(xùn)練場,姜維趕緊從后面跟上,小聲地和她說道:“小師父,你剛才露的那一手趕得上特種兵了。”
林清音不知道特種兵是啥,不過一聽就很厲害,她頓時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我也想低調(diào)啊,可是實力不允許啊!”
畢竟她已經(jīng)筑基了,筑基期就算是正式踏入仙途了,別說這種障礙,就是御風(fēng)飛行她都沒問題。不過林清音也知道在這個世界算個卦看個風(fēng)水也就罷了,那種太超乎人想象力的事絕對不能做,她可不想給自己找莫名其妙的麻煩。
姜維跟在林清音的身后來到寢室,一眼望過去寢室里的被子都還算整齊,只是大部分都不太符合規(guī)范。想到林清音向來不干活的習(xí)慣,姜維指著一床疊的最不規(guī)范的被子問道:“小師父,這是你的床鋪嗎?”
“猜的一點都不準(zhǔn)!”林清音嫌棄地看了他一眼:“氣運超群又怎么樣,體質(zhì)特殊又怎么樣,在算卦上一點天分都沒有,完全繼承不了我的衣缽,這在過去你都不能算我的親傳弟子。”
姜維哭笑不得:“小師父,我比你大四五呢,我就是有天賦也沒辦法把你的衣缽傳下去啊。”Xιèωèи.CoM
幸好林清音也沒指望姜維學(xué)算卦,極陽男孩果果才是她相中的衣缽弟子呢。林清音指著自己的床鋪說道:“靠窗的那個是我的床。”
姜維看著整齊的沒有一絲褶皺的褥子和疊的堪比標(biāo)準(zhǔn)規(guī)范的被子頓時震驚了,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林清音:“小師父,一個星期不見你這生活能力見長啊!”
林清音心虛地摸了摸鼻子,伸手從褥子下面摸出幾塊石頭。姜維覺得眼前一花,等眨了眨眼睛后愕然發(fā)現(xiàn)原本整齊的床鋪不見了,褥子有躺過的痕跡不說,那被子壓根就不叫疊,只是打了個卷而已。
姜維無語了,居然因為不想疊被就用石頭擺了個幻陣,這樣的師父簡直太讓人操心了!
林清音輕咳兩聲:“這疊被太難了,我學(xué)不會!”
姜維認(rèn)命地過去收拾床鋪,一邊捋褥子一邊重重地嘆了口氣:“小師父,你說你要是不會陣法可咋辦?”
林清音嘿嘿地笑了一聲:“有事弟子服其勞,只能拜托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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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音用神走位通過三百米障礙的事讓她在軍訓(xùn)基地名聲大噪,不僅學(xué)生們對他仰視,就連教官們都忍不住私下討論,覺得這個女生身體素質(zhì)實在是太強(qiáng)了。
鄭教官通過其他教官知道林清音基本訓(xùn)練也很出色,就很想知道她在其他項目上的表現(xiàn)。可惜軍中無戲言,自己一張嘴送出去兩天假,他就是再心急也得等林清音假期結(jié)束。而其他的學(xué)生都羨慕死林清音了,尤其在曬了一天頂著一個紅彤彤油汪汪的臉排隊進(jìn)食堂時看到一身清爽的林清音,一個個都像是吃了檸檬一樣酸。明明都是大一的學(xué)生,差距怎么這么大呢。
林清音其實也沒真的在寢室休息,她在軍訓(xùn)基地的后山上找了個陰涼的地方布了個聚靈陣法修煉打坐。這里靈氣比別的地方要充足一些又有龍氣,雖然比不上前世但在現(xiàn)在也算的上不錯的風(fēng)水寶地了。
姜維來這主要就是看一下班級里學(xué)生的情況,白天學(xué)生軍訓(xùn)的時候他沒什么事,所以就在林清音布的陣法里打坐,等差不多時間出去露個臉轉(zhuǎn)一圈,把該做的事做了,什么也不耽誤。
有林清音講解道法,姜維進(jìn)步神速,一天和他自己修煉一個月成效幾乎一樣。照這樣下去,不出三個月姜維的修為就能超過王胖子了。
林清音見狀忍不住感嘆,王胖子和普通人比起來算是挺有福的人了,可姜維一比直接被秒成了渣渣。
姜維是在讀研究生,在當(dāng)輔導(dǎo)員助理的同時也不能落下自己的學(xué)業(yè)。周末在軍訓(xùn)基地呆了兩天姜維和其他的助理一起坐車回學(xué)校上課。而林清音兩天短暫的假期也結(jié)束了,一臉菜色地被鄭教官拎回了訓(xùn)練場。
林清音十分不樂意的據(jù)理力爭:“說好了休息兩天的,應(yīng)該到今天上午十一點才是完完整整的兩天。”
鄭教官十分發(fā)愁,林清音雖然身體素質(zhì)不錯,可這人也太懶了吧,就這樣的能招進(jìn)部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