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 第 90 章
姜維送完林清音回到家后看到姜母在收拾東西,順嘴問了一句:“媽,你這是準備干嗎去啊?”
“出去度假啊!”姜母將化妝品裝進旅行箱里,隨口說道:“明天一早的飛機,我和你爸還有你爺爺奶奶都去。”
姜維驚住了,指了指自己問道:“那我呢?度假這么大的事怎么沒通知我?難道我不用去嗎?”
姜母尷尬地站在了原地,心虛地沒敢和姜維對視:“那個,你還真不用去。一開始定機票酒店的時候,我們是真的忘了你了,壓根就沒買你的機票。不過這事也不能全賴我,你平時也不在家,我們一時疏忽忘了你的存在也是情有可原的。”
姜維有些氣結(jié):“那后來也沒想起來嗎?”
“今天收拾行李的時候倒是想起來了。”姜母笑的格外燦爛:“我正不知道怎么辦的時候正好接到了小大師電話,她說借你用兩個月,我就把你借給她了!”
姜母一邊說著一邊掏出手機給姜維轉(zhuǎn)了一筆錢:“這兩個月你好好給小大師干活,千萬注意別讓小大師累著。”
提起林清音,姜母臉上露出了心疼的神色:“小大師才多大啊,就得天天算卦,我一想到就心疼的不行。我和你說,你去了卦室以后把小大師不愛操心的那些雜事都得安排的明明白白的,記得給她倒水買零食,中午小大師要是不回家你幫她準備好飯菜,千萬別讓她餓著知道嗎?”
姜維看著姜母眼睛發(fā)直:“媽,我這堂堂的助理在您這嘴里怎么聽著和使喚丫鬟似的?”
“這么說也沒錯。”姜母朝姜維努了下嘴:“看看剛才給你轉(zhuǎn)的錢收到?jīng)]?那可是你未來兩個月給小大師買零食和請她吃飯的錢,你可別給亂花了。”
姜維嘴里嘟囔著能有多少啊,等掏出手機看到短信提示的金額后瞬間睜大了眼睛:“十萬!”他不敢置信地抬起頭看著姜母:“媽,你是多打了一個零嗎?我一年的生活費你才給我三萬,給小大師當兩個月助理你就給我十萬?”
“你和小大師能一樣嗎?”姜母翻了個白眼:“你隨便吃點別餓死了就行,小大師可是女孩子,得營養(yǎng)均衡才長的漂亮。”
“行了,別在這礙事。”姜母推開姜維,把丟在床上的衣服疊起來放在旅行箱里:“對了,我問了小大師,她要報考數(shù)學系,回頭你有空可以提前給小大師補補課,這個你有經(jīng)驗!”
姜維欲哭無淚,你可真是我親媽!
好不容易放了假,但讓姜維郁悶的是他和以前一樣依然沒辦法睡懶覺,早上剛過六點半他的手機就響了,比在學校的設(shè)置的鬧鈴時間還早。
姜維閉著眼睛伸手摸了兩下,終于抓到了手機。他睡眼惺忪地睜眼看了看手機上的名字,有些絕望地滑到了通話鍵上:“王哥,這個點是不是有些太早了?你以前不都睡到早上九點的嗎?”
“瞎說,以前陪小大師算卦的時候我都四點多起,只有小大師上學的時候我才睡到九點。”王胖子擺了擺手:“不過那都是老黃歷了,自從我結(jié)婚以后我都起的很早,早上要陪我家瑩瑩去跑步,還得一起做早餐,怎么能把時間都浪費在睡懶覺上呢。”王胖子頓了一下,略帶嫌棄地說道:“這種已婚人士的生活像你這種單身狗是不懂的。”
姜維覺得自打自己回來這兩天受到的暴擊一個比一個重,他被王胖子**裸的炫耀給氣笑了:“王哥,等我像你這個歲數(shù)的時候孩子都能叫爸爸了。”
王胖子:“呵呵,你到我這個歲數(shù)有沒有人掛你叫爸爸我不知道,反正我的孩子已經(jīng)在我媳婦肚子里安家了。對了,偷偷告訴你,小大師替我算過了,我媳婦肚子里是兩位千金,你早點備禮物,記得要豐厚一些啊。”
姜維翻了個白眼,王胖子美滋滋地笑了幾聲,緊接著又換了個口氣:“趕緊起床啊,我送我媳婦上班后就去卦室等你。”
把手機丟在床上,姜維任命地從床上爬起來走進了臥室的洗手間,他對著鏡子仔細地打量了下自己,雖然不像現(xiàn)在當紅的那些小生一樣精致的和畫一樣,但怎么看也算得上是玉樹臨風、品貌不凡的代名詞啊,肯定能在結(jié)婚的年齡上戰(zhàn)勝王胖子!
姜維默默地給自己比了個勝利的手勢,歐耶!
吃了早飯,姜維開著家里的車來到卦室,小大師雖然還沒來,但是來算卦和看熱鬧的已經(jīng)來了不少了。王胖子鄭重地給來看熱鬧的大爺大媽和來算卦的事主們介紹姜維,讓他們以后有事就聯(lián)系姜維。
從公園過來的那些圍觀群眾們都認識姜維,姜爺爺姜奶奶家就住在市民公園附近。姜維當初被人劫走氣運家里破產(chǎn)的時候全家搬過去住了兩三年,和附近的那些大爺大媽老頭老太太們都十分熟悉。而且姜家的事也算的上是小大師經(jīng)典的一個事例,現(xiàn)在還讓人津津樂道。
知道姜維要給林清音當助理,大爺大媽們都十分支持,紛紛表示姜維身為高考狀元、數(shù)學系的在讀研究生一定能把小大師的算卦工作安排好,否則就白讀這么多年的書了。
姜維已經(jīng)不想和他們分析這里面的邏輯了,反正只要涉及到小大師的事這些人就沒有邏輯了。
別看王胖子學習不咋樣,可是給林清音打理卦室確實井井有條,一個個預(yù)約的名單和預(yù)約人員信息都詳細的登記在預(yù)約記錄里,即便是換個人也不會影響卦室的正常運轉(zhuǎn)。
卦室的事也沒有太復(fù)雜的,除了做好預(yù)約和提前按照名單通知預(yù)約人以外,其他的最重要的就是幫著林清音談出手的價格。小大師現(xiàn)在身家豐厚,近幾年內(nèi)修煉的錢掙的充足以后她又變的佛系了,一心軟就不要錢,有時候還得搭幾個護身符出去,要是沒有人替她操心王胖子怕她把自己都送出去。
林清音雖然高中畢業(yè)了,但打扮的和上學時候沒什么兩樣,舒適的t恤、淺色的牛仔褲和一雙小高跟涼鞋,一眼看過去除了那張臉以外最引人注意的就是那雙大長腿了。
因為要在暑假期間把所有的預(yù)約全都算完,林清音現(xiàn)在每天上午下午各算十卦,時間安排的滿滿的。
林清音洗了手以后從竹筒里取了茶葉出來,用王胖子從山區(qū)訂購的泉水烹茶,趁著林清音煮茶的功夫,大爺大媽們也都找好了自己的座位,又直接坐地上的,也有帶著馬扎來的,一眼看過去至少有二三十號人。
第一個算卦的并不是排隊預(yù)約的客人,她和原本預(yù)約的人是親戚關(guān)系,因為遇到了急事所以問親戚要了這個名額。像是這種頂替名額的,只要是無償?shù)模智逍露疾粫缮妫豢扇羰怯腥讼霃闹虚g牟利當個黃牛,林清音能直接把人轟出去。
林清音本身就是算卦的,那些心思活躍的人也知道要是干這事一準瞞不過林清音,一個個都很老實的消了念頭。人生幾十年,誰也說不準以后會遇到什么事,萬一因為這個得罪了小大師,以后真有事的時候他們就是哭都來不及。
這個要了親戚名額來算卦的是一個三十出頭的女人,帶著一個四五歲的孩子來的。進了卦室以后她無心欣賞里面的風景,抱著孩子腳步匆匆地走到了林清音面前,將孩子放了下來,開門見山的說道:“大師,我想替我兒子算一卦。”
林清音看了她一眼:“怎么稱呼?”
女人連忙說道:“我姓王,叫王茵,我兒子叫鄭穎果,小名果果。”
林清音轉(zhuǎn)身打開身后的柜子,從里面摸出幾塊巧克力來,笑瞇瞇地看著果果:“小弟弟到姐姐這里吃糖。”
林清音本身長的就好看,再加上她手里的巧克力對于孩子來說吸引力十足,四歲的果果毫不猶豫地走了過去,伸出兩只手朝林清音拜了拜,奶聲奶氣地說了聲謝謝姐姐,這才伸手把巧克力接了過來。
林清音端詳了一下果果的面貌,又打開他的小手看了看掌紋,這才問道:“你想給你兒子算什么?”
當著兒子的面,王茵沒有貿(mào)然開口。她伸手把果果叫過來,好聲好氣地商量著:“果果先到旁邊去玩一會兒,我和姐姐說會話好不好?”
果果早就被一旁的鮮花、竹子、小鳥吸引了注意力,一聽媽媽讓他去玩,立馬歡天喜地朝小鳥跑了過來,嘴里發(fā)出咯咯咯的歡快笑聲。
看著兒子天真無憂的模樣,王茵臉上帶了幾分苦澀:“大師,我想算算我兒子是不是活不到五歲?”
王茵的話音一落,坐在下面的大爺大媽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十分惋惜地看著漂亮的果果,都覺得有些心疼。
林清音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看著王茵:“是誰和你這么說的?”
“是我婆婆。”王茵的眼圈有些紅了:“我和果果的爸爸工作很忙,一直以來都是我公公婆婆幫忙照顧果果,去年果果上了幼兒園,每天也是由我婆婆接送的。上個月的一天,我婆婆從幼兒園接了果果回家,路上碰到一個打扮的像是道士的老頭,他一看到我兒子就嘆了口氣說挺好的孩子,可惜活不到五歲。”
王茵的聲音開始變得有些哽咽:“自家好好的孩子突然被人說這么不吉利的話,任誰也會不高興。當時我婆婆就不樂意了,追著那個人把他罵跑了。這事說起來也不是什么好事,我婆婆回家也沒提,直到上個星期我們一家人到七蓮湖濕地公園去玩,我兒子追著蝴蝶跑的時候撞到了一個老頭身上,那個老頭嫌棄地將我兒子推到了一邊,嘖嘖了兩聲說道看著挺靈氣,其實不過是個短命相,活不過五歲。”
王茵的眼淚滴了下來,落到了她的手背上:“當時我老公就急眼了,和那老頭吵了起來,可我婆婆卻被這句話嚇到了。短短的一個月的時間從兩個不同人的嘴里聽到我兒子活不過五歲這句話,別說是她就連我們倆心理都犯嘀咕。”
林清音看著王茵的眼淚一滴一滴的落下來,從茶盤里拿了一個杯子出來,倒了杯茶遞到了王茵面前:“你相信他們的話了?”
“我不想相信,也不愿意相信,每個母親都希望孩子能平安的長大,誰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孩子夭折。”王茵有些無助地搖了搖頭:“可是果果還有兩個月就到五歲了,我不能什么都不做,萬一果果真的出事了,我會后悔一輩子的。”
她看著林清音,眼睛里是期冀的目光:“我聽我大姨說您算卦特別準,破災(zāi)改運也很靈驗,我就想知道我兒子五歲的時候是不是真的會……”
最后兩個字王茵說不下去了,她轉(zhuǎn)頭看了眼果果,臉上露出了悲傷的神色:“如果是的話,大師能不能幫幫忙把我的命續(xù)給果果?”
林清音有些無奈地看著王茵:“誰告訴你能把你的壽命延續(xù)到別人身上的?這種一聽就是邪術(shù),我吃飽了撐的找雷劈嗎?”
王茵的嘴唇微微動了下,臉上露出了糾結(jié)的神色,可她最終還是說了出來:“是我婆婆說的,她前天又遇到了在公園里的老頭。我婆婆覺得他能看出我兒子的命數(shù)一定是高人,所以想請他救我兒子的命。那個老頭說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得有人愿意將命續(xù)給我兒子。”
林清音皺起了眉頭:“他是不是有什么附加條件?”
王茵點了點頭:“他說續(xù)命術(shù)不是一次就可以完事的,至少要用三年時間穩(wěn)固命魄,這三年我兒子不能見家人必須跟在他身邊才行。”
想起老頭提的條件,王茵有些暴躁:“其實續(xù)命的話我都可以拿我的命給我兒子,但是我實在是不放心把兒子交給這樣一個古古怪怪的陌生人,不過我婆婆好像答應(yīng)他了,這幾天一直在勸我。我現(xiàn)在班都不上了,天天眼不錯的盯著果果,就連上洗手間都帶著他,生怕一分鐘沒在眼前他就被我婆婆帶走了了。”
“小大師,您給句準話,我兒子到底有救沒救啊?”
林清音將手里的茶杯放下,拿出了幾張黃表紙一邊疊一邊說道:“果果的身體和一般人的不太一樣。絕大部分普通人身體有陰氣有陽氣,維持著身體的平衡;也有少部分人因為生辰八字的原因是純陰或者純陽體質(zhì),而果果的身體里的陽氣比純陽體質(zhì)的人還要濃郁。”
“打個比喻,純陽體質(zhì)的人是個火爐,那你兒子的身體就是座火山。”林清音將疊好的黃表紙放到一邊:“隨著年齡的增長他體內(nèi)的陽氣越來越足,等他的身體承受不住體內(nèi)的陽氣的時候,他的壽命就到頭了。”
王茵眼淚噼里啪啦地掉了下來,林清音遞過去一張紙巾:“不過這至少是二十年后的事,你現(xiàn)在哭的有點太早了!”
王茵猛地抬起了頭,心里不知道是喜還是悲,喜的是起碼現(xiàn)在沒事,悲的是二十年后果果也不過才二十四歲,到時候她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也未必能承受的住。
看著王茵悲鳴的神色,林清音說道:“果果的事自然有解決的方法,不過我覺得你此時的關(guān)注點應(yīng)該放到你婆婆和那個想帶走你兒子的老頭身上。”
王茵愣住了,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林清音:“小大師的意思是我婆婆和那個老頭是一伙的?”不等林清音回答,王茵就搖頭說道:“不可能,我婆婆可疼我兒子了,她不可能害我兒子,肯定是被那個老頭的危言聳聽給嚇住了,所以才配合著他說服我。”Xιèωèи.CoM
林清音拿出了龜殼:“我替你爻一卦吧。”